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混音九章(2)

作品:《当她拿到复仇攻略后

    温衡随意安排了一间房给司马如意,同时也派人关注其动向,一旦发现有异之处,即刻来报。好在,司马如意足够安分,并无任何动作。


    苏晚清跟着他回了天魔宗,她目前的灵力只恢复了三成,还需谨慎行事。


    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殿里不再是昏暗潮湿不断肆掠,原本爬在各屋瓦上的诸多藤蔓也被连根拔出,多了些光明的意味。


    她的目光落在当初长言死去的地方,久久不语,身旁的男子注意到她的情绪,温和地安慰她道:“阿凝,我定会与你让那些害过你与阮长言的人得到报应。”


    他的承诺听上去很诚挚,也很有信服力。


    苏晚清垂眸半晌,心里的难过因他的话而削减了一些,她望着满心满眼皆是自己的温衡,缓缓点头,露出了一丝笑容:“好。我信你。”


    “只是,我只能查到可能逢青与陆竟渊逃到了北海秘境。”温衡的语气有些落寞,甚是还有几分歉意,他说道。


    苏晚清心里倒是有了一些主意,她面色沉静,淡定地说:“他们还会回来的。据我所知,皇宫还有三卷混音九章,不管是逢青还是陆竟渊,势必会对此垂涎欲滴,故而铤而走险。”


    温衡一顿,如醍醐灌顶般说:“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


    忽有弟子来报,说是发现了天魔宗山下有许多惨死的百姓,温衡默默看了一眼苏晚清,便挥手让弟子下去。


    她听在心里,道:“我去见司马如意就行,你去处理那些事,她在何处?”


    “司马如意被我安排在红莲轩,我便不陪你去了。”温衡记得自己曾经给过她地形图,想来应是熟悉天魔宗的四周,他放心了许多,念及其他,他又提醒道,“即便司马如意是仅存不多的皇族,若动手,你不可手下留情。”


    苏晚清含糊地点头,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发现温衡还停在原地瞧她,继而不禁询问着:“温衡,红莲轩在何处?”


    温衡给她指了路,在她临走之际,一把将人拉了回来,问出心中的疑问:“阿凝,我记得我给过你地形图?”


    “不知放在了何处,当初走得急。何况,我也记不住。”她挣脱开他的手,迎上他的目光,认真地道。其实不然,当时她不想欠人情,未用他给的东西。


    温衡盯着她发笑,他知晓她那时的行动,也不揭穿,道:“无妨,来日我们也是要离开的,不必记。”在她离去之后,温衡又快步追上来,将人抱在怀里良久,才肯放她离去。


    红莲轩内。


    一番话后。


    “师妹,听了我的计划后,你有何想法?我信不过温衡,但师妹你我绝对信得过。”司马如意天生便有贵胄的气质,即使落魄也不减一星半点,她勾起唇角,眼底满是志在必得的把握。


    苏晚清与司马如意站在一处,窗外的花香与残阳余飘荡而来,她将视线放在远处的青山上,倏忽又转至如意身上,靠在栏栅前,抬手托着下巴,饶有意味地道:“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多得是,司马如意见有回转的余地,兴奋不已,比起天魔宗与无涯的帮助,如意更希望苏晚清入自己的阵营。


    各方势力很识趣,知道自己应该效忠于谁,司马如意如今只缺一个理由,一个讨伐昏君的理由。


    这样做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我许师妹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权力。司马觉手中的三卷混音九章也如数呈给师妹,这个诚意够不够?”


    实不相瞒,司马如意给的条件太大,她竟有些心动,试问凡人一生所求不过三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能够拥有权力,可谓一生不受贫困侵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司马如意继续说道:“司马觉诬陷辅城王谋逆,下令其党羽皆满门抄斩,我的父王、兄弟姐妹都死了。这还不止,各地官员若有违逆,下场不过死路一条。司马觉已经疯了,他丧心病狂,师妹,助我,好不好?”


