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泠点头，“母亲是该提醒何夫人。”


    杨氏沉了脸，恶狠狠地盯着她，“小**，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傅家的三姑娘进了程府做妾，不到半年就**，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徐徽泠脸色也冷了下来，“我自会如母亲所愿，活得长长久久。”


    徐徽韵拉着杨氏往前走，“母亲，不必和她争执，我们只看她的下场就好了。”


    徐徽泠无声冷笑，往上房走去。


    徐璋也在上房中，他问徐徽泠，“九殿下叫你出去做什么？”


    徐徽泠估摸着他也还不知道揽月楼的事，“九殿下和十殿下在揽月楼听踏雪姑娘弹琵琶，想到我也喜欢听，就把我叫过去听了。”


    徐璋似是不信，“没说其他的？”


    徐徽泠眨了眨眼，“没有。”


    徐璋转头去看徐老太太，神情有些复杂。


    徐老太太捻着佛珠，双眼似闭非闭，“各人有各人的命。”


    徐徽泠问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


    徐璋犹豫了一下，“于公子出身世家大族，那样的人家眼界也高，我们高攀不起，你也莫要难过。”


    他知道于家无望，还说得这般温和，徐徽泠已隐隐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为父会再替你寻一门好亲事的，你长姐是个目光短浅的，我希望你不要像她一样，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些。”徐璋语重心长道。


    “是，女儿都听父亲。”徐徽泠乖巧地答应。


    “好了，你先回去歇息，明日为父带你出去见一见朋友，你也该多认识一些人。”徐璋笑道。


    “是。”徐徽泠退了出来。


    回到住处，玉箫紧张道：“姑娘，听主君的语气，只怕是明日要带您去见那何大人。”


    徐徽泠冷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银笙道：“要不，我们去告诉九殿下，毕竟他……”


    徐徽泠走到床前，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不用，徐璋若是带我去见何大人，他自然会知道的。”


    她刚躺了一会儿，蓝玉就进来道：“姑娘，夫人送了两匹布过来，说是给姑娘办喜事用的。”


    玉箫和银笙错愕地面面相觑。


    徐徽泠示意银笙去接进来。


    银笙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气愤愤地道：“夫人也太羞辱人了。”


    徐徽泠转眸去看。


    银笙手中捧着两匹粉红的缎子。


    正妻用大红，妾室用粉红。


    徐徽泠没有动气，只道：“放在正屋。”


    她翻过身，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头上，企图在被子下寻得片刻的安宁。


    但今日是注定她不得安宁了。


    蓝玉很快又进来，“姑娘，有人送东西来给您了。”


    “又是谁？”银笙没好气地问道。


    蓝玉把手中端着的一个浅碧色的碟子伸出来，“九殿下给姑娘送来了一碟玫瑰酥。”


    “什么？”


    徐徽泠拉下被子，翻身坐起来。


    玫瑰酥送来的时候，徐璋还沉得住气，但傍晚时分时，湛卢再一次登门时，徐璋沉不住气了。


    他亲自接了出来。


    湛卢把一个食盒递给他，“这是我们主子送给徐二姑娘的。”


    “我们主子说，这五味灸羊滋补，请徐二姑娘多吃一点。”


    徐璋双手接过，堆着热络的笑问道：“今日九殿下怎给小女送了两次东西？”


    湛卢道：“以后还要多呢，徐大人只等着消息就是。”


    徐璋待要细问，湛卢已离去。


    徐璋琢磨着湛卢这句话。


    李长昀要他等什么消息？


    他掂了掂手中的食盒，笑滋滋地往徐徽泠的住处走去。


    半道上，徐徽韵突然出现。


    “父亲，听说九殿下给徐徽泠送吃食来了？”她径直问道。


    徐璋拎起食盒给她看，“正是。”


    徐徽韵咬着嘴唇，乌沉沉的眼睛盯着食盒，说不清是愤懑还是嫉妒，又或是羡慕。


    徐璋见她不语，继续往前走，想起一事，回头道：“阿泠是你妹妹，你怎能这般直呼她的名字，叫外人听见了，要笑话你。”


    徐徽韵转身就走。


    她刚走了几步，又猛然停下。


    杨氏站在面前。


    “阿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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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又勾搭上九殿下了。”徐徽韵恨声道。


    “我听说了，她此刻不知道有多得意。”杨氏愤然道：“怪不得圣上屡次责罚九殿下，原来他是这般没眼光！”


    徐徽韵愤怒之后，又觉得心灰意冷，“阿娘，若是她真成了皇子妃，日后我见到她，就得向她行礼了。”


    杨氏也默然。


    片刻后，她眼中一亮，左右看了看，在徐徽韵耳边道：“你说，九殿下会不会娶一个残花败柳做皇子妃呢？”


    徐徽韵愣了愣，声音透着狠戾，“莫说九殿下不会，就是何大人也不会要她做小妾了。”


    徐璋把食盒送到徐徽泠的屋子。


    徐徽泠正准备用晚饭，见他过来，忙起身道：“父亲，您怎么过来了？”


    徐璋扫了一眼她的菜，把食盒中的五味灸羊拿出来，放在暖菜的铁盘上。


    “这是九殿下让人送过来给你的。”他笑道：“你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我问过你，九殿下找你何事？”


    “阿泠啊，你不老实，没有对父亲说实话。”


    徐徽泠诺诺地应道：“九殿下确实没有和女儿说什么。”


    徐璋笑着道：“没说什么他为何要我等着消息？”


    徐徽泠无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若我知道了，”她往旁边长几上的粉红绸缎瞄了一眼，“母亲送来的这料子，我就不收了。”


    徐璋这才看见那两匹粉红绸缎，“你母亲怎突然送这料子给你？”


    徐徽泠低头小声道：“母亲说，是要给我办喜事用的。”


    “荒缪！”徐璋用力拍着桌子，铁盘上的菜碟哐啷响着。


    “一天天净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他对玉箫道：“你送回去给库房，换两匹正红的料子出来，就说是我说的。”


    徐徽泠怯弱地说道：“父亲，算了吧。”


    “母亲这段时日心情很不好，若是母亲知道了，又要生气了，我不想因为我，让家宅不宁。”


    徐璋叹道：“你这孩子，心底太过良善，我告诉你，不能一味忍耐，否则旁人只会欺负到你头上。”


    “这一次，我帮你争一口气，下一次你得自己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