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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心头肉(重生)》 151、舒舒不冷
◎宝贝不乖◎
温舒舒小脸绯红, 她咬了咬唇,美眸轻瞥,轻薄的锦被跃于眼前。
仿佛害羞般, 她探出软绵绵的小手拉扯过一旁的锦被, 覆到绯红的小脸上。
光明被剥夺, 空气稀薄,炙热的鼻息打在锦被上,小小的空间里变得越发闷热,很快她便急速呼吸起来,嫣红的小嘴微张像条离了水的鱼儿。
热。
“唔……”
额角覆满了薄汗, 甜腻的牡丹花香萦绕,她舔了舔殷红的唇瓣, 神思已有些迷糊。
窗外秋雨声沥沥, 间或响起一股咂咂水声, 两者呼应似是一曲优美乐章。
温舒舒舒出一口气, 微微探出头, 几丝亮光透进来,她眯了眯眼, 眼角的薄红在蔓延。
心下有些烦躁, 她侧了侧身,耳边水声雨声渐小。
但不大会,窗外秋雨又起势而来。
带着凉意的秋风裹着雨滴拂来,卷起几丝秋雨洋洋洒洒落在屋檐下的月季丛里。
几朵开得正艳的月季花被淋了雨,显得可怜兮兮的。
但秋雨可不会怜惜你,簌簌雨点顺着屋檐滑落噼里啪啦溅到娇嫩的花瓣上, 再顺着缝隙滑落到青石板上。
雨滴迸溅, 或是渗入蓬松的黑土, 或是顺着水流汇入一旁的小水潭中,茂密的水草微微晃荡了几分。
*
沥沥雨声渐歇,覆在脸上的锦被被一双大手掀开,露出一张被汗湿变得湿漉漉酡红的小脸。
温舒舒如鴉羽般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湿漉漉的大眼睛微瞥,一滴清泪顺着泛红粉嫩的眼角滑落沾湿了软枕。
温舒舒望着面前男人,一头乌发散落披洒在宽肩上,肌肉虬结蜜色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暗红濡湿的薄唇微抿,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如墨般深沉。
她微微探出指尖,却在半途被男人炙热滚烫的大掌握住。
“夫君……”
男人大掌很滚烫,温舒舒忍不住瑟缩了下,一声轻吟溢出,“唔……”
裴泽珩听得心下一紧,性感的喉头轻轻滚动,一双黑眸隐隐发红。
只见小人儿湿漉漉的杏眸无辜地看着他,一滴清泪坠在眼角欲掉不掉,颤颤巍巍的模样。
他终是忍不住了,高大健壮的身躯俯下,暗红濡湿的薄唇凑近轻轻含住了挂在小人儿眼角处的泪珠。
微微一抿,喉间凸起微微耸动耸动,便吞入腹中。
一如此前。
炙热的鼻息扑洒到温舒舒绯红的小脸上,她咬了咬越发娇艳欲滴的粉唇,娇滴滴喊了一声,“夫君,舒舒还要亲亲~”
小人儿嗓子又软又甜,还带着一股媚意,裴泽珩忍得额间青筋暴起,却仍是克制地只轻轻吻了吻小家伙软嫩的脸蛋。
他摩挲了一下手心里软嫩的小手,又用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轻轻蹭了蹭那娇嫩的掌心。
“宝贝,乖宝……”
男人声音沙哑粗粝,似在乞求又似在诱哄。
掌心的酥麻与痒意直达心尖,脸上还残留着男人薄唇上的热意与湿意,温舒舒抿了抿粉唇,微侧了侧头,避开男人变得赤红的黑眸。
被男人包裹在掌心里的小手却是微微一动,细软的指尖轻轻勾了勾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
细微的痒意从掌心一路蔓延至心尖,裴泽珩重重喘息了一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
窗外秋雨初歇,沥沥声渐息,月亮也从乌云中探出头来,清冷的月光洒下。
藏在青山间的巍峨宫殿被覆上了一层朦胧光辉,美轮美奂。
夜极深,但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处宫殿仍燃着灯,屋檐下那株经过秋雨洗涤的月季花变得越发娇艳欲滴。
内殿传来一道如野兽般的嘶吼声,又很快平息。
秋风拂过,裹挟着屋檐上蓄的一小片水潭淅淅沥沥洒下。
大片雨滴溅到娇艳欲滴的花瓣花蕊上,纤细的枝杆似是承受不住,微微晃动了几分。
几丝微光从窗台泄出,打落在沾了雨滴变得越发红艳的月季花上,晶晶亮亮的。
*
不多时,宫殿便灯火通明,几个穿着宫装的宫娥进进出出。
一阵忙碌后,殿门又重新合上。
裴泽珩抱起香香软软的小家伙,他勾了勾唇,轻轻吻了吻她眉心,嗓音沙哑温言轻哄着,“宝贝乖乖,夫君给宝贝揉揉……”
男人两瓣薄唇张张合合,温舒舒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绯红的小脸埋进男人滚烫的胸膛里。
“唔……”
裴泽珩笑了笑,避开她隆起的小腹,团着怀里的小家伙,伸手轻轻抬起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似是不解,小人儿微张着嫣红的小嘴疑惑地看过来。
裴泽珩心软成一团,俊脸凑上去,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宝贝……乖宝……宝宝……渍……你怎么这么乖……这么甜……嗯……”
最后一个吻落下,他吮了吮粉嫩的小嘴,轻叹一声,“我的宝贝……”
脸上被男人亲得湿漉漉的,温舒舒抿了抿粉唇,声音娇娇软软的,“唔……”
粉嫩的小脸贴到男人胸膛上,两人依偎在一处静静地平复着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闪了闪,裴泽珩抬了抬手,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怀里小人儿粉嫩的脸蛋,诱哄道:“乖乖好些了没?夫君给你擦擦身子……”
温舒舒彼时身子还是软的,她指尖动了动,却也只是抬了抬手抱住了男人脖颈。
望着男人放大的俊脸,她凑上去亲了亲,软声撒娇着,“夫君抱~”
裴泽珩亲了亲她鼻尖,宠溺道:“好,夫君抱宝贝……”
*
待两人洗漱完,床榻已被收拾好,窗台也被打开,有微风吹进来,带着一阵月季花幽香。
温舒舒被男人抱着,她晃荡了一下小脚,望着窗外天际上高挂的月亮,大眼睛亮晶晶的。
她抬了抬手,揪住男人微微敞开的衣襟。
“夫君,看月亮……”
裴泽珩闻言下意识转头望去,便对上了一轮弯月。
青山朦胧,明月清冷,合该是一副美景。
但裴泽珩却半点心思也无,他感受着迎面吹来带着凉意的秋风,忍不住蹙眉。
怎这般冷?
