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修行

作品:《本丸在乙女战国

    夜子在睡梦中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着,显得如此宁静。药研替她把被角轻轻掖好,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时,他的动作不自觉放得更轻,生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他停顿了一瞬,确认她依旧在安稳呼吸,才悄然收回手。他回头时,长谷部正站在房间外的阴影里,背挺得笔直,却压着一股明显的焦躁。


    药研推门走到外面,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他关上门后,长谷部才像终于能呼吸般轻轻吐气。


    “你是在考虑什么事吗?”药研开口,语气温和,却准确点破他的心事。


    长谷部的肩膀明显一颤。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良久,他才沉声道:“宗三现在的实力几乎等同于极化,而我……”


    “我和他相比,还远远不够强大。”他轻笑了一下,笑意却苦得厉害,“没办法保护主人。”


    话音刚落,宗三从暗处走来,“可是,最后解决溯行军的人是你。”他提醒道,“最后的真剑必杀做得很好。”


    长谷部却摇头,下意识收紧拳头,拳头紧攥到指节发白,“若不是你之前重伤了他,我根本无法轻易解决。”他低声道,一字一句都像在责备自己,“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强大。”


    他话里藏着的深深自责让宗三微微皱眉。


    药研看着两人,忽然开口:“那就去修行吧。”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修行?”长谷部抬头,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他们现在谁也没有时空传送器,没办法进行一般认知中的出阵和远征,更别说进行极化修行了。


    恐怕连修行套装都找不到吧,毕竟现在他们也去不了万屋,能做的有限得几乎什么都不剩。


    药研却像早有答案,语气平静得近乎轻描淡写,“倒不如说,现在这种情况才方便修行。”


    “修行一般就是重新回到旧主身边吧。”他指向远处信长所在的天守阁,“你跟着信长公一起出阵就行了。”他淡淡道,“现在,你只需要多走几步路。”


    长谷部的眼角明显抽了一下,霎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个荒诞又合理的说法。


    宗三也沉默了,像在心底赞同。


    “虽然完全颠覆以往的认知,”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肩背慢慢挺直,“但听起来好像确实有道理。”


    药研点头,“你想变强的话,这是最快的方式。”


    长谷部沉默半晌,仿佛终于做下决定,“如果为了保护主人,”他抬起头,手轻轻按上心口的位置,想保护主人的誓愿仍然灼热,“那我愿意试试。”


    这就是夜子一醒来就见到长谷部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原因。


    早晨的阳光刚刚从纸门缝隙间透入,而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背着光的身影端正跪在床前。


    夜子:?!!!


    但好在反应过来是长谷部,她又松了一口气。不对,好像也不是该放松的时候,为什么长谷部会跪在她床前,其他人没有来阻止一下吗?


    褐发紫眼的男人跪得极其标准,背笔直得像被拉紧的弦,双手放在大腿上,指节却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白。


    那画面让夜子几乎忘了呼吸,毕竟一醒来就看到自家刀剑付丧神跪在眼前,谁都得被吓到。


    “长谷部……?”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声音仍带着刚睡醒的软意。


    长谷部抬起头,紫色的眼眸里带着沉重的决心,“主人。”他声音低沉,“我今天到来,是有要事相求。”


    夜子的心跳因他严肃的态度而加快,微微坐正,“什么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将昨夜的全部念头都压进胸口。他深深低下头,几乎伏在榻前,“请允许我到那个男人身边进行极化修行。”


    阳光正好落在他垂下的睫毛上,他跪得无比虔诚,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宣誓,还是在请求赎罪。


    长谷部继续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坚定,但暗藏着深深的渴望与不安,“我必须变得更强。”他抬起头,眼神认真得让人无法逃避,“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力量留在主人身边。”


    他的指尖微微颤着,“昨夜的战斗让我深刻地意识到现在的我还不足以保护您。”保护作为主人的夜子是长谷部的执念和骄傲,却也是他最深的恐惧所在。


    “宗三的力量已接近极化,我却仍然不够。”他难得地坦白自己的不足,声音沉重,“若继续这样,我反而会成为您的弱点。”


    夜子望着眼前跪伏着的男人,心口像被轻轻揪住了一下。昨夜从溯行军出现后,她就注意到长谷部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那种紧绷的不安和深沉的自责。


    他一定是整夜都没休息吧?


