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学，沈年就背着书包和夏妍椿一块出了教室。


    影子被路灯分成三份，夏妍椿走在前面，背着双手哼起小小的调子，每一脚都踩在沈年影子的头上。


    她小小只，背着的书包也是很小的少女款，装个水杯和雨伞，塞几本书就显得很吃力了，现在的水杯都是沈年在拿。


    “走快点呀，冷**。夏妍椿转过身，倒着走，轻声唤了一下。


    “急啥。沈年三两步跟上，从书包里掏出还剩半瓶的百事可乐晃了晃，“还有一点，你要喝吗？


    “出学校先。


    “我还以为你又要骂我。


    “我骂你干嘛，又不是不让你喝，只是让你少喝点而已。


    “我现在也不经常喝了，偶尔才喝一次，明天给你煮红糖姜水。


    “嗯，其实罗汉果也可以。


    “家里正好有红糖。


    风裹着寒意掠过，一片枯叶打着旋儿坠下，轻得像声叹息，正落在夏妍椿发顶。


    沈年轻轻帮她摘下，看了眼学校的光秃秃的树枝，这一阵风卷走了最后一点余温。


    一模之后便是十二月，离寒假、春节也不远了。


    “你还挺走运。沈年笑道。


    “什么意思？


    “叶子刚好落你头上了，你以后出门要踩狗屎咯。


    “这算哪门子幸运啊……夏妍椿一整个大无语。


    半瓶可乐晃得瓶子硬邦邦的，夏妍椿小心翼翼拧开，把里面的气全部散了出来，深色的可乐冒出许多个小泡泡，被夏妍椿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


    夏妍椿打了嗝，空瓶子塞到沈年手上。


    “话说生理期能喝凉水？


    “我只是生理期又不是**……


    “哦哦。沈年给她一肘，抬抬下巴指向那边的小摊，“吃冰糖葫芦不？


    “不吃了，现在的糖葫芦死贵。


    “总要涨价的嘛，我去推车，你给我买一根。


    “服了你了。


    夏妍椿绕到了路边的小摊，许久不吃糖葫芦，才发现糖葫芦已经扩展到用葡萄做底料了。


    她只吃过小山楂和大山楂的。


    有点怀念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


    夏妍椿以前就很喜欢吃这种甜的，一有机会就喜欢让家里人带一根回来，和沈年一人两个分着吃。


    沈年虽然脾气倔，很小的时候就对她有意见，但一有零食吃，沈年就会把灵魂出卖，选择先便宜味蕾。


    小沈年倒是挺诚实的。


    为了吃糖葫芦，他会糯糯的喊姐姐，吃完糖葫芦就立马翻脸，喊她颠婆。


    夏妍椿觉得不管是谁，只要给小沈年买一串糖葫芦，这家伙都能叫姐姐。


    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夏妍椿鼓着脸，可她沉默片刻，又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些什么，怪幼稚的，居然还和十年前的小孩子较劲。


    “叔叔，给我拿一根山楂的。”


    “好嘞，快收摊了，你给六块就好了。”听到少女的一声叔叔，糖葫芦大叔感觉心情都好了点。


    “谢谢。”


    夏妍椿接过糖葫芦，六块钱六个山楂，其实也不贵。


    果然冬天还是要吃糖葫芦的。


    夏妍椿挽着头发，一口咬下一个山楂，糖衣混着山楂的酸融进嘴里，她的眼睛都被酸得眯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吃上了？”沈年开车过来，两条大长腿把车稳住。


    “我花的钱为啥不能吃？”


    “你想吃多买一根不就好了。”


    “我就吃两个就好了，买两根浪费。”


    “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快先上车，冷**。”


    夏妍椿不急不急，给他递了糖葫芦，“给你咬一个。”


    “……”


    沈年咧嘴，把裹满糖浆的山楂吃进嘴里，嚼碎，byd的还没去核。


    但该说不说还是挺好吃的。


    “你这什么表情？”


    “嗯……没什么，走吧。”夏妍椿眉眼弯弯，扶着沈年的肩膀上车。


    糖葫芦她先拿着，沈年认真开车。


    到了小区的时候，糖葫芦就只剩两颗了。


    夏妍椿掩着嘴，“刚才掉了一个。”


    “我特么后视镜都看见了，偷吃还不认，还不如多买一根。”


    “好啦好啦，给你。”


    沈年大方接过，剩下的两颗山楂被他连啃带吞，都没上电梯就吃光了，签子被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他随手丢到草堆里。


    上电梯，夏妍椿捏着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时而抬眼看一下沈年，时而盯一下自己的脚尖。


    “对了，下午是我赢了嗷，你走了我投了一个立马就中了。”沈年忽的开口。


    “什么鬼啊，我又没看见，而且那时候老师都集合了，肯定不算啊。”


    沈年哈士奇指人，“byd自己投完没中，到我就跑路是吧，我说了怯战算你输。”


    “那你也没办法证明你你中第三个球了，算平局吧。”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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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是双赢还是双输？”沈年胳膊蹭了蹭夏妍椿。


    “……嗯？”


    叮。


    电梯门打开，夏妍椿还没来得及思考就下意识踏了出去，后知后觉。


    双赢还是双输……？


    双赢的意思，就是沈年这两天要喊自己椿姐或者姐姐，而自己要被沈年亲个好几次吗？


    双输就是什么都不算？


    平局还有这种说法的吗？


    夏妍椿眨了眨眼，低着头掏出家里的钥匙，轻声呢喃，“我不想被你亲，还是双输吧。”


    沈年挠挠头发，刚想说点什么，夏妍椿又接了一句。


    “我刚刚给你买了糖葫芦喔。”


    “咋了？你还想我要钱？看错你了夏妍椿。”


    “我要你六块钱干嘛。”夏妍椿捏着头发不看他，“哼，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啊？”


    “？”


    沈年摸摸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


    最讨厌谜语人了。


    应付这种谜语人，沈年有一套高情商社交识人术：


    “叽里咕噜说啥呢，看看腿。”


    “你滚呐！”


    “所以你到底想说啥，不说就给我发两张腿照。”


    夏妍椿又气又急，感觉月经都要气好了，如果沈年明天不给她煮红糖姜水她就把今天的袜子留着不洗明天塞沈年嘴里。


    她红着脸，食指在沈年胸口戳戳：


    “你变了沈年，以前我给你吃糖葫芦，你都是怎么叫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叫我的？”


    “姐姐？”


    “！！”


    沈年忽如其来的一声姐姐，把夏妍椿心里的小花都开了，杏眸忽闪忽闪映着沈年的影子，乱糟糟的心里泛着丝丝甜甜的花蜜。


    直到沈年抵了抵她的额头，笑眯眯的，“椿宝……”


    “嗯……？”


    他又抵着额头了。


    夏妍椿眨了一下眼，张了张嘴，没说话，有些僵硬的小手和沈年探过来的大手扣在一起。


    “……”


    “……哈……”


    夏妍椿轻轻落下脚跟，匆匆擦了一下嘴唇，别过红扑扑的脸蛋，轻声耳语。


    “还、还想听……”


    “叫一次得了，还想听，回去睡觉去。”


    沈年转身掏钥匙开门了，不然尴尬的就是他。


    夏妍椿指尖绕着头发，心率快得不行，也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洗澡的时候，她竟真的思考了一下双赢还是双输……


    一声姐姐叫到她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