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夏油杰已经坐不住了。


    他频频看时间，不断望向窗外。


    同学看出他的坐立难安，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夏油，你怎么了？”


    “没事。”夏油杰难为情地笑笑，又看向窗外。


    同学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窗外什么也没有。


    还想说点什么，但莫名感到一股寒气侵来，同学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距离夏油杰远点。


    下课铃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夏油杰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悟！”


    解除了诅咒后，五条悟在白天也能出现，所以经常来夏油杰的学校找他。


    此刻五条悟穿着夏油杰为他买的衬衫，手里拿着便当等在教室外。


    “你来太早了，还有一节课才午休。”夏油杰笑盈盈地拉过五条悟的手，将人带到教室后的花园。


    “不早。”五条悟亲一口夏油杰，举起便当道，“猜猜今天是什么。”


    “唔......”夏油杰想也不想道，“炸虾？”


    五条悟点头，“杰怎么每次都猜中？”


    夏油杰笑：“秘密。”


    还不是因为太好猜了。五条悟作为一只妖，想要学会人类的食物，真是太难为他了。


    但他还是坚持要给夏油杰做便当，为此还和猫咪老师发展成了好朋友。


    因为猫咪老师会告诉他很多从塔子阿姨那里偷看来的、做炸虾的秘诀。


    课间休息很短暂，上课铃响的时候，夏油杰突然就产生出想逃课的逆反心理。


    但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了，将便当塞回五条悟手里，“悟再等我一节课可以吗？”


    “嗯。”五条悟很温柔地点头，“等多久都可以。”


    时间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是时间。


    夏油杰回到教室，老师还没来，几个女同学迅速围上了他。


    “夏油，刚刚那个是你朋友吗？”


    夏油杰一愣，“什么？”


    “就是刚刚和你在花园里说话的那个男生。”女孩子们满脸期待，“夏油的朋友好帅啊！”


    “啊，那是......”夏油杰突然有点难为情，挠着后脑勺道，“是我男朋友。”


    “诶？”女同学更加一脸期待，“真的吗？果然帅哥的男朋友也是帅哥，你们好般配啊！”


    “谢谢。”


    本来还在为五条悟被发现的事感到不舒服，但一听到这种话，夏油杰立马变得开心起来。


    他和悟很般配。


    心里甜滋滋的。


    于是一整节课在夏油杰的愉悦心情中很快过去，他迅速收拾了书本奔向五条悟。


    吃午饭时，夏油杰提到刚刚的事，奇道：“悟好像能被普通人看到了。”


    五条悟不明所以，“是吗？”


    “嗯，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想，应该是因为悟和其他妖怪不一样吧。”


    五条悟为夏油杰擦掉沾在嘴角的饭粒，“被看到会让杰困扰吗？”


    夏油杰一愣，这个问题他觉得不太好回答。


    他的悟被很多人看到的话，会困扰吗？会不愿意但也会很骄傲吧。


    于是想了想后，夏油杰道：“只要悟只看着我，就不会困扰。”


    “一直是那样。”五条悟道。


    夏油杰开心地笑起来，在五条悟嘴边啄了一口。“会很得意。啊，现在已经开始得意了。”


    因为已经有人说悟很帅，说他们很般配了。


    于是，在五条悟陪伴夏油杰上课下课的一天又一天。越来越多的人能看到他了。


    路过两个人时，会有同学打招呼道：“夏油，你男朋友又来给你送便当了？”


    当着五条悟的面，夏油杰会有些不好意思，但仍坦然点头：“嗯！”


    这么帅这么好的家伙，是他的男朋友。他的。


    一想到这个，夏油杰就特别骄傲特别得意，主动拉住五条悟的手握在手心。一副要向全世界宣布的样子。


    而每次这么做，五条悟就会会错意去亲夏油杰。


    有好几次，当着同学的面，夏油杰羞得到处躲。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回家后被五条悟亲得喘不过气。


    这天也一样，在学校拒绝五条悟的索吻后，回到家被壁咚在玄关。


    “悟，今天饶过我吧，我等会儿还要去除妖。”


    虽然当着妖怪的面说要去除妖这种话有些不妥，但夏油杰早已不把五条悟当成是什么妖怪。


    他主动亲了亲五条悟的脸，努力跟对方协商：“下次再好好补偿你。”


    五条悟眼眸深邃，转身进屋，嘴上道：“就今晚。”


    看五条悟绕过了他，夏油杰松口气，迅速开始准备除妖事宜。


    他一个人到六町乡除了妖，回家已经是凌晨四点。


    夏油杰轻手轻脚进屋，怕吵醒五条悟。可当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只见一个穿着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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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的男人坐在床沿，半边脸沐浴着月色，半边脸隐在黑暗中。


    看不出对方的情绪，只觉得他整个人都静静的。有几分冷，也有几分可怕。


    “悟？”夏油杰站定，轻声喊道。


    男人转了转眸子，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夏油杰。


    “你一整晚没睡吗？”夏油杰慢慢靠近，在五条悟面前蹲下来。


    五条悟垂眸，看着夏油杰的眼睛，喉结滚动，“说好的，就今晚。”


    “？”夏油杰有点迷茫，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轻轻“啊”了一声，笑道：“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


    五条悟不语，伸手将夏油杰抱起来，让人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掐着夏油杰的腰，直直看着人眼睛，“杰，不可以拒绝我。你是我的。”


    啊啊，这家伙，又来了。夏油杰有时候真拿五条悟没辙。


    强势起来像个疯子，让人不敢逃开。


    他摸摸五条悟的脸，“我没有拒绝悟。因为悟是我的，我不会拒绝你。”


    “那么现在补偿给我。”五条悟启唇，闭上了眼睛。


    “坏家伙。”夏油杰笑着吻上五条悟的唇，很快被吞吃。


    月色褪去，天空渐渐亮起来。


    夏油杰的卧室开出了一片美丽的苍月草。


    和太阳一同升起来的，是两个人滚烫的体温。


    一次次潮热中，夏油杰恍然看到了另一个五条悟和自己。


    “悟，我们......”


    “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五条悟吻夏油杰眼角溢出的泪，进得更深，“那样的分离和失败，所有以后都不会再有。”


    夏油杰听不懂五条悟在说什么，他被撞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间，看到五条悟眼里的泪光。


    “我们会一直找到彼此。”五条悟紧紧搂住夏油杰，肆意吻他，将人折磨得发出哀求。


    “说你爱我，杰。”


    “我、呃我爱你。”


    “说你不会丢下我。”


    “不啊！不会丢下悟！”


    “我爱你，杰。”


    昏迷之前，夏油杰听到五条悟深情的告白。他伸手，碰到五条悟的嘴唇。被轻轻一吻就融化。


    五条悟的高热、苍月草的香味，以及满溢的爱，让夏油杰生出一种就算现在死去，也没有遗憾的感觉。


    因为不管活几辈子，只要灵魂还在，他们都要相爱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