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固定视角一样能全知。


    只是对剧情设计和人物能力的要求比较高, 一般需要灵活运用摄像头、上帝视角、全知能力等等，像是开拓者这样既不在主场作战，又没有特殊能力的人, 是很难拥有合理的全知视角的。


    加上马哈鱼忽然有了一个天才般的创新的点子，于是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角色视角。


    好处自然是有的，补充了开拓者所不知道的信息。


    坏处同样也不少, 让开拓者失去了参与感和存在感。


    加上第一个尝试此种角色视角的人恰好是砂金, 星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对砂金的个人故事线没有一点好奇,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坚强过完主线, 感受就是——


    “原来他还挺惨的啊。”星说。


    就是这样，这就是她对砂金的全部的感觉, 至于如今的成就、过去的惨痛、一路的艰辛、自毁的倾向、消散的过去与未来，全都与她无关。


    “是先有好感，才会心动，才会好奇他的经历。”


    “他一上来就挑衅我，我连好感都没有，马哈鱼强迫我看他的经历，我只有莫名其妙好吗？”


    星于是开始跟你解释她的心路历程，那些年她与公司的旧恨新仇。


    “我好不容易捞回来的贝洛伯格, 一转头就被公司盯上了——我辛辛苦苦捞回来的城市，公司居然想过来摘桃子！反派！太坏了！门都没有！”


    “我好不容易在金人巷接到的连线任务，公司居然想搞我——我辛辛苦苦拯救的仙舟，公司居然想过来摘桃子！反派！太坏了！门都没有！”


    “我们无名客前辈米哈伊尔钟表匠发送的邀请,公司居然想过来清算什么不良资产——太坏了！太坏了！反派！门都没有！”


    你尽力为砂金辩解了一句：“但他给了你两万块。”


    算上两个世界的汇率，那是很大一笔了。


    星叉腰：“是，所以我现在觉得他人不错, 但不影响我最开始不喜欢他。”


    “但是他最开始也给你让出了房间……”


    “有吗？我的房间不是你给我的吗？”


    “……是噢。”你恍然大悟。


    你差点忘了这茬。


    这段剧情不一样，是你把银河球棒侠的名字录进去的，是你把砂金的高光剥夺了，害得开拓者对砂金的印象是一直在挑衅她……等会儿，那这段剧情不一样了，砂金的挑衅应该也没了啊？


    可能是你的疑惑太明显，星解释道：“噢，那段是不能跳过的动画剧情，我又被他利用又被他背叛还被他耍筹码还被他贴脸……”


    “那那是有点可怜……”


    “是吧！”


    星狠狠吐了口气：“我就是不喜欢公司组。”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在蒙德看到温迪被抢走神之心，迁怒到璃月的公子身上，这很正常吧——说起来公子也是，一直在挑衅，有点钱就想让人屈服，太坏了！”


    你：“……就是，太坏了。”


    你其实可以理解。


    锄强扶弱的骑士心态，还有不知算不算雏鸟心态，第一次总是特别的。


    已经建立了羁绊的人，自己保护过一次的人，力量弱小的人，现在被突然冒出来的可怕的“势力”盯上，怎么想都会站在关系更近的一边。


    就像曾经站在匹诺康尼本地人一边的无名客一样，就像留在匹诺康尼的米哈伊尔一行一样，不要小看她们之间的羁绊口牙！


    而且星际和平公司的名声，说实话，确实不咋地。明明克里珀是个好星神来着，怎么公司等的名声是这样呢，你这个小编也很奇怪。


    但是你还是想辩解一句：“公司毕竟是个大势力，人很多，不能一概而论……”


    星点点头：“所以你也觉得公司不咋样。”


    “……我是匹诺康尼人啊。”你无法反驳。


    别的不说，光砂金搞出来的乱子，就有够让人头疼的。


    可是他毕竟是老婆。


    可是他也是受限于项目压力。


    可是他已经在尽力用存护之力保护这里了，要不然黄泉那一刀下去，匹诺康尼早完蛋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主线剧情，你改变不了，没人能改变。


    已经不是你们欢愉就是没用的问题了，是这里毕竟是马哈鱼的世界，编剧的几行字，落在角色身上，就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你已经过了为了任何既定的立场说话的时候了，你对同样是打工人的公司组没有意见，你现在只想要欢愉，只想要最无聊最老套最没有爆点的其乐融融的大团圆结局。


    你就想看米沙和加拉赫在钟表小子广场摆摊给小孩讲故事，看星期日为了理想奋斗，看知更鸟上谐乐大典唱歌，看花火整天揪你们乐子，看桑博穿女仆装唱这么可爱真是抱歉……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是错觉吧？


    你问：“难道银河球棒侠你不想看吗？”


    “想看。”星点点头。


    随后她又挠挠头，问道，“但在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是看什么？”


    噢，开拓者不会读心术。


    跟那群智商超标的人呆太久了，他们都把你的智商吸走了。


    “看桑博穿女仆装唱歌。”你说。


    “有点意思。”星搓搓手，“我能往他的大腿袜里塞信用点吗？”


    “可以吧，我还想往他的OO里塞信用点呢。”你说。


    “嘶，那还是你会玩噢。”


    “过奖了过奖了。”


    不要用兴趣挑战你的专业。


    *


    《潮流专栏》曾经邀请过知名旅行作家肯尼，为晖长石号写过一则专栏。


    肯尼作家在文章中写道，晖长石号是飞行在匹诺康尼上空的明珠，家族无数珍宝中最璀璨的一颗，登上晖长石号的观景甲板，仰头是微弱的星光，低头是漂浮的云团，折射着炫目的光彩。


    此时，就在星光与云团夹缝之中的甲板上，两位青年相对而坐，一位衣着华丽犹如繁星点点，一位一身银白犹如云朵拂过。


    这两位自然就是砂金与星期日。


    低至小腿的茶桌上，色彩缤纷的匹诺康尼马卡龙精致地堆在甜品架上，两杯红茶冒着热气，被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端起。


    星期日端起其中一杯，送至唇边轻呷一口，动作标准，礼仪规范。


    砂金的目光掠过那杯红茶，并未去碰自己面前的那一杯，他的唇角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在如此紧张的比赛时刻，星期日先生竟然特意准备了下午茶，果然很清闲。”


    “哪里，比不上砂金先生。”星期日放下了茶杯。


    瓷杯与瓷托碰撞出清脆的轻响，甲板上，繁星与云团仿佛于一瞬间汇聚。


    能阻止密谋的不是随机应变，而是角色视角。不过此处的两人明显不是在密谋，而是在追加攻击。


    砂金闻言，身体向后一靠，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轻笑出声：“哈哈，星期日先生这次是要说什么？交易？先说好，我可不会做赔本买卖。如果您没有诚意，那我一样还是……”


    星期日并未被他干扰，而是平静地说出了一串数字：“036773210。”


    一串仿佛是随机生成一般的，毫无规律的数字，却让砂金脸上那点伪装的笑意瞬间冻结：“你——”


    “熟悉吗？砂金先生。”


    星期日终于抬起眼，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攻击显然已经奏效。


    “真巧，因为绑架了星际和平公司高管而被抓捕的星盗，他的通讯号竟然出现在了砂金先生的联络名单上。”他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星期日也微笑了一下，说道，“只是觉得，用心倒是用心，却并非是期待的那一位，而主动同样未必是真正的主动，您以为呢？”


    砂金冷笑：“即便主动之中存在些许瑕疵，却也比全然的无动于衷要好上许多……至少前者确有吸引力，而后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星期日毫无波澜的脸，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句：


    “已经被遗忘在角落了。”


    “某些被遗忘的人，该不会是想要用这点小事……您说，卡丝她会相信吗？”砂金重新挂上笑意。


    星期日：“砂金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她的思维不容你我辩驳。”


    砂金：“那也得她想分辨才行。”


    星期日：“内心的感情不会影响大脑的判断，我可否认为砂金先生是在质疑她的理性？”


    砂金：“当然不是，星期日先生，当真要我挑明吗？我分明是在质疑您的地位呀……曾经的感情再好，也已经变成曾经了。”


    星期日：“曾经是否变成曾经尚未可知，先来后到才广为人知。”


    砂金：“您不觉得这话可笑吗？如果按您这个说法，那我们恐怕要从这排到庇尔波因特去了。比起先来后到，笑到最后才……”


    “啪——”


    投影屏的荧幕重新变为一片漆黑，开拓者被猝不及防的黑屏吓掉了瓜子。


    “啊呀！正看得起劲呢！你咋关了！”星顾不得掉在地毯上的瓜子，大呼小叫催促你重新开机。


    你：“你好歹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星：“什么隐私？他俩天天掐不是广为人知吗？而且这话题也妹掺杂啥隐私啊，这不就是背着你互相掀底吗？”


    “你也知道他们背着我啊。”你说，“好好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愿，背着我点。”


    星：“……不是？这不是你找梦主借的监控吗？”


    你：“那不叫监控，是梦主视角。”


    星：“害那能差多少，一个意思。”


    你：“差多了，我这是有权限的。”——


    作者有话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滑铲了[小丑]


    第42章


    你心里很清楚。


    没人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出了不知名的天环族放在房间里的投影仪,又是怎么打电话找歌斐木紧急借用了梦主权限。


    也没人想知道你借权限只是想帮开拓者寻找砂金，然后一起刷遗器。


    大家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点开权限移动视角到甲板，定格在那两位“被选中过的人”身上,想知道他们在你关闭投影之后说了什么，在那之前又说了什么。


    但是你偏不说。


    你得先还债。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噢，别误会, 你不是在说你欠下的感情债。


    ——那玩意儿债主巴不得你继续欠这辈子都别还。


    你是在说你欠开拓者的两双鞋。


    一双攻击鞋, 一双速度鞋，攻击要死水深潜的先驱, 速度是晨昏交界的翔鹰。


    “就是这？”你看着眼前的裂界说。


    被开拓者编入队伍之后,你能跟着她一起用界域定锚了，恭喜你摆脱了走哪都靠腿的日常。


    你们现在正站在一个侵蚀隧洞前, 按照开拓者的说法，这里掉落的遗器是死水深潜的先驱。


    星点头：“嗯对，是以前没见过的裂界现象，现在给瓦尔噢这词会被屏蔽给杨叔发个消息确认一下吧。”


    星拿出手机：“杨叔这是什么？噢，原来是裂界蚕食现实空间的过程中撕开的口子……”


    “停，停，别念游戏文案了。”你连忙打断。


    再念下去就要超过引用限制，你可不想文章被ban, 想必作者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故事要交代。


    你说：“我知道这是啥，击败敌人就会掉落遗器。”


    星收起手机：“嗯对。”


