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突然发疯

作品:《我们两个反派,居然还搞纯爱?

    晨雾未散,江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灌入船舱。


    船堂左侧的第三个隔间是昨晚一并包下的,初蕴浅还未走进,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低笑。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裳,慢悠悠地踱过去。


    长顺手里捏着一块桃花酥,笑眯眯地递给云知绾,“昨夜风大,姐姐睡得可好?”


    云知绾接过,指尖在酥上轻轻一碰便收回,温声道:“尚可,只是江潮声有些吵。”


    她眼尾微微下垂,瞧着无辜又柔软,仿佛全然没察觉长顺话里的亲昵。


    裴隽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像陈年锅底,手里攥着个空茶盏,指节发白。


    修罗场啊修罗场。


    初蕴浅挑了挑眉,故意放重了脚步声。


    长顺立刻回头,眼睛一亮,“初姐姐醒了?我特意留了莲子羹给你,还热着呢。”


    初蕴浅坐下,接过瓷碗舀了一勺,慢条斯理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长顺眨眨眼,一脸纯良地说他们只是简单寒暄一下。


    “裴公子怎么脸色这般差劲,生病了吗?”


    裴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将脸别过去。


    宋昀棠此时也下来,进到隔间里,于是几人的席位便成了:


    两个满脸不爽的男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初蕴浅和云知绾分别坐在他们旁边,而她俩之间又隔着面对着窗户的长顺。


    宋昀棠刚坐下来,他便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猛咳了几声。


    云知绾看了一眼窗户,西南地区的百姓喜欢在晨间开窗通风,此刻他正对着的窗户门是完全敞开的。


    “莫不是冷着了?来,我和你换个位置。”


    说着,她就要起身与他换。


    “不、不必,我忍忍也便好了。姐姐是姑娘,怎好让姐姐受这份罪。”长顺伸手拦住她,刚好搭在她的腕处。


    裴隽一直注意着这边,眼尖地抓住了这一幕,似在狠狠咬牙,脖颈处的青筋都已暴起。


    好浓的火-药味,初蕴浅没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宋昀棠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笑一笑十年少,我心情好还不能笑了?”她同样低声回。


    见她眼底笑意,宋昀棠嘴角轻扬,看向长顺道:“三月的江风可吹不得,待会儿来我厢房,我给你熬一剂暖身汤。”


    初蕴浅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也知道江风吹不得,干嘛不顺手关半扇窗门?


    这么想着,她就要从他身后越过去关窗。


    却被宋昀棠似是无意地挡住,“浅浅别乱动,坐有坐相,好好吃饭。”


    她微微歪头,忽而就明白了这家伙的用意。


    男人的忮忌心啊。


    “也不是吹江风吹得,”长顺略苦涩地笑,“其实上元节那晚后,我身子就有些不大好了。如今给各位添麻烦,真是失礼。”


    裴隽不屑冷哼:“上元节那晚?你的意思是,是我和阿绾造成的?若你能安安生生待在簋村,岂会遭逢意外?”


    云知绾闻言秀眉微蹙,胳膊肘狠狠一戳他,“说好那件事过去了,别再提了。”


    裴隽还想再辩驳几句,被她斜睨一瞪,终于安静地吃早饭了。


    初蕴浅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走了一圈,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菜上齐后,长顺殷勤地给她布菜,“这笋干脆嫩得很,初姐姐尝尝。”


    宋昀棠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不爱吃这个。”


    长顺歪头,“上次在簋村,初姐姐不是说喜欢脆口的?”


    初蕴浅:“……”


    她那会儿都开不了口,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再说了,她是真的大小就不爱吃笋,上次在陈家吃饭,那盘笋她动都没动过。


    宋昀棠没再说什么,直接夹走她碗里那块腌笋干。


    啧,这腌笋干怎么放这么多酢?


    云知绾在这时插话:“对了,听说江南的鲈鱼脍是一绝,我们靠岸后一定要试试。”


    长顺立刻接茬:“我知道一家老字号,在醉仙楼听到过!姐姐若想去,我……”


    “你什么?”裴隽终于忍不住,“你兜里有几个子能去得了?你现在住的厢房都是我掏钱包下的。”


    闻言,长顺脸颊绯红地垂下脑袋,看上去像一只被欺负的金毛。


    绿茶属性的,初蕴浅在心里补充道。


    用过早饭后,裴隽谎称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宋昀棠揉了揉初蕴浅的后脑勺,让她再坐一会儿,也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还顺手将他那边的半扇窗门关上。


    长顺叹了口气,“看来裴公子是记恨上我了。”


    “何出此言?”初蕴浅斟了三盏热茶。


    长顺接过茶盏,双手捂在两侧,垂下的眼眸里噙着委屈与难过。


    “上元节那晚,云姐姐怜我无家人相伴,便邀我同去灯会,却不想惹得裴公子不快。”


    初蕴浅瞥向被她招呼到身边的人。


    云知绾则是垂眸盯着桌面,面无表情。


    ***


    那晚自己与裴隽、长顺同去灯会赏玩。


    裴隽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像是紧张得不行,自己问他是不是长顺跟着不习惯,或许自己可以安置好长顺后与他单独逛逛。


    他却拒绝,不耐烦地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没有肚量的小人吗?我能对一个孩子有什么不满?”