他下意识低头望着怀里只着了一身单薄寝衣的小人儿,心下一紧,便快步走到床榻前。
温舒舒不明所以,她还指着窗外,娇声道:“夫君,舒舒想看月亮。”
裴泽珩脚步不停,但嘴里却轻哄着,“宝贝乖,外边冷……”
酷暑刚过,暑气渐消,温舒舒只觉得这般天气刚好,一点也不冷。
她踢了踢小脚,粉腮鼓起,反驳道:“哪里冷,明明是凉快!”
裴泽珩抱着她轻轻放到床榻上,扶着她腰背,将软枕立起,让她靠坐着。
温舒舒顺着他动作靠坐在榻上,见他始终不回话,□□的白嫩小脚探出,只一瞬间便被男人的大掌捉住。
她动了动,还是未能挣脱,她鼓了鼓粉腮,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直勾勾地看着男人。
裴泽珩笑容不变,摩挲了一下手上微凉的小脚,便拉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到小人儿身上。
“宝贝等等。”
闻言,温舒舒歪了歪小脑袋,只见男人说完便起身走向窗边。
窗边空旷,旁边只放置了一盏绿植。
裴泽珩伸手挪开,又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温舒舒不明所以,微微探头,便见男人竟徒手搬了一张小塌走了进来。
她微微张大嘴巴,“夫君……”
裴泽珩将手中小塌放到窗边又摆正了位置,才起身走向床榻。
见小姑娘一脸惊讶,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粉腮,轻笑道:“宝贝不是想赏月吗?来,夫君抱宝贝过去。”
温舒舒笑得两眼弯弯,伸出小手抱住了男人脖颈。
*
初秋月光清冷,远处山脉起伏,朦朦胧胧间似乎蕴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温舒舒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花瞬间湿润了眼眶。
她偏了偏脑袋,软滑的小脸蹭了蹭男人微敞开的胸膛。
“夫君,舒舒困了……”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要夫君抱着在这里睡……”
裴泽珩听着,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垂眸望向怀里的小家伙没有言语。
温舒舒不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与他对视。
一番无声的争执,最终裴泽珩败下阵来。
他刮了刮怀里小人儿的鼻头,无奈道:“宝贝不乖……”
温舒舒却是咧嘴偷笑,她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软着嗓子撒娇道:“夫君最好最好了!”
裴泽珩不置可否。
困意袭来,温舒舒看了一眼远处朦胧的青山,最后还是撑不住睡意,阖上杏眸沉沉睡了过去。
裴泽珩垂眸凝视了一会她安静的睡颜,低头吻了吻粉唇。
“夫君……”一声呓语逸出。
裴泽珩黑眸微弯,低低应了一声,“嗯。”
窗外明月依旧,裴泽珩伸手合上了推窗。
殿内一下变暗了许多,裴泽珩却不受影响,他理了理怀里小人儿身上的锦被,这才连人带被一起抱起走向床榻。
轻薄的床幔被掀开,微微晃动了几分。
裴泽珩望了一眼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家伙,眉眼柔和,于她眉心烙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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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舒舒不渴
◎宝贝喝一口可好◎
次日一早, 落了一夜的秋雨停歇,旭日东升,被日光笼罩的大地青山绿水变得金灿灿的。
屋檐下的一丛月季花被秋雨滋润过, 娇嫩的花瓣微微蜷缩着, 细碎的雨点挂在上面, 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一朵娇艳的花儿顺着枝丛蜿蜒而上,恰恰攀在窗边。
彼时一只大掌推开窗,娇嫩的花骨朵微微颤了颤,似是在害羞。
“咦?”
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身材高大微敞着健硕胸膛的男人临窗而立,一双黑眸紧盯着在秋风中微微抖动着曼妙身姿的月季花。
半响, 男人动了,毫不怜惜地摘下在秋风中微微颤抖的月季花。
因背对着的缘故, 温舒舒看不见男人的动作, 她探出头, 声音娇软, “夫君~”
闻言, 裴泽珩转头望去,便对上了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逆着光, 整个人都沐浴在明黄的日光下, 身材高大,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臂膀,修长的指尖还捏着一枝娇艳欲滴的月季花,面容英俊,恍若天神。
温舒舒看花了眼,怔愣之际, 男人已走到跟前。
她还未起来, 还躺在床榻上, 小脸也被锦被盖着,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裴泽珩蹲下身子,恰恰将她笼罩住。
距离太近,两人鼻息交错,暧昧丛生。
脑海里朦胧的记忆闪现,温舒舒眨了眨眼,锦被下的小脸顿时遍布红霞,嫣红饱满的红唇微抿。
昨晚……
她有些不自在,粉嫩的指尖攥着锦被偷偷挪动,想将自己彻底藏起来。
但男人眼疾手快,一把便捉住她蠢蠢欲动的小手。
温舒舒挣脱不得,如鴉羽般浓密的睫毛簌簌抖动,一道细软声逸出,带着点乞求之意,“夫君~”
裴泽珩不为所动,他举起手中的月季花,俯身轻嗅了一下,蓦地勾起薄唇轻笑一声,笑声低沉恍若玉石敲击声,轻轻撞击着人的心灵。
“宝贝为何不看夫君?”
