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洛柠笑了：“表情包，跟第八地的小狗学的。


    “它爱好整点花里胡哨的东西，虽然笨笨的，但还算有趣。


    谢韫之听出了洛柠话中的喜爱，忍不住询问：


    【怎样把它显示在弹幕上？】


    “先在心里想这个符号，再想这个……洛柠耐心教着。


    过了一会儿，就见眼前的弹幕上出现一行文字：


    【期待?˙?˙?】


    想象着世家贵女的谢娘子，认真在弹幕上打出表情包的样子。


    洛柠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颜文字，洛柠目光扫向了一个抽屉。


    她打开抽屉，那本《乌衣谭屑》静静躺在里面。


    上次离家前，这本书的内容还是空白。


    十五天过去，谢韫之阻止了霍玄同与皇帝的相识，断了他一步登天之路。


    不知道，书上会不会有新的内容显示？


    洛柠的手搭在封面上，心脏抑制不住地跳动。


    谢韫之也看到了她的动作。


    待洛柠翻看书封，两人同时看向第一页时，都有些失望。


    上面，依旧是空白！


    “不应该啊！洛柠思索着。


    “按道理来说，我们改变了霍玄同的未来，让他无法再得皇帝青睐，他人生的关键节点已被改变，这书，为什么没有内容？


    谢韫之也在思索。


    【难道需要作出改变后，由我们来写？】


    既有想法就要验证。


    洛柠立刻拿出钢笔，尝试在第一页写字。


    不过下笔之时，停了下来。


    “谢娘子，这第一页应该写什么？


    【若以旗山雅集为起点，将霍玄同的人生之路分段，按照章回体小说风格……】


    【这开篇可以写：旗山雅集扬新誉，才名虽显隔丹墀】


    洛柠点头，要下笔时，又停住。


    “本来我可以不问的，有弹幕照着抄就行，但想想，还是得问问，丹墀是什么？似乎上学学过，但知识已经像流水一样划过我的脑子。


    谢韫之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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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墀是宫殿前涂成红色的台阶，代指皇帝所在的朝堂】


    【这句便是说，他霍玄同虽天下扬名，却与靠近皇帝、踏入朝堂的机会隔了一层】


    行，就这么写。


    洛柠小心下笔，谢韫之则时刻关注着弹幕。


    上次洛柠试着在书上写字，刚着墨，两人之间的弹幕就开始闪烁，谢韫之紧急叫停。


    不过这次，似乎有了些变化。


    笔尖落在空白纸上缓缓划动时，弹幕十分平静。


    洛柠见状，一鼓作气，快速写下了开篇的题目。


    当最后一笔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气。


    “谢娘子，似乎是成了？”


    成了吗？


    谢韫之疑惑地看着画面中，那只有开篇题目的一页。


    若成了，为何只有题目没有内容。


    难不成，内容也要自己写？


    洛柠也想到这一点，皱着眉头：


    “不是吧，还得写小说？我不会啊！”


    就在她思索，怎么补齐剩下的内容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刚才已经落在空白页上的开篇题目，渐渐变淡，最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彻底消失！


    洛柠愣住，伸手摸了摸刚才写字的地方。


    光滑干净，纸张的物理性质完全没有改变。


    谢韫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何？


    【同意你落笔，却写完又消失……会不会是，你写的内容不对？】


    洛柠想了想：“哪里不对呢？我写的是事实，与那日旗山雅集之事完全相符。”


    【不如这样，再换几个题目，看它接不接受？】谢韫之提议。


    她又说了几个开篇标题，结果仍然一样，洛柠刚写完，文字便消失不见。


    “看来不行，它好像对标题很挑剔，”洛柠说着，提起一种可能，“又或者，我们的标题有本质错误，所以它不接受？”


    可是这个错误到底是什么，两人现在还没想明白。


    洛柠有些遗憾地想把书放回抽屉，结果就见那本书开始颤动。


    片刻之后，一本由深蓝色光点组成的书籍，出现在洛柠眼前。


    光点书籍的书封上，还是那四个字《乌衣谭屑》，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甚至连样子都与实体书没有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很像是书的魂魄飞出来了】


    谢韫之的比喻很形象！


    这本深蓝光点组成的书籍，飘在实体书上方，就像是魂魄离体一样。


    洛柠伸手触碰了一下光点，便见那书“嗖”地一下飞入了她的胸口。


    动作之快，洛柠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她惊讶之时，脑海里忽然传来某种意识。


    谢韫之目睹这一幕，心中担忧，弹幕都快刷屏了。


    【洛柠你没事吧？】


    呼唤了好多声，洛柠才终于回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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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惊喜之色。


    “谢娘子，这书，现在是我们的了！”


    谢韫之不解。


    【这书不是一直在我们这里吗？】


    “不一样。这书之前，谁都可以拿走，甚至谁都有机会在上面书写新的内容，”洛柠说着，脸上有庆幸之色，“但好在最后被你我得到。当然，只是拿走还不够，必须做出什么，与书魂相连，如此才算彻底得到这本书！”


    谢韫之懂了，她的目光投向桌上的实体书。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有人将这本《乌衣谭屑》夺走，也无用？】


    洛柠点头：“对。这本实体书，已经没有‘书写命运’的能力了。”


    说着，她将手放在胸口处，片刻，一团蓝色光点飞出，在空中组成了一本书籍。


    洛柠看向光书，微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书魂。”


    “书魂与你我相连，从此以后，也只有我们才能在上面书写。”


    谢韫之也很惊喜，没想到随便试试，竟有这等收获。


    【那你能否问它，如何书写？为何你刚才写在上面的文字，它都不接受？】


    “书写的方式没问题，就像写笔记，拿笔就可以在光书上写字。但它的意思是，我们写的内容不对。”


    问题果然出在内容上。


    谢韫之尝试捋顺逻辑。


    【也就是说，如果内容正确，文字便会被它接受，人物的经历也会固定下来】


    【但它说了，与书魂连接的前提，是做对了什么，你我做对的，当然是阻挡霍玄同与皇帝相识】


    【做对了，却写不上去，这似乎有些矛盾】


    洛柠想了想道：“谢娘子，做对这一点，应当无异议。”


    “若你的谋略加上我的见识，商量之后的行动还本质上错误，那我们两个直接找根绳用脖子荡秋千算了。”


    谢韫之一时没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她觉得，洛柠去了一趟第八地，有了濒死体验，认识了小保安后，顽皮了很多。


    【它既然已经进入你的身体，不能直接告诉你如何写吗？】


    洛柠摇头：“这书，跟小保安不一样。它不能直接交流，只有模糊的意识传达。我将那些题目全说了一遍，它传过来的意思都是，不对。”


    【既然不对，便只能推翻了重想】


    【好在这书如今与你在一起，不用担心丢失，也不用担心被谁拿走，我们可以慢慢想怎么写】


    这话，倒是提醒了洛柠。


    她拿起桌上那本“死亡”了的《乌衣谭屑》。


    轻声道：“我想到怎么试探沈迟年了，这书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