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丫头。”


    黑着的显示屏中响起苏缘那不耐的声音。


    不过下一刻，还是有一道透明的箱型柱体，从暗门后伸了出来。


    阿格斯·莫德将自己的尸体放入那道透明的箱型柱体内部，随后合死了掀开的盖子。


    紧接着，熊熊烈火从墙后喷出，转瞬间便覆盖了尸体的全身。


    烈火之中。


    阿格斯·莫德的尸体，突然瞪大了眼睛，朝着外界看来。


    “诈尸了！”


    薇拉见此一幕，吓得抱紧了白墨的腰部。


    而凌和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道在烈火中被一点点焚烧的老人，朝着阿格斯·莫德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他没死？”


    “对。”


    阿格斯·莫德点头道：“普罗米修斯原液，作为不朽试剂的雏形，其中蕴含着的力量，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你们所看到的死亡，不过只是我短时间内，脱离了普罗米修斯原液之后的戒断反应。”


    “实际上，以我肉身的状态，即使保持“死亡”数十年、数百年，只要让我重新接触普罗米修斯原液，依旧能够恢复如初。”


    “而这种肉身强度，是我这个失败的转世体，所不具备的。”


    阿格斯·莫德口中如此说着的时候。


    焚烧炉中的老人。


    眼睛逐渐转动了起来。


    透过熊熊烈火，他的目光与金发青年对视。


    此刻，他仿佛在照一面镜子，镜后便是年轻时的自己。


    “孩子......”


    动了动在火焰中被烤干的嘴唇，老人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贴在了箱型柱体的内壁上。


    “答应我，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傻事。”


    老人的声音很小，甚至被火焰的呼啸声给盖了过去，让外界众人几乎听不真切。


    但青年面孔的阿格斯·莫德，完全知道，老人想要说些什么。


    于是乎，当着老人的面，他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


    “其实，那些人说的都对。”


    “你已经老了，你怕了，你回顾着曾经，不敢向前走了。”


    “但......我还年轻。”


    我还年轻......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晴空霹雳，让老人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他在烈火中，看着年轻时的自己，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直到火焰彻底烧焦了他的躯壳。


    又过去一段时间。


    就连躯壳都不复存在。


    焚化炉中，只留下一层白色的骨灰。


    阿格斯·莫德，彻底的杀死了自己。


    打开盖子。


    青年样貌的阿格斯·莫德，一点点将自己的骨灰收拢，期间他的情绪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


    作为转世计划的参与者之一，他太明白这个计划创造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不过只是拥有着同样性格，同样记忆的另一个个体而已。


    就像刚刚。


    老人活着，他也活着。


    但老人依旧是战争游戏所承认的领主，依旧能够打开个人面板。


    而他，则不能。


    无论再怎么相近，复制品永远都是复制品。


    青年样貌的阿格斯·莫德知道，自己毕生的梦想，是利用不朽试剂，复活曾经的挚友。


    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梦想共情。


    因为他没有好友面板，看不见老人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明白，迟早有一天，他会完全忘记那些“挚友”的样貌，忘记那些“挚友”的名字，甚至忘记与那些“挚友”相处的点点滴滴。


    只因为他不是那个已经在烈火中被焚尽的年迈老人。


    他就是自己！


    如此想着，阿格斯·莫德缓缓收拢好了骨灰，转身面向凌和等人。


    “额，咳咳。”


    见阿格斯·莫德目光看来，凌和轻咳两声，回忆着刚刚对方所说的话语，灵机一动说道：“往日的事情咱们就让他过去吧。”


    “现在，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阿格斯·莫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没错，交易！”凌和点头道：“你刚刚提到了一个普罗米修斯原液对吧？”


    “据你所言，你的复活失败，是因为忆梦科技没有这项技术，所以无法完美复刻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