    只要她答应,司马如意会立刻呈上构想好的计策,由苏晚清入宫行刺,届时自己便可以清君侧的名义杀进盛京。


    只是可惜,苏晚清并未答应任何要求,她拾起一朵红花递给司马如意,委婉地说:“师姐所言,无非是要借我之手除了司马觉。我不会答应你,也不会阻止你。”


    “为何?师妹,你还在怨恨我当初的所作所为,若是你心有芥蒂,我可以让你解气。”说罢,司马如意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递给她。


    说来,当初司马如意也不想这么做,心有不舍,却也比不上心中渴望。


    苏晚清眼中的寒意渐浓,她并没有接的打算,反而推了回去,郑重地道:“司马如意,你与司马觉何尝不是同类人,你来寻我,不过是想探我口实,不必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


    她见司马如意顿住,继续道:“我唤你一声师姐,是念及你我曾经的情谊,但我不是傻子,并非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追随者。”


    司马如意愣了很久,释然地笑笑,才道明真实的来意:“我早知师妹会如此。我来见你,是想说一声抱歉,当初伤了你非我本意,我的朋友不多,如今我叛出师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自小便羡慕你与司马觉的感情,到了清风明月依旧羡慕你,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成为朋友。”


    “我知道,师妹不会信我的言辞。我的父王害了苏大人,在清风明月山你还是肯借我法宝救他,若不是我执意跟随父王,我们不会到如此地步。抱歉,晚清。是迟了些,但我想亲口对你说这些。”


    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苏晚清不知晓,她能感知司马如意散发的孤独感,但也止步于感知,她淡淡一笑,混着些许温柔:“师尊教我不要以恨待人,我们回不去了。若是可以,我希望师姐勿要步司马谏后尘。”


    司马如意僵硬的身体有了些温度,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一枚老旧掉漆的玉坠,递给她,说着:“这是父王临死之际让我交给你的,这是你父亲的玉坠,他多年以来一直收着,他让我告知你,是他错了,他后悔了。”


    是真的后悔?


    还是临死之际的无可奈何?


    苏晚清不想知道,也不在意。事实不会因后悔而不存在,那些痛苦亦入了骨髓,再难拔除。


    司马谏与苏经年本是亲密无间的异姓兄弟,奈何成了背道而驰的死敌。


    她接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从前的回忆席卷整个脑海。


    目送司马如意离开后,她去见了一次燕寒舟,天黑之际抵达天魔宗时接到了飞鸟传来的信息,上方还绑好了信。


    她快速地阅过内容,只留下一张字条,便匆匆离天魔宗而去。


    “苏姑娘,你去何处?要不要宗主陪着?”其中一个弟子见她急色匆匆,加之温衡有过交代,这才一时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晚清瞥了弟子一眼,停在山门前,正了心神,召来灵剑便驰骋而去,留下几语:“我去盛京。无须任何人,我自己前去就行。温衡问起来,如实答他便好。”


    ***


    盛京是都城,自古以来便是繁华荟萃的胜地,自司马觉彻底掌权以来,便不设宵禁,各街各坊喧闹不止,寒夜中见火树银花,璀璨而夺目。


    足足过了三日,苏晚清也在盛京观察了一日,傍晚时终于传来司马觉的消息。


    女子立于都城之上,灵剑划过天际那刻,闪过异彩流光遂落于她的手中,她朝四周观望一刻,飞身离去,直抵司马觉的寝宫。


    落地瞬间,漆黑的寝宫霎时亮堂,海棠树上悬挂好的灯笼尽数被点亮,系好的红色飘带也在风中簌簌抖动,那人的脸庞映在月色里。


    那人的声音欣喜若狂,如得至宝般,激动地说:“你还是来了,孤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苏晚清驻足停留,眼里只余一闪而过的震惊,半晌就消逝了,淡淡地看着穿了一身华服的男子朝她走来,冷淡地道:“司马觉,我爹的遗物在何处?我爹那么信任你,你就是如此辜负他,用这个东西来威胁我?”