    *


    关于你具体的欠债经过，可以返回重温前不知道多少章的“令使，都是令使”。


    说真的, 星已经给了你很长时间了。


    是你一直沉浸在老婆的奶窗、老婆的翅膀和老婆的钞票中，完全忘记有这回事，直到开拓者肝完剧情旧事重提前来清算, 你才恍然意识到，的确过去很久了。


    想当年，在“令使”那一章，大家还默认你是欢愉令使，默认你实力强大战力超群，是匹诺康尼的定海神针，相信只要有你在，星际和平公司就不敢朝匹诺康尼伸手。


    可惜，现在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你根本不行，既不能打也不能奶，快要沦落到跟……你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跟你一起蹲下水道的同谐，就连凯撒大人也只是专一点，同谐铁道恐怖如斯。


    【秘技：退！退！退！ 】


    你使用了你的单人逃课秘技，给开拓者生成了一个打折黄泉，自己一个人坐在隧洞入口，放空大脑，休息一下。


    奈何烦恼总是会在空无一人的时候重新缠上你，你的理智决定休息，你的感情不听使唤。


    你忍不住回想起星期日和砂金的“交流”。


    说真的，那段话的信息量很足。


    你跟砂金认识的经历被星期日扒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扒出了你所不知道的内情。


    你以为的英雄救美的命运巧合，好像并非如你的记忆中一般只是巧合。


    你以为的柔弱不能自理挣脱不了手铐也推不开你的小可怜，也并非如你的记忆中一般，只会一边感激一边问你这样的报答就可以了吗。


    至于你只从开拓者那儿听了几个词的，更早之前的谈话，大约就是此次交流的前摇。你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你大概能猜到他们谈话的主题——如果晋江有雄竞tag ，那你一定要把这个tag在文案上打一百遍。


    可惜晋江没有这个tag。


    你也没有什么想法，对星期日没有，对砂金也没有。


    你已经见过太多了，这样那样的灰色手段，这样那样的迷惑操作，这样那样的各种各样的事，你已经见过太多了。


    简单一点，用一个字来形容，你麻了。


    你既能理解砂金，理解他不得不通过这样的旁敲侧击的方法引起你的注意，毕竟你一向不太喜欢主动贴上来的人，这点你的备用机里的舔狗们很有话说。


    心思细腻的小孔雀一定能发现这点，计划周密的总监大人同样能调查到那些曾经贴上来的人的结局。


    最优秀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你完全理解。


    虽然这小心思难免会让你有点“被摆了一道”的不甘，有种“被压了一头”的烦躁，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感情里没有拉扯交锋和小心机，那感情的乐趣在哪里？


    工作已经疲惫又无聊了，如果不在感情生活里找点乐子，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能理解砂金，他只是一以贯之的all or nothing。


    但你也能理解星期日，因为他只是……


    他只是习惯了代你处理找上门来的情人。


    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


    就像歌斐木以前做的那样。


    你在外面乱搞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你会克制一点不要舞到老婆面前去，但是总难免有些漏网之鱼。


    这种时候，一般就由你的老婆，你遇到的第一个天环族，你救回的第一个天环族，你相处最久的天环族，歌斐木出面解决。


    劝退、敲打、安抚、管理……你给当时还只是橡木家主的歌斐木增添了更多麻烦，让他忙碌的生活雪上加霜。


    后来……


    该怎么说呢，你的老婆从小就在养的小鸟，不仅寄托了他的理想，还有他的……老婆？


    嘶，这个共轭老婆的关系，嘶，不好说不好说。


    你拿出手机，点开梦主的视角。


    好的，你还能进，看来歌斐木还没收回他的权限。


    匹诺康尼的地图出现在你的屏幕上，乍一看有点像开拓者的地图，仔细一看比开拓者的地图多了详细，别说逐梦客的位置，就连逐梦客头上的白发、身上的纽扣和手中的冰淇淋都清晰无比。


    这就是匹诺康尼。


    一个伟大的、瑰丽的、无与伦比的美梦。


    一个同谐的梦。


    怎么会幻想同谐之下有隐私呢？同谐连思维都要趋于统一。


    你操作着梦主视角，把镜头移去了朝露公馆的议事厅。


    果然，刚一进来，你就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你就知道，歌斐木肯定在这蹲你。


    *


    朝露公馆没有茶几，没有红茶和马卡龙，也没有繁星与云团，但却有着几乎镜像的两人。


    注意到歌斐木游离的视线，星期日疑惑唤道：“老师？”


    “抱歉，你继续。”


    歌斐木从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收回视线，示意星期日继续方才的话题。


    星期日：“据我判断，砂金先生同以往的人不一样。”


    “是吗？”歌斐木很平静。


    甲板与公馆，这仿佛是一种轮回，回到公馆后，平静之下的不安暴露了出来。


    星期日下意识地摩挲着圆桌的边缘：“他的手段称不上隐蔽，但是……卡丝没看出来，分明她知晓该如何辨别真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歌斐木不说话。


    而你，对砂金一见钟情的你，在屏幕外面捂住脸。


    你想进去揪着星期日的耳羽，让他不要脑补不存在的东西。


    你当时就是单纯的没在意。


    你对砂金宝宝是见色起意，还不至于一见面就非卿不娶，没有发现纯粹是没有在意，你最开始给他的定位就是能睡则睡应睡尽睡，根本没考虑过以后。


    只是没想到宝宝又可爱又有钱还很好睡，说真的你对他是日久生情，“日”做名词动词都行。


    “老师，我……分明一切都不是巧合，从绑架到救援全是他的计算。”星期日又开口了，“我虽然查到了证据，但是……”


    “若是以往，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切呈递给她，我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为我们……为她筛除那些不够纯粹、别有用心的人，就像老师您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有默契的。”


    他的声音迷茫极了。


    “可是这一次，我……她的态度，她是不是默许了这样的不纯粹？是不是……享受其中？”


    “若我将证据放在她面前，是不是只会得到一句轻描淡写的我知道……或者更糟，一句与你无关。”


    “如果……那么，我迄今为止、赖以站在她身边的立场……；老师，我该怎么办。”


    歌斐木的视线温和地落在星期日身上：“不要执着于揭露与否，你应该好好想想，你所拥有的东西。”


    “你应当知道，你真正的立场，从来不是这些，而是你本身……别这么看我，孩子，你不知道吗？就说最初吧，像你这样的，能够自荐成功的人，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你一个。”


    “你知道她的性格，她不喜欢主动的人，但是却可以答应你的邀请；她不喜欢别人干涉，但是却可以接受你的安排，无论是筑梦学院，还是重回匹诺康尼……在我看来，你得到的偏爱从不比任何人少。”


    歌斐木微笑着提议道：“或许，你想要看看那位被你视为大敌的砂金吗？”


    “看看他是否真如你所说，早已立于不败之地了？”


    *


    “——卡丝！你居然逃课！”


    星的声音害得你一个激灵，你连忙合上手机站起来，辩解道：“我不是，我没有，是你让我开的秘技。”


    你只会打打杀杀，指挥的可是她，如果不是她指挥你点开了秘技，你能逃课吗？


    不等她继续找茬，你先发制人：“出货了没？”


    “当然——”


    一提到这个，原生家庭也不痛了，也不抨击企业单休了，生活压力也没有了……


    “——没有了。”星说。


    她的表情让你心痛。


    “我就说要叫砂金吧。”星又说。


    她的话语让你头痛——


    作者有话说：本章涉及老婆与老婆的传承（？？）


    第43章


    找砂金,找什么砂金，一天天的，离了砂金就过不下去了吗！


    “——过不下去啊！！”


    开拓者发出了来自非洲人的尖叫。


    “你看看我！辛辛苦苦300肝, 一双鞋都没出！”


    开拓者继续发出来自非洲人的尖叫，“砂金啊砂金，没有砂金我可怎么活呀, ”她蹒跚着扒住你的手臂, “卡丝，你快,快把他给我找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 再找了再找了。”你说。


    你磨磨蹭蹭再次打开监控不对是梦主视角。


    开玩笑，你要是能找到砂金, 你早就带上他了，至于最后是你和开拓者跑来刷遗器吗？


    *


    如果说开拓者是个非洲人，那你也只是个拉美人，你俩巡猎对丰饶，真算起来相差不超过一个色度，给宇宙的欧非守恒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均衡来了都要给你们颁个奖。


    由于对彼此的能力心中有数，开拓者就想找砂金拉高一下出货率。


    找到了, 在甲板上。


    砂金被星期日请去喝茶，两个人笑里藏刀刀光剑影影、影、影……硬了（不是）


    因为你不知后续的接龙该接什么词（？）所以你关闭了投影（？？）


    开拓者虽然很想继续吃瓜，但瓜被你没收了没得吃，她回归最初的起点,踩着界域定锚去甲板逮砂金刷遗器了。


    但是很可惜，她失败了。


    这次依旧是只能看不能动更不能跳过的剧情，她又一次被硬控了, 被迫重温了一遍刚才在你的投影屏上看过的剧情。


    等她摆脱硬控，别说那两人不见踪影，连茶几上的红茶和马卡龙都消失了。


    找到了，但等于没找到。


    开拓者愤怒地挥出羽毛笔，打破了两个甲板边缘的祈求，揪秃了折纸小鸟的折纸，一踩界域定锚，怒气冲冲回来了。


    于是你就（被迫）和开拓者踏上了刷遗器的征程，还好你有逃课秘技，不然恐怕要吐得昏天黑地。


    在开拓者点击自动挂机的时候，你们角色可是要真打呀。


    不过事实证明，没有砂金寸步难行，这不，才刷了短短300体，痛点就显现出来了。


    掉了，但只掉了毛。


    *


    星拽着你的胳膊坐到你旁边，掏出300体力的成果，开始融的融，练的练——这个没有，她依旧没刷到能练的遗器，令人唏嘘。


    她戳了戳你：“找到没？”


    “没。”你摇摇头。


    天知道小孔雀去哪儿了。


    匹诺康尼中存在十二个梦境，对应时钟的十二刻度。


    首先你排除了安谧的时刻，那里不对外开放；随后你排除了朝露的时刻，这会儿星期日正在朝露公馆和歌斐木互相舔羽毛，应该也没对外开放；再然后你排除了太阳的时刻，砂金应该对折纸大学和图书馆没兴趣，倒是你要记得去折纸大学找芮克教授，你欠下的债还没有还。


    你着重检查了其他时刻，奈何你从黄金的时刻翻回到黄金的时刻，钟表滴滴答答转了一圈，依然没找到小孔雀的一根羽毛。


    星的300体力，以及她消耗300体力所用的时间，不但没有作用，而且没有意义。


    遗器是没有的，砂金也是没有的……


    但你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你一咕噜站起身：“有了！”


    星被你一咕噜掀到地上，但她没有生气，反而激动地问：“找到了？！”


    “没有。”你说，“但我们可以吃代餐。”


    没有砂金，但这不是有一只小不点砂金吗？


    都是砂金，砂金能做到的，小不点砂金也能做到。


    *


    灯光四射，气球起航，你们来到了克劳克影视乐园的入口。


    克劳克影视乐园，黄金的时刻最知名的影视乐园中心，也是圣杯联动之战剧情发生的地方。


    也是小不点砂金所在的地方。


    是这样的，因为你还要对三位参赛选手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所以你把小不点砂金托付给了开拓者——不是开拓者星，而是开拓者米沙。


