第26章 反转

作品:《恶女只想苟命,病娇男主强制贴贴

    又过一个时辰,四公主突发急症的消息传到含光殿。


    孟婕妤震惊不已,抓着来人问了一遍又一遍,问她确定没听错。


    回禀的宫人一口咬定:“没错,正是四公主。张医官一个多时辰前便赴长乐宫就诊,陛下随后也去了,还请了太医令。”


    “什么?”


    孟婕妤身形一僵,尾音轻颤:“陛下……也在长乐宫?”


    她额间沁了点点汗珠,面色发白,脚下发虚险些没站稳。


    好在春桃察觉不对上前扶住,又拿出掌事宫女的气势威慑众人令他们退下。


    含光殿内只剩孟婕妤与春桃秋兰三人。


    春桃一记眼风扫去,压着声音质问秋兰:“究竟怎么回事?四公主你也敢动?!”


    春桃虽刻意压着音量,却掩不住怒意。


    听到回禀秋兰早已六神无主,经这么一盘问,直接扑跪在孟婕妤脚边。


    她浑身打颤,搭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婢…婢子不敢!婕…婕妤您定要相信婢子啊!”


    秋兰拉着孟婕妤裙摆叩头求情,一边强忍着惧意开始回忆下药的经过。


    “……婢子事先确认那是四公主给北越质子制的新衣才动手。”


    她继续回忆着:“婢子将成衣区的小徒支走才摸进去,保证无人知晓!”


    “不过…不过…”


    孟婕妤心猛地一紧:“不过什么?”


    秋兰:“婢子离开时,恰好遇到长乐宫的红芍……”


    “不过婢子绝没露破绽!摸进成衣区这事婢子做的隐蔽,之后便如往常一般,取了咱们宫的新衣便回了未曾耽搁。”


    孟婕妤重视花神祭宴,不光定制衣衫,那日的要戴的头面也订了几套,甚至妆面都试了几回。


    含光殿的宫人日日出入这些地方也不稀奇。


    念此,孟婕妤心中有了些底气。她稳了稳神,只问秋兰装那药汁的瓶子是否处理好。


    秋兰郑重点头。


    她不傻,自然不会将赃物带回含光殿等东窗事发让人来查。


    “丢弃在哪?”


    秋兰说了一处地名。


    不想话音才落,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缓缓逼近她们。


    “好啊,没想到朕的阿乔竟有这般能耐。”


    昭帝一身黑金龙袍站在殿内,年逾四十的他仍身姿笔挺,居高临下,随便一个眼风都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嬿嬿是朕的女儿,你,不该动她。”


    人定时分,万籁俱寂。


    偏含光殿热闹得紧。


    昭帝口谕——


    孟婕妤侍奉不周禁足含光殿三个月;其贴身侍女秋兰监守自盗殿内财物,杖二十遂逐出宫;侍女春桃监察不利,着二十戒尺。


    立刻施行。


    ……


    含光殿的热闹不多时便传至各宫。


    碧萝得了消息,强压嘴角,直到入了寝殿才同沈宁说笑。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回应。


    碧萝疑惑,想着许是自家主子谨慎,于是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才重新回到帷幔侧。


    她低声:“婢子瞧了四下无人,陛下早已回了太极殿,您不用装了。”


    过了半晌,帷幔内依旧没有回应。


    她狐疑的掀起帷幔一角,见沈宁阖眸侧卧着,似乎是睡着了。


    毕竟今日得过那叫一个波澜壮阔,公主累倒了也合理。


    念此,碧萝长舒一口气。


    与此同时,偏殿。


    张桓正在榻边桌案收拾针包,余光不经意瞥见案上静置的一只褐色小瓶。


    下意识停下手中动作,越瞧越发觉得眼熟。


    “这……”


    他正要拿起小瓶一探究竟,便听到——


    “正是我向医官讨的。”


    张桓闻声愣住,循声回头,发现萧澜不知何时醒了。


    张桓目光在褐色小瓶与萧澜之间辗转,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弯身搭上萧澜脉搏,确定脉象恢复平稳后,又询问其现下感受,一番流程下来再次确认萧澜已无大碍。


    这才松了口气,露出疲惫之态。


    萧澜甚少与人来往,亦不善言辞,但能感受到张桓为人良善,医者仁心。于是诚挚却也别扭地同张桓道谢。


    因场面莫名滑稽,张桓没忍住嗤笑一声,转眼便迎上一道淡漠的眼风。


    张桓:……不敢造次。


    他忙收敛,正色:“九殿下不必客气,若真要道谢,也不该同我说。”


    “何意?”


    张桓指着案上褐色小瓶,“九殿下昨夜到访太医署,是为公主殿下吧。”


    萧澜默了默,眸色越发清冷。他不欲解释,偏张桓滔滔不绝。


    “我瞧过了,九殿下浑身刀伤用不上这烫伤膏,反倒是公主殿下昨日下厨时不甚烫伤。”


    他话音一顿,疑惑:“那烫伤虽不严重,可时效与药效发挥密切相关。都过了一日,这药你还没送出去?”


    萧澜:……


    “医官话多了些。”


    这话张桓不爱听。


    这不是萧澜向他讨药是从他私账出的,他每月才多少俸禄,他的钱他的药,问几句还不成?


    萧澜:“……张医官倒清廉。”


    张桓也不谦虚,“那是。”


    他虽到太医署不久,可许多事也看得分明。他不结党不站队,是凭着自己本领踏实做事。


    不过经此一番,他也深刻感受到了宫廷斗争的阴暗。


    这里不适合他。


    他是医者,不该是旁人争权夺势的利器。


    偏殿二人各怀心思,都默契的没再说话。


    张桓收拾好药箱离开,才绕过屏风,便见碧萝着急忙慌闯进来。


    不等他问,碧萝便扑上来紧紧拽住他的袖口:“张医官救命!”


    张桓心中一惊,随后从碧萝口中得知是沈宁出事了。


    他面色一沉,来不及多想,让碧萝边走边说。


    偏殿通往沈宁寝殿的回廊上。


    “……我先是隔着帷幔同公主叙话,说了却半晌不见回应。”


    “我撩起帷幔一瞧,便见公主静静侧卧着,原想着她今日劳心劳神受累睡着了,于是也没多想。”


    “可,可是……”


    她话锋一转,眼眶红润,话音也打着颤:“我粗笨,撇下帷幔时不小心手滑打在公主身上,她却仍毫无反应,我才察觉不对劲。”


    “然后,然后……”


    她带着哭腔:“我一翻身看到公主脸上起了好多红疹……她如今真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