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信息
作品:《批皮咒术师的混子日常》 当奇犽和夏油杰还处相互套路,友客鑫mafia组织们已经迎来第二颗重磅炸弹。
第一颗当然是幻影旅团这伙赏金榜上威名赫赫的强盗团伙“清洗”了拍卖会场,还打得阴兽部队几近全灭;
而这第二颗,则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矮个疯子。据幸存者和目击者陈述,这个煞神正挨个踹开各大mafia家族据点大门,逢人便砍。目的倒也明确——他在找人。但凡无法提供其所需讯息的家族,轻则伤残遍地,重则满门覆灭。短短时间内,奥扎、伊思坦、菲克……这些叫得上名号的家族,据说一个没留,其凶残程度令人胆寒。
谣言如瘟疫般飞速传播,恐慌在暗流中一路蔓延。而此刻,这则恐怖故事的主角却已悄然离开沸腾的友客鑫市区,来到位于市郊的一处宁静小镇。
这里算是来访友客鑫的要道,若不乘坐飞艇,从西边那些大城市过来势必要经过这。这个地方给友客鑫供给新鲜蔬菜,且居民们长期做过路生意,不说家家富足,至少吃穿无忧。
镇上最漂亮的建筑是一栋三层高的白墙蓝顶小洋楼,精致雕花栏杆环绕阳台,院子里种满了盛放的蓝色鸢尾,在阳光下一派静谧美好。
屋主是一位年迈的神父,名为福斯塔夫。据说他曾在友客鑫最大的教堂担任主教,德高望重,退休后也不改其善良本色,时常从自己并不丰厚的积蓄中拿出钱来,帮助那些家庭困难或无家可归的孩子。
镇上居民无不敬重他的品格,每每见到这位面容和蔼的老人从商街走过,总会热情地塞些新鲜面包、牛奶或是日用品给他。今日也不例外。
福斯塔夫神父抱住面包店老板强行塞来的白面包,颊侧圆肉随笑容牵动:“你的孩子不是快出世了?届时,我给小家伙洗礼。”
在一声声感谢和赞扬中,福斯塔夫神父扬着头返家。
与外墙简洁利落的风格截然不同,屋内的装饰堪称极尽奢华。
以上等胡桃木精心打造的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墙壁上挂着色彩浓烈的油画,就连会客室地上铺设的那张靛蓝底坯、以金丝银线绣出繁复图案的真丝地毯,都无声地彰显着主人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厚实铁门合上,屋内亮起灯光,慢悠悠放下一众杂货,到酒柜边上倒了杯威士忌,轻嗅弥散开蜂蜜焦糖气息的琥珀色酒液,靠坐在沙发上笑出声:“生活还真是美好。”
皮质靠背一沉,黑色人影俯下身来,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确实。”
有人?!
福斯塔夫神父脸上的惬意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动作迅捷到不像个老人。琥珀色酒液因这剧烈动作晃出大半,染透了袖口一片白。
“阁下可知这是非法入侵?还请立刻离开我的房子!”
听着这义正言辞的口吻,中森树理啼笑皆非:“我若是说‘不’呢?”
“那只好请警官们教您些法律知识了。”
“哦~”中森树理拖长了尾音,歪着头笑望:“不过,究竟是请警官先生,还是请阿普里家族手下的鹰犬?他们的驻地似乎离这最近。”
对面方才还能强撑着的面色瞬间黑下来。
中森树理迈步上前,目光在各种名贵物品上流转,与之相对的则是福斯塔夫神父步步后退,直至后腰抵上餐桌桌角,惊疑之下跌坐到椅子上。
他咽了咽口水,仿佛这样就能把不安跃动的心脏咽回肚子里:“阁下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就为戏耍一位退休老人么?”
“诶?原来mafia也有退休概念啊?”中森树理拈起放在蛋糕旁的银色餐刀,仔细打量着,“怎么说呢?你总不至于认为从前干的那些破事能随着‘退休’一笔勾销?那些被你估价介绍的孩子,还有被这张憨厚正直的脸骗回地狱的少年少女们……”
中森树理手指微动,银色光芒在衰老松弛的面孔上一闪而过,鲜红瞬间布满半张脸。
这痛觉冥冥中带来了些灵感,福斯塔夫神父眼睑跳了跳,视线在黑色中长发和碧色瞳孔上绕了一圈,悚然惊恐道:“你是……你……不可能!”
中森树理还真没想到这位神父能想起点什么,还真起了点兴致:“什么不可能?神父想问什么?说来听听?”
福斯塔夫神父干笑两声,捏着酒杯的右手轻抖起来:“没有,认错了,年龄大了记性不好,认错,啊!”
