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那老臣若生在朕朝,敢翻旧账,朕早让他去修明史!

作品:《我,刷短视频,帝王集体破防了!

    纪晓岚立于殿角,忆起四库全书删“胡虏”之事,终于明白帝王对“体面”的执着。


    他望向天幕那被丑化的李世民,心中浮起永乐年间的童谣——


    那些讥笑“燕贼篡位”的人,最后竟成了永乐大典的编修官。


    和珅顺势叩头:


    “贞观帝失兵三万便被讽为独眼;”


    “而陛下平定准噶尔、斩敌十万、拓疆千里,西域歌之曰‘天可汗再世’。”


    “这等野史,只敢诋毁失势者,岂敢妄议圣主!”


    乾隆手指在战图上滑过伊犁河谷,朱砂记号仍鲜红——当年兆惠大军驻此。


    他忆起准噶尔首领霍集占被射穿左耳时,自己曾命画师不得画其丑态:


    “败者狼狈,不可辱我天朝体统。”


    目光掠过南巡图,语声冷厉:“李二太纵文士,方让史册暗藏讥讽!”


    纪晓岚低声谏言:


    “皇上,贞观帝有魏徵直谏——”


    “哼,魏徵?”


    乾隆冷笑,走到镶金西洋镜前,看见鬓角白丝一缕:


    “那老臣若生在朕朝,敢翻旧账,朕早让他去修明史!”


    烛光映镜,掐丝珐琅与夜明珠闪烁不定,如同帝王心头未散的火光。


    “皇上英明得很,这些酸儒就像荒地里的野草,不趁早铲除,就敢妄想攀附龙威。”


    “您亲自主持编修四库全书,删繁去伪,正是为了斩断那些荒唐野史的根源!”


    和珅连声附和,俯首恭敬。


    乾隆却仍凝视着地上那枚摔碎的羊脂玉片。


    他忽然俯身捡起,指尖微抚。


    锋利的断口划破了皮肉,鲜红的血珠顺着手滴在明黄的袍角上。


    “传旨!”


    他声音冷厉,犹如关外寒风凛冽而至。


    “命南书房抄录历代野史各一份,由朕亲阅。”


    “若有人胆敢于字里行间妄议先朝,或影射本朝,立斩不赦!”


    “奴才遵旨!”


    和珅的额头几乎要磕碎在地。


    一旁的纪晓岚默默伫立,目光落在玉片上那点血痕,不由想起史记中的那句——“人固有一死”。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袖中那卷未完的阅微草堂笔记——


    其中写满民间狐鬼传闻,不知那是否也该归入所谓的“野史”。


    天幕的光渐渐暗去,只剩最后一缕霞辉掠过养心殿的匾额,“中正仁和”四字在暮色中显得朦胧。


    乾隆凝望窗外的夕阳,忽忆起少年时随康熙围猎,祖父曾指着天边的火霞笑道:


    “帝王的功过,如这霞光,看似耀目,转瞬即逝。”


    那时他不懂,如今才知——纵是转瞬即逝,也该由自己亲手调色。


    ……


    贞观时期!


    三更鼓响,声穿宫墙。


    太极殿内烛影摇曳,李世民独坐龙椅,神情凝肃。


    天幕早已散尽,唯那“独眼”的幻象,仍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缓缓摘下幞头,指尖拂过眉骨上那道旧疤——武德七年征讨刘黑闼所留。


    那时一箭擦眼而过,血染半面。军中御医颤声禀报:


    “陛下,若再偏半寸,恐失一目。”


    他却只淡淡一笑:“无妨,朕还能看清敌阵。”


    如今,天幕却将那疤描成“独眼投降”的耻辱。


    殿外脚步轻响,长孙无忌低声禀道:


    “陛下,夜深了,请安歇。”


    李世民未回头,只抚着腰间那条旧玉带——武德九年生辰,李建成所赠。


    玄武门之变后,玉带沾血,他仍每日佩之。


    “辅机啊……”


    他忽然沙哑开口:“若朕真在高句丽折了一眼,后世又会如何书写?”


    长孙无忌猛然叩首,额触殿砖,声音颤抖:


    “陛下,您是贞观圣君,岂容野史污名!”


    李世民低笑一声,笑中自嘲:


    “可他们也未说错。”


    “朕确实未灭高句丽,让将士在寒冬中困饿而归。”


    他起身走向殿门,望着残月:


    “这道疤,也许是上天的告诫——帝王的功业,从不靠颜面撑起。”


    长孙无忌抬头,只见月光洒在天子的侧脸。


    那道疤痕在冷辉中宛如未愈之伤,又似刻入血脉的印记。


    李世民手指轻抚玉带暗纹,那是当年兄长亲挑的云龙纹,寓意手足同心。


    可如今,玄武门的血早已染红了它。


    他好似又听见那日的厮杀,尉迟敬德的怒吼:


    “太子已诛!”


    血流满殿,心跳如鼓。


    “辅机。”


    “臣在。”


    “若朕那日死在玄武门,史书又当如何写?”


    长孙无忌迟疑片刻:“史书会载——太子谋反,陛下被迫自卫。”


    李世民苦笑:“不,他们会说——朕弒兄杀弟,逼父让位。”


    长孙无忌身躯一震,不敢再言。


    李世民叹息:“罢了,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可高句丽之耻——朕绝不容他人歪曲!”


    他展开一卷地图,指尖落在辽东之上:


    “那年雪极大,铠甲凝冰,战马冻毙,将士仍随朕杀到平壤。”


    “朕虽未能攻下,罪在朕身,怎可被诬为求和?”


    他掌落案上,烛火剧烈摇曳:


    “朕宁死,不降!”


    长孙无忌叩首如捣:“陛下英名万世,岂为小人笔墨所污!”


    李世民沉稳了气息,缓缓道:“辅机,传旨。”


    “陛下请讲。”


    “命李绩再练十万精兵。”


    “朕虽不再亲征,也要让高句丽知——大唐之锋,锐于流言。”


    他立于殿阶,残月如钩,夜风卷动衣袍与疤痕。


    世间帝王或被野史讥讽,但唯有让敌胆寒者,才值得被编造羞辱。


    李世民的伟大,不止贞观盛治,更在于他敢直面伤疤——无论在脸上,还是史册里。


    “夜凉露重,陛下保重龙体。”


    李世民不语,只凝望星空,声音如铁:


    “朕不惧后世评说,但辱我将士者,必诛!”


    残月寂静,夜风掠墙,像历史在低语,又似未来在回响。


    ……


    大秦!


    咸阳宫烛火摇曳,梁影森森。


    嬴政手指摩挲传国玉玺的螭龙纹。


    方才天幕对“千古一帝”的评语尚在耳畔,新一轮“野史”流言却已荡开涟漪。


    “扶苏。”


    始皇的声音沉若山河。


    “前几日天幕评帝王,尚有章法,如今竟妄论野史,岂非笑谈?”


    扶苏俯首:“父皇圣明。然天幕所载,或有后世秘闻。”


    “儿观前次评点,虽褒贬不均,却无虚构。”


    他指节暗紧,脑海仍浮现父皇因“巴清”怒发的模样。


    嬴政冷哼,指节在龙椅上刻出痕迹:


    “秘闻?”


    “朕一统天下,举措皆在日月昭昭。”


    “若真揭他人之丑,怕是后世帝王要比当年朕坑儒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