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在早晨六点半准时睁开了眼睛。


    他从小家教在作息规律这方面要求他很严格，虽然只持续到八岁，但一半是习惯了，一半是为了纪念家人，在那之后倒也一直坚持了早睡早起。


    但黄少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黑的。明明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只是互相勾着小指，喻文州又睡着睡着把他死死地抱在怀里了。


    黄少天试着挣扎了一下，未果。自从走爆计步器孵化闪光伊布，喻文州似乎就觉醒了健身的快乐，不知不觉间胸板的厚实程度和肩膀胳膊的幅度直径都增加了至少一圈，黄少天根本挣脱不开。


    但黄少天倒也早就习惯了，看都不需要看一眼就对着旁边盲招了一下手。于是被招手的心领神会，软乎乎的肉垫啪叽一声拍在喻文州脸上。


    “布！”


    仙子伊布对着喻文州脆脆地叫了一声，接着黄少天的眼前就透过了一丝光，但很快又暗了下去。是仙子伊布用自己缎带状的触手努力去掰开喻文州紧抱着人的胳膊，掰开了一点，但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布！”


    它又对着自己的训练师叫了一声。黄少天知道它要去干什么，于是安心地把脑袋靠在喻文州胸前等。本意是调整一下姿势至少保证呼吸顺畅，但是刚刚转动脑袋腾出来一点空间，就又被喻文州迅速地抱紧了。黄少天干脆放弃了抵抗，反正喻文州也快要被整醒了。


    只听一阵咣当拖拽的声音，然后又是复数只宝可梦的窸窸窣窣，等再安静下来的时候黄少天就知道差不多了。


    哗——


    “……噗哈！”喻文州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一个猛的起身大喘气。终于被放开了的黄少天忍不住在床上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文州你今天也一大早就是个嫩得出水的美男子啊——”


    床边上喻文州的美纳斯昂首挺胸，同样属于喻文州的死神棺则用四只手稳稳地扶住床上装满水的脸盆，旁边还蹲着黄少天那只得意洋洋的仙子伊布小公主。刚才就是死神棺的四只手和仙子伊布的触手合作把脸盆塞到喻文州脑袋底下，由美纳斯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发水势减到最弱、温度也控制得适中的热水。这下喻文州不但醒了，还可以顺势端着这盆水去把头发和脸也洗了，反正已经湿透了。


    而床上和喻文州脖子往下的身上以及黄少天身上都没有一点水渍，足见这三只配合的默契程度已经不止是一天两天的磨合。


    喻文州自然也早就对这种叫醒方式习以为常，半梦半醒地就伸手要去端装满水的脸盆，但是被宝可梦们拦下来了——和外界的刻板印象相反，两个人之间喻文州才是那个有起床气的，从床上爬起来之后还要大半个小时才能清醒过来恢复平时的干练。现在如果把水盆交到他手里，那八成就是要泼在卧室门口了。


    “……好困。”


    “知道早上要困昨天晚上你还想把我往次卧推。”黄少天催着喻文州爬下床，宝可梦们已经替他们抬着水盆去卫生间了。“快去洗把脸吧该出门了。”


    因为一方被事实上禁足在蓝雨市周边、去哪里都要特别打报告并要两名以上的四天王批准，而另一方就是四天王之一需要在有人挑战联盟的时候驻留联盟总部，两个人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能腻歪在一起了，前天才终于有同时的休假，在家里深入交流直到昨天下午。换句话说，除了出来整了点吃的喝的，他们两天几乎都没怎么踏出次卧——次卧自带卫浴还放了个保温烧水壶和微波炉，比主卧设施都全面。


    毕竟相对于真的就是用来睡觉，可以让宝可梦们自由出入的主卧来说，他们专门收拾个宝可梦禁入的次卧出来就是干这个用的，某次“蓝雨会”上意外得知自家宝可梦们管次卧叫“□□间”……也确实没法反驳。


