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缄默祠堂(下)
作品:《疯批□□哄骗撒娇小主播》 是哭声。
一个女人的哭声,幽幽的,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上来。哭声里夹杂着含糊的呢喃,听不清在说什么,那种悲戚和绝望,直直钻进林澈的心里。
规则四:若听见哭声,勿要回应。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屏住呼吸。
林澈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井里爬上来。
他看向司景元。男人依然冷静,但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字:
【不要听,往前走。】
可是周小雨撑不住了。这个高中生女孩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在极度的恐惧中,她发出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抽噎的声音。
真的非常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哭声停了。
下一秒,井口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林澈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抓住周小雨的手,冲向主殿。其他人紧跟其后。他们冲进侧门,司景元反手关上门,□□立刻用身体抵住门板。
门后传来抓挠的声音。
指甲刮过木板的“刺啦”声,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像是猫在戏耍老鼠。
周小雨瘫坐在地上,死死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林澈蹲在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用口型说:“别怕,没事了。”
他抬头看香——还好,香还在烧,他们回到主殿了。
抓挠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然后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
林澈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他看向司景元,男人正用手帕擦拭刚才碰过门把的手,眉头微蹙,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洁癖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林澈莫名有点想笑。
紧张感稍微缓解后,他们开始系统地搜索主殿。九个人分成三组:林澈和司景元一组,苏薇和□□一组,剩下五个人一组,每组负责一片区域。
林澈和司景元负责神龛和供桌附近。这是最核心的区域,也最可能藏有线索。
供桌下方堆着些杂物:破旧的蒲团、断裂的牌位碎片、一些散落的铜钱。司景元蹲下身查看,林澈则把注意力放在神龛上。
那些空白牌位近距离看更诡异。木质是深黑色的,表面光滑得像涂了漆,但摸上去却有种奇怪的吸力,好像能把人的手指粘住。
林澈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牌位。很轻,轻得不正常。他把牌位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字。
不是名字,而是一个日期:
甲子年七月初七
他又拿起几块,背面刻着不同的日期,但都是七月初七,只是年份不同。
“甲子年”、“乙丑年”、“丙寅年”……按照干支纪年,整整六十年,每年一块牌位。
而今天,终端显示的时间是农历七月初六。
明天就是七月初七。
林澈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把这个发现打字告诉司景元。男人看过之后,沉思片刻,在手机上打字:
【这些牌位可能代表每年七月初七祭祀时,需要填补的‘名字’。而今年,轮到我们了。】
林澈:【那名字到底在哪?】
司景元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祠堂正中央,仰头看向房梁。
林澈也跟着抬头。高高的房梁上,除了蛛网,似乎还挂着什么东西。光线太暗,有些看不清。
【有东西。】司景元打字,然后指向供桌,【我需要踩上去。】
供桌很结实,上面除了香炉和腐烂的贡品,没有其他东西。司景元脱掉西装外套递给林澈,然后挽起衬衫袖子。
“我来帮你。”林澈用口型说。
司景元看他一眼,点点头。
林澈蹲下身,司景元踩上他的肩膀。很重,但林澈咬牙稳稳撑住,司景元扶着墙壁站稳,伸手探向房梁。
他的手指碰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红布包裹的物件,系在房梁的隐蔽处,司景元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他跳下来,落地无声,林澈揉了揉发麻的肩膀。
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花名册》
司景元用手帕擦干净册子,才翻开。林澈凑过去看。
册子里是一列列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跟着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粗略估计,有上百个。
而最前面的几十个名字,被朱砂笔划掉了。
林澈瞬间明白了:这些就是牌位需要的“名字”。被划掉的名字,可能已经“填补”到了牌位上。而剩下的名字,就是他们需要找的。
但问题是,名字有上百个,牌位只有六十个。而且,怎么“填补”?
就在这时,香炉里的香,烧到了第二柱的末尾。
时间不多了。
其他组的人也聚拢过来。看到名册,大家都燃起了希望。苏薇打字:【我们只要把这些名字对应到牌位上就行?】
【怎么对应?】□□问,【牌位背面只有日期,没有名字。】
司景元翻到名册最后一页。那里有一行小字注释:
“名需对位,位需正名。”
“以血为契,以声为引。”
“诵名三次,牌位自显。”
血?声?
