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封妃之争

作品:《咸鱼宫女也想当将军夫人

    养生殿内,香炉内的缕缕烟气飘起,淡雅的清香弥漫着。


    “布谷……布谷……”


    “真是有意思的小玩意,是哪个工匠做的,哀家甚是喜欢。”


    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形状似鸟的木制品,玩的不亦乐乎。


    明明一把年纪了,却有着孩童般的心性。


    木制机关小鸟,由许多个木制零件构成,齿轮和轴承的相互嵌合,竟然有一种繁复的机械美感。


    在鸟型木制品的头顶,有个傻瓜式发条。


    只要轻轻扭动一下,彼此连接的轴承零件就会传出嘎吱嘎吱的的声音……


    然后,鸟张口闭口,发出“布谷布谷”的清脆叫声。


    老妇人穿着略显朴素,但手腕上戴着奢华贵气的佛珠。


    虽然看着与寻常官宦人家的妇人没有差别,但举止间的雍容华贵和得体大方,昭示着她身份的不凡。


    她脸上的皱纹很深,肤色略微暗黄,但双眸有神发亮,穿着得体整洁,显得慵懒休闲又不失优雅。


    她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生母亲,崔容煦崔太后。


    坐在崔太后对面的是张皇后,皇后今日打扮素净了些,但发钗是金光灿灿的,煞是好看。


    “母后若是喜欢这些东西,明日我就让人送来几件。”张宁德淡然说了句句。


    皇后没了往日的犀利刁钻,和掌握权势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温和贤淑,与太后坐一起,才有几分普通人家的媳妇模样。


    “宁德贵为一国之母,要操心的可多了,后宫中的子嗣近年来少了些,你要多费心思。”


    “我这个老婆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倒不必在意。”


    “是,母后说的是,宁德一定注意。”皇后张宁德低眉附和一句,


    “母后,您还年轻,寻常人家的奶奶辈们,哪有您这年轻的模样,一头黑发见不着半根白丝,而且您精气神好,比我们这些晚辈都要有活力。”


    “你来养生殿,是要和煜儿说些什么?若是为了那个宫女的事,哀家有几句话要说……”


    太后哈哈笑了几声,将手中的木制机关小鸟放下,眉目忽然严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位太监急匆匆进来。


    太监站在帘子旁,望着帘子后朦胧的人影,刻意压低嗓子喊;


    “皇后娘娘,您要找的人到了。”


    沈时宜被太监推了一把,对方要她赶紧进入,她却凭借着稳健的扎马步功底,巍然不动如山。


    沈时宜有些局促不安,紧紧抓着衣角,手心都是冷汗。


    不是皇后召见我吗?怎么太后她老人家也来了?


    是我人缘太好,个个都喜欢找我串门……怕不是,要把我抓起来吊打一顿吧……


    我该怎么做,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责任推给皇帝陛下?


    就说是陛下强行要照顾我,逼着太医给我上药,逼着我坐陛下的御用轿辇……我只是个小小宫女,无法违抗天子之意啊……


    不,不能这么做,这样太蠢了!得换个法子……


    沈时宜思索一番,咬了咬嘴唇,心里权衡着利弊。


    沈时宜用手撩开厚重的帘布,迈着小碎步,低着头缓慢走了进去,每一步她都走得惊心动魄。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时宜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地面。


    寻常召见也没有行如此大礼的,除非有所求或者犯了错。


    沈时宜聪明在于,她不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反而以认错的姿态出现,掌握主动权。


    “你这孩子,就叫你来喝口茶,一见面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地面凉,赶紧起来。”


    皇后语气温和,摆出了好人的姿态。


    虽是如此说着,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看着她跪伏在地,眼眸中越发浮现寒凉之意。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真的该死,奴婢一心想要获得陛下的厚爱,故意在他面前摔倒,以此得到陛下的怜爱。”


    “还向陛下求着,要坐一次他的轿子,想要威风一把,好以此作为炫耀的本钱。”


    “奴婢自知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不敢得到娘娘们的原谅,只希望可以被处以严刑,贬黜出宫。”


    由于沈时宜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是略带哭腔的,又因为跪着的姿态,给人认罪之感。


    但实际上,她脸面向地板,无人看见,她此刻是笑着的。


    贱兮兮地笑着。


    外面漫天,不都是我要爬上龙床的流言蜚语吗?