    是，你知道米沙忙着调查流梦礁的危机，但是你这不是没办法，开拓者星还要给你送人，你只能找米沙走界域定锚给人送走。


    再说了，小不点砂金和米沙都是少年体，一看就很合得来。


    事实证明，确实很合得来。


    稚子之梦不是假的，稚子之心也不是空的，米沙把小不点砂金带来了克劳克影视乐园，玩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看着跟在两人身后买单拎包的加拉赫，你真切地怀疑了一秒米沙的年龄。


    小不点砂金就算了——连砂金本体都是大学生年纪——以前没玩过，现在喜欢游乐园很正常。


    但是米沙，多大了米沙，跟人家小不点砂金猜拳猜输了就耍赖，这合适吗米沙？你们开拓者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


    乐园有三个主题区域，分别是钟表小子放映区，哈努帮派基地和仓鼠球乐园。


    这里还有27个宝箱，暂未统计数量的折纸小鸟，以及垃圾桶和次元扑满。


    但是这些不重要，因为开拓者已经开拓完了。不是开拓者星，而是开拓者米沙。


    你和星过来的时候，开拓者米沙正在教导小不点开拓的原则。


    “开拓的原则就是不能丢掉一只小鸟，也不能放过一个宝箱。”


    说着，米沙打开了手边的普通战利品。


    一道白光闪过，红色的宝箱消失。


    米沙手里多了5星琼，给星都看懵了。


    星目瞪口呆：“不是、他……啊？”


    星欲哭无泪：“我的、我的宝箱……”


    你拍拍她：“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一个宝箱吗？以后还会有的。”


    与此同时，在看到你们的一瞬间，加拉赫拎着满手的袋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说真的，你都有点心疼他了。


    他是匹诺康尼的狗，不是匹诺康尼的驴，他已经尽力了，请对小狗好一点。


    米沙带小不点×，加拉赫带俩小孩√。


    拎着两手的周边，背着两袋模型游戏机，加拉赫健步如飞，迅速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你前一秒还在唏嘘，后一秒就发现……这不是又把带小孩的事扔给你了吗！ ！


    “卡丝姐姐！”


    发现你过来，小不点砂金眼前一亮，连忙凑近，“我有很乖哦。”


    “嗯嗯，真棒真棒。”你敷衍地摸摸他的脑袋。


    你还是不太喜欢小孩。


    但你好像没那么不喜欢小不点砂金。


    这大约就是砂金的魅力吧。


    米沙也跟着小不点走近：“你们来了……给。”他从口袋掏出一把星琼，递给星，说道，“我帮你找了几个战利品。不过材料我已经用掉了，只剩下星琼了，抱歉呀。”


    “！”


    星看看怀里的星琼，又看看米沙，又看看星琼，又看看米沙……


    来回看了四五次，差点连残影都看出来了。


    ……好的，她停了。


    她点开了地图。


    她看了看左上角27/27的战利品收集进度：“——你们连扑满都打了？！”


    “是的。”米沙点头，“我和砂金小朋友路过那边的时候，一只扑满正好撞上来，然后……”


    “然后它给我送了几颗星琼，就跑掉了。”小不点砂金说。


    说完，他又看向你，犹豫道：“卡丝姐姐，我是不是不应该收呀？可我看它跟托帕的帐帐很像……”


    “没事没事，收了就收了。”你又揉揉小不点的脑袋。


    这是来自上天、额、扑满的馈赠，是扑满的爱。


    你在这边敷衍小不点，星在旁边狂搓米沙。


    “米沙——”星搓搓搓。


    “这个……”米沙躲了躲，没躲开。


    他毕竟在梦里呆太久了。


    同谐的同化能力摆在那儿，再强的战力呆久了都会退化，米沙现在是四星，逃离五星开拓者的魔爪对他来说属实有些困难。


    他卷毛很快被搓成了炸毛，但星依旧没有停手。


    星还在搓搓搓：“亲爱的米哈伊尔先生，我要封你为匹诺康尼最英俊——不！匹诺康尼最具有资格的男人！以匹诺康尼金日奖评委的名义！”


    你：“等会等会，怎么就要颁奖了？”


    不对吧sis ，这不对吧，怎么忽然就评选完毕了？


    米沙又没有报名，他都不是参赛选手，怎么能颁奖。


    你去拽星：“你正常点，你看看你都干了啥事，你别把米沙吓着了。”


    米沙摆摆手：“不会不会，我没有被吓到，就是有点……那个[金日奖]不是给卡丝的、老婆——给他们设立的吗？我应该不能参加的，毕竟我……”


    星：“谁说的？我们金日奖是公开透明大众的正经奖项，人人都能报名参选，米沙前辈，你别听他们瞎说，报名的都是卡丝的老婆真的只是巧合……”


    “……毕竟我应该算卡丝情人。”米沙说。


    星脸上一僵：“……啊？”


    你扶额：“请好好加上前置词。”


    什么叫他是你的情人，你跟他才不是那种关系。


    “那前情人？”米沙加上了前置词。


    星脸上一裂：“……啊？？”


    你：“这还差不多。”


    米沙解释：“因为卡丝不太喜欢少年体，所以现在已经不是了。唉，我也想用青年体的呀，但歌斐木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谁让他是……”


    你：“人家毕竟是梦主，要考虑耗能的嘛，体型越大建模越繁琐算力越高之类的？”


    米沙：“不是能耗的问题啦，是因为歌斐木是、管理者？负责我们的……”


    你：“是啊，匹诺康尼的管理者，所以才要考虑能耗啊。”


    “不是匹诺康尼的管理者，是你的……算了。”米沙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作者有话说：没招了前情人[哈哈大笑]


    猜猜砂金去哪了[黄心][黄心]


    第44章


    米沙这话说的,什么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来就是这样，这事儿歌斐木跟你说过。


    他给你汇报过有关米沙体型的事, 周到而细致地拉了一个表格，还严谨地采用了控制变量法，得出了先后统计。


    具体的数据你已经忘了, 你只记得那破表格比你命还长, 根本看不下去。


    既然歌斐木说影响能耗，那应该就是影响能耗吧。就算歌斐木有时候有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思, 正事上还是很靠谱的, 不至于拿这种事骗你。


    你不到一分钟就做好决定，米沙小点就小点了,不能让还没恢复的老婆承担那么多。


    以上，就是米沙成为米沙的所有经过。


    ↑这句话听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句对话呢？像是开拓者问你事情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


    你讲完后，米沙会笑着让你给他换个体型，你会让他去跟歌斐木商量，小不点砂金会问你他什么时候能长大，说他也想开拓者会骂你偏听偏信是个昏君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原本的设定是这样的。


    但是设定赶不上变化，这句话变成了你的心理活动和剧情衔接。


    如今, 你的面前只有流梦礁边缘逐渐扩张的空洞，以及——


    真理医生，


    “拉帝奥教授？你怎么在这儿？”你很惊讶。


    “嗯。”真理医生站在围栏附近，调试着你看不懂的设备。


    这种时候, 他显然没有心思应付你那些繁复且无用的想法，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但你已经感动上了。


    果然，搞研究, 还是得靠天cai……天、天天洗澡皮肤好好的拉帝奥教授。


    好险，你差点就要把那两个可怕的字说出来了。


    实不相瞒，你很乐意给大家讲述一下你们把安全词设定成天才俱乐部的故事。


    可惜时机不对。


    你抬起头，看向半空。


    围栏的外侧，原本零散分布的幽蓝色星点，此时几乎连成一片。


    “……就是这样，情况突然恶化。”米凯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


    守墓人米凯，一直在此地守护着沉睡的开拓者们永恒的梦境。


    你转过头，米凯正带着米沙走来。


    据米沙说，他离开前已经和歌斐木定下了抑制空洞的办法。


    毕竟是曾经站在匹诺康尼顶端的两人，不稳定的忆质空洞没见过几百次也见过几十次，处理方案有好几套。


    虽然这次的空洞跟以往略有区别，空洞另一侧的成因和内部始终无法确认，但是两个脑子还是很快磨合出一套处理方案。


    不多时，方案生效，空洞稳定缩小。


    于是两人便各自离去，忙碌其他工作。


    这你知道，他们带孩子去了，一个去带小不点砂金，一个去教星期日。


    米凯并不知道，不过这位守墓人一向尽职尽责，他按照米沙的嘱托监控空洞，并在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联络了你们。


    对，你们。


    不单是你和米沙，还有星和小不点砂金。


    “这一看就是重要剧情。”开拓者的球棒蠢蠢欲动，她说，“遗器可以以后再刷，星咳咳剧情必须首先过。”


    你猜她是想说星琼必须首先拿，但是话又说回来，她才是主角，她不在，剧情根本不会进展。


    没见真理医生都能离开评选赛剧情来流梦礁帮忙吗，这就是角色已被其他任务占用请打开沉浸模式……


    总之，这涉及到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究竟是先有开拓者才有剧情，还是先有剧情才有开拓者，这很难说。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暂时搁置了抠抠评选和最后一位参赛者真理医生，决定过流梦礁的正经剧情。


    对了，说到真理医生——


    他好像真的想要教会你这些空洞生成的原理。


    “按照现有情报，初步推测是忆质坍缩引起的空间折叠。简单来说，就是梦境忆质的过度堆积形成了引力奇点……”


    你的头好晕。


    你和开拓者同时捂住了脑袋。


    教授的声音是好听的，语气是循循善诱的，每个字你都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就陌生得像纳努克在你脑子里跳钢管舞，下一秒就要被绝灭大君毁灭了。


    你只能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几个词：熵增不可逆、观测者效应、维度——最后一个你知道，你们这里是二次元！


    “……”


    真理医生不说话了。


    他叹了口气：“你们去玩吧，这里我来监测……把那两位成年人叫过来。”


    他放弃了你们两个没救的东西。


    “好的好的。”你和星连连点头，马上跑路，星还捞上了小不点砂金。


    不想再加入大人的工作，你俩一路小跑来到了米哈伊尔的椅子旁边。


    “快来看，”你指着椅子给星介绍，“米沙以前说，等他死了就睡这儿。”


    “睡这儿……睡得下吗？”星看着你指着的“椅子”，发出了致命的疑问。


    确实，你指着的椅子已经不是有点窄或者有点小的问题了。


    与其说是椅子，不如说是婴儿车，别说少年体，就算是变成正太体都不一定能睡进去。


    “本来不是这个。”你解释说，“本来是个丝绒椅子，很豪华、很格调，但是因为米沙说了那种安排后事的话，加拉赫一气之下把它换了。”


    星：“那是很生气了……等会儿，你背后那是——什么鬼啊！”


    你转过头，扭曲的漩涡互相撕扯，彼此间的空隙被吞没，碎裂、融合、模糊不清的边界发出细微的嗡鸣，随后……


    “噗——”


    吐出了一个金绿色的光影


    那团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你仿佛听见墨镜、耳坠、胸针、项链、戒指、手环叮当作响。


    ——砂金？ ！


    “宝宝！”你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他漂亮的小脸蛋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接住了这个从天而降的豪华大礼包。


