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一人压万军,鬼相威名震古今!

作品:《五朝首辅,老朱说大明没我得散

    风停了。


    雪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偌大的漠北雪原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孤身前行的老人身上。


    终于,在距离大军阵前不足五十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对于神射手而言,已是必杀之局。


    这个距离,对于冲锋的骑兵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


    朱高煦他甚至不需要下令冲锋。


    只需要一轮箭雨。


    然而,就在他即将抬起手臂的那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正前方,那密如丛林的方阵中,最前排的一名士兵,手腕微微一颤,那原本直指前方的矛尖,竟不自觉地垂下了些许。


    一寸。


    微不足道。


    可在这种死寂的对峙中,却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激起无形的涟漪。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兵刃,开始微微垂落。


    "慌什么!"


    朱高煦看出了士兵们的动摇,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弓箭手准备!"


    "给本王放……"


    然而,他那个"箭"字,却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没有一个人动。


    那些平日里令行禁止的悍卒,此刻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握着武器,僵在原地。


    他们在怕什么?


    怕那个手无寸铁的老人?


    朱高煦无法理解,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包裹了自己。


    也就在此刻,木正居,又开始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


    那从容不迫的步伐,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上。


    也就在他迈步的瞬间,天幕之上,光影流转。


    不再是茶馆闲聊,不再是后世评论,而是变成了一行行、一列列的典故。


    【永乐五年,首辅木正居,力排众议,削减京城勋贵、皇亲宗族年例五成,并实行推恩令。


    定''阵亡将士抚恤金''最低额度为五两,其父母由户籍地官府供养终身,其子女入学,免束脩,直至十六岁。】


    【永乐七年,首辅木正居,驳回工部营建西苑提议,将预算尽数拨给兵部,为北方九边所有将士,换装加厚棉甲、棉衣、棉靴。


    是年,九边之地,无一人冻死。】


    【永乐十年,首辅木正居,上奏''荣军法'',凡因战致残之士卒,归乡后可免全家三年赋税,由地方官府授''荣军田''十亩,世代相传。】


    【永乐十三年,鞑靼来犯,宣府总兵张武战死。其妻儿被当地劣绅欺辱,家产遭夺。


    事闻,首辅木正居震怒,三日内,连下十二道辅谕,命锦衣卫彻查。】


    【半月后,涉案劣绅、官员共计三百七十人,尽数斩于张武墓前。木正居亲笔题写碑文:人人为国,国为人人。】


    【永乐十五年天降暴雪,木正居再度上书,为边军将士争取到每月额外半斤盐、三斤肉的补给。


    朝中大臣弹劾其"靡费国库",木正居当殿反驳:尔等朱门酒肉臭,岂知边塞苦寒?将士为国守边,连顿饱饭都不配?】


    【永乐十七年,木正居推行"战功分级制",从普通士卒到千户,每斩敌一级,皆有明确赏赐。


    且规定,无论出身贵贱,战功面前,人人平等。此令一出,军中士气暴涨。】


    【永乐十九年,木正居亲自前往九边巡视,见有将领克扣军饷,当即斩杀一名四品军官,悬首示众。


    事后亲自清点账目,为将士补发积欠军饷,共计白银七十二万两。】


    一条。


    又一条。


    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是从世家大族的嘴里抢出来的。


    是从皇亲宗族的年例里克扣出来的。


    是木正居顶着满朝文武的非议,背负着"酷吏"、"权奸"的骂名,硬生生从牙缝里为他们这百万将士省下来的。


    他们身上的棉衣,是木正居给的。


    他们每月按时足额领到的军饷,是木正居发的。


    他们死后,能让家中父母妻儿活下去的抚恤金,是木正居用自己的官声和权势,为他们换来的。


    这还有什么理由把矛头指向他?


    震撼。


    无以言表的震撼。


    奉天殿前,朱元璋看着天幕上那一条条律令,嘴唇哆嗦着。


    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一个不贪污、能办事、肯为国为民的完美臣子……


    原来,真的存在。


    而且,比他想象中做得更好。


    朱标站在一旁,他想起自己也曾想过许多利民政策,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件?


    而木正居,这个权倾朝野的首辅,却把每一分权力都用在了刀刃上。


    漠北雪原。


    木正居的脚步,终于停在了大军阵前,不足十步之处。


    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哐当……"


    一声轻响。


    最前排的一名百户,手中的长矛脱手而出,掉在雪地里,随后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哗啦——"


    前排的士兵,纷纷往后退。


    他们手中的长矛、战刀,齐刷刷地调转方向,锋利的刃尖,深深地刺入脚下的冻土。


    "这……"


    朱高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身边的朱高燧,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军心……没了。


    不,应该说军心从来就不在他们这边。


    "老夫,奉永乐皇帝遗命,护送梓宫回京。"


    木正居终于开口了,他环视着眼前那一张张年轻而又惶恐的脸:


    "尔等,皆是我大明的好儿郎。"


    "放下兵器,各自归营。"


    "待新皇登基之后,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混账!"


    朱高煦彻底疯了,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催动战马,就要亲自上前,将那老人斩于马下。


    "王爷,不可!"


    他麾下最信任的副将手死死拉住了他的缰绳。


    "滚开!"朱高煦怒吼。


    可又有两三名将领围了上来,死死地拦住了他。


    "王爷,息怒啊!"


    "王爷!那是木公!我们不能动手!"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耽搁。


    一个呼吸的迟滞。


    "扑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了下来。


    然后,是成片成片跪倒的声音。


    "我等……拜见木公!"


    "恭送陛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