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车下不熟》 大腿内侧哪禁咬?
“疼疼疼……”刑沐像活蹦乱跳的鱼似的翻了个面,从趴着,翻回仰面朝天,过程中不小心却结结实实地踹到了陶怀州的胸口,他吭都没吭一声。
随着她翻身,她的右腿被陶怀州从右手换到左手,本质上没变,都是枷锁。
“疼死了!”她欠身,看她被咬的地方有没有被陶怀州留下牙印。
看到的却是她和陶怀州此时此刻的情状有多么不利于她。
他一腿仍站在床下,另一腿跪上床沿,左手可进可退地攥着她的右小腿,往下到脚踝,大概能倒提了她,往上到膝盖,大概会将她两条腿掰得更开。
本来一人一条浴巾,还算公平。
现在她的被绞得像一根麻花,他的仍有模有样地围在腰间。
而他直勾勾看着她刚才最快乐的地方。
她刚才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像他的战利品。
在此之前,刑沐从未把她和陶怀州在体型上的差距当回事。他再高大,也只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靠枕”罢了。死火山……这是她对他最初的定义,却久违了,现在被他俯视着,要重拾,不得不说她就像个凡人被一座蠢蠢欲动的死火山笼罩。
“放开!”刑沐用左脚踹陶怀州。
白送。
左脚落入他的右手。
两条腿都失去了自由,刑沐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手肘撑住上半身:“陶怀州,你……”
她原本想说:你等等……
她为什么非要接谷益阳的电话?并非如陶怀州所想,她和新上任的“男朋友”难舍难分。是她知道谷益阳什么德行。
谷益阳是品岸酒店的人。在这里,她首先是酒店的客人,并非他来去匆匆的女朋友,他要先规规矩矩做访客。假如她不接电话,他才会找上门。
也是吃准了她不会用酒店客人的身份追责他。
她和陶怀州这副水深火热的模样,她怎么能让谷益阳找上门?她没这个恶趣味。
但两通来电,她毁在陶怀州手里一通也没接到。
搞不好,谷益阳现在在上楼的电梯里了。
尽管千钧一发,她的“等等”二字还是被陶怀州的一声吞咽震慑了住。过分,太过分,他对着她最快乐的地方咽口水。他整个人割裂得不像话,目光、肌肉,和一切所作所为都像豺狼虎豹,唯独咽口水像一条被铁链拴住的狗。
同样是天知地知,只有刑沐知道自己是新手上路……
愣是要被陶怀州逼上高速路。
在陶怀州抬眼,对上刑沐的目光的一刹那,刑沐先下手为强:“长嘴不是让你问问题的!”
她没忘,也忘不了陶怀州上次举着像抹了蜜一样的手指问她,他能不能闻,能不能尝。能把她问住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陶怀州算一个。
刑沐的预判没有错。
陶怀州被堵回去的问题和上次如出一辙:我能尝尝吗?
既然刑沐说他这张嘴不能问问题,那正好,正好用来做他想做的。
到底用舌头舔了上去——之前没能用在刑沐的泪流满面上,用在这里。
刑沐做好了心理准备。从陶怀州咽口水开始,她就做好了“爽翻天”的心理准备。毕竟,她至今仍觉得陶怀州是有两下子的。
却不料,和“爽翻天”相去甚远。
她觉得她奔着地狱就去了。
就让她万劫不复吧。
她对她的手脚失去了掌控,任由一只手去扯陶怀州的黑发,任由两条腿像捕兽夹一样禁锢陶怀州的头。她是捕兽夹的同时,也是它嘴里的一朵花,被舔开、包裹,俗话说贪多嚼不烂,并不适用于这里,它贪多、嚼烂,莫要说汁水,或许连渣都不剩。
就让她这个新手上路死在高速路上吧。
让刑沐死不瞑目的果然不是第三通来电,是门铃声。
果然,谷益阳找上门了。
“防盗链……”刑沐指挥陶怀州。
她顶多再加上一个字:“乖……”
她从头到脚能动的只有嘴了,听不听的,随便陶怀州了,她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陶怀州意识到门外是刑沐的“男朋友”。他这个做小三的不怕恶有恶报,怕只怕刑沐被他拖累。他从刑沐的身体上退下,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门铃声被敲门声取代。
伴随谷益阳的呼唤:“沐沐,开门。”
陶怀州听出谷益阳的声音。他先入为主,认为刑沐的“男朋友”另有其人,认为从这个层面,他和谷益阳是平等的,甚至,他在门内,谷益阳在门外,谷益阳连他都不如。
敲门声不算催命。
谷益阳的呼唤也还算和风细雨:“沐沐,你懂事一点,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陶怀州静悄悄地锁了防盗链,驻足门前。刑沐为什么要锁防盗链?难道谷益阳有这个房间的房卡?凭什么?总不能凭他是品岸酒店的人。只能凭……他和刑沐的关系。所以,他和刑沐的关系到底要怎样去定义?
