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风浪被硬生生压平了。


    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三股庞大查克拉碰撞产生的静压。鸣人身上的金色光焰虽然不如当年那般耀眼，却像是一堵厚实的墙，将身后的博人、佐井以及那个昏迷的小女孩死死护住。


    “呕……”博人趴在水面上，脸都绿了，“老爸……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刹车……”


    “少废话，能赶上就不错了。”鸣人头也不回，目光锁定着空中的考德，“这家伙就是那个‘壳’的残党？看着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别大意。”佐助甩掉雷电义肢上的余温，走到鸣人身侧，仅剩的右手里草薙剑嗡鸣作响，“他的能力是‘爪痕’，可以在任何标记过的地方自由穿梭。比飞雷神更灵活，而且不需要结印。”


    考德悬浮在半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原本完美的回收计划，先是被断臂的宇智波搅局，现在连火影都来了。虽然他看不起失去九尾的鸣人，但那股庞大的查克拉量依然让他感到棘手。更重要的是，他还没解除“限制器”，正面硬刚木叶两大巅峰战力，胜算不高。


    “真是感人的重逢。”考德皮笑肉不笑地拍着手，“既然火影大人都亲自大驾光光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他抬手一挥，周围空气中瞬间浮现出数十道黑色的皮带状爪痕。


    “想跑？”佐助眼瞳一缩。


    “跑？不不不。”考德的身影开始下沉，融入其中一道爪痕，“我是给你们留点纪念品。”


    嗡——


    海面上漂浮的那些废弃船只残骸，突然全部亮起了红光。不仅仅是船，连刚才那个红衣男人留下的傀儡碎片、海底的金属垃圾，所有刻有细微爪痕的物体都在这一刻产生了剧烈的查克拉共鸣。


    “那是……起爆黏土的原理？”佐井脸色骤变，“不对，是空间压缩引爆！”


    “博人！带人走！”鸣人大吼一声，身上的金色外衣瞬间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查克拉兽爪，试图将爆炸的冲击波强行按回海里。


    “我也想走啊！”博人从水里爬起来，手里捏着那枚特制的苦无，冷汗直流，“但是刚才那一发飞雷神把查克拉抽干了！这术太耗蓝了！”


    “笨蛋儿子！”鸣人骂了一句，反手将一股查克拉拍进博人背心，“用我的！”


    轰隆！


    爆炸开始了。


    不是火焰，而是空间的坍塌。方圆一公里的海域像是一张被揉皱的纸，海水、钢铁、空气全部被扭曲挤压，然后猛然炸裂。


    冲击波横扫一切。


    佐助单手结印，紫色的须佐能乎肋骨瞬间成型，将众人笼罩在内。但爆炸的威力太过集中，须佐的骨架上瞬间布满了裂纹。


    “快点！”佐助嘴角溢血，轮回眼的瞳力催动到极致，死死顶住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飞雷神·二段……啊不管了！走你！”


    博人感受到体内那股属于父亲的庞大查克拉，虽然狂暴得让他经脉刺痛，但也给了他足够的动力。他猛地将手中的苦无朝天空中扔去，那是之前他在来时路上留下的标记点。


    金光一闪。


    众人的身影在爆炸吞没须佐能乎的前一秒凭空消失。


    ……


    木叶村，火影岩上方。


    空气突然扭曲，几个人影像是被从管子里挤出来的牙膏一样，狼狈地摔在地上。


    “痛痛痛……”博人脸着地，在那颗属于他老爸的石像鼻子上蹭了一层灰。


    佐井护着那个小女孩滚了两圈，撞在栏杆上才停下。佐助则是单膝跪地，大口喘息，左眼的眼罩已经不知去向，露出那只疲惫的轮回眼。


    鸣人最后落地，他在空中调整了姿势，稳稳站住，但身上的御神袍已经被空间乱流割成了布条装。


    “这就是你的飞雷神？”佐助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博人，“比水门差远了。刚才要是慢了半秒，我们就都在亚空间里变成碎片了。”


    “啰嗦！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博人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而且老爸的查克拉太重了，感觉像背了一座山。”


    “那是因为你修行还不到家。”鸣人散去身上的金光，快步走到佐井身边，“那个孩子怎么样？”


    佐井探了探女孩的鼻息，脸色凝重：“很糟糕。那个‘楔’虽然停止了暴走，但依然在不断抽取她的生命力。她的内脏已经开始衰竭了。”


    女孩紧闭着双眼，灰白色的头发贴在脸上，原本发光的手心现在一片焦黑。她看起来不像个活人，更像是个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去医院。”鸣人当机立断，“让小樱立刻准备手术室。另外，通知鹿丸，封锁消息。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


    “那考德那边……”佐助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鸣人看向远方依然在冒烟的波之国方向，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既然他敢动这种歪心思，那我们就得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了。”


    博人看着那个女孩，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刺痛。


    他低头，发现自己掌心的“楔”也在微微发热。不是共鸣，而是一种……悲伤？


    “奇怪……”博人喃喃自语。


    “怎么了？”鸣人回头。


    “没什么。”博人握紧拳头，把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快走吧，这丫头快不行了。”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火影岩上几道凌乱的划痕，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火影岩的阴影里，一只微小的、如同蚊子般的机械虫闪烁了一下红光，随后悄无声息地自燃，化作灰烬。


    ……


    木叶医院，地下特别重症监护室。


    这里是整个木叶安保等级最高的地方，墙壁里掺入了抑制查克拉的特殊矿石，连白眼都无法穿透。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整整四个小时。


    走廊里，鸣人坐在长椅上，手里捏着那个已经空了的咖啡罐。佐助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但那股透支后的疲惫感依然挥之不去。


    “还没结束吗？”博人焦躁地来回踱步。


    “坐下。”佐助开口，声音沙哑，“晃得我头晕。”


    “可是师父，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