温舒舒心下一颤,手便泄了气,软软的任由男人动作。
“没有……”声音如幼猫般细软。
裴泽珩拉下小人儿脸上的锦被,露出一张酡红羞怯的小脸。
他将娇嫩的月季花放到她脸侧,几滴雨点顺势滑落沾湿了她几缕发丝,瞬间变得湿漉漉的。
美人与花,他只觉得人比花更美,更娇,更媚。
裴泽珩蹲坐着,高大的身子靠近,俊脸凑上去,将小人儿圈在怀里,两人鼻尖相贴。
脸侧便是散发着幽香的月季花,裴泽珩偏了偏头,贴着娇嫩的花瓣对着小人儿粉嫩的的小脸吻了下去。
花瓣上还沾染着几滴秋雨,他伸出大舌轻轻舔去,炙热的鼻息扑洒到一脸懵懂的小人儿脸上。
他弯了弯唇,微微抬头,沾染了月季幽香的薄唇对准那两瓣嫣红的唇瓣轻轻吻了下去。
温舒舒被迫昂起头,纤细修长的脖颈微扬,唇瓣被男人暗红濡湿的薄唇含住,被月季润染微甜的津液顺着缝隙被渡入口中。
“甜的……但还是宝贝的最甜,夫君甚为喜爱……”
温舒舒蓦地睁大杏眸,薄红沿着软腮蔓延,直至被轻薄的寝衣遮住。
“唔……”
她挥起小手,却是被男人一把握住,男人似是欲求不满般,大舌卷起小舌吮吸了一遍又一遍,呢喃声细细密密传入耳中,“宝贝……渍渍……唔……好甜,晚间夫君再给宝贝挠痒痒可好?”
温舒舒:臭流氓,,?^?,,
*
然无论温舒舒有多硬气,待得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醒来,继而可怜巴巴地将男人唤醒。
“夫君,舒舒痒……”
一旦打开某个泄口,便无法自抑。
彼时她已怀孕五六个月了,小腹高高隆起。
裴泽珩每每看见,总会忍不住心惊,他的宝贝这般娇小,却要挺着这般大的肚子。
也因此他心中某个念头也越发清晰。
自小人儿怀孕以来,身子变得越发丰腴惑人,一身肌肤越发白腻光滑,轻轻一碰都会留下红印子。
裴泽珩伺候得也越发小心,便连亲吻都是轻轻柔柔的。
他自小习武,拿惯了武器,掌心指腹都是粗糙的薄茧。
轻轻勾一勾,都唯恐弄伤。
这着实娇气,他无奈地笑了笑,俯身拥起香香软软的人儿,细细地啄吻她嫣红饱满的唇瓣。
“娇气包。”
温舒舒昂着小脑袋承受着男人的啄吻,闻言却是睁着湿漉漉的美眸无辜地看着他。
声音仿若裹了蜜似的又甜又软,“舒舒不是……”
裴泽珩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暗红濡湿的薄唇虚虚地贴着她软嫩的粉唇缓慢地摩挲。
“嗯……宝贝不是娇气包,是小甜包……”
说罢,他又贴着软嫩的粉唇吻了下去。
“渍渍……”香甜的津液被大舌裹入口腔,顺着喉头,继而吞入腹中。
“小甜包……夫君再尝尝……”
温舒舒软着身子,娇娇地嘟囔了一声。
迷糊间她看见拥着她的男人起身了,她被小心地放在软软的锦被上。
闭上眼之际她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就在下面。
*
小人儿极好伺候,却也很磨人。
裴泽珩每临此刻都会极为煎熬,若是实在忍不住了,便只得劳累一番小人儿软绵绵的小手。
看着软倒在锦被里脸色绯红的人儿,他心里怜爱不止,按摩揉捏她泛红的小手,搂着她一遍又一遍亲吻。
*
一晃,便到了七月中旬。
恰秋高气爽之际,习习凉风吹来,一解夏日暑气。
温舒舒也不喊热了,日间也不再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在男人面前晃荡。
为此,裴泽珩既是庆幸又是失落。
晚间自是搂着香香软软的小人儿亲了又亲,一点一点吮吸掉独属于他的甘甜津液。
而彼时酷暑已过,临秋季,朝中大臣纷纷暗示可以摆驾回宫了。
待在玉华宫的日子着实有几番滋味,但也着实不便。
且小人儿如今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届时更不好行动,自此裴泽珩也开始思索回京的日子。
在温夫人前来相聚离去后,裴泽珩捏了捏怀里吃得小脸圆鼓鼓的小家伙,“宝贝在吃些什么?让夫君尝尝可好?”
温舒舒含着自家娘亲亲手做的桂花糖,腮帮子鼓鼓的,闻言摇了摇小脑袋,“没有啦,舒舒下次一定会留着等夫君回来再次……”
裴泽珩挑了挑眉,看着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吃得极为满足的小家伙摇了摇头,他可不信小馋猫的话。
正处于孕期的小家伙食量比之前要大,一日三餐,此外还要加上几顿小食。
这段时日下来,她身子也日渐丰腴,抱着的手感极好,又软又绵。
若不是着实不能做那等荒淫无度的昏君,他当真想无时无刻都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宝贝。
他碰了碰小家伙粉嘟嘟的小嘴,轻笑道:“好,夫君且等着,宝贝可是要记得……若是宝贝忘了,夫君便要罚你。”
温舒舒晃荡着小脚,闻言心里却是不大信,但面上却还是乖乖巧巧的。
“唔……舒舒不会忘记哒!”
她舔了舔唇,砸吧了一下小嘴,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俨然一副小馋猫的模样,裴泽珩看着摇了摇头,手下却是实诚,拿起桌上的温茶,哄着人儿喝下解解腻。
温舒舒觑了一眼散发着悠悠热气的茶汤,矜持道:“其实舒舒不渴的……”
裴泽珩不言,直接将茶水喂至她嘴边,宠溺道:“嗯,夫君知晓,只是夫君担心宝贝渴了,乖乖喝一口可好?”
温舒舒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如鴉羽般浓密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她冲男人甜甜一笑,软声道:“好的趴。”
小奶猫傲娇,只要给她顺顺毛,她自是会乖巧。
裴泽珩深谙其中奥秘,他黑眸含笑地盯着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喝着茶水的人儿,薄唇微弯,真是个乖宝贝。
温舒舒虽嘴上说着不渴,但动作却很实诚,小口小口便喝掉一杯茶水。
眼见茶杯已空,她眨了眨眼,特别无辜的与男人对视。
润了茶水的小嘴亮晶晶的,裴泽珩趁机俯身轻啄了一口。
“宝贝可还想喝?”
温舒舒闻言摇了摇小脑袋,她不渴了。
裴泽珩却也没停手,反而继续倒了一杯,将其再度递到小人儿嘴边,诱哄道:“夫君还是担心,乖乖再喝一口。”
温舒舒觑了一眼眼前清凌凌的茶汤,遂也如了男人的愿低头轻轻抿了一小口。
一只大掌落到她散落的乌发上揉了揉,男人语气温柔,“宝贝真乖。”
说罢裴泽珩便举起茶杯自己一饮而尽,喝完他对上小人儿瞪大的美眸,笑容不变,“莫要浪费,恰好夫君也渴了。”
温舒舒:(⊙x⊙;)
两人玩闹了一番,裴泽珩才提起正事,“宝贝,如今暑气已过,秋意渐浓,你可想回宫了?”
