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余音

作品:《是谁在扮演呢

    回途中,雾气渐起,却并没有来时那么浓。


    “咚──咚——咚——”


    许久未听见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些天安绵已经走遍乌绒的每一寸土地,却丝毫没有找到任何形似的钟的物体。


    那钟声是从何而来呢?


    另一边,穆云慌慌张张地跑向温砚秋,面上带着喜悦。


    “老师!先前,发现的文献,已经破译出来了!”


    “快给我看看。”


    温砚秋一听,立刻接过穆云手上的东西,颤抖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凑近去看。


    新月历十九年,秋,郊外小道。


    “外面出什么事了?”


    阳光透过马车上的帘子,隐约印出一个端庄的身影。一个小丫头坐在前面,摇晃着腿,看了一眼受惊的鸟群。


    “回安颜公主,没什么事,是一只鸟被马车的动静惊飞了。”


    公主的声音似与往日不同,不会是病情有加重了吧?


    小丫头转过身子,担心地问。


    “听您的声音,是受凉了吗,后面舟车劳顿,需要给您拿点保暖的东西吗?”


    里面沉默了片刻,采纳了她的提议。


    “好。”


    一只手探出窗帘,从小丫头手中接过一个小毯子。小丫头双手抱胸,小声抱怨道。


    “皇上也真是的,也不多派点人……”


    “小环,做好自己的事。”


    小环笑嘻嘻地应允着,话头一转,有些感慨。


    “公主,您和妹妹真是越来越像了。也不知您这一去……”


    话未完,马儿受惊,猛地停下。


    “吁──”


    小环一个不注意磕到了膝盖,抽了一下气。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高声质问最前面的马车夫。


    “怎么回事!要是公主出了什么事,陛下定要拿你试问!”


    马车夫不以为意,表面上谄笑着赔这罪,结果转头就发起了牢骚。声音不大,正好小环能听见。


    “和亲的公主能有这么娇贵?连个侍卫都没给配,只要给完完整整地送到,路上偶尔出点小意外,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能说什么?要不是给的银子多,我才不来呢。”


    小环觉得他就是成心的,听后气的嘴都歪了,压低了声音。


    “公主!他们欺人太甚,我这就替您去讨个说法!”


    “别去。”


    里面的人出言阻止,小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只能剁了剁脚,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公主!”


    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在战乱时何尝不算是一种弃子。


    隐约中,有什么东西划过空气。小环被一把拽入马车内,两人压低了身形。


    “不对劲。”


    “公主?”


    小环看到盖着头盖的公主将食指比在面前,忙捂住自己的嘴,头低得更低了。


    没有几时,队伍最前方传来马车夫的惊叫。马车再次停下。


    “啊!”


    原本怒气冲冲的马车夫看到来者均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缩了缩脖子,又见带头的蒙头人手里拿着血迹斑斑的砍刀,树林里一个弓箭手默默将泛着寒光的箭矢对准自己,立刻消了气焰。


    这两人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这可是和亲队伍!”


    马车夫试图用公主的名义震慑对方。


    “我截的就是和亲队伍!”


    带头的人仰头大笑,然后慢慢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


    “你不怕陛下──”


    “笑话,你当老子不知道!麻利点,所有人都下来,把东西的拿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那我们怎么办?”


    马车夫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下意识反驳道。


    “挺嚣张啊!”


    带头着向着后面比了一个手势,一支箭贴着马车夫的脸而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马车夫被吓得直接跌落在地。


    “快点!”


    带头的人扫过灰尘扑扑的众人,在衣着华丽的公主身上停留了几秒,不屑地笑了一下,最后走向在队伍的物资上,上面最值钱的,是──嫁妆。


    发着抖的马车夫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的动向,脸上一副肉痛的表情。


    小环以为他们想要劫走公主的嫁妆,欲前去阻止,可公主拉住她,淡淡说。


    “小环,给他们。”


    “可是……”


    那不只是您的嫁妆,更是您今后立身的本钱啊……


    小环不甘心地停下脚步,咬着唇,欲言又止,可她知道她劝不动公主的。


    可那人只是拿袋子装了一些食物,对嫁妆看都没看一眼,引得众人纷纷注目,放松了些许。


    “看什么看!”


    那人注意到目光,转头恶狠狠地说。小环开始觉得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劫匪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看看人家,这城里的就是不一样。”那人在路过马车夫的时候,在他旁边吐了一口口水,不满地嘲讽,“给个东西磨磨唧唧的,真不是个爷们!”


