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看过王乐乐的照片，那种美貌是……摄人心魄的美貌，并不是单一的美艳，而是带着圣洁的孱弱，似乎可以完全吞吐众生欲望。


    一些少女把她和小婷引入铺满层层红色天鹅绒的房间中，里面燃着熏香，王乐乐斜倚支在镶嵌着宝石的檀香床上，她的皮肤像小象的象牙一样润白，睫毛纤长，瞳仁淡绿色，墨发浓密卷曲反着光泽，眉间朱砂掺金粉闪烁着。


    她只睁开眼望向她们，小婷立刻软下身子，赵元青手慢了一步才捞起小婷。


    一个充满神性与禁忌之美的，能让人销魂夺魄的美人。


    那一眼，让骨头都发痒，发酥。


    她足够美，有着让人词穷的美貌，但赵元青无法说她好看，她的脸不重要，让人惊艳的是她身体的矛盾和神性。


    倘若她今日是别人的脸，她躺在那里也是一样的。


    天鹅城的圣女，王乐乐，她身下倚着的是芸芸众生的欲望，她被他们层层托起，凌驾于众生之上。


    房间内没有人敢说话。


    王乐乐坐起身，她并不惊讶，白如凝脂一样的脚踩在红色天鹅绒铺就的地上，她在一步一步走近。


    没有人敢动。


    目长而媚，望之摄人，身体妖丰，人间少有。


    她只穿了件裹胸，□□细腰，下身层层红纱织成的裙子，裙上镶着金片，是真金，赵元青认得，脚她就不看了，她开始盯着金子，她不光自己盯，她还喊小婷。


    “小婷，快看，是真金。”


    邱婷猛地回神，目露震惊也开始看那些金片。


    “这好薄啊，是真金？真厉害，会不会很沉？天呐这一件衣服我感觉堪比高定，还能升值，现在金价我都不想说。”


    王乐乐要伸手摸上小婷的脸，赵元青带着她退了一步。


    白嫩如南豆腐的手停在空中。


    小婷当没看见，开始猛夸这位天鹅城的圣女，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赞美王乐乐的话，但王乐乐似乎听惯了赞扬，她表情一点都没有变，不，甚至有一些些乏味，她躺到一旁的榻上翘起脚疑惑地问：“你们……就只有如此吗？靠着这样的逢迎活着？孟东和孟家宝，不是在你们的手上吗？为什么还没完成呢？”


    她的美貌让人生不出气，小婷耐心地解释：“乐乐姐，我们还需要一点点时间。但我们一定会完成的！”


    赵元青心中生出点不合时宜的暗爽，她觉得她先天保镖圣体，真的，就这种不用说话，只负责打架的工作她一定可以干好的！


    “但你们在耽误别的任务。”她支着头阖上眼。


    她推推小婷暗道：“礼物，一定是因为没送礼物的关系。”


    小婷怒瞪她：“你非要带，这种大美人万一用不上呢？那、那种礼物怎么配得上她！”


    “你给她先试试。”反正她一直奉行礼多人不怪。


    小婷含泪掏出十包卫生巾放到一旁，勉强笑道：“乐乐姐，见面礼，这边没这种加厚带翅膀的，我……不，她她刻意还给你带夜用的。”


    “我就直说吧，我需要你们在三日内完成任务，还要你在这里的这个身份的钱。”王乐乐并没有睁眼，但她的手指向小婷。


    小婷瞬间捂兜：“你怎么知道我是首富的孩子？是我的气质出卖了我吗？”


    “前。”王乐乐懒洋洋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是前首富的孩子？现首富的侄女，是我的气质出卖了我吗？”


    王乐乐突然笑了起来，她捂着肚子笑得美艳，指着她们道：“哈、哈哈……一个整日卖面包，一个是和罗明一样的人……不，甚至还不及罗明……”


    她突然坐起身，扬着小巧的下巴问她们：“你们来这里，是来度假的吗？”


    小婷有点不爽：“你一个一等人根本不知道我们多辛——”她的衣袖被赵元青拉了拉。


    王乐乐被激怒，她阴着脸起身，突然又坐了回去。


    “小婷不坏，她就是比较乐天派。任务的事情我答应你，钱……”赵元青看向小婷。


    她耸耸肩：“给咯，我又没说不给，虚拟货币而已，拿这个去大鹅总行。”


    说完解下脖颈上挂着的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


    赵元青礼貌地问：“王乐乐你好，我能要一……算了，没事。请问还有别的事吗？对了，沈霆……”


    她迅速给王乐乐讲了一遍沈霆碰到她时的经历。


    王乐乐并没有觉得好笑，她只是安静地听完后勾起嘴角：“便宜他了，你不喜欢那个类型？玩玩贱.狗没什么。”


    她义正言辞：“我现在是凤凰女，得有职业道德一些，没办法，身份太低了。小狗不贱，狗狗很可爱，人才会犯贱。”