    云知绾一愣,没想到他会这般反应。


    她将长顺带上无非是因为他是来镇上的客人,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他家中刚突逢变故才一时不忍。


    也曾想过自己没能顾及裴隽的心情,给了长顺一些碎银让其去放河灯,她则是带着他准备去看烟花。


    墨梨镇上有一个美好的传言:在上元节同在烟花下祈福的新婚夫妻,定能长久幸福。


    这个传言她与裴隽说过,而他们又即将成婚,原本想着或许这样他能开心一些,没想到他却对自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说自己为什么总要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话……等等之类的话。


    云知绾的脸色渐渐冷下去。


    这些话她听过太多次,一开始她还能劝慰自己这是他关心她的表现,可泥人尚有三份脾气,她听得多了也烦得不行。


    她想转身就回家,长顺却在这时赶过来,兴致勃勃地邀请她一起放花灯。


    云知绾看了眼神色愠怒的裴隽,心中忽而萌生了从前没有的逆反:她今晚就是不想对他百依百顺了,她就想气一气他。


    河边,她刚放出一盏莲灯,双手合十闭眼祈愿,只听身旁一道惊呼,紧接着就是重物掉进水中的声音。


    云知绾睁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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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发现长顺就在水中扑腾求救。


    她怕水,下意识四处寻人救他,可他们所处的地方较为偏远,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赶来。


    脑中灵光一闪,裴隽不就会游水么,他素来是侠肝义胆的江湖行客。


    转头正要请求他救人,却看见他双手抱臂站在岸边,身影纹丝不动,眼睛紧紧盯着水面,带有骇人的杀意。


    “裴郎……”云知绾声音轻颤,眸中覆着一层水雾。


    裴隽淡淡回眸看向她,唇角几乎不动地说:“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我干嘛要救他?”


    云知绾心中大为震惊,眼前的爱侣变得极其陌生。


    但水中长顺越来越低弱的声音不容她过多思考,她撒开步子就往前去寻人。


    得了呼唤的几个镇民很快便赶来,将水里这个陌生男孩救起。


    云知绾谎称他是自己的远方表弟,来探亲的。


    几人简单做了些急救措施后,连忙将人送去了医馆。


    云知绾也是在跟去医馆后发现隔壁厢房门口,初蕴浅慌慌张张往外跑的身影。


    她没看见自己,云知绾则是上前,在未关严的门缝里看见了受伤的宋昀棠。


    ***


    “你是因为落水才受了寒?”


    初蕴浅微微蹙眉,早春的河水寒意也不容小觑。


    自己当时在簋村还是从宋昀棠手里拿了避寒的药包才活着爬上岸,那滋味都不好受,更何况衣着较为单薄的长顺。


    她原以为裴隽只是厌恶原身和自己,没想到对其他NPC也这般狠毒。


    长顺努力笑了笑,“不怪裴公子,是我自己太不晓得分寸了。我只是因为阿耶阿娘的死,迫切地渴求家人的温暖罢了。虽说他俩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养了我十几年……”


    初蕴浅提议:“不如一会儿我帮你问宋昀棠要一剂汤药吧?”


    起码这个时候的大魔头还会维持自己温良友善的人设,应当不会如裴隽一般。


    长顺正欲开口道谢。


    “啊——”


    一碗滚烫的水突然从他头顶倾泻而下!


    初蕴浅被这一动静吓得有些懵。


    云知绾最先反应过来,“裴隽,你做什么!”


    裴隽则是居高临下地轻蔑道:“不是说着凉了么,我原想着饮些热水会好些,一时手滑,长顺弟弟莫怪。”


    初蕴浅从袖口抽出帕子给长顺擦去水渍,抬头怒视,“你大爷的,打算灌沸水啊?”


    宋昀棠似乎也被这边的动静惊扰,赶忙过来查看情况。


    初蕴浅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长顺这被烫伤之处好吓人,你能给他抹些药膏治治吗?”


    见他一脸“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轻晃了晃他的袖子,“你最好了。”


    她放软的声音落在宋昀棠耳里,倒成了是在撒娇。


    他嘴角微动,用力抿了抿嘴唇,拍拍捂着脸的长顺的肩膀,“跟我来。”


    走之前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人,对初蕴浅低声道:“你也快回厢房,别看热闹。”


    她点点头。


    他们先离开,云知绾和裴隽之间的气氛也将至冰点,针尖对麦芒。


    云知绾倏然抬眸,眼中似淬了寒刃的星子,昔日秋水含情的美眸此刻仿佛燃着幽火。


    她用肩膀狠狠撞开挡在面前的裴隽,初蕴浅便跟着她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