“若是不愿这般早回京,我们便多待些日子。”
温舒舒早知有这一问,闻言也没有惊讶,但她却是有些犹豫。
待在玉华宫的日子的确清闲又有趣,但久了也有些乏味。
她也着实有些想念皇宫了,在她心里,皇宫已不再是一座冷冰冰的宫殿,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往后他们的孩子也会在那里诞生以及成长。
她摸了摸高高隆起的小腹,眉眼间笑容温婉,她偏了偏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却依旧是一副明媚少女神态。
“如今恰是七月中旬,那便月底启程回宫,夫君觉得这般可好?”
裴泽珩也伸手抚上她的手,两人手掌相交,底下便是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儿。
鼻尖相贴,他吻住她软嫩的唇瓣,丝丝情意从黑眸泄出。
“不好……宝贝想看秋猎吗?夫君给宝贝猎一只小白兔可好?”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突然很担心宝子们能不能看懂(陷入沉思)
哇咔咔,今天三问,够甜了吗?够甜了吗?够甜了吗?(搓手手)
153、夫君夫君
◎宝贝乖◎
玉华宫作为前朝行宫, 自是奢靡。
又兼之坐落于山谷中,遂便建了一座皇家猎场。
京中每年都会举办一场秋猎,在何处办都一样, 临回宫前, 若得小姑娘一个笑颜亦是极好。
猎场不远, 与此地也仅仅只隔一座山头。
那日一早,裴泽珩便换上了一套金丝镶嵌纯黑的骑装,袖口紧窄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肌肉以及健硕的臂膀。
宽肩窄腰,长腿一迈便走到了温舒舒跟前。
她随之抬眸看去,便对上了男人含笑的黑眸。
男人面容英俊, 头戴金冠,他的身后是满园姹紫嫣红的菊花, 朝阳东升, 曦光打在他脸上, 竟似那十七八岁一脸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温舒舒不由得看呆了。
然她在看旁人, 旁人却在看她。
因着她有孕, 小腹隆起,自是不适合穿骑装, 故而只是穿了一身烟粉色的衣裳, 宽大的裙摆则是以金丝绣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
她本就长得娇小,即便怀了身孕也不大看得出来,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白皙精致的锁骨,烟粉色衬得她肌肤如玉般细腻。
一头柔顺如瀑的乌发挽起,斜插着一只牡丹花发簪, 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 却如清水出芙蓉般白腻粉润, 小嘴嫣红饱满,琼鼻挺翘,一双杏眸水汪汪的如澄澈的碧水般。
裴泽珩俯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光明,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小人儿越发白嫩的肌肤,黑眸中的惊艳清晰可见。
“宝贝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两人成婚数年,按理说早已习惯才是。
但温舒舒却还是止不住脸红,她咬了咬嫣红的唇瓣,轻轻摇了摇头,软腮蹭了蹭男人粗糙的掌心,声音软绵绵的,“夫君,亲亲~”
说着便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男人,蕴满了爱意。
索要亲亲的宝贝好乖啊。
裴泽珩心软得一塌糊涂,双手捧起小人儿的小脸,抵上她的圆润的鼻头轻轻蹭了蹭,薄唇印上粉唇轻柔的吻了又吻。
浅尝即止。
温舒舒疑惑抬眸看去,大眼睛圆溜溜的,泛着潋滟水光。
裴泽珩勾了勾唇,薄唇上移亲了亲她透着薄红的眼角,笑声醇厚低沉,“乖宝贝,时辰到了,晚间夫君再亲亲宝贝可好?”
话音刚落,温舒舒便忍不住红了脸。
男人这是在……打趣她?
哼,大坏蛋,,?^?,,
她鼓了鼓软腮,就要伸出小手手赏他一拳。
然未及半路便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握住,带着点湿意滚烫又柔软的吻落了下来。
男人狭长的黑眸微眯,缕缕笑意从中泄出,“宝贝乖,夫君抱你。”
*
皆因此次秋猎只是一时兴起所为,又兼之在行宫举办,所来之人并不多。
也仅仅只是此前随行而来的大臣女眷罢了,这番倒也好极,宝贝本就怀着身孕,裴泽珩可不愿她暴露于众多人前,即便如今天下太平,他亦不愿赌那一丝丝可能。
猎场不远,但亦有些距离,温舒舒本就处于孕期,不大会便昏昏欲睡。
裴泽珩眉眼柔和,始终低着头望着怀里安然熟睡的人儿,他抬了抬手向守在一侧的冬玉示意马车再驶慢些。
路途平坦,马车极有节奏的行驶着。
一路上处处可见山间秀美的风光,晨曦青山绿湖飞鸟微风落叶,一步一风景。
巳时刚至,皇家猎场的石匾额便映入眼帘。
冬玉轻敲了敲马车门,轻声道:“陛下,到猎场了。”
车帷一动不动,只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嗯。”
没有陛下的吩咐,众人自是不敢动作,于是诺大的车队里静悄悄的,只有卫兵在巡逻。
偶尔猎场内茂盛的灌木丛中,会闪过几抹身影,那是不知名的飞鸟走禽。
时间一晃便到了巳时,裴泽珩靠在车壁上,黑眸低垂似是在小憩。
他怀里还抱着个娇小的熟睡的身影,从出发到现在,他的大掌始终牢牢地把着小人儿腰侧一动不动。
直到一道嘤咛声响起,他瞬间睁开黑眸。
宽袖微扬,小人儿红扑扑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大眼睛迷瞪瞪的,只软绵绵的嘟囔着,“夫君……”
裴泽珩黑眸微弯,避开高高隆起的小腹,手下一动便将人儿往上提了提。
他低头吻了吻怀里小人儿粉嘟嘟的小脸,“嗯,夫君在。”
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温舒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大眼睛半眯着,软着嗓子一声又一声撒娇着,“夫君~夫君~”
裴泽珩勾了勾唇,一下又一下亲吻她脸蛋,眼睛,鼻尖,粉唇。
两人亲热了好一会,温舒舒彻底醒转,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小脸酡红,清纯中又透着点媚意。
裴泽珩黑眸微深,却也只是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细嫩泛着薄红的眼尾。
他伸手接过冬玉浸湿的帕子,湿润温热的锦帕覆到脸上,便觉清凉。
温舒舒就像只小奶猫似的,轻轻回蹭着,大眼睛微眯,似乎极其舒坦。
裴泽珩满眼宠溺,忍不住伸出大掌点了点她泛着潋滟水光的粉唇,“宝贝可饿了?吃些东西可好?”