    王乐乐又笑了笑，她不再说话，只挥挥手，有人进来带她们出去，赵元青去开车。


    “姐，王乐乐什么情况？好嚣张的女人，她一直在天鹅市吃香喝辣，哪像咱们千里逃亡。”


    “不知道，但你想啊，没冲突，赶紧完成算了，没必要吵架，小婷，咱们先不回去，你捡到的那个口水兜时是在哪里？过去看看。”


    “金雀花大厦的侧门，我在那里碰到的。”


    她一路开车走到第二大桥，正好碰上临检，放行时碰到罗明，试图当看不见，但罗明派人拦住了她的车。


    他下车走到她车窗旁敲了敲，赵元青摇下车窗熟练微笑：“英雄哥，忙呢？”


    小婷发出扑哧的捂嘴笑声音。


    罗明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更加不动声色，他没有生气。


    “还在生气？一直想跟你解释一句，当时迫不得已赶你，我担心你看不惯。”他勾起嘴角。


    “确实，你明白我。”她点点头。


    罗明看向她撩起的袖子下的手臂，她的脖颈，脸，忽地一笑。


    “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的话吗？没骗你。晚上八点，来这里找我。”他慢慢抽出金属名片夹，试图扔给她一张名片时被她握住小臂，他短促地抽了口气。


    她朝他一笑：“哥，我快嫁入豪门了，不能乱搞事，理解一下，现在得老实点。”


    她感觉到他衣服下的肌肉鼓起，放松，又再次鼓起，名片飘到她膝上，坠入车的地毯上。


    “Robin的二公子确实是个好选择，但他不够，我等你。”罗明看向她的手。


    她放手，他退后微笑挥手。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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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青关上车窗，叹了口气。


    “姐，他不行，要是他跟我要钱，就算你说我都不会给。”小婷笑吟吟开口。


    她哼笑一声，没有说话。


    车子驶过桥街上逐渐乱了起来，小婷看着窗外已经无法擦干净，没有人管的干涸发黑的血块和散乱的断肢，人骨，被砸废的车子已经没有人拖了，大街上虽然没有丧尸，可失去了生机。


    她喃喃道：“永世凄苦之深坑，无尽痛苦之城，万劫不复的人群，进来者将放弃一些希望。”


    她念的不是英语，赵元青没听懂，英语她也听不懂，问她：“你念的是什么？”


    “法语，但丁的，地狱之城铭文。是不是挺像这里的？”


    “他们管啄木鸟叫希望之城，奇迹之城，叫什么的都有，大概只有你管这里叫地狱之城。有人跟我说，他会让这里变成真正的奇迹之城。”


    小婷哈哈哈哈大笑：“刚刚那位英雄哥吗？”


    她和赵元青的语气还不一样，赵元青是调侃，她是讥讽。


    所以赵元青说了这样一句话：“英雄哥也不容易，大概人活在世界上，都不容易，各有各的不容易。”


    “你会去吗？”


    “不会，他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晚上还得做饭，还得去找孟哥再聊聊。”她坚定回答。


    小婷咂嘴：“唉，我也想有个你这样的赘婿，老实，什么都肯干。我看见了，他是抑郁症还是狂躁症吗？吃着吃着饭突然手抖，看起来要杀人似的。”


    “他没病，他就是……”赵元青没再往下说，她抿了抿嘴岔开话题：“快到了，你看看在哪里下车。”


    “呃，前边右转。”


    二人下车后赵元青有点失望，这里是个略宽的小巷，一侧是公寓，另一侧是车库，里面腐臭的气味很浓，应该是刚刚焚烧过尸体，不会有带着孩子的妈妈来这里的。


    但她还不死心，来来回回转了两圈又蹲下到各个卷帘门细听了听才放弃。


    小婷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二人正要走时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下一秒，她被她亲姐拽倒在地上，血和黑褐色的油糊了她一脸，赵元青捡了旁边一颗石子手上用劲扔到□□发射的地方后蹲下夹起小婷开始跑路。


    玻璃碎裂后有人大叫一声。


    小婷被颠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额呃呃呃”的声音被她捏住嘴后塞入车里，自己去另一侧坐好迅速驱车离开。


    赵元青也被吓得有点喘，二人在车里歇了会，小婷猛地仰脖咽了口唾沫问：“姐，有人拿、拿起枪打我？”


    “□□，失误了，今天不该穿这么好来这里，旁边有水，你洗洗脸，没咬到舌头吧？”她是真没想到这里对漂亮女人恶意这么大。


    那人先是站在窗边抽烟，后来回去后拿□□迅速射击，完全临时起意。


    她洗好脸后又沾湿纸巾递给她擦手。


    “没有。”


    “姐！你、是、我、的、神！”她气沉丹田大吼出声。


    赵元青倏地停车，神不神的先别管，她看到了个很适合茂茂的玩意。


    “呃……婷姐，能、能借我点虚拟货币吗？”她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