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师顿了顿，伸手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像是要给他力量，又像是掸去他肩上的灰尘。


    “殿下要记住，你可是正宫娘娘所出，和皇下一样，体内流淌着同样的龙血！”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瑞王浑身一震。


    是啊，他是嫡出！


    这是他的出身，也是他的底气。


    “老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殿下应该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岂能碌碌无为？当个混吃等死的闲王，未免太过可惜。”太师的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


    “更何况，作为正统皇子，总不能让那些庶出的，看了笑话去。”


    瑞王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太师这话何意？莫非，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他紧紧盯着平太师，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平太师眼神闪烁，有些闪躲：“没有，老臣只是随口一说。”


    “太师但说无妨！”瑞王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不是有人在朝中议论我？您尽管告诉我！”他逼问道。


    平太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殿下，”他终于叹了口气，“有些话，老臣不该说，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那些人，说的话，无非就是些闲言碎语。殿下若是真有本事，做出一番事业来，自然能让他们闭嘴。”


    说完，平太师再次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他，又像是在给他指明方向。


    随后，他转身离去。


    瑞王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


    卫府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刚一上车，平夫人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在宫里听到的，关于瑞王和皇后之间的冲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丈夫。


    当然，她添油加醋，把瑞王说得更加不堪。


    平太师静静地听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瑞王，”他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


    瑶华宫中，气氛温馨而宁静。


    紫莲和清漪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姐妹间特有的默契。


    紫莲的神情有些低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清漪知道，她还在为药明远的事情而伤心。


    “药明远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三姐还没放下吗？”清漪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紫莲闻言，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那个混蛋！”她恨恨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还为他伤心？”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难过，是因为我自己！我怎么这么倒霉，总是遇到这种人？”


    紫莲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清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想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谈何容易？”


    紫莲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告诉清漪一个秘密。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几次欲言又止，紫莲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小妹，我有话要告诉你，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嗯，你说。”清漪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紫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


    “褚戎……他……其实没死，他后来……回来过。”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看清漪的眼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嗯。”


    出乎紫莲意料的是，清漪的反应非常平静，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嗯？”紫莲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脱口而出。


    清漪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然后缓缓地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我知道。”


    “你知道？”紫莲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事你是从哪得知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她连珠炮似地问道。


    清漪放下茶盏，看着紫莲，眼神清亮。


    “是上次宫宴，大表兄敬酒时，悄悄告诉我的。”


    紫莲愣住，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从下阳默那里得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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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紫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问起，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下阳默在清岚见过褚戎？


    那他都知道些什么？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紫莲的脑海中翻滚。


    清漪看着紫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大表兄说，东洛平叛，褚戎立了大功。原本，他是要把褚戎的名字，加到封赏名单里，一起报上去的。”


    紫莲的心，猛地一沉。


    “但他找到大表兄，求他不要这么做。”清漪继续说道，语气平缓。


    紫莲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以褚戎的性格，他定是不想让她为难。


    “大表兄自然不肯，他觉得，有功就该赏，不能因为私情，就埋没了将士的功劳。”清漪微微叹了口气。


    “褚戎拗不过他，只能把实情说了出来。他是怕你知道他还活着，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紫莲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低下头，不敢看清漪的眼睛。


    清漪看着紫莲，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他说，他回京后，听说你已经……跟沈家议亲了。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出现，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清漪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所以，他谁也没告诉，就带着家人，悄悄离开了。京城里，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大表兄也觉得这事……有些尴尬，就答应了他。”


    紫莲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褚戎竟然会为她考虑这么多。


    清漪的目光落在紫莲紧握的双手，继续说道：


    “我原本还猜测，会不会是因为你和沈家的事让他寒了心，所以才一走了之。可后来想想，应该不是。”


    她顿了顿，像是为了组织语言，又像是为了给紫莲消化的时间。


    “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等了他三年，另寻良人，本也无可厚非。他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心生芥蒂。”


    清漪看着紫莲，语气笃定。


    紫莲的脸色苍白，她避开清漪的目光，看向别处。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清漪的话锋一转。


    紫莲猛地回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