林澈突然想起规则一:禁止发出任何形式的声音。而这里说“以声为引”,意思是需要出声念名字?
这分明是个陷阱。
□□也看出来了,他脸色铁青:【不能出声,怎么诵名?】
司景元合上册子,在手机上打字:【不一定需要人声。规则禁止的是‘发出声音’,但如果是其他东西发出的声音呢?】
他走向供桌,拿起一个倾倒的烛台。那是铜制的,底部有个小铃铛。
司景元晃了晃烛台,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林澈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又触发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铃铛声不算违规。
司景元继续打字:【我们可以用铃铛声代替诵名。但需要血,‘以血为契’。】
【用谁的血?】有人打字问。
司景元看向林澈手里的名册。林澈突然明白了,他翻开名册,指着第一个未被划掉的名字:“林秀姑”。
名字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庚辰年七月初七生,癸未年七月初七卒”。
生辰和忌日都是七月初七。
而牌位背面刻的日期,正是“庚辰年”。
林澈打字:【名字和牌位日期要对上。这个林秀姑,生辰是庚辰年七月初七,对应的牌位应该是刻着‘庚辰年’的那块。】
他走到神龛前,找到刻着“庚辰年”的牌位。拿下来,翻到背面,果然,在日期的下方,有一个极浅的凹槽,形状像一滴血。
【需要把血滴进凹槽,同时用铃铛声‘诵名’。】司景元总结。
【可是……】周小雨颤抖着打字,【我们怎么知道谁的血合适?万一用错了……】
司景元没有回答。他直接拿起供桌上的一把祭祀用的小刀——刀刃已经锈了,但还能用。他划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铃铛上。
然后,他拿起刻着“庚辰年”的牌位,将沾了血的铃铛凑到凹槽上方。
“叮当。”
铃铛轻响。
牌位毫无反应。
司景元的血没用。
他平静地擦掉血,打字:【需要和名字有关联的人的血。】
关联?林澈看着“林秀姑”这个名字,又看看自己。他也姓林,会不会。
他拿过小刀,犹豫了一下,划破自己的指尖。疼,但他没出声。
血珠渗出来。林澈学着司景元的样子,把血滴在铃铛上,然后凑到牌位凹槽上方。
“叮当。”
铃铛声落下的瞬间,牌位正面,原本空白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了三个字:
林秀姑。
成功了。
林澈长出一口气。其他人也露出希望的神色。但紧接着,问题来了:名册上有上百个名字,他们九个人,怎么可能每个名字都找到“有关联的人”?
司景元翻看名册,打字:【名字按家族排列。林姓最多,其次是陈、苏、周……】
巧合吗?祠堂里九个人,正好有林、陈、苏、周四个姓氏,而且都有对应名字在名册上。
林澈感到一阵恶寒。这不是巧合。他们被选进来,根本就是因为他们“合适”。【所以我们需要用自己的血,激活和自己同姓的名字。】苏薇总结,【但名册上同姓的名字有很多,怎么知道哪个对应哪个牌位?】
【看日期。】司景元打字,【牌位背面刻的日期,对应名字的生辰或忌日。我们需要找到和自己同姓,且生辰/忌日与牌位日期相符的名字。】
这工作量不小。名册有上百个名字,牌位有六十个,需要一一比对。
而香,已经烧到第三柱的一半了。
时间紧迫。
九个人立刻分工,司景元负责统筹,林澈和苏薇负责比对名册和牌位,□□负责维持秩序,其他人负责传递。
祠堂里只剩下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和偶尔铃铛的轻响。每激活一个牌位,那个牌位就会从黑色变成暗红色,上面的名字发出微弱的光。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激活的牌位增多,祠堂里的气氛开始变化。温度在下降,空气也逐渐变得潮湿,而那些被激活的牌位,似乎在暗中看着他们。
林澈甩甩头,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他正比对到一个名字:“林婉儿,丙戌年七月初七生”。对应的牌位是“丙戌年”。他划破手指,滴血,摇铃。
“叮当。”
牌位浮现名字的瞬间,林澈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非常轻,像耳语:
“谢谢”
他猛地抬头,四周没有人说话。其他人都专注在自己的任务上。
幻听?