    精致的衣服沾满细密的灰尘，金色的发丝染上幽蓝的薄雾，怀里的身体冷得反常。


    即便如此，砂金依然还有意识：“卡丝……？”


    “嗯，宝宝我在。”


    “我看到里面的东西了……卡丝，我是不是，还挺有用的呢？”


    “……”


    很好。


    你的手在抖。


    他真的想气死你。


    *


    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你再不知道砂金为什么要以身犯险，那就已经不是耳羽等于脑子的问题了，那你简直就是钝感力第一人，从今天开始飞升成为智识星神的阴暗面智障星神。


    哪怕是用你不存在的耳羽，你都能猜到砂金这么做的原因。


    曾经的谋算暴露于被拆穿的边缘，在后果未知的时候，必须先一步展现更大的价值，要足够大，足够多，足够独特，不可替代，以自身为筹码，这样才能继续站在……赌桌上。


    虽然你很不想用这个比喻，但是你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这是什么？


    是危机、是希望、是理想的火苗。


    是剧情、是高光、是马哈鱼硬抬的流水。


    由于你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连刚才脱离危险的砂金的脸色都被你衬得红润了。


    “人家脸色红润，是因为你把人家塞进了婴儿推车里，还把人家推给了拉帝奥。虽然是因为这里没有轮椅吧，但是正常人都会害羞的。”星凉凉地说。


    “呵呵。”你笑了，“正常人？什么时候正常人的标准这么低了，靠着那点存护之力三番五次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也能叫正常人？那我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是我不正常了？”


    星：“？”


    星战术后仰：“好端端的，怎么开始自己骂自己了呢。”


    星：“平常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在意他啊……是在意他的钱？”


    你不想理她。


    你现在只想把马哈鱼扬了。


    星：“哎呀没事的没事的，砂金可是烫门，你不是说过吗？人气才是真正的母神赐福，马哈鱼的流水还要靠那张脸撑着呢。”


    “我看不像。”你说，“你看砂金都多久没复刻了？哈，马哈鱼，谷是一点不停，剧情是一点没有，复刻遥遥无期，连史都只能自己构……”


    你现在就想给马哈鱼表演一个当场气死。


    这个想法，在你看到砂金的时候尤为强烈。


    在你看到他身体糟糕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却还硬撑着跟那边几人转述空洞内部的景象的时候，尤为强烈。


    不开玩笑，要是你是个仙舟长生种，你已经魔芋爽了。


    “……砂金先生的意思是，里面有点像命途狭间？是哪位星神？”歌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这会儿正在跟砂金交流空洞内部的情报。


    砂金虽然在笑，但是说话却不留情：“歌斐木先生，我若是见到了星神，那匹诺康尼恐怕已经在星神的注视下化为灰烬了。”


    “是啊，老师，只要知道类似命途狭间，我们就能应对了，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星神。”星期日也说。


    你的小鸟是跟着歌斐木一起过来的，他看上去……


    嗯？


    不太对。


    “就是这样。”说着，砂金看了眼星期日，像是在疑惑他居然会帮自己说话。


    你看着星期日的脸，试图从他的脸上分辨出情绪。


    星期日还年轻，虽然当了很有一段时间的家主，但是还没修炼出来歌斐木的水平，脸上还会流露出情绪。


    就像这次。


    忧愁、烦恼、犹豫、愧疚、惊讶、恍然、敬佩、为难……


    宝了个贝的。


    你懂了。


    合着是阳谋啊。


    你扒拉开努力安慰你却没用对方法的开拓者，径直走到另一侧抱起砂金。


    “宝宝，去休息了。”你说。


    你扫过歌斐木微笑的面孔，话到嘴边却看到了满脸惭愧的星期日。


    你忽然心一软。


    算了。


    “下不为例。”你说。


    第45章


    你真傻, 真的。


    连夜把砂金塞给乐于助人的纯美骑士，又令令令申申申申申让他一定看好他别乱跑，你一直等到砂金进入平常的睡眠, 才返回流梦礁。


    你坐在流梦礁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大漩涡和不远处的小漩涡，觉得你的心就像他们一样,混乱迷茫,千疮百孔。


    你很想发火，但不行。


    危机还没有解决, 连片的空洞就明晃晃挂在匹诺康尼天空上, 你没办法视而不见。


    不过你要先稳定一下后方。


    *


    现在是时候梳理一遍整件事的经过了。


    显而易见，星期日调查到你和砂金名为巧合实为预谋的初遇, 算是抓住了砂金的把柄。


    你不觉得这是砂金的把柄，你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做法。


    同样的，星期日没有把这件事彻底掀开的意思，因为他有他自己的不安。


    ……这种不安，砂金也有。


    这一把柄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直接促使他孤注一掷。


    那么问题来了，你i的两个老婆都活在相似的不安里，你作为这个不安的源头,是不是得负起责任来？


    不要说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不要说不安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不要说这是作者的xp她就吃这种类型的男人——虽然作者确实有一点点这种xp但是退一万步讲卡丝卡特你把老婆搞成这样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不要找借口，卡丝卡特。


    你,卡丝卡特，摸着你为数不多的良心，说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你有的你有的，是你的错，是你没办法给老婆安全感，是你让星期日以为自己无足轻重，是你让砂金觉得你只是喜欢他的钱，是你让他们的逐渐扩大，从有来有回的吵架上升到你死我活的挖坑——你在想办法了，真的在想了。


    其实这已经很好了，比起你当年经历过的歌斐木和米沙的对决，两位年轻人虽然有些手段，还是比上一代略逊一筹。


    歌斐木和米沙……


    唉，你当年差点被他们俩整秃了，最后不得不采取了一点坦诚相见的特殊手段，通过坦诚相见才让大家坦诚相见握手言和。


    没想到多年以后的现在，你竟然再次收到了过去的回旋镖。


    你简直被他们三个人……


    不、是四个人，小到砂金星期日，大到歌斐木真理医生，你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星期日的调查结果让砂金产生了压力，但是也仅此而已，小鸟是一只好小鸟，只是想帮你管好后方而已，并没有借此机会一劳永逸的想法。


    他是动机，是起因，却不是决定因素，砂金跑到空洞内部这件事，是各种外力综合作用下的结果。


    砂金是如何知道这片空洞的？如何得知这片空洞需要他的？如何测算出存护的护盾足以保护他的？又是确定他一定能回来的？


    后两问很明显。


    教授，拉帝奥教授，你善良的教授。


    要是没有教授帮他解决后顾之忧，砂金可真不一定能找到回匹诺康尼的路，更没有机会掉在你怀里——没有第二个路过的纯美骑士能指望了，除了银枝剩下的纯美骑士都没实装呢，骑士们最多只在模拟宇宙里出现一下给点援助。


    至于前两问……好吧，也很明显。


    尤其是你在流梦礁看到歌斐木之后，就更明显了。


    这是阳谋。


    梦主大人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操作，就能让原本慌不择路的小孔雀得到消息。


    梦境危机，空洞蔓延，无人可往，只有存护之力，能够保护它的持有者不被莫名的区域吞噬。


    危机就是机遇，所有或者一无所有，这简直就是给砂金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


    他为了你，为了匹诺康尼，冒着生命危险步入空洞，你怎么忍心追究他以往的过错。


    即便他失策了，没有回来，他也会在你心里留下永恒的印记。


    放在小孔雀的视角里，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代价只是他的命而已，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歌斐木的手段还是那么……省力而精准。


    如果砂金能回来，即便是被你上门问罪，他也可以推给自愿，还能拉出一切都是为了匹诺康尼的大义，如果你依然生气，他还可以拉出星期日——反正他知道你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如果砂金回不来，那更好了，死人永远比不过活人，你的心里有谁都无所谓，只要你的身边有他就行。


    阳谋，哈，这就是阳谋。


    他还能用这件事给星期日当教学参考，可谓一举三得。


    ……


    对了，说到星期日。


    你还得解决一下这边的问题。


    星期日和砂金之间针锋相对由来已久，主要是因为两人相悖的立场，是因为这里是匹诺康尼，一块梦想之地。


    虽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公司用了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进驻了匹诺康尼，但是两人之间依旧矛盾重重。


    你是他们两人的矛盾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好吧，你修改一下前面的表述，你是他们两人的矛盾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尤其是立场问题暂时达成一致之后，你这个次要矛盾就一跃成为了主要矛盾。


    不过，虽然你是问题的源头，但他们俩显然不能解决你这个问题，只能选择解决提出问题的对方。


    是时候掏出那句话了，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这俩吵起架来的时候是真戳心，你都不愿意想。


    一个说感情讲究先来后到而他是后，另一个就说先来后到谁让他没抓住；一个说我们相伴多年感情深厚，另一个就说我虽然晚但我进度快；一个说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是暗地谋划，另一个就说即便是计算好的也是她——就是你——主动的，不像某个先来一步相伴多年进度缓慢的人，自己送上门都没有引起她——依然是你——的兴趣。


    这完全是在对方的痛点上蹦迪。


    砂金跟你才认识不到两周，即便算上他不知怎么认识你，又不知何时筹划了一场“英雄救美”，也绝对不超过一个月。


    他在你这里没有根基，你们没有任何的共同回忆。


    没有共同经历构建的感情，仅靠着皮相和金钱的爱能维持多久，流于表面的喜欢又能存在多久，他的不安几乎是必然的。


    这个时候，在你们为数不多、仅有的共同回忆都要被戳穿虚假的面纱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砂金的心理很好懂，星期日的也一样。


    星期日最开始只是歌斐木选择的接班人，普通的匹诺康尼的接班人。


    另一种意义上的继承人是在星期日的成年礼上才真正确定的。


    你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你对他没有意见，谁不喜欢可爱的小鸟，更何况还是你看着长大的小鸟。


    但是你没有意见反而让小鸟胡思乱想，像是——


    “比起我，卡丝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不、不对、我根本不是她所选择的。我只是老师安排的、一个最简单、最方便、也最顺理成章的选项。如果当初被老师带在身边培养的是另一个孩子，今天站在这里的，也就不会是我了。”


    是这样的，你都知道，不要以为你不知道，你只是不说。


    额，你不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也好这口。


    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不安是男人最好的医美，是的，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因为自私放任了他们的心态，最终酿成了现在的苦果。


    唉，苦涩人生，摸过如此。


    噢不好意思打错了，你虽然确实摸过但你这里不是想说摸过，莫怪莫怪。


    你下次绝对不整仙舟语了，太难懂了。


    *


    梦境破破烂烂，你在缝缝补补，生命因何而沉睡，再不补补就都要醒了！你们匹诺康尼的信誉就要没了！


    你停止了归纳总结与思考，从台阶上站起身。


    随后，你凑到真理医生身边，问道：“教授，坐标确认了吗？”


    “……如果干扰源——比如某个挡住了我投影屏的存在——能够保持安静，理论上进度会更快。”真理医生头也没抬，将被你挡了一半的投影屏换了个位置。


    “噢。”


    你识趣地退开两步，原地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说，“那我先去热身，你好了叫我。”