“刑沐,”谷益阳先礼后兵,“我再给你三秒钟。”
三秒钟,足够陶怀州从门口回到床边。
刑沐抱膝坐在床中央,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潮红的脸。
“花和卡片,”陶怀州幡然醒悟,“是谷益阳送你的。”
他用的是陈述句。
房门被谷益阳用房卡刷开,随即被防盗链狠狠拦住。谷益阳没想到刑沐会将他拒之门外到这个地步,更想不到房间里不止刑沐一个人。除了灯光,他从门缝里什么都看不到。
他自认为今晚对刑沐够有耐心的了,也岌岌可危:“刑沐!”
“刑”字杀气腾腾,到了“沐”字就差不多消音了。
即便刑沐不会用酒店客人的身份追责他,他还要谨防其他客人的投诉。
刑沐用口型问陶怀州:“做,吗?”
恶趣味,是可以被激发的。
当房门被谷益阳用房卡刷开的一刹那,刑沐希望他闹个天翻地覆,希望他用自己的脸面、事业,乃至饭碗,证明他在乎她。
结果,证明个屁。
在乎个屁。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定力差了……
站在她面前的陶怀州挂着满脸的水,她的水,他擦都不擦,双唇原本就被她当水果,这下更像是酒渍似的诱人。她都快乐了好几轮了,他一直在忍,忍到目光发腥,肌肉发胀,给他的姿色锦上添花。
她想做。
多一秒都不想等。
随便谷益阳在不在门外。
陶怀州对自己有了全新的定义。他不是单纯的小三,不是刑沐在脱单的第一天,单纯拿他找乐子。花和卡片,出自谷益阳之手,刑沐说了,她答应了。
她答应了做谷益阳的女朋友。
她的眼泪,也是谷益阳的“杰作”。
是她撕碎了谷益阳的卡片。
真相大白,陶怀州依然摘不掉小三的帽子,甚至多了一重更不堪的身份——他除了是刑沐找的乐子,或许还是她报复谷益阳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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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陶怀州前所未有地感谢陶治。他的前半生,一直被陶治当工具,今晚又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他伸手到床头柜,拿上遥控器,打开电视。
只要他不按下退出键,品岸酒店的宣传片就会循环播放。
他按下音量键,加号。
谷益阳透过门缝,听到他再熟悉不过的宣传片,听音量越来越大,只当是刑沐还在和他闹脾气,借他八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电视掩盖的是稍纵即逝的接吻声和无休无止的喘息声。
刑沐拒绝和陶怀州接吻:“脏……”
他脸上还湿答答的,她嫌她自己。
陶怀州不执着于接吻,从刑沐的脖子一路往下亲,边亲边蹭,将他脸上的水全蹭在她身上,像是给一份美味的食物再刷上一层蜜。
他的手也不闲着,就着水源,涂抹她的大腿。
刑沐抖得牙齿咯咯作响:“你是变态吗?”
“嗯。”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是刑沐为他“贴心”挑选的尺码,陶怀州的手法不再磕磕绊绊。
但在姿势上,他没法突飞猛进,只会和上次一样覆在刑沐的上方。
电视的音量足够大,他确保刑沐的喘息声不会传入谷益阳的耳朵,但同时,他也听不到谷益阳的废话连篇了,只知道门还没关,谷益阳还在。
刑沐螳臂当车般推了推陶怀州的腰:“你说都是你的错,还算数吗?”
“嗯。”
变态或罪魁祸首,陶怀州都认下。
触碰。
进一步触碰。
被刑沐叫停的吻,她要续上。她掐不动陶怀州的肩,怎么捏他的后颈都没用,最后嘴比脑子快地连叠词都用了上:“要亲亲……”
她一句话比花拳绣腿有用得多。
只要她说,陶怀州就会无条件地满足她。
刑沐从接吻中获得安全感。一方面,陶怀州在接吻时总给她一种献祭的错觉,让她膨胀。另一方面,她把嘴堵上,至少不会尖叫。
该不该感谢上次陶怀州没有给她“热身”?像今晚这样被他带领着盘旋而上的快乐,堆叠、激增,随时会让她尖叫。
带领?
她太高估陶怀州了。
陶怀州自顾不暇。
他的快乐和刑沐的截然不同。所谓下地狱,对刑沐而言只是一种名为夸张的修辞,对他而言是真的。他少得可怜的经验像恶魔一样在他耳边喃喃:你这才哪到哪?
你不想都进去吗?
你不想更快乐吗?
他知道,猛凿就会更快乐。
同时,猛凿就会下地狱。
“刑沐……”陶怀州停在一个无异于拉满弓的地方,“我们今天做两次,好吗?”
他无计可施。
他不得不先默认自己的不堪大用,先讨到第二次机会。
刑沐一开口是两个人都始料未及的呜咽:“你别停,好吗?”
在“忍”这个字上,她对陶怀州自叹不如。她不能忍,也不想忍。她快乐的时候只想把握住快乐,不像陶怀州还能未雨绸缪。
她的呜咽不是装的,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于是,陶怀州猛凿进去时并非忘乎所以。
他有着清晰的逻辑。
他对刑沐的“神化”依然成立。他的有关刑沐强大、自由,不该因为受委屈而掉眼泪的信条依然成立。那他就不该让刑沐受委屈。那只要他竭尽所能地给她,她覆水难收的眼泪只会是快乐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