    经过了两天一夜喻文州仍然意犹未尽，昨天晚上还想把黄少天往次卧带，但被后者坚决拒绝了。其实真要说的话黄少天也很想继续，但问题是第二天一早，也就是现在他们的假期结束了，还要出门上班。黄少天还要脸，带着前一天白天的痕迹出门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当天早上新鲜的，绝对不行。


    他们住的地方是多年闹鬼被低价抛售的大洋房，次卧之外独立的大卫浴间让两个人并排洗漱绰绰有余。于是黄少天也就进去一起洗，比喻文州晚进去还比他早完事，顺便在他差点睡着溺毙在脸盆里之前把他脑袋从水里拽出来。


    曾经某次杂志采访蓝雨战队，听说同居的二人一个会在晚上洗澡时连头发一起洗，另一个却晚上只洗身上早上再单独洗头，好奇地问过为什么。当时蓝雨战队所有人都打哈哈带跑了话题，其实原因就这么简单，英明神武的喻文州队长早上会把脑袋睡进脸盆里，晚上也洗的话纯粹多余。


    总之黄少天自己收拾完了之后又把洗完了头和脸发呆的喻文州一阵拾掇，看他终于回了大半的魂了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回到客厅给宝可梦们准备早餐。


    他们自己是不在家里吃的，但宝可梦们可不能不吃。不止手持的一人六只总共十二只宝可梦要安排上，院子里散养的宝可梦们也不能漏下，还得记得有几只收留的受伤或是生病的野生宝可梦有忌口，要单独配餐。这时候吹完了头发的喻文州已经醒了六成，黄少天便把家里固定配餐的宝可梦的喂食任务交给他，自己则给外面的宝可梦们配特别餐去。


    各种采访经常会好奇地问各个战队的队员们为什么都一口咬定自己从不在早上健身，但其实只要像职业对战训练师一样同时期培育过六只以上的宝可梦就能理解了。除了特别小型的个体之外，每天早上每个训练师都会需要搬运小山一样的宝可梦干粮湿粮，像黄少天这种手持宝可梦的属性比较杂的还得考虑不同属性宝可梦的不同偏好，喂了饭还要铲屎，有毛的还要满家里扫毛，这一早上下来实在是看不出还有额外锻炼的必要。黄少天简直都不敢想象，周泽楷那只体长十五米的吼鲸王一口下去得吃掉他几个月的四天王公务员工资。可能真的只有联盟商业价值第一高的男人才养得起那种大块头吧。


    拖着空粮袋回到室内，刚好喻文州也差不多全清醒了。


    “屋顶住的那只黑夜魔灵给我们把队服送回来了。”喻文州把手里的队服递过来，“我看它眼馋得要命，把你做的酸味香醇宝芬给它了。”


    “哦好知道了，正好酸味的家里吃得少。”黄少天一边应着一边指示迎过来的手机洛托姆记下宝芬的数量变化。家里宝可梦多，这些东西的增减都要记录下来，才不会分配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短缺导致宝可梦间的对立争夺。毕竟宝可梦都是有战斗本能的生物，食欲当头跟它们讲什么互相礼让是讲不通一点的。


    黄少天抖开叠起来的衣服仔细查看。旁边喻文州比他早查看起来，也就早查完了开始把家居服往下换。


    “这次没带回来什么特别难缠的东西嘛，清理得挺干净的，不过质不行量也不够的话怪不得黑夜魔灵嘴馋，明明它平时都看不上宝芬这种人类做的零食的。”黄少天也看够了，一边为了换衣服脱着居家服一边絮絮叨叨地点评。