    你刚转过身，准备回去台阶上比划两下，真理医生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等等，卡丝。”


    他从数据中抬起眼：“你真的要进去吗？”


    “是啊。”你点点头，“只是命途狭间而已。”


    砂金都进去了，砂金都回来了，砂金都带回了重要情报了，再进一个你应该问题不大……再不济，活着回来，你还是能做到的。


    “教授你也说了，”


    你用他说过的话增加说服力，“里面的命途虽然混乱无序，拒绝同谐，但是跟欢愉相性还不错？”


    你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放心吧教授，只要你的技术支援到位，轻松搞定。”


    “早点搞定，早点回去颁奖，最具有资格的男人参赛选手之一，你不想知道谁是获胜者吗？”


    真理医生：“比起那个毫无逻辑的评比，我更担心某个连术语都理解不了的人，该如何独自面对正在不断变动的空间。”


    他顿了一下，“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会保证通道的稳定。”


    “真令人安心，教授，果然还是你最值得信任。”你说。


    放心吧放心吧，你虽然不是你们崩铁的主角，但你好歹是个有视角的重要角色，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寄了。


    这里又不是仰卧起坐的翁法罗斯。


    这里一定是一个很欢愉的古士吧——


    作者有话说：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欢愉古士——


    第46章


    你真傻, 真的。


    没买错，确实是新章，只是作者运用了重复的写作手法, 是因为作者找到了一种船新的水字数的方法（划掉）


    是因为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描述你现在的心情了。


    在进入空洞之前，你想的是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不要唱歌了,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晋江也没有版权。


    虽然砂金说里面很像觐见星神时的命途狭间，但是万一呢,万一是新的花活呢？


    是, 作者上一章写的是命途狭间，但是作者第二天想到了更抽象的内容于是大刀阔斧修改内容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不说,作者不说，谁能知道作者原计划让星期日在旧瓶新友出场并与砂金和桑博一起上演三人之争——结果第二天就觉得还是要给你的正牌大老婆一点排面，不能让他没滋没味地加入平凡的修罗场，键盘一转就搭了个台子上演金苹果了。


    昨天更新的时候，作者还没登陆游戏领取免费蛋黄哥，更没有点开不要笑挑战——相信如果作者昨天点开了，那匹诺康尼的空洞另一头就会变成哈哈大笑的宇宙人了——不过事已至此，命途狭间的设定已成定局,现在修改也来不及，所以就这样吧，随便逛吧，你一个没啥人气的人气角色,还能因为区区一个命途狭间死了不成？


    总之，在进入空洞之前，你幻想了很多。


    有正经一点的, 你穿越空洞来到了未来的匹诺康尼当祖宗，或者是另一个性别的星所在的世界认识新朋友，或者是去到高维世界的漫展上，上演妈妈我的手办活了。


    也有不正经一点的，你穿越空洞回到了过去的匹诺康尼抠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哈努兄弟，或者去到了另一个性别的星的世界把他也给笑纳了，或者是去到高维世界的同人展上，上演来吧挚爱古士要从这里进入。


    但是说真的，上面的内容都太剧情流了，不太像在你们这本不知该怎么归类但绝对不是正经剧情流小说里发生的故事。


    所以你还想过感情方面的。


    比如说你穿越空洞发现你来到了不知名的星球——like茨冈尼亚。


    然后遇到了有点熟悉但是你却辨认不出来的某位小时候的老婆—— like砂金。


    然后你与这位认不出来的小时候的老婆相识于危难，他蹲在地上看小花你拉起他带他找他妈，还认识了他姐姐，他的家人把他的手放在你手上，说这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然后你与他一同经历了什么什么的危机，救了他或者睡了他总之就是补充了一些你们过往的经历，让现在脱胎换骨的老婆对你的感情显得更脚踏实地。


    再比如说你穿越空洞发现你来到了不知名不对是知名学府——like第一真理大学。


    然后遇到遇到了有点熟悉而且你还能辨认出来的某位成年体老婆的青年时期——like真理医生。


    然后你与这位还在就读第不知道多少个博士学位的年轻老婆相识于课堂，他在上面替导师上课，你在下面帮同学替课，光明正大摸鱼在课堂上把帅气老师画得可口多姿，下课尾随可爱老师去实验室，非要把你的抽象派画作送给他还口嗨说这是你珍贵的第一次，让他必须拿出他珍贵的第一次来回报。


    然后你与他一同使用了什么什么样的姿势，睡了他并且拿走了他的第一次，总之就是解锁了一些船新的普雷，让现在的老婆对你的毒舌更加有说服力。


    再比如说你穿越虫洞来到了一个实行星期日成功实行七休日的世界，在这样的美好的世界里，你却过着全年无休的生活，这不是因为你代替星期日当上了太一降临的载体，而是因为他在梦里捏了一个跟他并且只跟他这样那样的你，而且他还给自己开了挂让他能跟上你的频繁的需求。


    可惜上面这些都没有。


    因为作者觉得这种设定人山人海的，一个砖头砸下去十个里面有十一个，根本没有创新点，于是你想的看点全都被驳回了。


    而且作者扬言你不需要考虑爱情的合理性，爱情本来就不讲道理，她写文就是来当星神的，现在男德星神的命途行者即将突破千人大关，而是时候展现星神真正的力量了——


    看！这是什么？


    星神掰着你的脑袋看着文案上标注的标签。


    你说你看到了，这是万人迷标签。


    星神说是的没错，就是万人迷标签。


    万人迷标签，一个绝妙的标签，只要打上了这个标签，就算每个人都拼命倒贴，也可以合理化为剧情设定。


    正适合只想写点无厘头爽文修罗场的万人迷星神，更适合胸无大志抠抠这个抠抠那个的你。


    那么，既然已经说到现在，想必大家都对空洞内侧的命途狭间所属的星神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了。


    虽然混乱无序，但与欢愉的相性还不错的星神，还能在匹诺康尼挖洞的星神，当然就是我们的男德星神了。


    来，大家快说男德星神好耶！


    ——男德星神好耶！


    *


    ——男德星神个锤子。


    这位星神的话只有“男德”两个字是真的，其他的跟你们欢愉一样不能信。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男德星神”的命途狭间。


    星空的尽头是星空，空洞的另一侧还是空洞，而你，以身闯入空洞的强大无畏的卡丝卡特，像个锤子一样砸进了不知名星神的命途狭间，连地板上的爱心地砖都因你而心碎。


    ……等会儿？命途狭间哪来的地板？


    你摸了摸地板上红色镂空爱心，又抬头看了看从房顶垂落的红色蕾丝帷幔。


    ……等会儿？命途狭间哪来的房顶？


    “哎呀，卡丝你回来啦！”一个豆豆眼人偶从天而降，红黑配色的人偶头上挂着一个面具，“啪嗒”掉到你面前，这下另一块爱心地砖也裂了。


    这个人偶有点像花火指偶工厂出品的玩偶，你见过，实物挺可爱的。不过你的指尖可以直接玩人，所以即便花火强烈推荐你也依然没买。


    黑色的小人挂着面具，穿着红色的裙子——呃，头纱？ ？


    你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是你觉得不能给一个只有头的小人穿裙子。


    你忍不住笑了两声：“哈哈。”


    ……等会儿？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的笑声尽显疑惑。


    你可以跟不可知域的波尔卡·卡卡目坐一桌。


    “当真？卡丝，我可不觉得你能受得了那些古怪的天才。”


    地板上的小人跺了跺……它的头？


    反正它的头蹦了两下，随着它的动作，地板上的裂纹消失了，连带着你这边的裂纹也一同消失了。


    这看上去更奇怪了，你想。


    一个只有头的小人，怎么能叫小人呢？应该叫小头。正所谓小头控制大头……不，还是别控制了，恶心心。


    “哈哈。”你又笑了两声，“真有趣，天才，不过是银河的一隅。”


    ……等会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


    你竟然摆脱不了这个令人困惑的笑声。


    “你谁啊？”笑完了，你终于能问了。


    “哈哈。”它笑了两声。


    “哈哈。”你也笑了两声，“别哈了，你是谁啊？”


    “哈哈。”它又笑了两声，“我是哈哈呀，你不记得了吗？”


    好吧，你知道了，它没笑，它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今天又是充斥着冷笑话的一天，哈哈。


    “哈哈。”你笑，“我应该记得吗？”


    “不该呢，哈哈。”它笑。


    “哈哈，我们现在干什么？”你问。


    “我。”它说。


    你：“……哈、哈？”


    太看得起你了，你还没有到能对一颗脑袋下手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今天就哈到这里。


    少了五百字的原因很难过又很难说，说了会影响沉浸感，所以就当键盘被哈哈抢走了吧！哈哈！


    第47章


    “我的技术很不错哦, 卡丝，你不想试试吗？”


    笑的差不多了，哈哈开始继续诱惑你, “只有我能带给你的绝妙的体验——至上的欢愉！”


    “哈哈，心领了。”你说。


    说真的，一个脑袋,技术再好又能好到哪去,说服力还不如打在文案上的万人迷标签。


    而且你的老婆不需要技术，只需要趴着躺着跪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脑袋根本谈不上技术。


    是, 你确实接受程度比较高，确实老婆比较多, 确实能欣赏每一个人的优点在一定程度上来者不拒——但至少他得是个人吧？他不能是个头吧？ ？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想，你这、这这也没地方抠啊，无处下手啊。


    一个不得了的想法从你光滑的大脑皮层上“呲溜”过去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能真的开始思考抠一个脑袋的可行性，不行不行不行。


    你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哈哈玩偶也摇了摇头，“我这不是还剩一个洞吗？”


    你：“……哈哈？”


    它说：“不然我在用什么跟你说话。”


    你：“……哈哈哈？？”


    这这这……


    这这这这这……


    你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脑袋。


    它又说：“要看我给樱桃梗打结吗？”


    你：“……婉拒了哈。”


    再说一遍, 你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脑袋。


    你绝对不能被区区一个脑袋打倒。


    它简直是在挑战你的欢愉的专业性，你需要支棱起来。


    这样想着，你又看了看面前的脑袋，红黑配色,顶着面具，还戴着头纱……


    你决定收回上面那句话。


    额，不一定那么需要,做人还是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说不行就是不行。


    光从配色来看，它确实比你更接近阿哈大人，而且他还呆在命途狭间，极有可能是你没见过的悲悼伶人令使。


    不不不，既然它叫“哈哈”，那更可能是假面愚者令使。


    如果你与它奉行着相似的欢愉之路，它确实有能比你更专业。


    大女人能屈能伸，真正的女人，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中一个脑袋的……那个来自仙舟的你忘了名字的什么什么计！


