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被阴湿世子强取豪夺后

    容璟静静的注视着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不是欣慰,不是赞赏,而是实验室里终于观察到预期反应时的了然的愉悦。


    “很好。”


    他轻声说,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鱼儿终于咬钩了,而且比他预期的还要坚决。


    这场实验,进入了更有趣的阶段。


    容璟深邃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极快的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当真想好了?”他声音极轻的重复了一遍,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是!”姜于归再次回应,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坚定。


    “唰——”的一声,容璟忽然抬手,将旁边小几上那个陶瓷鱼食盒里剩余的鱼食,尽数倾倒入水中!


    原本只是簇拥争食的锦鲤瞬间疯狂起来,在水下激烈的翻腾,冲撞,撕咬,水花四溅,原本平静的水面一片混乱,如同沸腾。


    他低头,垂眸看着水中因为这些鱼饵而丑态百出,失去所有优雅从容的鱼群,唇边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却又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那双总是蕴着温润笑意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变得幽深难测,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好。”容璟吐出一个字,干净利落,不再带着任何劝阻或温度。


    “户部郎中——陈迁。”


    容璟清晰的报出一个名字,语气平稳得像是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公文:“他的手中,扣着几样......能要人命的东西。”


    说罢,容璟向前迈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几乎将姜于归笼罩。


    他微微低头,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暗夜中毒蛇吐信,带着一种冰冷的诱惑与危险。


    “兵部与边疆数额严重不符的军饷勘合,掺了沙土却以次充好的漕粮货单,还有经办人私下留下的,暗示上头有人授意做假账的......私印拓本......”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沉重而冰冷的巨石,狠狠砸进姜于归的心上,让她呼吸一窒。


    她虽然不完全懂得这些官场术语背后的全部含义,却也瞬间明白了这些东西的分量和致命性。


    身为户部给事中的林晏,就是因为查到了这些,触及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所以才被诬陷下狱的吗?


    姜于归在心中反复默念着陈迁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其刻入骨髓。


    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随后抬起头,带着一丝希冀开口:“那若是我前去拜见,可否......”


    “拜见?”


    容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极轻的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姜姑娘莫看陈迁的官职不高,只是个五品郎中,但此人心思缜密,嗅觉敏锐。眼下这个关头,只要稍微有心之人,都能察觉出他手里握着很多让人睡不着觉的东西。他现在是惊弓之鸟,疑神疑鬼,谁的明面儿上的帖子,他都不敢见,也不会见。”


    “那......那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姜于归的心沉了下去。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容璟直起身,目光依旧锁着她,语气恢复了那种看似客观的分析:“有些地方鱼龙混杂,人多眼杂,反而最能掩人耳目。尤其是......年节之际,六部封印,官员们难得的松懈之时。能让这位终日紧绷的陈大人放下戒备,消除紧张不安的地方,莫过于——风月之地。”


    他的话音不高,甚至还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但这几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猝然在姜于归的耳边炸开,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说话间,容璟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姜于归,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风月......


    这个词如同淬了冰的锥子,猛然刺入姜于归的耳中,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寒意。


    即便她来自现代,灵魂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子要大胆和豁达许多,骤然听到这样直白而残酷的暗示,心里也还是涌起了巨大的震惊和本能的羞耻。


    她的脑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模糊不堪的画面,那是她前世在影视剧和小说里得到的,关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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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风月场所的零碎认知——歌舞笙箫,酒色财气,男女调笑,甚至更不堪入目的场景......


    那不是普通的酒楼茶肆,那是男子寻欢作乐,女子强颜欢笑,出卖色相的地方。


    想到这里,姜于归脸颊上最后一点血色也瞬间褪去,变得苍白如纸。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手指紧紧攥住了袖口,冰凉的指尖透过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他是在暗示她,去那种地方......用那种可能牺牲色相的方式......去换取消息?


    不行!绝对不能去!


    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尖叫,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肮脏不堪,万一......


    容璟将她瞬间的震惊,抗拒与恐惧尽收眼底,他并没有催促,反而好整以暇的再次拿起那块素净的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刚才拈过鱼食的,修长干净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得极其仔细,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


    “当然!”


    容璟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建议,与他擦拭手指的动作一样理所当然。


    “此事关乎姑娘清誉,强求不得。我也只是将目前打听到的,唯一可能接触到陈迁的门路,如实告知姑娘。如何抉择,全在姑娘自己。”


    他将选择权,轻飘飘的,却又沉重万分的抛回给了姜于归。


    他看着姜于归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影在雪光映照下微微发抖,像一枝在寒风中不堪重负,即将折断的芦苇。


    心底某种隐秘的,黑暗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欲望,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扭曲的满足。


    他想知道,这份所谓的,能让她千里迢迢奔赴上京的真情,在面临自身尊严可能被践踏,清誉可能被玷污的风险时,能坚持到哪一步?


    是会像这世上大多数口口声声说着深情的人一样,在现实和风险面前退缩,保全自身?还是会......为了那渺茫的希望,真的敢踏出那一步,踏入那污浊之地?


    容璟想知道,姜于归的情有多深?或者说——她的底线在哪里?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