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丸砸在那团不断蠕动的肉球表面，发出的不是爆炸声，而是类似重物击打生面团的闷响。蓝色的查克拉光辉在接触点的瞬间被那层白色的生物组织吞没，肉球表面泛起一阵涟漪，像是贪婪的胃袋在消化食物。


    “味道不错。”神农那半张电子脸扭曲着，“里面加了风遁？有点硌牙。”


    博人借着反作用力在空中翻身落地，鞋底在金属地板上擦出两道火花。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那肉球不仅能吸收查克拉，表面还覆盖着一层高压电流。


    “消化不良可是会死人的。”博人嘴上不饶人，视线却在快速扫视四周。


    那个肉球悬浮在半空，连接着周围数十个显示屏和服务器机柜。无数根粗细不一的缆线像血管一样插在它身上，输送着绿色的数据流和红色的查克拉。


    “别白费力气了。”神农操纵着肉球伸出更多触手，这次触手尖端变成了骨质的尖刺，“这是完美的生物计算机。物理攻击无效，忍术会被吸收。在这个房间里，我就是规则。”


    几根骨刺带着破空声袭来。博人侧身闪过，几缕金发被削断。骨刺深深扎入地板，随即像是有生命一般横向横扫。


    “清见！”博人大喊。


    不需要提醒，一直缩在控制台后面的清见猛地探出头。她那双灰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双手按在控制台的键盘上。


    “我在尝试切断他的外部供能。”清见的手指快得只剩下残影，“但他锁死了所有端口，防火墙太厚了……是四重加密。”


    “那就物理断网！”博人再次结印，“影分身之术！”


    三个分身凭空出现，手里并没有拿苦无，而是各自举起了一把旁边拆下来的铁椅子。


    “上啊！拆迁办来了！”


    分身们哇哇乱叫着冲向四周的服务器机柜。既然打不动主机，那就把外设全砸了。


    “住手！你们这些野蛮人！”神农显然急了。那些服务器里存储着雨隐村这几年搜集的所有数据，还有尚未完成的十尾复苏模型。


    肉球不得不分出大部分触手去拦截分身。


    就在这一瞬间的空档，博人的本体已经冲到了肉球的正下方。他从怀里掏出阿玛多给的那个金属盒子——所谓的“物理插件”。


    “阿玛多那老狐狸说这是傻瓜式操作。”博人看着肉球下方那个唯一的、闪烁着红光的接口，“希望这玩意儿不需要驱动程序。”


    他高高跃起，将金属盒子狠狠插向接口。


    咔。


    没插进去。


    “该死！USB永远插不准第一下是宇宙定律吗！”博人在空中尴尬地停滞了一瞬。


    就这一瞬，神农反应过来了。


    “想植入病毒？”那张电子脸转了过来，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天真！”


    肉球表面突然裂开一张大嘴，一条猩红的舌头闪电般卷住了博人的腰，将他狠狠甩向墙壁。


    砰！


    博人撞在控制面板上，整个人嵌了进去，手里的金属盒子脱手飞出，滑到了清见脚边。


    “咳……”博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老东西……劲儿真大。”


    “博人！”清见惊呼。


    “别管我！插那个东西！”博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腰部的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神农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肉球开始膨胀，表面的血管变成了紫黑色，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升高。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就成为我的养分吧。”神农狂笑着，“吸收了楔的持有者，我的进化将更进一步！”


    无数触手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清见看着脚边的金属盒子，又看了看那个即将吞噬一切的怪物。她颤抖着捡起盒子。她只是个实验品，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但这一刻，她不想再当那个只能缩在笼子里发抖的02号。


    她没有跑向接口。


    她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清见抓起旁边一根断裂的高压电缆，那是直接连接主机的输能管。她一把扯开电缆的绝缘皮，露出了里面滋滋作响的铜线。


    “你疯了！”神农尖叫，“那是一万伏特的高压！”


    “我也是……容器。”清见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她将电缆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左臂——那个植入“楔”的位置。同时，右手将阿玛多的金属盒子狠狠拍在了自己的胸口。


    “链接……建立。”


    轰！


    刺眼的蓝光以清见为中心爆发。那不是普通的查克拉，而是数据流实体化的光辉。清见的身体漂浮起来，原本灰白的头发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银色。


    “你……你想干什么？”神农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系统正在被入侵，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


    “阿玛多的代码不是病毒。”清见睁开眼，瞳孔中流动着无数绿色的字符，“是最高权限的管理员指令。”


    “不可能！我是神！我是……”


    “格式化。”清见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下一秒，神农的咆哮变成了惨叫。那个巨大的肉球开始剧烈颤抖，表面的白绝组织像蜡油一样融化。连接在上面的所有屏幕同时变成了蓝屏，随后跳出一行白色的字：


    【SyStem ReSet】


    “不！我的数据！我的永生！”神农那半张电子脸开始崩解，电路板炸出一团团火花，“阿玛多！你算计我！”


    “物理插件之所以做成物理形式……”博人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是因为要把它当‘起爆符’用吗？”


    肉球内部发出沉闷的爆裂声，那是核心处理器过载的声音。


    “快跑！”博人顾不上疼痛，冲过去一把抱住还在半空中的清见。此时的清见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烫得吓人。


    就在他们冲出控制室大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不是火焰，而是某种高密度的查克拉坍缩。


    整座神之塔开始剧烈摇晃，钢筋扭曲的哀鸣声响彻云霄。


    ……


    塔底。


    佐助一刀斩断了最后一只机械傀儡的头颅。紫色的须佐能乎手臂缓缓消散。


    “上面动静很大。”川木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的灰尘，“那白痴不会把整座楼都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