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恐虐用他那粗壮如立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王座扶手，发出沉闷的“铛铛”声，如同战鼓前奏。


    “算算时间，以色孽那家伙的手段，帮两个小姑娘调理一下能量过剩、恢复体型，应该早就搞定了才对。怎么还没把人送回来？”


    祂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祥预感。


    毕竟，那可是色孽，办事效率时高时低，但“额外服务”总是超标。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


    尔康永远是行动派，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面边缘镶着诡异花纹、镜面却异常清晰的……梳妆镜？


    他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一番，口中念念有词：“魔镜魔镜告诉我，色孽在干啥~”


    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很快浮现出清晰的画面——正是色孽那充满了奢华、柔美、极致感官享受，仿佛永恒沙龙与艺术殿堂结合体的领域一角。


    众人（包括恐虐）都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色孽在磨蹭什么。


    随后……


    “啊？！！！”


    惊愕的喊声差点掀翻了恐虐的武器殿堂天花板（如果它有的话）。


    只见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巨大、柔软、铺满了天鹅绒和丝绸，装饰着无数华丽靠枕的“超级大床”。


    床上，恢复原本身材的荧和派蒙正并排躺着，两人都双眼转着蚊香圈，脸颊上布满了可疑的、颜色各异的唇印，头发也有些凌乱，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经历了什么”的茫然模样。


    而色孽本人，正慵懒地侧卧在她们旁边，一只手还搭在荧的额头上，似乎在进行某种“安抚”。


    祂脸上洋溢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眼神仿佛在欣赏自己刚完成的“完美艺术品”，很明显，对于“治疗”过程中的某些“附加体验”，祂相当享受。


    “不愧是你啊，色孽！”


    四人组异口同声，语气里充满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感慨以及一丝微妙的敬佩——


    能把“能量调理”变成“沉浸式美容沙龙兼亲密接触体验”，这业务拓展能力也是没谁了。


    “色孽——！！！你个不靠谱的变态！！”


    恐虐的怒吼如同火山爆发，刚才那点疑惑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


    祂猛地从王座上站起，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祂顺手抄起靠在王座边的那柄巨型战斧，双目喷火，迈开大步，化作一道狂暴的红色残影，直冲色孽领域的坐标而去！


    镜面忠实地传递着后续画面：


    只见恐虐庞大的身躯蛮横地“挤”进了色孽那精致柔美的领域，沿途撞碎了好几座精美的雕塑和悬浮的水晶灯，径直冲到那张超级大床前。


    “等等！恐虐！亲爱的！你听我解释！这只是必要的‘身心安抚疗程’！有助于能量稳定……嗷！！！”


    色孽娇媚且试图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痛呼。


    镜面画面一阵剧烈摇晃，只见恐虐根本懒得废话，伸出大手，一把将色孽从那张奢华的大床上“薅”了下来，动作粗暴得像在拔一棵过于妖艳的杂草。


    “疼疼疼！轻点！我错了！我真错了！下次不敢了！哎呦！”


    色孽的求饶声混合着肉体与地面碰撞的闷响。


    “啊！！我的发型！我的新裙子！别打脸！那里是艺术区！不能砸！！”


    色孽的惨叫和恐虐沉闷的、带起呼啸风声的“物理说服”声交织在一起，间或夹杂着家具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镜面里只能看到色孽那华丽的身影被恐虐像抡破麻袋一样，在祂自己的领域里进行着“强制性装修”。


    看着镜子里这出“血神怒拆愉悦殿堂”的精彩大戏，四人组对视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祂们俩的关系，还是这么‘融洽’啊。”


    青宇摊了摊手，一脸“家常便饭”的无奈。


    “没错没错，一个敢作死，一个敢往死里打，感情深，揍得狠。”


    尔康点头如捣蒜，津津有味地看着现场直播。


    就在这时，一道闪烁着诡谲紫蓝色光芒、周身环绕着不断变幻的几何图案与低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众人旁边。


    “奸奇？你咋来了？”


