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金屋藏娇

作品:《锦堂娇谋

    杨氏抽泣着,不敢再言语。


    “你儿子就要被送出皇都了,你若还念他是你儿子,就去送他一程,若不然,你就继续在此哭闹吧。”


    杨氏闻言,又嚎哭着:“我可怜的恒儿啊!”


    徐徽韵劝道:“阿娘,我们先去送兄长,其他事回来再说。”


    徐璋对徐徽泠道:“你祖母一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留在家中陪着她。”


    “好,我会照顾好祖母的。”徐徽泠低头应道。


    她低着头,无人看见她脸上的讥笑。


    徐璋的用意她明白,徐徽恒不想看见她。


    而徐老太太不去送徐徽恒,不是因为她病得不能出门,是她在撇清和这个已成废物的孙子的关系。


    圣上已下旨永不录用徐徽恒,即便是徐家倾家荡产去打点,徐徽恒也再无翻身的机会,她索性不去送徐徽恒,也是想以此表明她的态度。


    她要让圣上,张少师,还有其他世家看到,她是明辨是非之人,对于徐徽恒犯下的错,她深觉得羞耻。


    徐徽泠来到上房,绒花告诉她:“老太太很难过,我们好不容易劝住了,这会子刚刚躺下歇息。”


    徐徽泠向寝室那边看去,里面传出阵阵鼾声。


    “那我就不打扰祖母歇息了,祖母方才没有吃午饭,我去叫厨房准备一点开胃的小菜和粥,等下祖母醒来就能吃了。”徐徽泠道。


    “姑娘有心了。”绒花送她出来。


    银笙来找徐徽泠,小声道:“沉先生要见姑娘。”


    徐徽泠让人去厨房吩咐,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了。


    她到青云巷沉昭的居所。


    书斋前的院落中,放着一张几案,沉昭在倒茶,“坐。”


    徐徽泠坐下:“我昨日还想着要找先生呢,没想到先生就找我过来了。”


    沉昭把茶盏放在她面前,“你先说吧。”


    徐徽泠道:“徐老太太见了一个远房亲戚,是个年轻姑娘,还让她在庄子中住下,徐老太太是十分吝啬的人,怎会突然好心收留她?”


    “还有,徐老太太的意思是,不让杨氏知道这个姑娘,我想请先生帮我查一查,这个姑娘到底是谁?”


    沉昭啜饮着茶,“这个姑娘,并没有住在庄子,而是住在了徐家后面的槐花巷,徐璋在那里买了一间小宅子。”


    徐徽泠不禁往沉昭那边靠近一点,“先生的意思是……”


    她陡然靠近,沉昭手中茶盏的茶汤晃荡了一下。


    他慢慢放下茶盏,往后靠着椅背,拉开和徐徽泠的距离,“徐璋在金屋藏娇,且还是徐老太太默许,或者说是她安排的。”


    徐徽泠没有注意沉昭的举动,她只注视着沉昭的眼眸,晶亮的眼神漾起笑意,“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


    “怪不得今日徐老太太和徐璋说,要给徐家留后。”


    “杨氏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和徐璋拼命了。”


    沉昭喉咙有些发干,他转过头,不敢再去看她带着笑的眉眼。


    “你可知道为何徐徽恒被发配西南了,徐璋却只被罚一年的俸禄。”


    徐徽泠笑容一凝,“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在帮徐璋?”


    “太子在帮徐璋。”沉昭直接把答案说出来,“徐璋和傅吉在帮太子做事。”


    秋风从院墙上吹过来,扑在人身上,凉意透进肌肤。


    徐徽泠抿直了唇线,目光被秋风染凉。


    徐璋帮太子做事,太子就会护着徐璋,她要算计徐璋,就得应付太子。


    沉昭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你若是害怕,这个时候可以收手,反正徐徽恒被发配西南,你也算报仇了。”


    “不,我的仇还未报完!”徐徽泠咬牙道:“逼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是徐老太太,徐璋和杨氏,他们还活得好好的,我如何能算报仇了?”


    沉昭慢声道:“你要思量清楚,往后你对付的不仅仅是徐璋他们,还有太子。”


    徐徽泠垂下眼眸。


    她面前的青石板上,几片落叶被秋风吹得来回翻滚,不时撞到树下的砖石围边。


    风势突然一转,落叶被风卷着往沉昭那边翻滚,从他脚边飞走了。


    徐徽泠的目光缓缓上抬,望着沉昭,“先生同我说,自然是有了法子,还请先生赐教。”


    沉昭眉头微扬,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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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姑娘聪慧!我的法子,就是……”


    “借势!”


    徐徽泠愣了愣,“于公子能和太子抗衡?”


    以前沉昭说过,让她向于宥成借势。


    “不。”沉昭摇头,“于公子只能暂时让你在徐家过得舒心些,不只是他,就是整个于家,都不足以和太子抗衡。”


    徐徽泠疑惑:“那我还能向谁借势?”


    沉昭说了一个人:“九皇子李长昀。”


    徐徽泠愕然:“九皇子?”


    “可是,他被圣上厌恶,屡次遭圣上羞辱,先生也说过,九皇子在朝中并无多少人脉根基,他拿什么和太子抗衡?”


    沉昭倒茶,听徐徽泠说完,问了一句:“那你拿什么和徐老太太,徐璋他们抗衡?”


    徐徽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沉昭冷着脸,“徐徽恒被发配西南,是因为你同他当面打擂台胜了吗?”


    “我刚夸你聪慧,你又犯……糊涂了。”


    徐徽泠羞愧道:“是我蠢笨,竟忘了先生说过,皇都中的人,不要用眼睛去辨识,外人能看到的,是他们让外人看到的。”


    沉昭缓了缓,“也是我太急了,你我相识不过一年的功夫,我让你记住这么多东西,你也实属不易。”


    站在不远处的觅白和觅真听到这句话,同时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沉昭接着道:“九皇子此人远不是我们所看到的纨绔风流,他城府之深,不弱于太子,甚至比太子还要厉害。”


    “你找机会接近他,说不定能找到抗衡太子的法子。”


    徐徽泠想起李长昀忽冷忽热的态度,还有他说的那句夜长梦多,自己到现在还不明白是何意,心下有些不安。


    沉昭看出她的犹豫,“九皇子此人虽有城府,但不是程玠那样的人,程玠那种人,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恶。”


    “皇都中没有好人,但九皇子不算恶人,至少他不会对你作恶,你放心。”


    徐徽泠思量许久,方应道:“好,那我试试。”


    “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徐徽泠直视着沉昭:“先生为何帮我找对手对付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