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二少解释道：“当年钱多多先生参加一场拍卖会，拍到一盘原始文明录音带，里面存的就是这首歌曲。他非常喜欢，每天没日没夜地聆听，甚至在我爸的生日会上还献唱了这首歌，所以我爸说这是钱多多的经典名曲。”


    李基惊讶地瞪大眼睛，他听着周围不停传来三种不同声调的“Fuck you~”。


    “他真的在你爸的生日上唱了这首歌？”


    “当然，这首歌朗朗上口，他唱两遍我们就都会了，最后变成全场大合唱了。”


    李基想到生日和来宾全场大合唱“Fuck you~”的场面就头皮发麻。


    莽二少继续说道：“这种音乐形式实在是太特殊了。你知道，我们的现代音乐都变成了注重功能性的纯音乐。这种节奏复杂的音乐已经不存在了。”


    李基听着那个单调的鼓点，就是boom一下，bap一下，来回就一个节奏，哪里复杂了？


    不过比起飞船上一直持续不停的“滴”声，还是要复杂一些的。


    “后来他注资原始音乐基金会，致力发掘更多这种形式的音乐。但是都没有结果。这种配合着音乐说话的方式还是太独特了。”


    李基好奇地问道：“他就没有研究过地球吗？”


    “地球，那也太小众了吧？要不是黛露露学了这个学科，我也不知道。”


    李基想起来了，地球在原始文明里的分类级别是最低的，估计连原始音乐基金会的人都没有正眼看过地球。


    身后传来钱多多的声音：“我看完了。”


    蓝色三棱锥上的那道裂痕微微向上，似乎带有笑意。


    李基预感这事有戏，毕竟是有成熟经验的超级商业项目，钱多多这样的商场巨擘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利润空间。


    钱多多十分满意地说道：“这个项目很有意思，观赏性很高，丰富了人们贫瘠的娱乐生活。只要以教学活动的名义立项，就可以将市场开拓到所有人，把这些沉浸在精神药物中的人拉进球场。”


    “业态也很丰富，周边、转播权、训练设施等，其中的利润空间很大，是下一个万兆级市场。”


    钱多多侃侃而谈，将计划书中的优点全部说了一遍，极尽赞美之词。


    莽二少激动地直跺脚，他小声和李基说：“钱多多先生平时看商业计划书都是几秒钟就过，而且不多说话，就是一句投还是不投。他这次肯说这么多话，肯定是对我们很满意啊。稳了稳了。你以后就是星际足球之父了。而我就是初代星际球王。”


    李基暗自窃喜，心里甚至有些轻飘飘，明明还没赚到钱，怎么感觉像在云端飘着，一座宏伟的足球商业帝国近在咫尺。


    眼前仿佛有数字在激增，后面全部是0，数也数不清。


    莽二少激动地问道：“所以这次我们？”


    钱多多一脸微笑，果断地说：“不投。”


    莽二少激动地扑倒李基怀里：“太好了李基！对亏了你，我终于被认可了，钱多多先生同意——”


    “等一下，他说的好像是不投啊。”李基奋力把莽二少从身体里扯出来。


    “诶？”


    莽二少ber从李基身体里拔出头来，蛇脸上还沾着紫色的粘液，眼神清澈如同哈士奇。


    “钱多多先生，你刚刚说的是？”


    钱多多笑得双眼迷城一个“二”字，语气温和地说道：“不投。”


    “那你之前说那么多好话？”


    “这个项目固然不错，甚至很好。但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的父亲曾经和我说过，投资最重要的是投人。”


    莽二少苦笑着用脚拍了拍李基说：“钱多多先生说话有点伤人，他不是说你不行，只是暂时觉得你没有达到他需要的标准。”


    “其实我说的是你。”


    莽二少一脸诧异地回过头：“是我吗？”


    “那不然呢？你的朋友我都不了解，我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但是你我太了解了，再好的项目到你手里都会完蛋的。”


    李基没想到莽二少的行业冥灯形象如此深入人心，估计给他爹弄出心里阴影了，这套标准的意思就是不让莽二少投资。


    莽二少争辩道：“怎么可能！那是我之前没有碰到过这么好的项目。”


    钱多多没有说话，默默打开投影。


    一座猩红的星球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莽二少羞赧地低下了头，默默绷紧嘴巴，拉长蛇中。


    李基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鲨宝激动地说：“是个大铁球！”


    “没错，这是一个铁元素含量高达74%的行星。这颗行星作为一颗无生命行星，矿产价值极大，当时他兴高采烈地说要开发这座行星，他爸没多想批准了。但他没有做矿业开采。”


    莽二少含糊地说：“采矿业太保守了，而且我爸就是做这个的，子承父业会被人说我是靠他的。”


    钱多多皱了皱竖着的眉毛：“行，不采矿完全没问题，毕竟铁的价值也没有很高。这颗星球位于三省交汇处，周围10光年的范围内有超过17颗千亿人口的繁华星球，在这里做点什么交通转运、购物住宿等项目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请问这些项目你为什么不做？是不喜欢吗？”


    莽二少歪着蛇头，扭捏地说道：“是。确实不太喜欢。这些都太没有创意了。不符合我创业的初衷。”


    李基好奇地问道：“那你做了什么？”


    “哼！”钱多多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说说吧，让你的朋友也见识一下。”


    莽二少扭捏地说：“我把那开发成了全宇宙最大的咕嘟生态园。”


    “什么是咕嘟？”


    “一种活泼可爱的小动物。”


    “这个地段开动物园的话应该也会很有市场啊？”


    “你们看了就知道是不是活泼可爱了。”钱多多无奈地按下通讯器按钮，全息投影再次亮起。


    一只一人高的蚊子出现在李基面前，修长的蚊子腿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长毛。


    李基大惊：“你管这玩意叫活泼可爱？它为什么叫咕嘟啊？”


    那如同长枪般的口器对准李基时，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听到一声清晰的“咕嘟”。


    “我懂了。”


    钱多多无奈地说道：“这下你们知道他的威名了吧？我劝你们也不要抱着与他合作的想法，会输的很惨的。他有家庭兜底，你们没有。”


    李基没有退缩，他认真地说道：“那如果您个人投资这个项目呢？不让莽二少加入。”


    莽二少瞪圆了眼睛看着李基：“我被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