    就算它是令使的脑袋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笑。


    是的你也觉得这个描述有点奇怪，但没有比这更好的形容了，玩偶头在你面前笑得前仰后合。


    对不起它没有身子没办法前仰后合，应该是笑得满地乱滚。


    “哈哈。”你搞不懂笑点在哪，但你还是被它感染，跟着笑了。


    好可怕的玩偶。


    是了，欢愉的感染力，令使的力量当然比你要多。


    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它不应该叫“哈哈”，它应该叫“笑点”。


    这样你们这里就有笑点了。


    ——补药惦记你那冷笑话了！


    *


    是是是，行行行，好好好，不讲冷笑话了，你寻思这不是没事干嘛，正好结合一下新上线的小活动不要笑挑战。


    万一有那么一个星球的生命体会因为冷笑话而发笑呢？你作为假面愚者怎么能放过他们。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你现在没事干。


    就像前面说过的，你进入空洞的时候，提前知道里面是命途狭间，而且大概率还是欢愉命途的。


    总之你当时所做的准备都是面对命途狭间的，最多只想过会遇到觐见阿哈大人的考验——也就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普雷——根本没想到里面比起命途狭间更像OO房间。


    你看着洒满爱心的地板，看着不远处红色的蕾丝帷幔，看着在你旁边蹦跶的只有脑袋的另一位令使。


    如果现在你还不懂，那你可太给阿哈大人丢人了。


    OO房间！哈哈！


    不愧是阿哈大人，这考验，真欢愉啊。


    你想。


    你对阿哈大人的喜好一无所知。


    但是你知道你真的对一颗头下不去手，它甚至都没有洞——好吧它有一个，但是你真的做不到。


    你看着红色的床帏，拎起地上的头，把它摁在怀里跟你一起看着床帏，然后鞠躬，以示你对阿哈大人的诚意：“阿哈大人，打个商量成不成？”


    “哈哈，一鞠躬。”


    怀里的脑袋喊着你不想懂的话。


    你没有理它，你又鞠了个躬，以示你对阿哈大人的敬意：“阿哈大人，能不能给我来个完整的人？就一个头，整得我像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一样。”


    “哈哈，二鞠……”


    “憋说话。”


    怀里的脑袋依旧在喊，你捂住它唯一的洞。


    现在它说不出话了。


    但它在你手心舔了一口。


    湿漉漉的触感在掌心一扫而过，你差点一个手抖把它扔下去，让刚恢复正常的爱心地板再一次心碎。


    “哈哈，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松开手，跟哈哈讨价还价。


    假设它是个令使，万一它一个想不开，开一个大，你就能彻底结束纷扰的人类生活了。


    你真的，你哭死，这可是你人生第一次哄老婆之外的人……的头。


    “哈哈，卡丝，进一次命途狭间，只能提一个要求。”哈哈舔舔嘴唇，说，“你确定选这个？”


    你点头：“我确……不是，命途狭间还有这规定呢？我咋不知道？”


    “哈哈，最新规定。机器头还是有点用的，自从更新规定之后，每个来到这儿的人都笑得很开心。”


    你：“跟你在一起？那很难不开心吧。”


    说几句话就要带两个哈，再不开心的人看上去也开心了。


    “！”


    哈哈好像愣住了，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知道了？”又过了好一会儿，它这么问。


    “我不知道。不要以为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依然看着床帏，说道，“既然只能提一个要求，那阿哈大人，我要走了。”


    “你的头笑丢很久了，别一个神呆在这了，出去找点乐子吧。”


    你的意识渐渐模糊，半梦半醒间，你好像又听到了哈哈的哈哈大笑。


    “——要有笑声。”它说。


    *


    等你的意识回归的时候，你发现你已经回到了流梦礁……


    等会儿？


    这又是哪儿？ ？


    黑黑的房间，硬硬的座椅，冰冰的锁链一边一个固定着你的双手。


    不是？


    你寻思你也妹见翡翠，更没有跟她说你叫星期日啊！


    怎么你被捆这儿了？ ？


    阿哈大人！阿哈大人祂负了你呀！


    是，你知道那个玩偶就是一部分的阿哈，但你不能知道。


    语言是有力量的，有些事必须放在心里，不说出口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只要不想匹诺康尼因为阿哈脑袋的降临而整个湮灭，你就不能说。


    事实证明阿哈也不想，所以你回来了，全须全尾。


    就是降落地好像有点问题。


    你没降落在流梦礁。


    没有老婆接住你在烟花里跟你转圈圈，也没有老婆给你做人工呼吸，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牢笼。


    你晃了晃绳索，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耳后，又摸了摸头顶。


    好的，你没有耳羽，也没有光环，你还是你，没有变成星期日。


    那就更不对了啊为什么你会被关起来啊！ ！


    “咔哒——”


    “咔哒——”


    你听到了皮鞋在门口停留的声音。


    诶嘛，说翡翠翡翠到。


    你迅速编织着你的问题，还有你的答案，一切都是骗局你根本不知道太一之梦你被他们骗了……


    “希望我没有来晚了，朋友。”


    熟悉的台词伴随着更熟悉的话语，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站在光里。


    你喃喃道：“……我没想到，会是你。”


    不是？


    说好的翡翠呢？


    怎么是砂金啊！


    就算他俩的石头长得很像，也不能这样搞吧！


    这是偷高光啊！


    “嗯哼？你以为是谁？”


    金发的年轻人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瑰丽的眼睛，他说，“两位家主的监视几乎天衣无缝，除了我，谁还能有运气走到这里？”


    嚯——


    你倒吸一口凉气。


    不仅剧情换了，连台词都因人而异了？大气啊马哈鱼。


    但你根本接不上他的词啊。


    你继续用星期日的台词：“……看来我的时候到了？”


    砂金：“时候？不错，可以这么说。”


    好的，这下你更接不上了。


    而且你已经忘了星期日在剧情里说了什么了，好像是谈判、审讯，还有什么什么和什么来着？ ？


    你哪能记住那么长的词啊。


    你又不是专业的，连芮克先生都只建议你去当导演。


    砂金：“我代表个人，不赞同对你动用私刑……”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还有私刑。


    你完全沉浸在被提示了台词的惊喜中，只捕捉到砂金口中的几个词。


    “身体”、“完好”、“精神”，他好像是这么说的，但是你没在意。


    “但我同样不相信家族在这方面的能力。他们永远无法强行控制一位假面愚者，而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你听到他说，“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我帮你离开家族的牢笼，你保护好她的身体，直到她回来。”


    天呐，阿哈大人，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你觉得脑海里响起了一声大笑，比“哈哈”小人的笑声更剧烈，更持久。


    光听砂金的意思，似乎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什么东西——比如阿哈或者哈哈或者阿阿——进入了你的身体，在匹诺康尼整了个大的。


    ……合着你走的是飞霄剧本？ ？


    被倏忽（阿哈）附身然后血狂（失控）然后大闹演武大典（谐乐大典）？


    你一个头两个大：“我……”


    砂金仍在谈判：“以上，就是我能带来的最高的诚意，你可以考虑，但我相信其他人未必能给出……”


    “我不是！”你终于说出口了，“宝宝！我是卡丝啊！”——


    作者有话说：今天没有咕咕，没有滑铲，太好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8章


    阿哈大人到底在你不在的时候偷偷干了什么？


    这是砂金离开之后, 你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


    祂到底干了什么？


    把老婆们的通讯号拉黑了？把舔狗的消息全回了？在流梦礁大喊在坐的人全是我老婆了？去舒翁的酒吧开impart了？


    在黄金的时刻外放你珍藏的歌斐木独家电影了？把真理医生的课件上传到第一真理大学互动论坛了？把星期日的歌声投影在谐乐大典上了？把砂金的写真打印出来当无料发放了？


    还是说祂把他们的头全扣了换成哈哈的了？


    你已经在尽量让你的思路跟上阿哈大人了，但是依然揣测不了阿哈大人的所作所为。


    祂到底干了什么，才让你的小孔雀在你表明正身之后,没有惊喜地扑到你怀里，没有激动地解开你的锁链，也没有跟你来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亲,而是挂着冰冷的微笑说表演退步了啊朋友,还是上一次更有卡丝的风范，说你既然不同意他的交易,那在卡丝回来之前就再也不见。


    “不过, 若是卡丝回来了，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是？宝宝！宝宝别走啊！老婆！真的是我啊！老婆——”


    砂金背对着你挥了挥手,随后便关上了房门，把一边宝宝一边老婆的你关在了一片漆黑中。


    好的，让我们恭喜卡丝卡特在卡丝卡特模仿大赛中获得了第三名，仅次于阿哈大人和花火大人，来，这是你的铜牌，请拿好。


    宝了个贝的。


    你把莫名其妙发到你脑子里的铜牌摔了出去。


    太坏了。


    这破地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你扯掉手腕上的锁链，又拿着扯下的锁链“咣咣”两下砸开门,跑了。


    当然要跑了，难不成还要留在牢里等你的老婆们发现王爷已经吊在城墙上三天了认错了吗没有但是身上掉下一块玉佩我就知道是她偷的——


    等他们发现不对然后上演追妻火葬场吗？


    还是算了吧，有点可怕。


    不像是他们在火葬场，倒有种要把你送进火葬场的意思。


    你接受不能。


    *


    嘶, 这个地方你没见过。


    你跑出房间，左拐右拐，跑出建筑, 来到空地，四下观察，发现你对你所在的环境有些陌生。


    漆黑的高墙，萦绕的忆质，冰冷的气温。


    说实话，在匹诺康尼呆了这么多年，能让你陌生的地方几乎只有一个——安谧的时刻。


    你好像被关进了安谧的时刻。


    对，就是那个打前台电话只会出红字的匹诺康尼的不开放监狱不对是区域好吧也是监狱，至少在马哈鱼实装这个时刻打脸本文设定之前，它就是监狱的时刻了。


    你被关进了监狱的时刻。


    ——恭喜你达成了被老婆送进监狱成就，现在可以去成就面板领取啦！有5星琼可以拿哟！


    众所周知，匹诺康尼原本是边陲监狱，而最最原始的监狱就坐落在安谧的时刻。


    其实你可以理解，毕竟只有安谧的监狱里才有能锁住你的设备。


    虽然你其实并不会被锁住，但他们以为你会。


    用一句恋爱脑的台词来说，就是适当的示弱能让你得到老婆的心疼


    用一句理性的思考，就是永远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你的底牌。


    ……那么不管是你的恋爱脑还是理性的思考，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告诉你一下，你接下来去哪儿？


    你只有一张底牌，并没有第二张。


    你怀疑歌斐木已经知道你跑了。


    这里可是梦境。


    虽然是监狱的时刻。


    虽然你曾经用过的梦主视角不覆盖这里，但谁知道歌斐木的视角里有没有，就算没有，你好歹也是个重要犯、额，重要的人，他应该会留下什么专门监视你。


    不过你刚才看了一圈，没见到类似乌鸦的玩意儿。


    梦境很危险，但呆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要知道，你进入梦境的时候，身体就泡在员工宿舍的入梦池，好找极了。


    你就算跑出梦境，恐怕只会在现实里来一次小黑屋Round 2。


    这是怎样一种进退两难、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等会儿，前面好有个男的。


    你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蓝毛，熟悉的蓝毛背对着你，站在门外的不远处。


    哎呀！这不是腰一直扭的桑博先生嘛！你的好同事呀！


    虽然你隐约看到他旁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救了，你连忙越过高墙，朝着救星冲了过去：“救救！同事！救救孩子！”


