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嬷嬷的心事
作品:《咸鱼宫女也想当将军夫人》 “我女儿……”
白嬷嬷欲言又止,迟疑片刻,她眼眸泛起一丝苦涩,终于开口道:
“我那没用的夫君,拿了家里所有积蓄和一名妓女跑了,再找不到踪迹,一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围堵我们家,要我们还钱。”
“我那时才知道,夫君他在外赌博欠了许多债务,放贷的人寻上了门,若非我在宫中任职,好歹是个掌事嬷嬷,他们就要掳走我女儿……卖了!”
“我变卖家里的部分家具,又将所积攒的簪子钗子和娘娘们赏赐的东西,都拿去典当,仍然没法堵上那债务巨洞。”
“这时,懂事乖巧的女儿答应了那群人的要求,可以去戏楼唱戏还债。”
“这怎么能答应?我百般阻难女儿,又哀求那些人,但没用,戏楼背后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庞大。”
“我只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奴婢,娘娘能赏脸瞧老奴一脸,都算是无比的荣幸了,哪里能奢求和那些官家势力作对抗。”
白嬷嬷说着说着,眼角泛红有些泪光,似乎承受了许多,这时的她,更像是一位母亲,一位妻子,而非宫里头蛮横的掌事嬷嬷。
戏楼背后是官宦势力?这是沈时宜没有猜测到的,她一切,戏楼只是某个富商开的,用来敛财的。
这么一思考,似乎能对上了,只有背后有支持者并且权势不弱,才能在出现间谍的嫌疑者后,还能照常营业。
当日去盛天酒楼,路过“惊鸿戏楼”,发现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只是没有此前那般热闹,仍有不少贵族平民频繁出入。
“白嬷嬷,那你可知道戏楼背后是谁?”
沈时宜之所以对戏楼的事产生兴趣。
一方面是她逐渐对东夏朝产生了归属感,朝廷若是被间谍深入摸索,众多机密就会泄漏,朝廷官员不但可能被暗杀,京城还会被周边王朝势力攻入占据,届时,她一个小人物将会难逃杀戮。
二是边境疆土丢失,众多边境城市和军官被杀,她不是冷漠之人,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这也是墨卿尘交代她的任务。
若非墨涵,墨卿尘等几代将领大举出兵,震慑了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的大王朝,繁华却兵弱的东夏就要被吞并了。
白嬷嬷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无从而知。
“我那女儿与程月如是好友,曾一起排戏,对程月如了解颇深,她和我提过……”
“程月如不是本朝人士,即便她唱腔了得,东夏官话说的流利,偶尔还是会出现西戎口音。”
“她还说过,程月如有北凉,西戎的生活经历,与东街那一带的珠宝商,茶楼,客栈老板,关系很好,经常见面,而那一带的铺子都是崔家开的。”
崔家?听到崔姓二字,她第一想到的是权势滔天的清河崔氏。
她接触过的崔姓之人,便有墨卿尘的母亲崔婳,宋煜的母亲崔太后,以及兵部尚书崔蕴,刑部侍郎崔敏等。
难不成墨卿尘最后要查到自己母亲的崔氏家族头上?
两人在宗务内的一间的等候室内聊了许久,按照流程来说,沈时宜在犯错后会被第一时间押入牢狱内,但负责此事的人,从黄鑫变成了混世魔王世子爷宋越,宋越没让属下如此做。
白嬷嬷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后,突然跪倒在地,眼巴巴地看着沈时宜,诚恳道:
“沈姑娘,该说的老奴都说了,芷阳殿那次是老奴做的不对,出去后沈姑娘若有任何怨言和不满,尽管打老奴训斥老奴……可怜老奴那唯一的孩子,我们娘两都被坑了。”
“只求您能让您表哥手下留情,给老奴的孩子一条活路,只要不是流放,被砍头什么的,老奴都认了。”
沈时宜完全没有料到,白嬷嬷会如此卑微。
她赶紧蹲下,扶起了白嬷嬷,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这件事,还没什么眉目,我不敢做任何保证,但若你们是被无辜牵连的,我会和表哥求一求,毕竟白嬷嬷今天也帮了我,互帮互助嘛。”
听到沈时宜允诺下来,白嬷嬷忐忑许久的心终于平静了许多。
她缓缓站起,更坚定了自己要帮助沈时宜作证,只有沈时宜逃离宗务府的制裁,她女儿才有救。
白嬷嬷不是没求过俪贵妃和其他人,只是俪贵妃一心向佛故意躲避着这些事,而其他人譬如徐公公则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白嬷嬷,你女儿叫什么?”沈时宜思索一番,还是问了出来,好方便之后的调查。
“杜映雪。”白嬷嬷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说着的时候,眼含微笑。
……
宋越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袍子撩开了一边,左腿则有节奏地抖动着,旁边的太监宫女和官员们则见怪不怪了。
“姜素……本世子问你,你为何要在清晨端着俪贵妃准备的贺礼,路过青禾院附近?”
