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泠念及一处，笑着拉开一点被子，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


    谢静慈咬着嘴唇，羞涩地点了一下头。


    徐徽泠掩嘴偷笑。


    谢静慈翻过身，眨巴着眼睛问徐徽泠，“你和燕王呢？”


    徐徽泠眼睛望向别处，“我们没什么？”


    谢静慈扳过她的脸，“你撒谎。”


    徐徽泠点了点头。


    谢静慈笑道：“我就说嘛。”


    她凑到徐徽泠耳边，悄悄问道：“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感觉？”徐徽泠回想着，“害怕，恐惧吧。”


    “就这样？”谢静慈甚是诧异，“就没有，那种很激动，手脚发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吗？”


    徐徽泠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谢静慈撑起身子，瞪大眼睛，“怎么会呢？”


    徐徽泠平静地说道：“真没有。”


    “可能是，我早就知道燕王有过很多红颜知己，还有陪他很久的踏雪姑娘。”


    “他有很多喜欢的女子，他娶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对太子不会形成威胁，我嫁给他，能有安稳的日子。”


    “就像你以前说过的，我们这种出身，能有皇子看中，已是荣幸之至。”


    “我与燕王会成婚，成为夫妻，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


    “你不喜欢燕王？”谢静慈问道。


    “我感激燕王，他维护我，帮了我很多的忙，他，是我的恩人。”


    谢静慈狐疑，“你该不会，心里还有于公子吧？”


    徐徽泠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若是再惦记于公子，会害了他。”


    谢静慈躺了下来，小声告诉她，“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圣上让人编纂一本书，记录各地的新鲜事，以彰显本朝人情风俗丰富多样。”


    “这本书原已编纂一半了，于公子突然亲旨，亲自到各地去，记录当地的新鲜事。”


    “听说圣上已经恩准，开春后于公子就要离开皇都了。”


    炭火的热气传来，暖烘烘的，堵得徐徽泠的心口有些发闷。


    她张嘴吸了一口，笑道：“如此甚好，一来于公子可以更好的编纂此书，日后对他的仕途也有助益。”


    “二来，离开皇都，离开这种波诡云谲，处处是陷阱的日子，他也能活得轻松些。”


    “是啊。”谢静慈叹道：“在皇都中的日子，可谓步步惊心啊。”


    两人沉默着。


    “阿泠，”谢静慈转头看徐徽泠，“我以前也没想到会喜欢上魏王，燕王对你不错，你或许也可以，喜欢上燕王的。”


    “喜欢一个人，和他相处时，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就很……”


    谢静慈搜肠刮肚地想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说的那种感觉。


    徐徽泠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燕王于我有恩，我会好好同他相处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静慈说着，叹了口气，“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徐徽泠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和喜欢的人相处，是什么感觉。


    但她知道，她第一次萌生的悸动，会永久地封存于心底最深处。


    两日后，李长昀来找徐徽泠。


    两人上了马车，李长昀道：“徐璋把杨氏从京兆府大牢带走了。”


    徐徽泠一下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她活不久了吗？”


    “徐璋带走的是杨氏的尸身。”李长昀道：“父皇身边的郑宝，看着徐璋给杨氏喝下鸩酒，杨氏咽了气才离开。”


    徐徽泠愣了好一会，才道：“徐府怎没人来告诉我？”


    “杨氏死，只有父皇，徐璋，郑宝，还有我的人知道。”


    “徐璋把杨氏带走，对外说是给她养病，秘不发丧。”


    “因为若是此时办丧事，你要守孝，我们的婚期就会推迟，徐璋不想。”


    李长昀勾唇讥笑，“他盼着你成为王妃，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阻拦的。”


    徐徽泠默了默，“徐徽韵可有消息？”


    李长昀道：“听闻徐徽韵在东宫过得艰难，日日要侍奉太子妃。”


    “太子自觉愧对太子妃，又想继续博得长情的美名，是以徐徽韵进东宫后，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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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见过徐徽韵。”


    徐徽泠嗤笑：“我真想见一见徐徽韵如今的模样。”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李长昀道：“准备过年了，按规矩，东宫会设宴，请我们这些兄弟姊妹吃一段赏雪酒，我估摸着就是这几日。”


    “你和谢五姑娘会一起受邀。”


    马车停下，徐徽泠出来一看，他们到了玉鸾街。


    “你要去……”徐徽泠原想说找踏雪，觉得不合适，换了话头：“买什么？”


    李长昀带着她往一家首饰店铺走去，“我买点东西，到那日你带去送给太子妃。”


    掌柜出来一见李长昀，就笑道：“九殿下，不对，王爷，您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小人实在想念。”


    徐徽泠听他这话的意思，估计是李长昀以前经常带踏雪，或者哪个红颜知己来买首饰。


    李长昀把身后的徐徽泠带到前面，“本王要帮王妃买些首饰，你看有什么合适的。”


    掌柜机灵，麻利地向徐徽泠行礼，口中唤她王妃，和伙计捧来好几个匣子，一一打开给徐徽泠看。


    “王妃，这是今年时兴的首饰，您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没有，您喜欢怎样的，只管告诉小人，小人能给王妃做出来。”


    徐徽泠和李长昀笑道：“王爷，您帮我选吧。”


    李长昀细看那些首饰，拿起一对缠丝蜻蜓金发簪，**她的发髻中。


    掌柜笑道：“王爷眼光真好，这对蜻蜓发簪的金丝细若发丝，王妃莲步轻移时，触须和翅翼微微颤动，灵巧动人。”


    李长昀端详徐徽泠，点头道：“果然衬你。”


    他又随手指了两样，对掌柜道：“帮我包起来，换好看一点的匣子。”


    “好嘞。”掌柜欢喜地应道，麻溜地找出两个精致的匣子装上。


    他们从店铺出来的时候，徐徽泠往揽月楼望去。


    踏雪就站在露台上，望着他们。


    徐徽泠转头看李长昀，李长昀也向踏雪望去。


    徐徽泠踌躇着，若是李长昀要去揽月楼，自己是跟过去，还是找借口识趣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