    *


    “哈哈，还真是相当有趣的冒险故事……所以你要不要搓个梦泡，让我、我桑博进去玩玩。”


    听完你的经历，桑博搓了搓手问。


    你：“……我倒是想。”


    你想有什么用，你又搓不出来阿哈。


    阿阿和哈哈也搓不出来。


    你们现在已经流窜到了薄暮的时刻。


    薄暮的时刻，愿你在匹诺康尼拍卖会上收获心仪的宝物。


    是的，你们流窜到匹诺康尼拍卖会了。


    即便发生了那件事和那件事，发生了两件足以覆灭匹诺康尼的危机后，拍卖会依然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仍如期举行。


    其实，你们之所以来到拍卖会场，是因为——


    不是为了流窜作案！不要污蔑你！你虽然进了监狱但你没有作案你是冤枉的！


    是因为拍卖会是整个匹诺康尼最包容的地方。


    时代早就发展了，就连戴着石膏头的人都能在这里收获心仪的教具，你自然也能藏身其中。


    不过你没有戴石膏头。


    你给自己套上了暗示。


    你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位智械先生。


    这个能力你在晖长石号躲老婆的时候曾经用过，当时你伪装成了一位皮皮西人，但是马上又被天克星期日拆穿了。


    唉，秩序；唉，同谐；唉，集合两种力量的星期，唉，你的天克，说来都是痛。


    不过问题不大，歌斐木不会给他共享视角，那么只要他不跑到你的面前跟你面对面，就发现不了你的伪装。


    至于你明明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外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找桑博帮忙……这就涉及到剧情设定了。


    一个冒险故事里，必然要有一位负责给主角提供情报、提升乐趣、带来欢愉、解决欲望的漂亮且迷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般被你称为卡男郎。


    目前看来，桑博，你的同事，就负责担任本片的卡男郎。


    所以面对他的不可能的问题，你的回答非常宽容。


    你甚至宽容地拉着他跟你进了同一个拍卖会包厢。


    他脸上的表情跟你学到新姿势的时候一模一样，有点哈人。


    腰上挂着的面具也有点哈人。


    sp桑博实装了？ ？


    你一边想着没影的事儿，一边组织语言跟他解释你做不到。


    你跟他说，比起指望你搓一个梦泡，不如指望一下流梦礁天上的空洞还在，你还能把他推进去感受一下。


    对了，说到洞——


    “还在吗？”你问。


    “不在了，你进去……嗯，进去之后，洞就消失了。”桑博说，“是你填满了它，哈哈。”


    你：“……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是你填满了它。


    这话有点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比如这样那样的事。


    其实你们只是用词比较欢愉，他只是说你填补了流梦礁空中的空洞，来自梦海的危机。


    但是果然用词还是太那啥了吧你看审核也觉得那啥其实根本就是正经剧情啊啊！


    话又说回来……


    你低头，问：“你干嘛趴我腿上？”


    喂喂，过分了喂。


    “嗯……”


    他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脑袋，腰上的面具碰到了你的鞋面，你觉得有点不对劲。


    “哈哈。”


    你听到他笑了两声，说，“为了……给你带来欢愉？”


    “我现在有身体了，你喜欢玩哪个？我随时可以捏个新的哦？” ——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只有2500，就当键盘又被哈哈抢走了吧！哈哈！


    ……


    ……


    ……


    其实是作者这几天被家里逼着相亲每天码字都非常玉玉[爆哭][爆哭]我们搞抽象的没有快乐是抽不动的呀[爆哭][爆哭]


    人生第一次什么都没干就被锁，比相亲还痛，呜呜[爆哭][爆哭]


    第49章


    仔细想想, 哈哈大人的附身操作，好像挺常见的。


    不过主要见于情侣死亡问答。


    现在这个状况，就是那个啊那个, 你的老婆和你的前任灵魂互换，你必须选择其中一个抠抠才能让他们变回去，所以你选哪个？


    这还用问, 你当然all啊。


    你的一位老婆曾经说过, all or nothing，你要听老婆的话, 你all。


    当假面愚者难, 时不时就会被阿哈大人骗走身体（物理）


    什么？为什么不骗走心灵？


    当然是因为你的心早就献给阿哈大人了！


    什么？那你为什么没有把祂写进文案？


    那你爱的神和你爱的人当然不一样啦。


    阿哈大人是你的神又不是你的老婆，不能放在老婆的列表里。


    再说了,你抠抠了这么多人，最后能上文案的不也只有两个正宫……噢，这个词有点仙舟了，还是叫夫人吧。


    好的，思维又发散起来了。


    你收回思绪。


    有功夫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想等会从哪儿开始下手。


    你低头去看趴在你膝盖上的桑博。


    由于姿势和角度的问题，你只能看见桑博那头蓝色的……等会儿？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变色了？


    你看到了一头黑发。


    传下去，桑博变色了。


    看来哈哈大人附身会影响外表。


    你下意识伸出手, 摸上自己的头，一咬牙揪了一根下来。


    你看到了一根黑发。


    妈呀，你也变色了！


    你的头发、你的头发——


    你变成黑黑的了！ ！


    难怪老婆不认你，这变化太大了。


    如果这里是平面二次元, 发色变化约等于是换了个人。


    还好你们崩铁有建模。


    这年头，连马哈鱼都不敢随便修改角色配色，体型可以动,配色不能改，尤其是发色锚点，千万不能改。


    但是话说回来，哈哈大人是怎么改变你的发色的？


    你很没有素质地随手扔掉头发，心想，改变还这么持久，你回来了都还有……


    想到这里，你又伸手搓了搓你的脑袋——


    好嘛，黑色染发剂掉了你一手。


    科技改变生活，改变角色，改变你。


    你一把揪起你腿上的黑色脑袋：“哈哈，你需要给我一个解、等会？你这头发怎么……”


    怎么不像染的。


    你搓搓手，没搓掉。


    凭什么啊！凭什么光你的头发掉啊！凭什么他的头发不掉色啊！


    被你揪着头发拎起的脑袋非但没喊疼，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微微后仰，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嗯……”


    不不不这哪里是压抑啊这明明就是他宝贝的爽到了啊！


    你的手一抖。


    手里的人眼尾泛起潮红，睫毛湿漉漉地颤抖着，脆弱的喉结完全暴露在你的指节之下，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哈哈……”


    舌尖慢条斯理扫过下唇，留下湿润的水光，与此同时，一个不同于桑博的声音在你脑海中响起。


    “——好棒。”


    你的手狠狠一抖。


    他宝贝的他简直就是在用、用、用、用脑袋那什么你啊！


    ——怎么又是脑袋啊！这个时候是call back的时候吗！救救啊！


    哈哈大人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走这种路线啊！们不应该是高冷之花冰清玉洁吗？怎么现在像是病情欲绝啊！


    你不敢再抖了。


    万一又抖出来一个好棒，那就不太好办了。


    *


    上回说到……


    说到你被哈哈大人发了好棒卡。


    说到哈哈大人把你骗上了贼船，噢，这里不是晖长石号，是薄暮的时刻，不能叫贼船，只能叫贼房。


    你们隐姓埋名，更换身份和长相，偷偷摸摸在拍卖会开了个房……包间。


    小包间，容量小，空间更小，装潢千篇一律，你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地毯和熟悉的沙发，说实话，没有一点新鲜感。


    为了躲避老婆们的搜查，你不仅没用自己的身份，而且没用自己的钱，你动用了一点你的大堂经理丹尼斯的私人账户上苜蓿币，你知道不告而取是为贼，所以你这不是已经进了贼房了，总之等你头上的染发剂掉完之后，等你回去之后，你一定还给他。


    哈哈大人比你更那啥一点，祂甚至没用祂的身体。


    祂甚至没用祂的身体！


    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抠不到阿哈大人本尊！


    这是何等的难过，何等的悲伤，眼泪涌出了眼眶，浸透了地板上的羊毛地毯。


    噢你现在是智械，智械不需要眼泪，所以……这对吗现在是考虑智械有没有眼泪的时候吗？ ？快点回到哈哈大人身上来！


    噢祂现在用的是桑博的身体，所以应该是回到桑博的身上来。


    桑博的身上，嗯，桑博的身上，桑博的身……等会儿，那既然智械没有眼泪，而你没有哭，那地毯上这摊水什么？ ？


    嘶——


    你缓缓低下头。


    深色的羊毛地毯上不知何时晕开了一片小小的水痕。位置正好得不言而喻，你不能描述，你闭上了眼。


    简直没眼看。


    桑博，或者说是桑博，或者说是他，或者说是祂，反正随便怎么叫吧，想必这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他一只手虚掩着下半张脸，胸腔震动，发出的笑声却被手掌拦住，变成了一种微妙的气音：“哈……这具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哈哈。”


    “醒醒，不要污蔑寒腿叔叔。”


    你闭着眼说，“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反省……嗯、反省……卡丝，再多说说……”


    苍天啊，阿哈大人在上，为什么人的耳朵关不上啊。


    你觉得你快不行了。


    你以前还怀疑阿哈大人曾经隐藏在你的过往中跟你发生过什么，现在你不这么想了，现在你觉得你应该没跟阿哈大人交流过，不然就这种人不对是这种星神，你绝对不会忘记的。


    阿哈大人令人印象深刻，噢，是哈哈大人，反正令人印象深刻就对了。


    “哈、哈哈……卡丝，我这是，夸你、你的手段……”


    宝贝的，


    “心领了。”你说，“但是你、额，你和他应该都没有确切地感受过我的手段，所以这条不成立。”


    别污蔑你，你根本没碰过……好吧你碰过，在酒吧活动的时候，但是你可以对阿哈大人发誓你绝对没抠过桑博，你有原则，你不对同事下手。


    “那…现在，让我感受一下……”


    “说了我不对同事下手——又偷听？？”


    宝贝的，这家伙还能读心。


    “哈哈……我可不是、同事……”


    你敷衍：“是是是，你不是我的同事，虽然你的身体是，但你其实是我的上司，我的老板，行了吧？”


    说到这里，你就想起了那个逝去的原题目，老板和班只上一个，多么朗朗上口，多么开门见山，多么简明扼要，多么直奔主题，可惜，可惜……


    你正哀叹着逝去的题目，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蹭上了你的裤角。


    某位老板或同事前胸那个软软的热热的很有实力的两片肌肉正好贴在你膝盖前方，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顺着你的膝盖传到了你右手上。


    ——完蛋了！是模因病毒[食指大动]！


    你右手的食指开始动了！


    此时，你尚未根除恐怕日后也无法根除的模因病毒又一次展现了它的威力，就像上次一样，你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再度开始发痒，现在非常想抠个什么东西。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现在不是食指大动的时候。


    你用左手按住了被下了模因病毒的右手，强行让右手抠着沙发扶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你不能沦为哈哈大人的玩物。


