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出了山洞。


    外面的景色，没有夜晚时看着恐怖狰狞，太阳浅浅的挂在山间，给山边勾起线条，看后，墨暄不经感慨道：“你别说，真别说，这里风景真不错嘞，就只是像你说的妖怪多了点。”


    颜陌珹：“确实，这里因为妖魔鬼怪频繁触摸，所以百姓很少会在这里活动。”


    墨暄左右望去心中存有疑惑，追问道：“但是昨天也没有妖怪出没的样子。”


    颜陌珹抬起黑眸，神色晦暗不明，道：“啊，没有妖怪不好吗？”


    墨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说的也是。”


    颜陌珹：“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墨暄加长语调：“哦，行吧。”


    ......


    一句定音，话题就此结束。


    才过了片刻，一个牛头，一个马面的妖怪在前挡路。


    两妖咳了声，提醒颜墨两人。


    牛头、马面道：“此树是我栽...”


    马面悄悄地说：“是我们、我们。”


    牛头，道：“啊啥，对对，我们。”


    颜陌珹冷脸看着，甚是无语：“······”


    牛头、马面齐声道：“此树是我们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它们张开手，道：“给钱。”


    墨暄对他俩上下打量，道：“他们俩是妖怪？”


    颜陌珹继续无语看着：“······”


    牛头瞪眼看向墨暄，道：“咋了，我们不像。”


    墨暄摆手，道：“是个语气词，你像你像你们最像。”


    墨暄小声嘟囔：“也就长得像妖怪。”


    墨暄没有初次见到妖怪的害怕，全是见到妖怪的兴奋。


    牛头哼了声，作了罢。


    两妖差点被扯开话题，再次伸手要钱，道：“给钱。”


    墨暄有些因没被撇过去地小小遗憾：“既然没有翻过去。”他此话结束，在兜里掏了，好不容易才掏出两枚铜币，往他俩伸出来的手里，一妖一枚。


    牛头、马面往手上一瞅，本来得意的脸上充满错愕，道：“你打发要饭的呢。”


    墨暄脸上带着嫌弃，反客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道：“差不多得了，还不知足了还。”


    颜陌珹撇了他俩一眼也说道:“对，不是给了银钱就能走吗？”


    此话落定，马面也不知怎的捣了捣牛头，道：“对，给钱就能走。”


    牛头还在蒙圈里没有反应，被提醒才知自己说错了话，道：“啊？对...对，你们走吧。”


    墨暄有些疑惑，但还是牵着他，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还没走远前，颜陌珹淡淡的往后看了眼，少年的眼神有着不属于这年纪的冰冷，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


    而另一边，牛头道： “二弟，觉不觉得背后有点凉凉的。”


    马面道：“是有点，你说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毛穿少了。 ”


    “说的也是，来回十年都这么穿，早都把他穿成流苏了，改天换一件，这件事先搁一搁，要不...吃点干草火锅。”


    “果然还是大哥懂我。”


    ······


    与牛头马面的亲密


    过了片刻。已经离刚刚的地方有些距离，或许是他被他拉着的缘故，墨暄在前面走着，而他一直在后面跟着。


    墨暄停顿一下，才惊觉到有些不对，心想：“我刚念叨着没有妖怪，就正巧出现了俩，谁看了不说句有诈。再看看那俩看着就不像正经强盗，显然是拿过来凑数的。”


    墨暄转过头像后面问道：“你说，这山里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地界为妙，找个村子歇歇脚。”


    后面的人嗯了声表示回应，又道：“其实已经到了。”。


    其实加上刚刚走过得路，再走一点差不多也快到附近的村庄了。


    村长坐落在山麓，也许是这海拔要高些，水汽足了些，所以山雾将房屋遮了个七七八八，一般来说，这样的地方算的上天然的屏障，在远处根本看不见这里有住着人。


    再走近了些，有个佝偻老人正在捡着地上细小的干柴，老人身上已经抱了许多，正准备捡离她不远的一枝，随即墨暄连忙上前捡起她面前那枝，凑上去，道：“老人家，这里是何处？”


    老人她接过面前递来的东西，说了声感谢，便道：“这里是章来村。”


    他接着追问：“那您可知温渡城怎么走？”


    她指着前面的山，道：“翻过这座山，一直往下走便是了。”


    此话落定，他道了声谢，想着继续赶路。便略过老人，准备走。


    老人家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张开了金口，就被老人叫回，道：“年轻人我劝你们还是歇上几日再走，这山古怪的很，每年的这几个月这山上啊，就会出现这缠人的烟雾，进入山中一丈还能看到的个影，十丈你瞧瞧能看到什么吗？”


    他又追问：“那这何时能走啊，也不能就在这干等着吧。”


    她也淡定的比了个手势，道：“三天，我们这有个散雾节，这雾也会淡些，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墨暄行了一礼，道：“谢谢您，要是没有您，我和我这弟兄肯定要在这山上困住了。还请老太给我指一地，让我兄弟二人歇歇脚。”


    老太背过身去，佝偻着背，手背过，随即道：“跟我来吧。”


    老太身上背着比自己身体大几倍的柴火，墨暄想上去拿，谁知这老奶奶别看着老，身姿是灵活得很，墨暄想抓都抓不到。


    颜陌珹看了眼墨暄没有说话，好像是笑了声，就跟着老太走了，只留他一人在后面独自神伤。墨暄看似是咬牙切齿，实际上是真没招了，道：“好啊，忘了弟兄，是吧。”


    别看墨暄只和颜陌珹只是认识了几天，哦，不，认识了一个晚上，但是他其实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保命符’，黏着跟着些许能保命，为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帅哥的直觉，嘿嘿，又给他自己吹了一波。


    墨暄霎时眉开眼笑由怒转喜，向颜陌珹叫了几声：“颜陌珹、陌珹，好兄弟等等我。”


    颜陌珹还没习惯自己叫这名字，再加上这谄媚加一点点做作，听着恶心，而墨暄像是没有察觉，继续叫唤。


    颜陌珹的手慢慢收紧，青筋凸起，静如止水的深潭的眸子像是着了火，吐出为数不多的话，字字饱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