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秋千

作品:《想嫁状元,误嫁将军

    闹了这一场,云溪瑶也没有胃口了。


    她让下人撤了桌上的早膳,抱着小猫去院子里晒太阳。


    刚走到大树旁,就瞧见大树底下立着个缠着花藤的秋千架。


    秋千架是崭新的,显然被人用心擦过,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


    云溪瑶坐下来,摸着猫耳朵对冬月说:“想必这秋千也是宋书澜特意为姐姐准备的,没想到他看起来呆板又无趣,其实心思很细腻。”


    “那他也不该凶小姐您呀。”冬月替云溪瑶打抱不平,“刚刚奴婢候在门外,全都听见了!”


    云溪瑶叹气:“也不怪他,喜欢的人突然成了嫂子,无论是谁都一时难以接受,他心里乱,脾气就控制不住,人之常情。”


    冬月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云溪瑶会这样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道:“人人都说云府大小姐蕙质兰心,最是温柔娴静,但在奴婢心里,二小姐您才是最温和最大度的人。”


    “冬月,以后不许说这些。”云溪瑶温声呵斥,“我与姐姐是一家人,怎能攀比?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了,会以为我们姐妹不和。”


    “奴婢知错。”冬月立刻道歉,“奴婢日后必定谨言慎行。”


    云溪瑶抬头仰望晴空。


    明明在宋府看到的天空和在云府看到的天空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晴空万里,连风吹屋檐的声音都毫无差别,可心境却是截然不同的。


    难道以后的日子都要在百般无聊中蹉跎?最好的年华,都要浪费在这个小院子里?


    怅然间,一串脚步声突然在院墙外侧响起。


    宋书澜回来了?


    云溪瑶坐直身体,向院门望去。


    结果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云芝宜和她的陪嫁丫鬟夏莲。


    云芝宜自嫁人后便不再梳双平髻,换成了温婉的垂挂髻,用一支翠玉金步摇绾住,瞧着比往日多了一分庄重。


    此时她站在门槛处,轻声细语地问:“阿瑶,我可以进来么?”


    “姐姐,你怎么来了?”云溪瑶从秋千架上站起来,把怀里酣睡的小猫塞到冬月怀里,“进来聊吧。”


    姐妹二人在院子里的小石桌前坐下。


    离得近了,云溪瑶才发现云芝宜双目红肿、眼下泛青,容颜憔悴非常,怕是一夜没睡。


    “阿瑶,你可还在怪我?昨日听说你病了,我本想来看你,可到了院子里,冬月说你吃了药正睡着,我只得离开。你如实告诉我,你得的可是心病?你是不是依旧放不下轩郎?”


    轩郎……如此亲昵的称呼。


    云溪瑶苦笑:“宋公子如今已是我姐夫,我怎么敢惦记姐夫?姐姐特意过来问起此事,可是担心我介入你们二人之间?”


    “怎么会!阿瑶,你怎能如此想我?”云芝宜伤心地揪着手帕,“我只是不想你整日难过,我们姐妹二人一起嫁到宋家,为的不就是互相扶持?倘若你我心存嫌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嫁给宋书轩,姐姐高兴么?”云溪瑶突然问。


    “这……”云芝宜眸光闪躲,半晌才说,“我已认命,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姐姐自从嫁到宋府,似乎从未提起过宋书澜,目光也很少落到他身上,你既心悦于他,见我代替你嫁给他,怎么半分伤心都没有?姐姐当真喜欢他?”


    云溪瑶原本从未怀疑过云芝宜对宋书澜的心意,但昨日宋书澜特意问起此事,云溪瑶回忆时,突然感觉哪儿哪儿都透露着古怪。


    云芝宜低下头,抽出手绢擦拭眼角。


    手绢挡住了她小半张脸,云溪瑶一时看不清她眼神。


    “我怎会不伤心,但我与轩郎已有夫妻之实,我若还忘不掉其他男人,我如何对得起轩郎?”


    “姐姐,做人要先对得起自己,再考虑旁人。”


    “我总不能自私的活着……”


    云溪瑶看向宋书澜特意为云芝宜准备的秋千,轻声道:“我朝民风开放,和离和改嫁都是常有的事。姐姐,宋书澜一直喜欢你,若你也放不下宋书澜,其实你完全可以和宋书轩和离,再……”


    “阿瑶,不可胡说!”云芝宜匆匆打断云溪瑶的话,“我已经嫁给宋家大公子,若刚成亲就改嫁二公子,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一女侍二夫?你劝我和离,莫非还是想嫁轩郎?”


    “姐姐误会我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了,我已经决定和轩郎好好过日子。阿瑶,事已至此,你也认命吧,人活一世,都有苦衷,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人啊,都是难得糊涂。”


    云溪瑶不喜欢听云芝宜说这些。


    她这位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读了些死书,早早就把自己框在种种俗世规矩里了。


    她不想再聊这些,问:“姐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劝我和宋书澜早日圆房?我不喜欢委曲求全,还请姐姐莫要再劝。”


    云芝宜垂下眼眸:“也罢……我来找你,还有一事。”


    “什么事?”