    他们这两身队服是休假前最后一次任务时穿的一身。在蓝雨市周边的任务，难免会带着一身怨念恶灵一类的东西回来。通常来说只要回趟战队基地换衣服，就会有基地的耿鬼帮他们吃掉对于幽灵系来说算美食的怨念——之所以蓝雨队员们的幽灵系宝可梦不吃，是因为战队队员的宝可梦们为了参加对战都需要科学喂养，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但黄少天和喻文州着急回家，到家了衣服一脱就直接交给比他们更早就在闹鬼洋房住着的野生黑夜魔灵来加餐了。由于常常像这样往回带好吃的，一直都把来试胆挑战的人类往死里咒的这只黑夜魔灵破例接受了喻黄两个人和它以及其他幽灵系宝可梦分享鬼屋的居住权，从此一直邻里关系和睦。


    两个人换完衣服之后宝可梦们也都差不多吃饱喝足了。苍炎刃鬼和死神棺分别钻进黄少天和喻文州的影子里同行，其他宝可梦纷纷回到球里，两个人各自把自己的精灵球别在腰间专用挂钩上，出门上班的准备就算是完成了。


    当人类结伴踏出大门之后，整个豪宅静默了片刻，下一秒便在人类听力无法捕获的“嗡——”的一声共鸣中陷入了群魔乱舞的阴森鬼气中。


    ——他们说好了的，人类说好了的！他们不在的时候，所有擅闯的其他人类都可以自由享用！那些拿着带玻璃片的奇怪器械的陌生人类，都可以随意享用！


    ※※※


    “今天也挺热闹的嘛，希望它们别太high了，到时候给它们善后的还是我们。”黄少天骑在多龙巴鲁托背上往后一靠，倒在喻文州的怀里懒洋洋地嘟哝。“你说那群傻〈哔-〉狗仔，都严正声明过多少次了后山是幽灵系的领地，擅闯者后果自负蓝雨市不管赔，战队出动不管是救援还是收尸都收费，怎么还上赶着往这送呢？咱家就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他这平时不常说的“咱家”两字在王杰希的影响下一股子微草风味，喻文州不禁好笑地捏了捏怀里人的脸蛋。


    “当然是因为我们蓝雨的‘妖刀’魅力无限啰。”


    之前“蓝雨会”带外人回家的时候按部就班地依照习俗回避了回家路上各种妖魔鬼怪的雷点，但只有宝可梦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两个人就不一样了。被接纳为自己人的两个人类在蓝雨后山的行动有比通常蓝雨战队队员更进一步的特权，盘踞于此的恶灵们从不对两人出手。黄少天的特权还要更胜一筹，除了无法移动的地缚灵之外，越是心怀憎恶怨念的恶灵越是会主动绕着他走——当然，恶灵所谓的“绕着走”一般也就仅限于不直接穿过身体往左右回避一下而已。恶灵通常神智早已不清醒，对黄少天也只是本能上的回避，如果他旁边再站个看起来无防备又美味的，比如上次参加蓝雨会的周泽楷，它们就会瞬间忘记旁边黄少天的震慑力，直扑美味而去。


    幽灵系的攻击对幽灵系〈效果绝佳〉，如果擅长幽灵系的喻文州和黄少天想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轻易地拔除回家路上和自家周边那些恶灵和幽灵系宝可梦的威胁，但是他们从未这样做过。一是人家妖魔鬼怪定居在先，二是自从“蓝雨战队正副队长同时失踪事件”以来接连叠加黄少天战胜王杰希成为新科冠军引发庙药网络纷争升级、冠军黄少天主导下“黄金一代”成功捕捉百年来认为不可能被收服的“四灾宝可梦”带来轩然大波、这样一个风云冠军负于新秀周泽楷王冠易主……等大事件续上的瞩目buff，黄少天以及顺带着一般人未被告知缘由但隐约有所察觉的“蓝雨战队队长禁足令”“理事长看好的继承人疑似失势”等八卦加身的喻文州，一直都是媒体狗仔队穷尽办法想要得到第一手信息的对象。而漫山遍野从不掩饰对人类恶意的恶灵和幽灵系宝可梦，对于唯二被它们接纳的两个人类来说是最好的警卫员。