他摇摇头,继续下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炉里,第三柱香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
而他们才激活了四十三个牌位。还差十七个。
“快点!”□□用口型催促。
林澈的手指已经划破了好几处,火辣辣地疼。他看向名册,剩下未激活的名字里,林姓的还有五个。他加快速度。
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香越来越短。
就在第五十个牌位被激活时,异变发生了。
那些已经变红的牌位,开始震动。不是剧烈的震动,而是轻微的、持续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同时,祠堂的墙壁上,开始渗出水珠。
不是普通的水,是暗红色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
“血……”周小雨用口型说,脸色惨白。
司景元抬手示意大家冷静。他看向香炉——香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了。
【还有十个牌位。】他打字,【加快。】
所有人都拼了。林澈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发抖,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五十一个、五十二个……
墙壁上渗出的血越来越多,地面开始出现细小的血洼。而那些震动的牌位,发出了声音。
不是哭声,是低语。无数个声音叠在一起,含糊不清,像是在念经,又像是在咒骂。
林澈头皮发麻。他激活第五十三个牌位时,那个耳语声又出现了:
“快了……就快了……”
这次他确定了,不是幻听。声音就是从牌位里传出来的。
但他没有时间细想。香,只剩下最后一丝火星。
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还差四个。
而名册上,未激活的名字正好剩下四个。林澈看了一眼,心沉了下去。
那四个名字分别是:
司氏无名,庚子年七月初七卒
陈氏无名,辛丑年七月初七卒
苏氏无名,壬寅年七月初七卒
林氏无名,癸卯年七月初七卒
没有具体名字,只有姓氏和死亡日期。而对应的牌位,是刻着“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的四块。
这四个日期,是名册里最近的四年。
司景元看到这四个名字,动作停顿了一瞬。他拿起刻着“庚子年”的牌位,又看向“司氏无名”。
他是司姓。
林澈突然想到什么,他快速翻看之前的记录,发现所有被划掉的名字,死亡日期都在七月初七之前。只有这四个“无名氏”,死亡日期就是明天——七月初七。
而且,他们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就好像在等谁来填补一样。
香,即将熄灭。
司景元没有犹豫。他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铃铛上,凑到“庚子年”牌位的凹槽。
“叮当。”
牌位没有反应。
林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司景元明明是赵姓——
等等。
林澈看向名册上的注释:“名需对位,位需正名”。这四个无名氏,没有具体的“名”,只有姓氏。而牌位需要的是完整的“名字”。
所以,需要他们自己提供名字?
可是,提供谁的名字?
香,最后一点火星开始摇曳。
司景元突然看向林澈。他的眼神很深,
里面有什么林澈看不懂的东西。然后,他做了个口型。
林澈读懂了。
他说的是:“我的名字。”
林澈愣住了。
司景元要把自己的名字,
填进这个代表死亡的牌位?
但司景元已经拿起小刀,这次不是划破指尖,而是在掌心划了一道更深的口子。血涌出来,他直接将血手按在牌位正面。
同时,他摇响了铃铛。
“叮当。”
牌位剧烈震动。黑色的木质从司景元手掌按压的地方开始变红,那红色迅速蔓延,覆盖了整个牌位。而在牌位正面,缓缓浮现出了三个字:
司景元。
不是“司氏无名”,是“司景元”。
香,在这一刻,熄灭了。
最后一缕青烟升起,消散在空气中。
时间到了。
祠堂陷入死寂。墙壁停止渗血,牌位停止震动,低语声消失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下一步。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规则说,香灭前不得离开主殿。现在香灭了,他们可以离开了?
林澈看向祠堂大门。那扇厚重的木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门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试探性地走向大门。他推开门,外面是一条青石小路,通向未知的黑暗。
“我们……可以走了?”有人用气声说。
司景元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正在看自己的终端。林澈也打开终端,发现界面更新了:
【演出:缄默祠堂(已完成)】
【规则遵守状态:良好(轻微违规1次)】
【违规详情:离殿未逾时(已豁免)】
【获得奖励:基础生存点数×100】
【解锁功能:表演者商店(暂未开放)】
【下一场演出预告:循环宴席(24小时后开启)】
【演出间隙,请前往临时休息区】
下面还有一个地图,标注着“临时休息区”的位置,就在祠堂外不远处。
所以,真的结束了?