    “我们既已为人妻,便要学着打理家产,轩郎和二公子名下各有几间铺子,我们出去和掌柜认认脸吧。”


    “我不想去,我和宋书澜迟早会和离,他的家产我不感兴趣。”


    “难道你要待在院子里闷一天?你不是最喜欢出门玩了么?我怕生,你就当陪我了,可好?”


    云芝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云溪瑶。


    云溪瑶头很痛:“婚假还有一日,姐姐怎么不让姐夫陪着?”


    云芝宜眼神黯淡下来:“他刚中状元,有许多事要忙,哪里有时间陪我逛铺子?在这偌大的宋府,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


    云芝宜都这样说了,云溪瑶也不好再拒绝。


    她回房间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裳,往大门走时,宋书澜留在院子里的护卫李盛默默跟了上来。


    云溪瑶停住脚步,对高大威猛但沉默的李盛说:“你不必跟上来。”


    李盛为难地挠挠头:“可是二少爷让我贴身保护您。”


    “保护我?”云溪瑶眸光流转,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云芝宜恍然大悟,“其实宋书澜是想让你保护姐姐,对吧?”


    “啊?”李盛呆住。


    “我姐姐已经决定和你们家大少爷好好过日子了,你替我向宋书澜传个话,让他不要再试图打扰我姐姐了。”


    李盛困惑地眨眨眼,小声嘟囔:“难道是我记错了?二少爷当时说的名字不是云溪瑶,而是云芝宜?可这两个名字也不像啊……”


    云溪瑶没在理会李盛,和云芝宜上了同一辆马车,一起离开宋府向第一间铺子驶去。


    云府两姐妹嫁错人的事已经在京城里风一样传开了。


    宋家对外的解释是,宋书轩一直喜欢的都是云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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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他们两人以前经常花前月下、吟诗作画,而云溪瑶,中意的也是擅骑射的宋书澜,因此两家不存在嫁错,此前都是大家误会云溪瑶和宋书轩的关系了。


    这说辞,有人信,有人不信。


    信的人是觉得,宋府和云府不可能出现将新娘送错屋子的纰漏。


    不信的人,则是亲眼见证过宋书轩看云溪瑶的眼神是何等温柔深情。


    云溪瑶出了宋府,才知道自己和云芝宜现在有多出名。


    她们的马车走到哪里,行人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当马车停在第一家书画铺子门口,马车后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四五十个人!


    云溪瑶十分头痛,心道以云芝宜的心性,怕是不会下马车了。


    云芝宜平生最在乎脸面,对她来说,被当成猴子围观,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云溪瑶:“姐姐,要不我们改日再……”


    “没事。”云芝宜掀开车帘,抿唇往外面看了一眼,“总要面对的。”


    说完,云芝宜提起裙摆,率先一步在夏莲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围在马车附近的人立刻抻着脖子往云芝宜身上看。


    “她是哪个?云府大小姐还是云府二小姐?”


    “看起来身量纤细些,有弱柳扶风之态,估计是大小姐云芝宜。”


    “我还是更喜欢二小姐,虽同样肩背单薄、腰肢纤纤,但前凸后翘,该丰腴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可谓是柔媚娇艳……”


    “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冬月听得耳朵都红了,气到跺脚,“小姐,奴婢想下车狠狠掌他们的嘴!”


    云溪瑶不懂这些,心道他们是在说自己胖么?


    早知如此,今日出门前就该用软棉布好好束一下胸……


    “我们如今出行代表的是宋府,不可胡来,冬月,扶我下马车。”


    “是。”


    云溪瑶在冬月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脚刚沾到地面,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便落到了她身上。


    她素来不是好惹的,立刻向人群里飞去一记眼刀。


    结果非但没让他们闭嘴,反而让他们更兴奋了。


    “哎哟,小美娘生气了,这一眼瞪得我骨头都酥了。”


    “嫁了人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媚态都融进骨头里了!”


    “这都是宋书澜的功劳,哈哈!”


    这些污言秽语着实让人恼火。


    云溪瑶从马车里抓起一把板栗,正要往他们身上砸,让他们滚得远远的,李盛突然带着他的手下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威风凛凛冲进人群,将嘴巴不干净的几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着手臂抓了起来。


    李盛冷冷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朗声道:“宋府向来宽厚待人,不愿为难百姓,但今日是二少夫人第一次出行,请诸位莫怪李某杀鸡儆猴,从重处理!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官员家属,应送至官府,笞四十!”


    几个调戏云溪瑶的男人当即吓破了胆,苦苦哀求。


    但李盛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让手下将他们送去官府。


    安排好一切,李盛来到云溪瑶面前,俯身行礼。


    “二少夫人,刚刚小的去二少爷面前问过了,二少爷让小的保护的人一直是您,不是大少夫人。刚刚小的来晚了,让二少夫人受了委屈,请二少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