温舒舒眨了眨眼,乖乖地点了点小脑袋,声音软糯,“好~”
车帷被拉起,露出山间的秀美风光,一阵微风吹过,泛黄的秋叶哗啦哗啦落下,温舒舒呆坐在男人怀里晃了晃小脚,脚上的金铃铛叮铃铃作响。
她吃得小脸圆鼓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马车外。
“夫君,鸟儿灰走辣……”
裴泽珩点了点头,伸手揩去她嘴角的碎屑,应和着,“宝贝可是想要?待会夫君给宝贝捉一只可好?”
温舒舒鼓了鼓腮帮子,摇了摇头,声音含糊,“步要,它灰起来才好看……”
裴泽珩心里估量了一下,没再继续喂,端起案桌上温热的茶水吹了吹,才喂到小人儿嘴边,“好,都听宝贝的……乖乖,喝点茶解解腻……”
温舒舒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粉唇贴着杯壁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喝完,她抬眸望向男人,大眼睛弯弯的似两道月牙,“夫君真好!”
啵唧一声,她糊了男人一脸茶水。
裴泽珩看着捂着嘴似是在偷笑的人儿,挑了挑眉。
他伸手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小手帕,也没管自己脸上的濡湿,看着怀里还在偷笑的小人儿颇有些纵容道:“乖宝贝松手,夫君给你擦擦嘴。”
温舒舒不疑有他,乖乖地松了手,露出粉扑扑的小脸。
怎料下一刻男人突然顿住,随之而来的却是柔软的薄唇覆了上来。
她微微瞪大了眼,讶异地看着男人。
裴泽珩轻啄了两口才松开,黑眸蕴满了笑意,“小调皮。”
*
玉华宫的皇家猎场位于山谷间,地势尚算平坦,甫一进来便能看到茂密的丛林,仔细看便见其中晃动,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凝神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几声嚎叫,于这茫茫青山中显得有些嚇人。
一列列卫兵穿着铠甲配着大刀昂首挺阔护佑着,倒是安了不少人的心。
而中央处正簇拥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骑装威风凛凛的男子。
温舒舒坐在高台上,远远望去,便一眼锁定那领头的英俊男子。
而于此同时,那骑着赤电的英俊男人也看了过来。
温舒舒看得眼前一亮,她也不知晓男人究竟能不能看得见,就直接朝男人挥了挥小手。
温夫人被裴泽珩请来,就坐在她身旁,见此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她摇了摇头,朝女儿道:“太远了,娘娘不必费心,陛下许是看不到。”
但温舒舒却不听,她固执地挥着小手。
坐在下首的女眷对视了一眼,目光尽皆落到骑着高头大马的英俊男人身上。
就在她们以为陛下不会回应之时,却见那煌煌日光下神武非凡的男人突然朝空中扬了扬马鞭。
他骑着马飞奔过来了。
温舒舒看着忍不住瞪大眼,她只是想跟男人打个招呼罢了,并不是想让他过来呀(⊙x⊙;)
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因小皇后朝他招了招手,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大臣们忍不住望了望天,有些不忍直视,幸而小皇后也不是个恃宠而骄的,更何况他们也拧不过陛下大腿,他们……罢了罢了,陛下爱如何便如何罢。
诸位女眷也识相地垂眸,怕惊扰了圣颜。
裴泽珩可不理会他们心中怨言,临至高台便利落地翻身下马。
温舒舒刚想起身迎接他,便被叫住,“宝贝坐着不许动!”
当着众人的面喊着这般亲昵的小名,温舒舒忍不住红了红脸,但也乖乖的听话没有起身,只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男人。
温夫人看帝后这般亲昵,避嫌般起了身离开。
她动作隐晦,但底下的女眷仍能看到她嘴角边的笑意。
还未待男人走到跟前来,温舒舒便朝男人伸出小手手,声音软糯,“夫君~”
这是习惯亦是自然,但她顾忌在众人面前,只克制的没有朝男人要抱抱。
但裴泽珩又怎会不知她心思,高大的身躯俯下,仿若虔诚的信徒般拥住了她,一个轻柔又炙热的吻落下,“宝贝……”
作者有话说:
快要完结了,想改个名字,心尖宠?心头肉?宝子们觉得哪个更贴切哇⊙ω⊙
咳咳,之前立的flag就让它随风去趴……这周……这周我一定一定会完结的(握拳)(突然心虚))瘫倒
154、舒舒害怕
◎有夫君在,宝贝莫怕◎
秋风瑟瑟, 周遭山野也不复夏时嫩绿,随着一阵秋风吹来,黄叶簌簌落下。
日光朦朦, 偶有飞鸟盘旋, 和着山野深处传来的野兽嚎叫声, 有些嚇人,心生恐惧之余更是让人产生不在人间的恍惚感。
但温舒舒深知这为皇家猎场,卫兵常年巡逻,自是不会有那等会伤人的野兽。
她环顾四周,看着穿着铠甲的卫兵, 眉宇舒展。
随行的女眷极少,但亦有几位未出阁的姑娘, 生性活泼, 倒是求了自家母亲想要骑马。
几位夫人甫一说, 温舒舒便点头应了。
场中开阔, 几位姑娘便在其中骑马, 便是往常温柔贤淑的女子如今披上骑装,□□高头大马, 迎着秋风驰骋的模样可谓是英姿飒爽。
煌煌日光下, 几位年轻姑娘在其间骑马嬉戏,温舒舒看着便不由心生羡慕。
一旁的温夫人看了一会场中贵女,须而转头望向温舒舒,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她伸手摸上自家闺女高高隆起的小腹,柔声道:“舒舒莫不是也想骑马?”
