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手机给了他。


    王四一眼就看到那条结果，“我考满分很差吗？”


    “满，满分……”周教授嘴唇颤抖，“你是数学系的？”数学系那个王斯？


    王四点头，“老师，你不知道吗？”他一直以为周教授是知道的。


    周教授知道个屁他知道。


    他是怀疑过王四没去考都没怀疑过王四竟然不是物理系的人，天塌了，塌的彻彻底底。


    周教授整个人都自闭了，天呐，天呐，他以为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数学系的王斯考了满分，赛过了贺润佰，以后要被袁土匪踩在脸上摩擦。


    原来还有更恐怖的事情，他得意的学生他不是他的学生，和数学系的王斯是一个人。


    天呐――


    啊！！！！


    周教授拍着王四的背，一下比一下用力，拍了三下，转过身佝偻着，瞬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王四：“老师你没事吧？”


    周教授僵硬抬手，左右晃晃，步履蹒跚的离开。


    王四：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不太放心，看着周教授进了办公室才离开。


    王四准备去图书馆，V信被戳了，“王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四看到袁老师的消息，略微思索便猜到了他的目的，“老师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招考成绩？”


    袁老师：？？？


    他怎么猜到的？


    这是数学天赋惊人，在猜东西方面都比别人准吗？


    “对，你猜你考了多少分。”


    他不信这都能猜准，他刚才看了都不敢相信，这可是满分，他做梦都没想过王斯一个大一学生能考满分。


    他反复看了好几次才有点真实感，这回王斯是给数学系狠狠争光了，而且不可能有人再超越了。


    满分啊。


    “你快猜猜。”


    “100。”


    袁老师瞳孔地震，“你怎么猜到的？”


    王四：“看了。”


    过了十五分钟，“老师我到图书馆了，没什么事我就去学习了。”


    袁老师：“你还有心情学习？”


    “你知不知道满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天赋极高，意味着他肯定会成为戚老的学生，结果他居然现在要去学习！


    他都不知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理解这满分的含金量。


    王四：“老师你放心，我不会骄傲，会继续努力的。”


    袁老师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抿住，打出三个字，“那就好。”


    孩子要学习他有什么错？


    错的是他，他在打扰孩子学习。


    他以前还担心孩子骄傲，哈，天大的笑话。


    孩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飘。


    袁老师：“是我飘了。”


    他给周教授打电话，“周记仇什么时候把我电话拉黑了？”


    “我找他去。”


    （周教授：你不要过来啊！）


    *


    第二天，戚老招考成绩在校园网进行公布。


    乌贤通天天惦记这件事，每天不知道刷多少次校园网，看到的第一时间就下载了成绩表格，一打开就看到了排在第一的……


    “怎么会是王斯？不可能！不可能！！！”


    他吼出声，完全忘了平日一直兢兢业业保持的表情管理和形象管理。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邓定真觉得乌贤通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但到底和他关系好，他也知道乌贤通其实有些才子包袱，所以出言提醒：“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做同学的可以帮你。”


    他其实也没听清楚乌贤通刚才吼的什么，说起这话来也不心虚，其他人也顺着他的话想，没有丝毫怀疑，还想附和邓定真。


    然而乌贤通全是对王四考第一，还是满分的不敢置信，完全没将他的话听进去，更没发现现在的状况。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打开错了……”他低声自言自语着，退出重新点开表格，王斯的名字依旧排在第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否认都不行。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往下拉，拉到最后才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倒数第三，倒数的第三，更寒碜的是成绩那一栏他只有14分，可怜巴巴的14分。


    虽然他不是数学专业的，但……他怎么能只考了14分。


    和王斯的满分比，都不配放在一起比，整整86分的差距啊，这是什么天堑一般的存在。


    乌贤通人都要癫了，他多想自己的名字和王斯的换一换。


    乌贤通想起自己向王斯挑衅约战，王斯当时肯定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看他是如何自以为是。


    乌贤通眼前一阵发黑，“王斯，王斯……”