    喻文州只夸他黄少天的魅力，俨然一副自家门口的热闹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让黄少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决定给队长留个面子不多吐槽。


    步行要二十多分钟的下山进城路，对于有通行特权骑着宝可梦出发的两人来说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已经看得见通向战队基地方向的步行街和早早开始上班的各家早点摊了。虽然蓝雨市民热爱早午合一的早茶，但毕竟一大早就要通勤的苦逼社畜并不是每天都能享这个福的，早点摊对于居民们来说同样必不可少。


    “队长我们拉高点高度先直接去基地，早饭就等到了再叫外——”


    “小喻队长、小黄队长，等你们好久了！”


    黄少天和喻文州讲到一半的绕路计划宣告失败。两人对视一眼，只好乖乖选择了落地收回宝可梦步行。


    卖肠粉的梁阿姨满面笑容地向两个年轻人招手：“看我掐时间掐得多好，给你们做的肠粉刚刚好放凉到适合入口！过来过来！”


    眼看打个招呼就走也不可行了，两个人只好乖乖向着端盘子拿筷子的梁阿姨小跑过去。经过她的大嗓门一喊，其他摊位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了他们正副队长的到来。


    “阿天阿州，吃了肠粉来我这里啊，尝一口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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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


    “喻队黄少，我家囡囡一早就嚷嚷着要跟你们分一屉虾饺呢！”


    “少天我上次说的去雷霆市玩吃到的三鲜豆皮，我给再现出来了！你跟队长见识多，来尝尝味道对不对！”


    “少天啊……”


    “小喻队长……”


    “你们急什么，先在我这里吃了肠粉再说！”梁阿姨一边拿筷子夹起一口分量的肠粉，一边向其他摊主得意地挑眉。她用的筷子漆着蓝黄两色的装饰，还是给喻黄两人准备的专用筷子。


    喻黄两人再次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黄少天从八岁起、喻文州则是从九岁开始，都是在蓝雨吃百家饭长大的。第一次是在联盟挑战结束加入战队时，第二次是十三岁成为战队的正副队长时，最后一次则是在黄少天满十八岁两个人都成年了的时候，两个人都跟蓝雨的居民们提过他们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但每一次都被热心的老乡们驳回。经过管几顿饭每顿掏不掏钱掏多少钱的几轮拉扯，两位有权有势不差钱的公家训练师才终于争取到了大部分生活物资自行买单的权利。但唯独早餐方面或许是都见过了他们忙起来的时候有多不靠谱，早餐摊摊主们做出的最大让步也只到两个人每天“在每个摊位上尝一口”而不是大包小包地直送战队基地。


    当然就像今天一样，喻黄两人也没少尝试通勤时绕过步行街不接受投喂。但由于后山进城区的路线关系，以及一旦被发现后受了这么多年的照顾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对方，他们的抗拒早餐投喂行动至今仍然没有成功过。


    “来，小黄队长先吃！”梁阿姨笑吟吟地夹起了肠粉，宣告着他们今天的反抗也已经失败。黄少天只好乖乖地张开嘴，还热乎乎但却一点不烫嘴的肠粉顺滑地塞满了整个嘴巴。


    “梁姨其实我们能自己吃啦……”在梁阿姨转身去投喂喻文州的时候黄少天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含混不清地抗议，抗议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闭嘴细嚼直到咽下去了才重新开口：“那么大一块虾仁，而且好新鲜啊！”


    喻文州双手捂着嘴生怕汤汁流出来，也无声地点头。这么多年下来梁阿姨投喂的“一口”分量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到了两筷子一人一口就干掉一整份肠粉的地步了。喻文州没有黄少天那种嘴里塞满了还能发声且不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的技能，只能闭嘴安静地咀嚼。