温舒舒回神, 小脸上覆了一层薄红, 她抿了抿粉唇, 继而伸手抱住自家娘亲的胳膊摇了摇,软声撒娇道:“看着有趣,只可惜我如今还怀着孕……”
温夫人垂眸看着侧过身子朝她撒娇的人儿,不免得摇了摇头,算算时间,舒舒出嫁已有五年多,即便如今已怀了身孕,却仍旧像个未出阁的少女一般。
肌肤粉腻,玉容娇颜,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陛下真真是宠得不行,世间何其大,然她却是未曾见过这般男子,她那夫君与之相比,仍是逊色不少。
温夫人心下感叹了一番,也不免得为自家闺女高兴。
她眉目柔和,伸手摸了摸女儿绯红的小脸,不免得为滑嫩的手感感到惊奇,她嘴角含笑,轻声打趣道:“过不久你便要当娘亲了,还这般贪玩。”
温舒舒小脸红扑扑的,闻言却只是吐了吐舌,眉眼之间尽显娇憨明媚。
母女亲昵了一番,才再次看向场中,贵女扬鞭策马英姿飒爽,秋风卷着落叶飘飘扬扬,铺了满地金黄。
*
待裴泽珩回来之时,也如他承诺提了两只小白兔回来。
雪白雪白的皮毛,两只耳朵长又长,眼睛如火焰般红亮。
温舒舒着实有些喜爱,但临了,却是命人将其放归至山间。
裴泽珩搂着她,挑了挑眉。
温舒舒侧坐在他怀里,看见男人这般神情,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昂着小脑袋,粉唇啵唧亲了薄唇一口。
她笑得两眼弯弯,声音软糯,“夫君送我,我心中欢喜,然我已有小白,此两只便让它们回归山野可好?”
裴泽珩不置可否,他的宝贝想做何事便只管去做,然他看着小人儿这般娇憨的模样,却是心中一动。
粗粝的指腹覆上小人儿粉嘟嘟的唇瓣,似在无意间摩挲了下。
“宝贝想如何处置都可。”
温舒舒心下欢喜,眉眼间俱是甜蜜的笑意,便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裴泽珩看得心下一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欲念。
俊脸凑了上来,炙热的鼻息扑洒而来,染红了白嫩的肌肤,绯红在晕染,恰是娇媚。
一道幽幽声传来,似诱似哄,“乖宝贝,小白兔是送走了,然夫君我却是还要安慰……”
马车行走在山间,亦是安稳,车轮碾过路面,留下两道深且大的印子,蜿蜒曲折。
待回得行宫,已是哺时,彼时正是秋季,又兼之在山野间,遂天气看起来颇为昏暗。
随行的大臣女眷下轿,本以为会见得圣颜,然那高大伟岸的男人却是小心翼翼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儿下了马车,行动间颇为谨慎,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眨眼间却是不见其踪影。
“免礼了,且回去歇息罢。”
众人愣在原地,循声看去,却只见得陛下高大的背影,依稀间还可见得皇后娘娘今日所穿的烟粉色衣裙。
陛下宠爱皇后娘娘,可谓人尽皆知,众人均是陛下亲近之人,自认为早已习惯陛下待娘娘之珍爱。
然每每看见,却仍是止不住惊叹,陛下掌中宝为皇后娘娘是也!
温舒舒不知此间事,她早便睡了过去,即便被男人抱着走路,也不受干扰。
宽大袖袍下,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张轻轻呼吸着,一副娇憨模样。
裴泽珩小心拉开,见其粉黛,不由得轻轻一笑,揉了揉小脸,感受着手下滑嫩触感,再低头含住那被他在马车内舔吻得越发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吮了吮。
殿内暖黄的烛火闪了闪,一滴烛泪滑下。
*
兴许是今日未曾歇息,温舒舒睡得有些久了,待得戍时才醒来。
刚睡醒的她极乖,小脸压出了几条红印,裴泽珩爱怜地伸手揉了揉。
“乖乖。”
闻言,温舒舒抬眸望来,一双杏眸水汪汪的,水光潋滟,宛如初生的麋鹿,澄澈清明。
裴泽珩心下一软,抱着人儿又亲又吻,一声一声喊着宝贝乖乖,直把人叫得满脸通红。
温舒舒咬了咬唇,但两眼亮晶晶的,俨然极为欢喜。
“唔……夫君~”
裴泽珩眉眼温柔,粗粝的指尖轻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头,柔声道:“戍时了,宝贝先用膳可好?”
今日秋猎,自也是捕捉了不少山间珍禽异兽,因此今日菜肴也极为丰富。
索性温舒舒如今怀着孕,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行宫本就盛产瓜果,待用了膳,又吃了些,她方才停下。
裴泽珩虽有些担心,但见她脸色红润一副餍足模样,倒也微微放下心来。
幸而此次出行也带上了陈大夫,他心念一转便放下。
许是她方才睡了一觉,临了巳时温舒舒仍旧精神奕奕,全然无往常那般嗜睡模样。
裴泽珩本就担心她是否吃撑了难受,心下着急便要起身唤人去叫陈大夫 。
然他刚一动作,臂膀已是被一双软腻的小手抱住。
他转头望去便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人儿光滑白嫩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宝贝,夫君去唤陈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可好?”
闻言,温舒舒瞪了瞪眼,彼时已是巳时,夜深人静之时,为何要去寻陈大夫?
略略一想,便知男人在担心她,忍不住心下一甜。
但她自是知晓自己身子无事,只……
她咬了咬唇,似是有些害羞,玉颈微倾,露出一抹粉腻的肌肤。
她昂着小脑袋,大眼睛眨巴着,声音似媚似娇,“舒舒无事……只是有些想夫君了……”
说到后面,她已满脸通红,然她却直勾勾地望着男人,毫无回避的意思。
“好想好想的!”