    马车夫张了张嘴,看着近在身旁的砍刀,最后选择当一个标准的哑巴。


    “人,我不动,金钱,我也分文不取,粮食,我不全拿,这些足够你们到达目的地。”


    那人收回目光,慢慢向来时方向走,对着众人说。躲在草垛里的弓箭手补充道。


    “我们是有原则的。”


    那人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头,手中提着沉甸甸的粮食,如释重负地说。


    “走了。”


    “好嘞,大哥。”


    两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单薄的身形好像可以让风一吹就倒。


    公主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对小环说。


    “我们走吧。”


    “好的公主。”


    一行人再次向未知的远方行进。


    树丛里,有一个身影悄悄停止了跟踪,一句暗骂被远处两人的欢呼声所掩盖。


    “可恶,被耍了。”


    温砚秋一字一句地读着,手上的在风中高频率地上下舞动着。


    “新月历十九年秋,和亲途中遇劫匪二人,不取金银,不图人命,只为饱食。”


    廖廖几言,足矣。


    和亲停不了战乱,银子救不了百姓。


    “战乱啊。”温砚秋单手摘下眼镜,用手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望向远方,叹了一口气,“唉,都不容易。”


    穆云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站着。


    这是独属于历史的沉重。


    “温大人,你在这啊。”二长老看到温砚秋,慢悠悠地走来,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白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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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一说,“看来是有新发现了?您要是瞧着三长老帮我提醒一下他,让他来古楼一趟,我这也找不人,那小子八成又忘了。”


    “好的。”


    温砚秋应允着,将那张纸小心收好。


    二长老走后,便远远地望见被随机刷新出来的三长老,想起之前偶然听淮黎提起的奉仙祭典,心下有了考量。


    “哎,老三!”


    温砚秋晃了晃头,试图摆脱刚刚沉重的氛围。


    原本打算转头的三长老一听是温砚秋的声音,决定把自己的头定死,准备大摇大摆地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三长老,别急着走嘛,打听个事。”


    温砚秋挡在三长老前进的道路,笑眯眯的,像一个奸诈的老狐狸。


    “哦。”


    三长老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我听说你们这有活动──”


    “没有。”


    三长老立刻否认。温砚秋的眉眼弯的更深了,随后看向别处,然后又转回来,微微凑近。


    “奉仙祭典是吧,藏得可够深的!”


    三长老默默撤回一个笑容。


    三长老:不嘻嘻。


    可恶,他怎么知道的!


    明明知道还来问,故意的吧?!


    温砚秋看到三长老吃瘪的表情愉快地笑了,随后轻描淡写地继续说。


    “是你们村那俊俏的小伙告诉我的,就是和我们考古队气质很搭的那位……要我说,让人家呆在这属实屈才,不如──”


    三长老:可恶,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当我的面挖人啊,是一点面子都不要啊!


    “有有有,奉仙祭典!”


    三长老敷衍道,疯狂点头。


    “我能去吗?”


    温砚秋继续问。


    “不知道,你去问问大长老,这事不归我管。”


    三长老双手抱胸,斩钉截铁地说。温砚秋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他在这事上所言非虚。


    只是,他在这呆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人物,想来是个神秘的人物。


    说来,乌兰那孩子跑哪去了?


    这样想着,温砚秋的面容浮现一丝愁容。


    “大长老?他在哪?”


    “别急别急,该你见到的时候总会见到的。”


    三长老拍了拍温砚秋的肩膀,一副高人风范。温砚秋瞅到他这副欠揍的模样,相当地无语。


    “老三,听我一句劝,少看点电视剧。”


    温砚秋语重心长地说,顺便还给他一个拍肩。


    “嘿,要你管!”


    温砚秋笑着摇了摇头,欠欠地说。


    “三长老呦,刚刚二长老来找你,说是十分钟以内见不到你人后果自负。”


    “你怎么又不早说!”


    三长老咬了咬牙,即刻转身,口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在大风中弯成了波浪形。


    “啊啊啊,药丸了药丸了!!”


    “老师,那后半句话,二长老好像没说……”


    穆云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样他就不会忘了,同时也能增加效率,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穆云站在一旁,似有所悟地慢慢点了点头。


    温砚秋满意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随后背着身向考古队暂时的休息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