林澈长出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司景元伸手扶住他。男人的手掌有力,温度透过衬衫传来。
林澈抬头,对上司景元的眼睛。近距离看,这双眼睛更幽深了,像不见底的古井。
“谢谢。”林澈用口型说。
司景元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样子。他从地上捡起西装外套,仔细拍掉灰尘,重新穿上。
其他人陆续走出祠堂。林澈跟在司景元后面,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
祠堂里,那六十个牌位静静地立在神龛上。其中五十七个泛着暗红色的光,上面的名字清晰可见。
而最下面一排,那四个刚刚被激活的牌位——
林澈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四个牌位上,名字在变化。
“司景元”三个字,正在慢慢淡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抹掉。而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司氏无名”。
同样,刻着“辛丑年”的牌位,上面浮现的“□□”也在淡去,变回“陈氏无名”。
苏薇、林澈自己的名字……都在消失。
就
好像,他们的名字只是暂时借用在牌位上,现在“演出”结束,名字被还回来了。
可是,牌位需要名字。名字被还回来后,谁去填补?
林澈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快走。”司景元低声说——这是进入祠堂后,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声音很轻,但还是林澈听见了。
他猛地看向司景元,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示意他跟上队伍。
林澈咬咬牙,转身离开。踏下祠堂台阶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门轴转动的声音。
祠堂的门,自己关上了。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透过门缝看着他们离开。
临时休息区是一座荒废的驿站。
木头建筑,房间不多,但足够九个人每人分一间。房间里只有最简单的床铺和桌椅,没有电,只有一盏油灯。
林澈坐在床上,看着油灯跳动的火苗,脑子里乱成一团。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恐怖祠堂、诡异规则、会吸血的牌位……还有司景元。
这个男人太特别了。他的冷静、他的观察力、他那不合时宜的洁癖,还有最后,他主动把自己名字填进牌位的举动。
为什么?
林澈想不通。
他打开终端,重新看那个【轻微违规1次】的记录。离殿未逾时——指的是他们去侧院的那次。香烧掉三分之一前他们回来了,所以算“轻微”,被豁免了。
如果没有及时回来呢?
林澈不敢想。
终端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
【表演者司景元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是否接受?】
林澈愣住。司景元?他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受。
几乎立刻,消息来了。
司景元:【伤口处理一下。】
简洁,直接,没有废话。
林澈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好几处划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他从房间角落里找到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竟然真的有简单的医疗用品:纱布、酒精、止血粉。
他笨拙地给自己包扎。过程中,司景元又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循环宴席’,规则可能与食物有关。保持体力。】
林澈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
司景元:【推测。名字里带‘宴席’,大概率与进食相关。】
林澈:【今天谢谢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司景元:【不必。早点休息。】
对话结束了。
林澈看着那几条消息,总觉得哪里不对。司景元对他……有点过于关注了。从祠堂里的保护,到现在的提醒,都超出了普通队友的范畴。
是因为自己激活的牌位最多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油灯的光把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
不知过了多久,林澈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是司景元的房间。
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谁说话。林澈听不清内容,但那语调……
很冷。和他平时平静的语气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审视意味的语调。
林澈瞬间清醒了。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耳朵贴着墙壁。
“观察样本A-1,情绪稳定性良好,共情天赋初步验证有效。”
“对规则适应速度超出预期。”
“需要更极端情境测试。”
声音停了。
林澈僵在原地,血液几乎冻结。
观察样本?测试?
司景元在观察谁?测试谁?
他想起祠堂里,司景元那过于冷静的表现,想起他随身携带的工具,想起他对自己伤势的关心……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确实有人在走廊里走动。脚步声停在了林澈的门前。
林澈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门缝下,出现了一道人影的影子。
影子停顿了几秒,然后,一张纸条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人影离开了。
林澈等脚步声完全消失,才颤抖着下床,捡起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字迹工整冷峻:
“你的撒娇,在生死关头,是真还是演?”
“我很期待看到答案。”
没有署名。。
但林澈知道是谁写的。
他握紧纸条,看向窗外。
二十四小时后,下一场演出。
而那个写下纸条的人,正在黑暗中,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