如此直白,裴泽珩黑眸顿深。
宝贝近来越发调皮了。
*
行宫置于山间,自是清净。
温舒舒躺在床榻上,微微抬眸望向窗外,便能见得一轮圆月。
窗台上还覆了一层清冷的月华,她舔了舔嫣红的唇瓣,指尖动了动,似乎要碰上了那能降火气的清冷月华。
但行至半空,一只大手徒然出现,将她的小手裹入掌心,坚硬滚烫。
她眯了眯眼,看了一会便再度转头望向窗外,恰好此时天边飘来一朵云彩,于圆月照耀下,形似一匹高大骏马。
心神一凝,她想起了今日秋猎贵女们骑着骏马英姿飒爽的模样,看着着实有些羡慕,她也想这般威风!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亦或者是男人的顺势而为,她捧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一下子便起来了,骑跨坐在骏马精壮的背上。
视线变得开阔,她心中便生了一股豪气。
直想要策马奔腾,踏遍山河。
即便汗湿额间,她依旧精神奕奕,只眉眼似水,动作绵柔,俨然力不可支。
裴泽珩忍不住轻叹一声,扶住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声音沙哑粗粝,却带着一股柔情,“宝贝小心些……”
□□的骏马在驰骋,温舒舒再如何也只是闺中娇女,彼时也是心生退意。
她小脸酡红,两眼含泪鼻尖亦是湿漉漉的,望着男人小声求饶道:“夫君,舒舒害怕,舒舒想要下去……不要骑马了好不好?”
然已行至半山腰,哪有退缩的道理。
裴泽珩喘了一口粗气,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诱哄道:“宝贝,做事怎可半途而废?且已至山腰,宝贝再坚持一下,便可见山顶风光。”
温舒舒顿时心生犹豫,却是不知她这一失神,便再无喊停的机会。
山间风光自是无与伦比,飞鸟走禽,青山绿湖,便叫那天际的圆月亦是无比诱人。
温舒舒即便累极,也忍不住沉沦其间。
失神的她却是不知男人正睁着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她自怀孕以来,身子变得越发丰腴,一身肌肤变得越发白腻光滑。
彼时清冷的月光透进来,似覆了一层柔光,更是显得诱人。
尤其是她那高高隆起肌肤如白玉的小腹,极具冲击力,随着□□马儿奔跑,一起一伏,勾人心弦。
裴泽珩看得心下一颤,有些失神,但山腰已过,临至山顶,他不得不回过神来,滚烫的大掌一握,把住缰绳。
一声怒吼,马儿终是跃到山顶,一轮圆月悬在半空,似是伸手便可触到,清冷的月华铺至而下。
两人俱是心神一震,继而便觉得头脑一片白茫茫。
作者有话说:
之前便想让舒宝骑马的,但把握不住就没写,现在终于写了,舒宝好棒棒吼(≧ω≦)
155、夫君为何不生气
◎你是夫君的宝贝◎
秋猎过后, 在百官的期盼下,龙驾终是缓缓归来。
只临行前,随行的大臣们却是没能见到皇后娘娘的凤容。
唯有陈大夫出入御撵, 众人看得心下一紧, 待问及, 却是虚惊一场,缘是昨日秋猎,娘娘身子有些累乏,倒无其它不适之处。
然只有服侍皇后娘娘的几位姑姑才知晓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昨日夜里内殿叫水……即便秋玉早已嫁为人妇,瞥见那凌乱的龙榻, 却依旧免不了为此感到脸红。
幸而陛下有分寸,娘娘只是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然她们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不免得为娘娘感到担忧, 趁着陛下不在之际, 几人暗戳戳询问了娘娘, 却怎知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没有的……实则是我主动的……”
三人对望一眼, 眼里的惊讶遮掩不住, 又齐齐望向玉颜酡红媚态尽显身子绵柔的娘娘身上。
想想也是,照着陛下这般疼爱娘娘, 哪会舍得这般折腾她?
于是几人也彻底放下心来。
却说陈大夫被唤来之后, 见陛下心焦模样,心中暗笑,但面上却仍是淡然模样。
他将手中瓷瓶交到陛下手上,语气晦涩,“想来陛下亦是有研读医书,娘娘此举亦是正常, 但……娘娘尚有孕在身, 陛下须得多加小心。”
裴泽珩接过瓷瓶, 脸色缓和了许多。
陈大夫暗暗点头,继续道:“娘娘年纪尚小,难免贪欢,此唯有陛下多加忍耐了……此药每日一敷,两日当得完好。”
裴泽珩点了点头,沉声应下。
隔了数月未曾开荤,昨晚他心湖震颤,难免有些激扬。
想到那可怜兮兮的人儿,心下不由一颤。
该是要快快给他的宝贝上药了,免得她继续遭罪。
念及此,他一甩袖,便大跨步入了内殿。
刚入得殿门,冬玉几人便一一行礼,裴泽珩颔首低声吩咐道:“这里尚不需尔等服侍,且先下去罢。”
几人既亦是知晓事情的真相,心中再无忧虑,再度向裴泽珩行了一礼俱缓缓退下。
待绕过屏风,所及之处却是无人,唯有那明黄床榻上一团锦被微微隆起。
裴泽珩见得不由了然一笑,黑眸中的淡然尽皆退去,化作春水满目柔情。
昨晚极其羞人,只要她一想到自己捧着个大肚子跨坐在男人身上便脸红心跳。
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温舒舒每每念及便忍不住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且她每每一动作,便有不适。
她心下一叹,绵软的小手紧紧攥住了身上锦被,似是要将自己埋起来。
但下一刻却是闻得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只一听,她便知是男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咬了咬唇,炙热的呼吸喷出,热气在小小的空间荡漾开来,白嫩粉润的小脸变得酡红。
呜,夫君怎这般快回来了?
温舒舒心中慌乱,忍不住娇娇出声道:“夫君,你且不要过来……”
裴泽珩挑了挑眉,却是未听她言,只将脚步声隐去。
耳边再无脚步声传来,温舒舒心下松了一口气,然有一道高大健壮又滚烫的身子徒然覆了上来。
她心下一惊,幸而男人只是轻轻贴着,未触碰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眼前再现光明,似有不适,温舒舒登时闭上了眼。
一道低沉沙哑略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怎么,宝贝不想见夫君吗?”
温舒舒自知躲不过去,认命般睁开了眼,便对上了男人含笑的黑眸。
她忍不住心下一颤,小脸再度覆上一层薄红,仿若云彩。
“夫君~”
裴泽珩勾了勾唇,低低应了一声,俊脸凑了上去吻了吻小人儿绯红的小脸。
“乖乖,昨晚是夫君的不对……夫君方才去寻了陈大夫取了药来,夫君这就给宝贝上药可好?”