    古乾低下巨大的头颅，看向这位象征着变化与诡计的乐子神。


    “当然是因为有乐子啊！而且，为了宇宙的‘健康’与‘活力’！变化！无穷的变化！”


    奸奇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声音在同时低语，却又奇异地清晰，语气里充满了发现新玩具的兴奋。


    “我刚刚，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很大胆的点子！这会让未来的剧本精彩一万倍！”


    “什么点子？不会是又想给哪个倒霉蛋赐福吧？”


    张楚警惕地问道，他可记得幻胧被赐福后那诡异的场面。


    “不不不，比那个更有趣，更……具有建设性！”


    奸奇的笑声像是风铃在诡计中碰撞。


    “我提议——组建一个‘特殊制裁组织’！”


    “制裁组织？”


    众人异口同声，眼神里充满了“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的疑问。


    “对！制裁！专门处理那些常规手段难以解决、或者解决起来不够‘戏剧性’的麻烦！比如……公司以及某个天才！”


    奸奇越说越兴奋，身边的几何幻影旋转得更快了。


    “我们需要一支专业、高效、且能带来足够‘变化’与‘警示’的队伍！”


    “你……已经有人选了？”


    青宇试探着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我想来想去，没有比‘午夜领主’更合适的人选了！哈哈哈哈！”


    奸奇得意地宣布，仿佛这是个天才般的主意。


    “啊？！午夜领主？！”


    四人组再次集体震惊，声音都变了调。


    上午夜领主？！确定吗？！


    即便在这个被“善良乐子化”的亚空间影响下，午夜领主军团可能也摒弃了原本那些纯粹的残暴人渣和变态罪犯，但是！


    那些蝙蝠崽子的“核心特色”很可能被保留甚至“升华”了！


    他们眼里可能容不得一丁点“罪孽”（定义权或许有点灵活），而且祖传的“手艺”——包括但不限于潜入、恐吓、心理战、制造恐怖氛围、以及用极具“艺术性”和“警示性”的方式“处理”目标——肯定没丢！


    虽然现在这些手艺可能只针对那些真正罪孽深重、无可救药的家伙……


    但把这么一群专业制造恐怖氛围的“暗夜艺术家”放出去“执法”……


    额……怎么越想越觉得，那位一直致力于用恐怖手段“净化”诺斯特拉莫、结果把自己和子嗣都整疯了的原体


    ——康拉德·科兹——


    要是知道有这么一群“改良版”的午夜领主，会哭着喊着（或者用更恐怖的方式）抢着要他们回去呢？


    “奸奇——！！！”


    就在四人组脑补着“蝙蝠侠（暗黑魔改版）军团再就业”的离谱画面时，一声比刚才更加暴怒的咆哮由远及近！


    只见恐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一手夹着还在蚊香眼状态的荧和派蒙，另一只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鼻青脸肿、发型凌乱、华服破损、一脸生无可恋的色孽。


    祂把荧、派蒙和色孽往地上一扔，目光如同熔岩般锁定了正在宣扬“伟大计划”的奸奇，抄起战斧就冲了过去！


    “你又在这里散播什么该死的‘点子’！是不是又想背着我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化’？！”


    “你给路达油！！”


    奸奇一看势头不对，果断怂了，身边瞬间打开十几个通往不同维度、闪烁着混乱光芒的传送门，本体化作一道扭曲的紫光，钻进了其中一个。


    “哪里跑！今天非把你那身鸟毛拔光不可！”


    恐虐怒吼着，紧随其后，也冲进了那个传送门。


    两人（神）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那个传送门在空中闪烁了几下，最终闭合，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奸奇的尖叫和恐虐的战吼，以及各种意义不明的爆炸和扭曲声。


    留在原地的四人组、刚刚悠悠转醒还在揉脸的荧和派蒙、以及瘫在地上怀疑神生的色孽，齐齐沉默了几秒。


    “今天……亚空间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啊……”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除了色孽，祂只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恢复原样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