青禾院说是院子,其实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院子,太监宫女们集中居住的场所,而里面最大的一个独栋房屋则属于沈时宜。
宋越想要给沈时宜开脱罪名,就只能从姜素身上找破绽了。
姜素面对宋越的盘问没有太紧张,她先是礼貌地行了一礼,继而跪下虔诚回答:
“回世子殿下,奴婢刚从宫外拿到这一套瓷器,要送去玉明阁的瓷器师傅们描摹上色,题词,而青禾院只是恰巧路过,奴婢还路过了太初殿,御茶房……惠妃娘娘居住的长信宫等。”
见姜素回答的如此清晰且有理有据,宋越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姜素做事的遗漏点。
比如为什么装瓷器的居然是普通的托盘,而不是带有保护性质的木箱,比如为什么不小心撞上,既然瓷器如此珍贵,如此匆忙走路是不是不妥?
而姜素一一回答,全都推脱给了其他人,比如瓷器刚烧制出来需要透气,否则会影响色泽光华,也比如她已经很小心走路了,但没想到沈时宜如此冲撞鲁莽。
宋越换了只脚翘二郎腿,左肘支撑着下巴,抖动右腿,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在他问了许多其他问题,姜素都能对答如流的时候,宗务府来了个人。
……
看到来人,宋越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洋溢着笑容拍了拍手道:
“墨兄……稀客啊,您居然能来宗务府,是来专门找我的吧?可惜我今天有处理一件事,得晚点才能和你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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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的大嗓门声音,让周围沉静听姜素说话的人都微微侧头,看向门外的男子。
男子甩着袖子,袖口鼓动着风的,他面容清隽,身形欣长,慵懒中带着几分矜贵。
“越哥,今日怎么有空在宗务府?你说你一天不去外面混,我都以为你要改邪归正,与我划清界限了。”
两人关系熟络,一见面就勾肩搭背,好似亲兄弟。
即便是宋越大混世魔王名声不好,而墨卿尘小人屠和杀神的名号臭名昭著,两人却毫不在意,反而有点惺惺相惜互为知己的感觉。
打过招呼,聊了几句,墨卿尘才将目光转移到跪着的女子身上,她双膝并拢,挺直了腰杆,似乎有理有据,毫无畏惧。
在宗务府的审判庭里,姜素作为四品宫女地位显然要比大部分宫女高,但对于墨卿尘宋越这样的世家豪族皇亲国戚来说,她就显得渺小而脆弱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墨卿尘装作一副完全不了解事情的样子,随意问道。
“就两个宫女闹矛盾了,她们背后的主子有点来历,不好处理……我正发愁问不出真相了,墨兄你就来了,你在军中待了许多年,审问技巧多,手段厉害,你来帮我?”
宋越丝毫不客气,他对自己没本事的草包模样,十分了解,因此将希望寄托在了墨卿尘身上。
墨卿尘先是假意推脱,大致是宗务府不是他管辖的范围,如此僭越有违常理和法度。
但宋越说,墨兄你如今身兼多职,其中之一便是提刑按擦司副使,有巡察,弹劾,审判等职权,宗务府也只是一桩小事,没有任何影响的。
几番推脱后,墨卿尘没能拒绝,于是略有歉意地给宋越出主意来帮助他,宋越听了后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赏。
于是,真正的审判开始。
……
沈时宜被带出了等候室,跪在了审判庭的厅堂处,她有些沮丧因为还没开始贿赂黄鑫和世子爷等人,就要被问罪了。
她连拯救自己的机会都没有,而世子爷当时的随意应允,她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效。
当她缓缓抬头,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前方高台上,赫然有两张并立的椅子
一张坐着世子爷宋越,另一张则坐着朔西都督,兼提醒按擦司副使的墨卿尘。
她愣住了,傻愣的就像一只只会嘎嘎嘎叫大白鹅。
不是,这算是什么事啊?我不就打碎了一套名贵的瓷器嘛?怎么惹上了墨卿尘这个大官?
这让她有一种埋头苦读十余年,一朝考上公务员,多花几块钱报销了,结果引来了巡检官员审查的荒谬感。
她知道墨卿尘身兼职,其中之一便是权力不大但是查起案子来,能要官员命的提刑按察司副侍,她猜测,估计是为了查边境军官腐败一案申请的。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答应?这恐怕就是一场王朝博弈了。
宋煜希望借助墨卿尘的手,查清楚军中叛徒等,查处朝中哪些官员.是暗中勾结其他王朝势力的,要将他作为一把利刃使用。
而墨卿尘知道皇帝有意利用他,也答应了,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