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成全他们

作品:《锦堂娇谋

    正德帝听她说着,目光渐渐有些冷了。


    恪守浑然不觉,还要继续哀求:“圣上……”


    “朕知道了。”正德帝打断她的话,“朕自有计较,你回去吧。”


    恪妃眼泪滑落下来。


    她不再说什么,起身抹着泪走了。


    正德帝回想着她方才说过的话,露出一丝冷笑。


    大家闺秀身后是世家大族。


    徐家是到徐璋才发迹的,根基薄弱,所以徐姑娘出身不太好。


    “恪妃,朕此前以为,你真的是一片冰心,恬然淡泊,原来也不过如此!”


    郑宝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听正德帝的话。


    殿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圣上,太子殿下求见。”


    正德帝收了脸上的阴霾之色,“让他进来。”


    太子李长晏进来,跟着的侍从怀里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


    侍从把那东西放在桌上,解开包布,里面是一个罐子。


    李长晏揭开罐子的盖子,从里头捧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金玉羹,放在正德帝面前。


    “父皇,今早您与何尚书他们闲聊,提起有些日子没有吃金玉羹了。”


    “儿臣回到府中,就让厨房做了,阿玥一直在旁边看着,父皇尝尝,味道可还合适。”


    正德帝先吃栗子山药,又喝了一大口汤,点头夸赞:“汤鲜,栗子和山药粉糯,甚是可口,冬日来上一碗,暖身又滋养身子。”


    李长晏笑道:“这还是用母后教的法子做的,父皇吃着合口味就好。”


    正德帝听到此话,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你母后最是心细。”


    “当年,朕跟着先皇处置政事,时常忘了用膳,腹中疼痛。”


    “你母后就做金玉羹给朕,还盯着朕喝完。”


    李长晏笑道:“那今日儿臣也斗胆盯着父皇喝完。”


    正德帝哈哈笑起来,“好,朕喝完。”


    他喝完后,感慨道:“你很像你的母后,心细,懂得体贴人,要是……”


    正德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说下去,只摇了摇头。


    李长晏识趣地没有问下去,只道:“父皇,户部那笔对不上的账,儿臣已经查清了。”


    “是儿臣此前的一个侍从,名唤韩山做的。”


    “此人借着儿臣的信任,竟敢私造信件送到户部,贪了那笔银子。”


    “后来,他知道父皇要查此事,惊恐万状,喝了酒归来,坠入金水池溺亡了。”


    “儿臣当时不知道此人做的恶事,还送了银两给他的老母妻儿,若是知道,断然不送了。”


    正德帝不甚在意:“不过一点银子,也算是你积德行善了。”


    李长晏又道:“明日大理寺会呈上仵作查验韩山尸身的告禀,还有户部,也会呈上重新核查的奏疏。”


    正德帝道:“大理寺的告禀就不用呈上来了,只让户部呈上核查的奏疏就好。”


    李长晏应道:“是。”


    李长晏走后,郑宝奉上茶。


    正德帝端着盖碗,捏着盖子轻刮茶汤。


    “方才,恪妃是空手来的,是吗?”


    郑宝想了想,“是。”


    正德帝嘲弄一笑,“恪妃和长昀,不愧是母子!”


    “都是一样的执拗,冷心冷意,从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


    “既如此,朕就成全他们。”


    青云巷。


    徐徽泠到沉昭书斋的时候,见到沉昭时,吓了一跳,“先生,你病了?”


    沉昭坐在炭火盆前,橙红的火光,将他身上的月白长袍染上一层红色。


    但他的脸在火光是青白的,像是久病之人的那种青白,火光无法染红。


    他缩着身子,向炭火盆靠着,恹恹的神情透着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


    “着了凉,不打紧。”沉昭沙哑着嗓子道。


    徐徽泠关切地问道:“可有请郎中来看过?”


    沉昭没有回答,伸在炭火盆上的手缓慢地翻转着。


    良久,徐徽泠才听见她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若是不想接近九殿下,我们可以再想其他法子。”


    徐徽泠错愕地问道:“先生,你以前说过,做一件事,一旦开始了,就不可再犹豫,不能再有其他念头,唯有如此,才能凭着毫无退路的劲做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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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沉昭又沉默了许久,“你以前提过,不喜和九殿下接近。”


    “可是,先生如今接近的人,都是先生喜欢的吗?”徐徽泠平静地反问。


    沉昭没有回答。


    徐徽泠又道:“九殿下,就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吧。”


    沉昭抬起眼帘,“你知道了?”


    “我只是猜测,但先生帮我肯定了。”徐徽泠道。


    踏雪是刺杀太子的刺客,又是揽月楼的头牌。


    李长昀身边有这样的人,徐徽泠就想到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所以,先生为何要我退出?这分明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徽泠紧盯着他。


    沉昭又垂下眼帘,声音轻飘,“你既知九殿下是隐藏在暗处的人,就该知道,若你再继续往前,有可能,万劫不复。”


    徐徽泠嗤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万劫不复。”


    “更何况,从我回徐家那一日,我就已在深渊之中。”


    沉昭的手合拢在一起,抱成一团,关节泛白。


    “你下定决心就好。”他轻声道。


    徐徽泠觉得他是真的病了。


    “先生,你以前时常叮嘱我,要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万不可因为旁的事动摇了。”


    “你还是请郎中来看看吧,我瞧着你似乎有些糊涂了。”


    “是我糊涂了。”沉昭自嘲道:“我是该看郎中了。”


    他漆黑的瞳仁看着徐徽泠,“徐璋的外室有身孕了,如何做,看你自己。”


    徐徽泠的心加速跳了几下,身上先是发热,转瞬又觉得手脚冰凉。


    “好,我知道了。”她平静地应道。


    沉昭无话,她便起身离开。


    她没看见,身后的沉昭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她。


    炭火通红,映照着他的眸底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一日后,正德帝同时下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户部侍郎徐璋之女徐徽泠,许配给九皇子李长昀为皇子妃。


    另一道是承恩伯爵府的谢静慈,许配给十皇子李长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