温舒舒听得心下一软,如鴉羽般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轻轻点了点脑袋,“嗯,夫君当轻些……”
两人亲密无间,但昨晚她实在是放纵,想想便觉羞人。
但如今也顾忌不得,她乃双身子之人,自是要为自己的身子考虑,故而也没多作矜持。
因着是伤了那处,此番上药倒也折磨。
待得上完药,温舒舒小脸酡红,泪眼朦胧,娇躯沉沉伏于锦被之上,已是绵软无力至极。
裴泽珩抬起头,粗粝的指腹上晶亮一片,他取来手帕,细细擦去,才抱住软成一滩水的人儿。
他垂眸望向怀里,小人儿似是困乏,泪眼微阖,仿若睡去。
虽是如此,小人儿察觉到他的靠近,似小奶猫般轻轻蹭了蹭他脖颈。
他心下软成一团,俯身轻轻吻去小人儿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宝贝睡吧。”
因着他家宝贝睡去,裴泽珩也不耐烦应付大臣们,只略略看上一面,便命裴安即刻启程回京。
秋意渐浓,落叶铺了满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金黄一片,似是在欢送着客人离去。
一片落叶被秋风卷着自树上掉落,旋转几番徐徐落下,恰是落到浩浩荡荡的车队里。
*
时间转瞬既过,一场大雪过后,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已是寒冬。
自玉华宫归来后,温舒舒的肚子便仿若吹气般大了起来。
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幸而裴泽珩极为体贴她,即便有众多宫娥,他仍是事事亲手施为,半点忧烦之事都不让她沾得。
然女子怀孕本就艰辛,是极脾性也会产生极大的偏差 。
温舒舒也不例外,这些时日来,她着实折腾了不少。
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亦会伤春悲月。
前一刻她还美目圆睁,指着陛下娇斥,下一刻便会簌簌落泪,满脸委屈模样。
宫中宫娥宫侍刚看见之时,心下惊讶之余还会感到恐惧,唯恐陛下会怒极惩罚皇后娘娘。
但显然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陛下不仅没有生气,还低声下气的“认罪”,一声又一声地轻哄着皇后娘娘。
众人稍稍安下心,却未想皇后娘娘又开始折腾起来。
这日许是有事情耽搁了,陛下尚来不及回转,有宫侍前来禀告,待得传进皇后娘娘耳中。
她便立时红了眼眶,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站了起来。
众人看见只觉得眉心一跳,忙上前护佑四周。
温舒舒也不看她们,只盯着来报信的宫娥,娇声质问道:“陛下果真没有回来吗?”
那名宫娥被皇后娘娘凤眸紧盯,顿时头皮发麻,也不敢再看,娘娘虽是女儿之身,但一身气势竟与陛下有五六分相似,极其迫人。
她垂着头,低低应道:“回禀娘娘,奴婢询问过公公了,陛下却是有事耽搁了。”
温舒舒攥了攥手,明明知晓男人却是有事,所以才没能及时回转。
且他为一国之君,哪能置天下而不顾?
她不该这般刁蛮不讲理,日日霸占他的,她该当知晓的。
一切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压抑不住心底的躁意。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压下,但是不行,她还是觉得好委屈,,?^?,,
哼,夫君是大坏蛋!
待得裴泽珩匆匆赶回来时,往日里翘首以待等着他归来的小人儿却是不见。
见得守在殿外的冬玉几人,他已是猜到结果。
他捏了捏手中的物件,突然笑了笑。
入得内殿,香炉烟气袅袅,他并未遮掩自己的脚步声。
“宝贝,夫君回来了。”
话落,床幔突然抖动。
裴泽珩挑了挑眉,脚下不停,仍旧轻轻呼唤着,“乖乖,你不想夫君吗?”
床幔慢慢停止了晃动,裴泽珩黑眸幽幽,却是微微一叹,“夫君我已有两个时辰未能见到我的宝贝,如今真是想念得紧……宝贝,让夫君抱抱你可好?”
床榻上依旧没有动静,裴泽珩却是伸出手轻轻拉开床幔。
便见床榻上正跪坐着一个小团子,小团子粉粉嫩嫩的,似是察觉到他的到来,轻轻哼唧了一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裴泽珩勾唇一笑,轻轻脱去龙靴。
榻上一沉,一道带着哭腔的软糯声传来,“你不要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裴泽珩听得心疼,大掌一伸便将人儿揽进怀里。
“宝贝虽是不想见我,但我却是想见你。”
小人儿定然哭了许久,大眼睛红彤彤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
裴泽珩眉心微皱,轻叹一声,密密麻麻又轻柔至极的吻落下,“宝贝莫哭了,哭得夫君心疼……”
“你生气只管打我骂我便好,莫要哭泣伤了身子……”
如此他哄了许久才将人儿安抚好,一番折腾后,小人儿睁着一双澄澈的杏眸乖乖坐于他膝上把玩着西洋上供的一件琉璃圆球,里面放置了粉紫色的细沙,随意晃动,细沙便会流淌出一条五彩彩虹。
裴泽珩看她眼神专注,仿若稚童,也不去打扰,只捏了一块糕点喂到她嘴边,哄着,“宝贝张嘴。”
温舒舒心神还落在手中的圆球上,闻言便张开了嘴巴等着男人的投喂。
有糕点碎屑沾到她嘴角处,裴泽珩极为自然的伸手抹去。
由琉璃制成的圆球恰似一面铜镜,能清晰看到这一幕。
男人无半点嫌弃,手上的动作轻柔至极。
俊脸柔和,一双狭长的黑眸蕴满了笑意,仿若藏了漫天星光。
这人是天下共主,九五至尊,却始终待她一如既往,小心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爱着。
温舒舒默了默,突然昂起小脑袋看向男人。
因着方才哭过,她眼角湿红,声音微哑却软糯,“夫君,你为何不生气?”
未待男人回答,她继续道:“舒舒总是无缘无故发脾气,甚至还会骂你,夫君不觉得舒舒刁蛮无理吗?”
“我自嫁你后,从未见你生气。夫君为何不生气?”
裴泽珩垂眸,薄薄的阴影打在眼睑处,黑眸聚满了星光。
他凝视着怀里这个执着地想要个答案的小人儿,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低沉醇厚,震得人心底酥麻一片。
温舒舒只觉得一阵心悸,如鴉羽般浓密的睫毛簌簌颤动,她咬了咬嫣红的唇瓣,似是撒娇,“夫君~”
男人伸手抚上她粉润的侧脸,低低应了声,“宝贝,夫君年长你许多,在夫君眼里你就是个需要呵护的小姑娘。”
“你是我的小姑娘,我的宝贝,我怎舍得向你发脾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