    她在梦里安稳睡着,而他却在黑夜里不断反复咀嚼自己的无力,难怪他一大早就跪在这里……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长谷部缓缓低头,“为了不再让您陷入危险,为了能够真正站在您身旁护住您。”他再一次伏低,语气坚定地重申自己的恳求,“主人,请允许我去信长公身边修行。”


    这次甚至是难得地称呼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夜子被他的心意深深打动,但同时也浮现出担忧,毕竟在她的印象里——


    “这样不会困扰到你吗?”她忍不住轻声问,“毕竟信长大人是……天灾?”那是长谷部自己说过的形容词,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长谷部:……


    他抬起头,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虽然很困扰。”他说得极其诚实。


    夜子忍不住眨了眨眼。


    “但是我会想办法克服的。”他挺直了背,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为了主人,我都会想办法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只要能变强,只要能保护您,就算是必须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我也会去。”


    药研靠在一旁,语气却很自然地接了上来,“而且这样正好可以借机接触不动。长谷部到信长公身边修行后,正好可以以此为由要走不动。”


    夜子被他们说服了,轻轻吸了口气,理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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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下的衣襟,坐直身体,“我明白了。”她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掠过,然后轻轻点头,“那我们一起去见信长吧。”


    长谷部瞬间抬头,像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


    夜子温声解释,“反正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她轻轻笑了笑,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只有体贴,“既然你要跟他修行,那我先向他说明情况也比较好。”


    “那就这么办吧。早点过去,信长公应该也醒了。”药研则轻轻松松地点头,“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


    信长正半倚在榻上,手里还随意晃着酒盏,明显没从清晨被叫醒的情绪里缓过来。他打了个懒散的呵欠,朝站在他面前的三人瞥了一眼,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烦。


    “所以你们一大早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他的目光下一瞬就被某个画风完全不同的身影吸住。


    长谷部头戴歪着的斗笠,脚踩像是随便踩两下就能散掉的草鞋,一身朴素得可怜的衣装更像是刚从田里干完活的农夫,而不是原来那个穿着神父服的男人。


    信长眯起眼,语气完全不客气,“还有你那副打扮是怎么回事?”他往前倾了倾身,像是在仔细确认那斗笠是不是真这么糟糕。


    缝隙大得像专门让阳光打进来的、边缘毛毛躁躁,一看就是新手手作、草鞋的草绳甚至有几根翘着,仿佛随时会脱线。


    信长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这做工也太差了吧?”他毫不留情地点评,“缝隙大成这样,不仅挡不了雨,遮阳也做不到。你穿这种东西出门是想被晒死吗?”


    “这是主人给我编织的。”长谷部完全不让步,“自然是最完美的。”他挺胸抬头,声音坚定,而夜子在旁边羞赧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缝。


    她几乎不敢抬头,只能微微缩在后方,脸红得像被蒸熟一样。


    确实很糟糕。


    那些缝隙大到能塞手指,草鞋走几步就可能散开。要不是药研轻声鼓励她,说长谷部会很开心,她根本不敢把这些灾难级手作拿出来。


    她确实想为长谷部做点什么,只是她作为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编织这些?


    时间又那么短,那根本不可能做得好。


    她原本准备把这些当作失败品,然后向长谷部道歉,没想到他居然非常喜欢。


    “这……难道是主人为我编织的吗……?”她还记得长谷部当时收到修行衣装时的声音轻得像梦中呓语,又像被天降恩宠击中的震颤。


    她抬头时就见对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涌着不敢置信的光。他双手紧紧抱着那套修行衣装,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居然……是主人亲手编织……主人……”


    啪——!


    粉色花瓣无声炸开。


    樱花雨从长谷部身旁骤然洒出,铺天盖地,把夜子整张脸都拍得满是柔软的花瓣。


    夜子:……樱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