    那正好,顺应了他们的意思,若是得了太后皇后的应允,最多挨一顿板子,就能出宫了。


    然而——


    皇后听到这几句看似诚恳的话语,心里却是鄙夷鄙夷着。


    伶牙俐齿的小宫女,还真会拿捏人心。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这话,还真会上当,治她一个僭越的罪名。


    但皇后是谁,这一届后宫中的最强手腕的女子,她会看不出沈时宜的心思?


    如此低姿态,如此乖巧认罪,口口声声奴婢错了,为了得陛下的恩宠一时鬼迷心窍。


    实际上,是要给皇后扣一顶“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处置人”的帽子。


    到时候,陛下正好以“蛮横跋扈,心思沉重难以容忍他人小错,德不配位,无法处理后宫事务”,将皇后废了或者关禁闭。


    要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哪里是沈时宜一句话就能动摇。


    “起来吧,好孩子,你没错。”崔太后叹了口气,她本想当个旁观者,“把她扶起来,让哀家仔细看看。”


    崔太后的贴身宫女将沈时宜扶起,带到了崔太后的面前。


    崔太后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眼,看得沈时宜浑身皮肤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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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细密的疙瘩。


    “模样不错,比刚入宫的时候懂事了,看来煜儿很疼你,没怎么让你端茶倒水,看这水灵灵的模样,像个青涩微熟的水蜜桃。”


    崔太后摸了摸佛珠,有些犹豫道:


    “宁德啊,后宫里有三宫六院,除了长信宫的惠妃,你住的坤宁宫,栖梧宫是不是空了……”


    “哀家记得宸宁妃被贬人冷宫好些年了,其他六院应该住满了,你让人收拾收拾,给她安排一下。”


    “母后三思啊,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如何能入住栖梧宫,素嫔和欣常在都是有子女的,可她们也只是住在小院落里。”


    皇后一听顿时慌张了,连忙半跪着,要阻止太后的冲动。


    “只是一个封号和宫殿,没什么好在意的,她要是能诞下一儿半女的,才是我们的福气。”


    “而且时宜这孩子在御前伺候,也有一年了,没犯过什么大错。”


    “煜儿处理政事都常与她待一块,极少和其他妃嫔们相处,导致后宫的子嗣凋零,不是好事。”


    “所以啊,哀家看她是越看越顺眼,总觉得……得给她一个机会。”


    “皇后,你觉得呢?”


    然而崔太后,并不吃皇后这一套,妃嫔们在意的那三瓜两枣,崔太后倒是没什么想法。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养在后宫的女人们,一个个都清闲自在,肚子没点动静。


    那些妃嫔们是绵羊,沈时宜便是豺狼。


    若将她放入后宫,恐怕会鸡犬不宁,但这是无法避免的,有什么会比子嗣更重要。


    “奴婢斗胆一句,奴婢并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陪伴陛下左右,替他分忧,成为妃嫔一事未免太早,奴婢不敢接受这恩惠。”


    沈时宜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原本,她想的是,自己说出贪欲后,太后和皇后会大怒,赏她板子或者几巴掌的。


    然后她撕心裂肺大喊,奴婢错了,眼泪哗啦啦地掉,被狼狈地拖出去。


    谁知道……一年前极力阻止她当选妃嫔的太后,此刻成为给她封妃的最大助力。


    崔太后,不是一心向佛,对大多事情不管不顾的吗?


    今天怎么成了热心老太太?


    纵然皇后反对,沈时宜跪求拒绝,太后依然坚定不改想法,甚至命人去催促皇帝,让他快过来商量商量。


    “母后……容儿子说一句,时宜年纪尚小,她不懂许多后宫礼仪和规矩。”


    “给她一个妃位和偌大的栖梧宫,反而把她束缚着了,不如多赏她点黄金和鸡腿鲍鱼。”


    “封妃一事不着急,眼下西北军事吃紧,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人未到,声音却穿透帘子,回荡在养生殿内。


    坐在卧榻上的两个女人同时一愣,看向了门口处,只见身着金色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不急不慢。


    正是皇帝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