    “啊，王斯！”他抓住头发狂躁怒吼。


    邓定真和其他同学面面相觑，这王斯怎么乌贤通了，看他破防成这样。


    犯着嘀咕的同时一点不妨碍他们对乌贤通的滤镜碎了一地。


    虽然王四受到周教授看中，频频点名让王四回答问题，让大家看到了他惊人的实力，掩盖掉乌贤通部分光芒。


    但一来王四到底不是物理系的，二来乌贤通在物理系三年，年年都是物理系第一，他物理系才子毋庸置疑。


    他们对他滤镜还是很厚的，觉得他学习好，人品好，现在……


    学习固然不错，但这人品待定。


    有人超越自己，没想着追上去超越对方，却是在这无能狂怒，啧。


    邓定真也不敢上前劝了，等会儿把火发他身上怎么办？


    他是跟乌贤通关系还不错，但不是爱做出气筒啊。


    再说他刚才都帮忙遮掩了，又不是没帮忙。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他的借口，主要是邓定真心里有所怀疑。


    之前他觉得乌贤通哪哪都好，长相帅气，是天才中的天才（考上Q大的是天才，Q大物理系第一是天才中的天才，没毛病。），脾气又好，他以有这样的朋友为荣。


    但是乌贤通却亲手打破了他脾气好的印象，可他维持了三年，不是今天这一出自己都发现不了。


    如果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他心里不喜，却是没有发泄出来，暗暗累积……


    邓定真细思极恐，因为他回想起来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根本不认为乌贤通是那样的人，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谁能想到……


    邓定真抿着嘴一言不发。


    等乌贤通回过神，面对这难堪的情况，他解释了两句，下意识就等着邓定真帮他分辩，却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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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邓定真。


    邓定真打开了手机，他想起来乌贤通最近都在刷校园网的事情。


    刚刚很可能是刷校园网了，才突然爆发。


    和王斯有关，王斯参加那个戚老的招考了吧。


    难道是考太好了，乌贤通才这么生气？


    邓定真这会儿脑子转的贼快，如有神助，找到成绩表格打开来。


    看到排在第一满分的王四，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他物理那么牛，本专业更牛，还当不当人了？


    难怪乌贤通破防暴露了，这不是被狠狠碾压了吗？


    哎，乌贤通是不是参加这个招考了？


    邓定真找找找，一直找到了最后，“噗――”倒数第三，14分，这物理系第一说出去要笑死人。


    虽然参加考试的多是研究生和博士生，但14分，这也太离谱了。


    “邓定真，你在看什么？”乌贤通有着不好的预感，要不是理智已经回归他此时估计手先一步去抢邓定真的手机。


    “没什么。”邓定真自然的收起手机，“你没事了，我们走吧。”


    乌贤通欲言又止，加上想要逃离现在的场合也就没有追问，顺势离开。


    *


    另一边周宾文抓住了要去图书馆的王四，“老斯招考成绩出来了，你是满分，满分哎！”


    方鑫达：“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他凑过来，周宾文将手机给他，“就在第一个。”


    方鑫达还没看到就爆了一句，“艹，这么牛。”


    等看到分数，他一整个吸氧状态，妈耶满分，又是满分，这个满分含金量太高了，怎么能做到满分的？


    方鑫达抓住王四另一只手猛搓，“这是什么手啊，简直是神之右手。”


    “你还提前五分钟交卷，幸好你没扣分，要是因为这五分钟扣掉一分，我会心痛死的。”


    周宾文：又想到神经病的梗了，咳咳。


    “老斯我现在就想问一下你的感想，不对，你怎么这么淡定？”


    周宾文终于发觉不对了，方鑫达也巴巴的看着王四。


    王四：“我昨天就知道了，老师知道的比较早。”


    周宾文/方鑫达：好吧。


    他们搓手（王四的手），脸贴贴（贴王四的手）。


    王四：“……”


    他抽手。


    周宾文和方鑫达死死拽住，周宾文嚷嚷：“不要这么小气，就是，你走了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贴贴了。”


    方鑫达：“说的有道理，但为什么提醒我，我和老斯即将分别？明明我们应该有四年的大学舍友情！”


    周宾文：我也刚反应过来，啊，嘴比脑子快。


    两人夸张哀嚎，把被王四的满分震惊和打击到的陈潮明给拉了回来，他走过来，望着王四，“你……”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之前是真的不服气，想要跟王四一较高下，现在他算是认清了现实。


    毕竟他初中就开始崇拜的贺神都只考了63分，王四却以绝对的实力拿到了满分，这中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分数差距，是智商的分水岭。


    如果之前王四在他眼里是拼尽全力能够一够的存在，那么现在是连拼的动力都没有了，因为太过遥远。


    人只会想把近在眼前的存在给拽下来，而不会去够山顶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