    至少不能这么快。


    是，你是有点从心了，但是想想看吧，哈哈大人，又是用头诱惑你，又是用身体诱惑你——虽然是桑博的身体——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是，你的战力比较浮动，你是能打开拓者，但你哪打得过哈哈大人啊！你的欢愉之力都是托祂的福！


    但是，你跟阿哈？真的假的！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梦里就是这点好，只要自己足够平静，那你就可以坐怀不乱。


    就是手还是很痒。


    你不得不一直保持着左手按着右手的姿势。


    就在你全力对抗模因病毒的时候，你外桑内哈的老板忽然动了，他先是轻轻覆上了你左手的手背，然后不轻不重地滑进你的手指缝隙，摩挲着你的手。


    “而且……哈哈，真的没有吗？你如何断定？在我们的记忆、过往、曾经，这些可从来没有掌握在你我手中，无论是那个虚假的宇宙，还是这个并不真实的宇宙，还有你我，都只不过是个……”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我就要怀疑你其实是终末了。”


    “……只不过是个乐子。”


    “好吧，现在不像终末了，你继续。”


    “继续？你确定吗？”


    “嗯，确定，继续，但是……”


    你的左手用力按住你的右手，“你撒开——我叫你撒开！你别抠我手！”


    哪有这样的啊！


    哪有这样的啊！


    哪有这样逼着人抠抠的啊！


    有没有人或者星神能给你做主啊！你愿意从此背离欢愉，当场改信祂的命途。


    噢希佩还是算了，祂的令使抠起来都一个样。


    噢浮黎也算了，偌大一个流光忆庭没一个有独立建模的。


    噢克里珀还是算了，祂没有下半身。


    噢纳努克——哦？纳努克！小白他爹！


    太好了！新的父子已经出现！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来自翁法罗斯的崩铁人事部部长黄金裔小白耶和他炫酷的毁灭星神爹地！呜呼！——


    作者有话说：今天就酱酱酱。


    原本想给大家写点作者的相亲笑话，但是容易出戏，还是算了，今天就看看卡丝的笑话吧（喂）


    第50章


    可能这就是那个吧, 那个成语，仙舟好龙。


    传说在仙舟还不是仙舟的时候，有个仙舟人很喜欢龙, 但只好假龙，一看到持明就绕道，一看到龙尊就跑路。


    你也是一样的, 你好阿哈, 但是当你遇到阿哈，你就想跑路了。


    但你觉得这不能怪你,实在是阿哈大人、哈哈大人太太太太那什么了！


    不守男德, 不守夫道，堂堂星神, 竟然这样——你好阿哈的时候也不知道祂是这样的啊！


    你很想从此开启一个新命途，你很想一键跳到翁法罗斯去抠抠小白，但你做不到。


    这不是作者敲敲键盘的事，是翁星的剧情没有走完，这个时候加入很可能被马哈鱼未来剧情走向疯狂打脸，马哈鱼是自由的，马哈鱼疯狂在你的底线反复横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太敢这个时候撞上铁幕口。


    实不相瞒, 还好你在匹诺康尼，你对翁的剧情发展一无所知、知、好吧，你还是知道点的。


    你知道小白耶很可爱，你知道小夏老师也很可爱,你知道世界的真理你已经解开，这么看来，你其实是推真理组啊！


    先定一个小目标,把两位真理推到床上！


    所以马哈鱼能不能赶紧更新赶紧推剧情，别惦记铺垫世界观了赶紧的把黄金裔升格搬来现实宇宙，你一定马上辞职马上去翁法罗斯旅游。


    对了，说到旅游，听说马上3.8版本将要迎来大丽花康斯坦丝了，据说这位是击破队的姐妹，你很想见见她，希望本文的连载能撑到3.8端上来。


    但是说实在的，虽然现在你不用上班打卡，但你每天要去老婆的房间里报到，你抠抠这个抠抠那个也挺累的，再不停歇地抠抠你就要腱鞘炎了，这很可怕。


    你掰开顶着桑博壳子的哈哈的手，说：“补药再掰我的手了，我自己来！”


    他就算再掰！他还能自己坐上来吗！你这是手指又不是OO！没有那种功能！最后还不是要你出力！


    “……不是！哈哈！你等一下！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真坐上来喂！”


    仅仅是走神了一秒，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用一个有点对不起开拓者的比喻，你觉得开拓者都没开拓过这么艰难的通路。


    动弹不得，寸步难行。


    对了说到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玩寸止。


    “哈、哈哈……这具身体，比我想象中要……”


    他的声音在发颤。


    同样的话放在不同的语境下，代表了截然相反的两种含义，不能说南辕北辙，只能说你太难了。


    你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哈哈，根本动不了。


    这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没用过的就是不太趁手。


    你怀疑他根本没扩那个张和润那个滑，根本就没做好前那个什么戏，根本就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经验。


    你之前跟那谁、那谁和那谁的时候，你一向都是小心谨慎一点一点慢慢来的。


    他现在……


    宝贝的，夹得你手指好痛。


    “停手！快停手！”


    不对，他没有用手。


    你叫出来才发现不对，连忙又道：“快停下！”


    宝贝的，再说一次，夹得你手指好痛。


    *


    拍卖会跟晖长石号一样是邀请制，进入的逐梦客的素质令人感动，即便拍卖还未开始，会场依旧十分宁静，加上匹诺康尼的隔音一向是心诚则灵，所以，在这个不大的包厢中，衣料的摩擦声无比清晰。


    什么？哪来的摩擦声？


    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和坦诚相待的哈哈大人在坦诚相待了。


    可怜，从头到尾50章了，你从头到尾一直在表现出一副要上床的样子，实际上五十章了连床都没见着，倒是一直在做梦。


    可怜，光沙发就已经换了三个了。


    是这样的，你放弃了跟哈哈大人掰手腕的想法，现在跟他滚到了沙发上。


    不放弃也没办法，你打不过他、祂、呃还是用他吧，你至今依然很难把哈哈和阿哈大人画上等号。


    不过确实不能完全画等号。


    众所周知，阿哈大人是没有头的，在立绘里祂就是一个胸前长满面具的无头形象。


    而现在跟你纠缠不清的哈哈大人，应该就是阿哈大人笑掉的头。


    同时，这也代表了……


    代表了可能你以后还要再抠一次阿哈大人，没有头的那个。


    代表了可能你以后还要再再抠一次阿阿哈哈大人，有头有身体的那个。


    也就是所谓的一哈三吃，怎么样，是不是很带感？手指有没有阳阳的？


    没有没有，不要污蔑你，你现在一点都不阳，你是阴的，阴的，是一道杠。


    至于桑、哈、呃……你的伴侣，现在的样子，就有点不太好说了。


    你不好说，你只能说你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这么、这么……


    即便是在公共场合也迫不及待跟你坦诚相待的人。


    哈哈大人，哈哈，哈哈大人，哈哈。


    你其实是想叹气的，但哈哈大人的感染力太强了，席卷而来的欢愉的力量，套着桑博的壳子依然让你叹不出气，只能叫他的名字。


    你说：“哈哈，放松，放松，哈哈……”


    这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呢。


    “哈哈。”你怀里的人突然说。


    你拍拍他的脑袋：“干正事呢，不要在这个时候接话。”


    “哈哈，我是正事？”你怀里的人挣扎着就要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种发现新玩具的雀跃。


    “别乱动。”你又拍拍他的脑袋，说，“你要是继续乱说，那就不是了。”


    刚才你就发现了，这个脑袋好像是哈哈原装，每次你摸摸或者拍拍的时候就会特别……有反应。


    但确实有点离谱了，怎么会有人把口口点设计在脑袋……好吧它一开始只有脑袋，那没事了。


    就当养宠物了吧，比较喜欢被摸头，哈哈。


    你怀里的人不动了。


    你松了口气，好的，消停了。


    “哈哈，换个姿势。”怀里的人又开始折腾了，“这个姿势看不到你，哈哈真没面子。”


    你吸了口气，好的，又开始了。


    从位置到衣服再到姿势，挑挑拣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逛服装店，一直换一直换一直换。


    但你能怎么办，你只能认了。


    是，这不是老婆，但这是信仰。


    你努力放平心态，把信仰当宝宝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没有经验，这个姿势比较容易接受……”


    噢对，你的信仰没有经验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谁能想到刚才表现成那样那样和那样的哈哈居然没有实战经验，是你低估了男德星神的权力，你再也不私下嘀咕祂了。


    心里嘀嘀咕咕，手上不紧不慢，就在你按照正常的进度进行操作的时候，你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跟桑博不同的声音。


    “哈啊……”


    那个声音发出了阿哈大人的反义词。


    “是这儿？”你又按了一下刚才碰到的开关，“这里比较……好棒？”


    “好棒……”怀里的人猛地弹起，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开关了，这是通电了。


    宝贝的真是个宝贝，你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浅的。


    欢愉的天赋点，好正点。


    *


    星期六，抠抠。


    星期日，抠抠。


    星期一，抠抠。


    星期二，卡丝啊卡丝，你不能再抠抠了，你的理想、你的信念、你的人生呢？就这样虚度了吗？你不能再抠抠了！


    星期三，抠抠。


    ——改编自《XX日记》。


    真正的人生，是你回首过往，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你确实不羞愧，羞愧的是哈哈大人。


    你结束战斗鸣金收兵的时候，哈哈大人已经红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他的面具都变成了纯粹的红色，不再是曾经那个偏向橙色的红。


    所以说明明没有经验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有经验玩很开的样子，又是这里这里，又是那里那里，又是嗯嗯再多说点又是多骂骂他喜欢又是打这里求求你又是掐这儿用力……


    要不是你及时收住手，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哈哈可能屁事没有拍拍屁股换个人卷土重来，桑博可能就香消玉殒得下辈子才能见到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破功。


    上一次搞成这样还是你初出茅庐的刚来匹诺康尼的时候，当时你下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没收住力差点把米沙给鲨喽。


    然后就是现在，你又一不小心没收住，说真的，你已经在哈哈身上、呃、头上，献出了很多第一次了，他现在荣登获得过你最多第一次的星神榜首。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你还没抠抠过别的星神。


    “还能动吗？”你摸摸他脸上的红印，有点担心。


    实在是上一次给你留下了非常沉重的心理阴影，即便是米沙和歌斐木都说没关系是在梦里只是小伤，你仍然将这种高强度的玩法丢进了忆域，再也没玩过。


    “哈…哈……”


    哈哈哈哈不出来，只有气音断断续续，“卡丝，我就知道……”


    已经变为红色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他再度舔了舔干涩嘴唇，声音沙哑：“好棒。”


    “……好吧。”你说。


    你的心放进了肚子，伴随着你的无语一起：“你悠着点，别把人家桑博的身体搞坏了。”


    “哈……我离开前，捏好……”


    “行。”你捡起扔在地上的桑博的衣服。


    好的，你就觉得哈哈用力过猛，这衣服已经变成全新的形态了。


    上衣裂了好几道。


    这就不说了，你一会儿改改挖成洞，权当是马哈鱼不忘初心的设计。


    裤子……哇塞，完全变成裙子了，还是紧身的耶——


    作者有话说：坚决捍卫男自机穿裙子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