没等他把酒泼出去试图夺门而逃,中森树理已贴过来,餐刀在手心转了个个儿,利落下插,将那只试图作恶的右手连带洁白桌布一起固定在橡木长桌上。她掏掏耳朵,对近处爆发的哀嚎感到厌烦:“吵死了!吼什么吼?”
食指按上刀柄,又向下压了一厘米,旋即拇指也搭上来,作势威胁:“喜欢叫就叫个够,给你旋个180度如何?”
神父直冒冷汗,拼命摆手:“您找我什么事?我必定知无不言!”
“欧?那我就不客气了。”中森树理坐上椅子,伸手刮了点蛋糕顶上的奶油送进嘴里,拉家常一样问道:“神父可还记得,友克鑫多年前发生的人市出逃事件?”
“记得,‘储藏室暴乱’也就那么一次……”
“暴乱……你们是这么定义的啊?”中森树理撑着脸,耳边回荡着兵戈碰撞声,一道中气十足的女音在最前方响亮——
【“各位,跟我一起上!自由就在前方!”】
在那道给人以信心和勇气的音色影响下,响应声连成片,如潮水般将彼时年幼的中森树理重重包裹,带得那颗幼小的心脏一同噗通狂跳。三头身的小鬼在那一刻浑身是劲,抱紧了从狱卒身上搜刮来的电棒,跟着队伍一路向前——
可惜眼下坐在桌边的人心如止水,只觉那女声充满煽动性。
“我也不绕弯子,告诉我瓦洛拉在哪?”
神父迷茫之色甚重,呆滞问道:“瓦洛拉?您别气您别气,我绝不是在装傻,主要经手的孩子太多,您说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您再给点提示。”
“别跟我耍花样,那个人是人市出逃事件间的领军策划,领着北路军走那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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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蓝眼,名叫瓦洛拉·斯特林(Valora·Sterling)。”
福斯塔夫发出嘶声,额间冷汗直冒:“恕我直言,我对这名字确实……没什么记忆。做人口贩卖的mafia家族几乎都和我有往来,要么您说的这人不在这些家族中,或者不干这行,要不就是改了名字。
我所知道的行业人士里,只古塔家族有个红发黑眼的40岁男性……如此耀眼的特征我绝不会记错!”
中森树理眉头一皱,心道改头换面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西路和南路全军覆没,可在她死亡之前没见到北路的人被抓回来。瓦洛拉敢干出这种出卖同伴的事,自然会怕逃出生天的人正义感过盛回来报复,不用原名原貌是谨慎之举。
“我换种说法,”中森树理锤上桌,神父跟桌上器皿俱是一震,“那个给你们通风报信的‘线人’如今在哪?或者说,那个人用200条人命换了什么职位?”
她忘不掉,粗粝的绳子拉出生痛,被绑缚的各处皆是一片火辣辣的灼烧感。
【彼时还年轻的阴兽队长在刑架旁仔细挑选刑具,口中精神折磨不停:“同伴能值几个钱?能这么精准布控截住你们吧还不能说明问题?”
她厉声吼道:“你胡说!你找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你很快就能想起来了。”那男人分明生着张忧郁的脸,不怀好意的大笑却让还有几分英俊的面容如此狰狞可怖:
“顺带一提,你们几百人还是有那么点用,至少上头同意换两个东西——一是走出‘储藏室’的资格,二是一份工作,成为我们的一员。哈哈哈哈,是个识时务、会抓机会的家伙。”】
桌布洇出一片鲜红,神父面色惨白,在中森树理愈加不善的神色中拼命回忆:“对,似乎是有这么个通风报信的人,我当年听了一耳朵,似乎在为古斯塔夫古斯塔家族效力,是个念能力者。”
他干咽口水,强撑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都告诉你了。你是个会担心失散同伴的好孩子,你不会杀一位老年人的对么?”
碧色眼珠在烦躁中转向神父,中森树理一眯眼,抓起叉子向下一压,再度插入骨缝中:
“你搞错了,我早当够了所谓的好孩子。你的情报真不真我也懒得花时间审讯,左不过多跑两趟的事。不过你说得对,我不会杀你,我还需要你给那些人递个情报呢。”
她在痛叫和喘息中直起身,透不出光的眼眸盯得神父不敢动弹:“给那些有可能的猜测对象递个话,就说……”
9月2日下午三时,各大mafia家族接到更新消息——
[亲爱的瓦洛拉,同伴们的血好喝吗?请再多等一会吧,你的老友中森树理即将上门拜访。]
知道黑袍人是个女人,还是孤身一个,不少家族松了口气,直言见到后就地格杀。
而在阴暗的地下,某“储藏室”分点的栅栏旁,金色短发的蜜色皮肤的人吸了口凉气:“树……理?怎么可能?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