    若非他的来信写着苏经年藏在苏府的沉香木被他挖了出来,并留在盛京,她定不会千里赴约。


    她有些失望,瞧着这里的布置格外扎眼,便一剑袭向海棠树,万千红色飘带落在二人之间,如落花淡入流水,翻不起任何波澜。


    亦如女子对他的无情。


    “阿凝,我不是。我是无意中得知苏大人藏着的沉香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余宫人都已被遣散,司马觉迅速上前一步靠近她,怕她离开,紧抓着她的肩膀,急切地想要解释,“我知道你复生,我想见见你,我想重新向你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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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但我知你不会见我。出此下策非我本意,阿凝,皇后已废,我要下旨迎你为后。”


    说是废黜,其实是跟着辅城王一干人等被砍了头,这些消息他自以为已经封锁,实则早已传到了百里城。


    探子传来她的消息时,他便筹谋好了一切。


    她觉得眼前之人变得很陌生,杀意凛凛,这与自己记忆中的司马觉大相径庭。苏晚清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质问道:“我为何要答应你?把沉香木给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往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两不相欠……貌似是这句话激怒了司马觉,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沉着脸,目光阴鸷,大手强硬地圈着苏晚清的手,逼近她:“两不相欠,我不许!你分明是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那个叫温衡的贱人?你明明知道,他曾经要杀我的,你怎么可以爱上他!”


    他咬紧牙关,恨极了一般生生扯出了这些话。


    苏晚清对于他这些没来由的情绪视若无睹,极力挣脱他的枷锁,却发觉司马觉施了灵力,只好面对他,无奈地道:“是又如何?我从始至终都对你无意,若说从前是亲情,往后我宁愿我们只是过客。司马觉,我们不是同路人。”


    “我今日来见你,是觉得你我之间尚有一丝情谊,你勿要连这最后的情都舍弃。”苏晚清见他有所动摇,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挣脱开来,趁他不备,拿走了他身上的乾坤袋,打开一看,其中正是沉香木。


    正欲离去,司马觉却拦住了她,将人禁锢在怀里,喃喃地问:“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不选我?”


    苏晚清再次推开他,准备离开之时,发现司马觉杀心渐起,凝聚掌中的灵力,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远处前来的宫女。


    “你是不是疯了?”


    她移到他的面前,拦下了他的攻击,也就在那时,司马觉勾起唇角,笑意吟吟地点中了她的穴道,遂将人以仙索束缚起来。


    “阿凝,我会死的。可就算要死,我也要与你做一次夫妻,我会拟旨,天下百姓都会恭贺我们。你是我的皇后,我一定会是你的夫君……阿凝,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今夜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我会守在你的身边。”


    寝宫里静得出奇,回荡着司马觉喋喋不休的话语,而苏晚清被桎梏着无法动弹,被迫坐在他的床上,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他的烦言碎辞惹人浑身难受,苏晚清听得有些心烦,便尝试着与他沟通,“司马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与你举案齐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视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唯有你才能牵动我的心!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


    一阵强风吹进寝殿,吹灭了里面所有的光亮,黑暗的气息染遍所有角落,她的声音不声不响地砸到了司马觉的耳畔:“当真为了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黑暗中,司马觉重重地点头,以为是她回心转意,故而语调沾上了喜悦,不禁上扬:“阿凝,我愿意为你舍弃一切。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要当皇帝!你退位于我,我便答应嫁给你,从今以后我主朝堂,你主三宫六院。你若答应,一切都有商量。”


    苏晚清说得很认真,她隐隐觉得灵力又恢复了两成。司马觉以为听错了,故而她又重新说了一次。


    他如听到好笑的言论般,脱下靴子与她坐在一处,“女子如何能做君王?阿凝,你在说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除了这个,其余我都能给你,包括我的性命。”


    “不,我只要这个。别的都不要。”苏晚清往旁边挪了一寸,指尖微弱的灵力化作利刃割开束缚的绳索,她倔强地说道。


    司马觉挥手重新点燃这里的灯火,脸上出现了一丝赧颜,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难色与无辜:“阿凝,你一定要为难我吗?”


    若非识得司马觉的真实面目,恐怕苏晚清就要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骗了过去,挣脱枷锁那刻,寝宫外面犹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屋外的一众修士接连倒地,哀嚎一片。


    大门被一股强力破开,来人气势汹汹,浑身遍布戾气,仿佛要这里每一寸地方都毁个精光才肯罢休。


    这颇感熟悉的身形令她移不开眼,她静静听着来人的声音。


    “她会不会为难你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