    “好吃吧？我儿子昨天刚从轮回港买回来的，只有自家人吃的份里才舍得加！”梁阿姨一脸的骄傲，收起来空了的餐具猛拍了黄少天的后背一巴掌：“行了，去老罗那边吧，他等得眼睛都直了！”


    道别梁阿姨，罗叔叔早盛了满满一大盘的炒河粉笑呵呵地等着他们，手里拿的也是专门备着每天早上给他俩用的筷子。不过两个人倒也没被那堆成了小山一样的河粉吓到，毕竟经过了无数次的拉扯早就说好了在每个摊位只从人家的早餐里分着吃一口，不要给他们单独做。梁阿姨那份肠粉也只是“自家人的早餐的一部分”。


    “来来来自己夹！”


    “谢谢罗叔！”又是黄少天率先接过了筷子，不过夹起来了一大筷子却是先往喻文州的嘴里塞。喻文州嘴里的肠粉刚咽下去河粉就紧接着来了，连话也来不及说就张嘴接着，在中间把长长的河粉咬断。这半筷子好歹是比梁阿姨那“一口”的分量少点，不至于腮帮子鼓得像颊囊塞满的贪心栗鼠。


    黄少天也一点不嫌，剩下的半筷子塞进自己嘴里之后，把没用已经沾过两人口水的筷子再动过的炒河粉连着盘子还了回去。


    “你俩也太讲究了，我又不嫌弃你们。”罗叔叔嘴上的抱怨倒也不是真心的，拿回盘子换了自己的筷子，把给他俩专用的小心浸水泡上准备等下就洗。“行了快去小常那里吧，他们家囡囡都要等急了！”


    喻文州终于比黄少天更早吞咽完毕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多谢罗叔，今天的也很好吃。”


    他和黄少天一起走到虾饺摊前，比他们大了还不到十岁的摊主抱着五六岁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小姑娘一手端着蒸屉一手很是端正的姿势拿着给他们的专用筷子，笑得开心。


    “文州哥哥，少天哥哥，吃虾饺！”


    “囡囡现在可是早上没让你们吃到嘴里就自己也不肯吃饭啦，你们可得为了我家闺女好好吃饭啊！”


    摊主说着抱着女儿往两人眼前送，小姑娘跟周围摊主们学得有模有样，稳稳地夹起一个虾饺：“少天哥哥，啊——”


    被小姑娘喂饭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摊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少天也只好红着脸张嘴：“啊、啊——”


    “文州哥哥，啊——”


    “啊——”喻文州倒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大概是当作陪小朋友玩过家家来麻痹自己了。


    小姑娘投喂完两个帅气大哥哥兴奋得小脸通红，被爸爸放下后终于肯一溜烟跑去妈妈身边吃自己的早饭了。喻文州和黄少天跟常姓摊主又交谈了两句，便被下一个摊主招手往那边叫。


    豆皮、豆花、蛋卷、小蛋糕……两个人往战队基地一路走，一路接受投喂，从蓝雨当地小吃到外地特产再到西洋风味应有尽有，最后一人拿着一杯现磨咖啡走进战队大门的时候，果不其然又是从吃饱喝足开始的一天。


    “早啊，队长黄少。”因为住在市内早到的其他人纷纷向两位领导打招呼，因为正在长身体而拥有上午加餐特权的卢瀚文更是迫不及待：“队长、黄少，你们今天一路试吃过来觉得哪个最好吃呀，让我参考一下！”


    蓝雨战队的正副队长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嗅了嗅彼此身上还萦绕的美食香气，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可太难决定了啊都是热心市民的心意，要不然这样吧瀚文啊，你每种都点一遍，吃不下了没关系我们帮着你吃……”


    于是蓝雨战队的早上一如往常，从少年人的惨叫开启了一天的业务。


    “队长！队长你管管他！”


    “没关系呀瀚文，少天吃不下的我也来帮忙，我们两个接受投喂可是专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