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什么叫向导?
作品:《穿成abo世界唯一的向导》 隆山动物园剪彩仪式正在直播,画面里阳光正好。
“各位观众,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刚刚落成的隆山动物园,身后是湿地保护区,也是目前东都最大的珍稀鸟类保护园区。”
记者举着话筒,身后是精心设计的生态。
“该公益性项目由明远集团全额投资建设,据悉,项目源于谭少隽总裁对生态保护的一贯重视…”
镜头适时切换,转向剪彩台中央的男人。
谭少隽一身深灰西装,站姿挺拔,下颌微扬,礼节性的笑依旧盛气凌人。
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他正接过礼仪小姐递来的剪刀。
“谭总,”剪彩仪式刚结束,记者们便围过来,“请问明远集团投资这个公益性项目的初衷是什么?是否有其他商业布局考量?”
谭少隽脚步微顿,侧目看向提问的记者:“明远做公益,不需要什么商业考量,还请不要误解公益性三个字。”
他声音不高,却让记者面色一僵。
另一个记者赶紧接过话头:“谭总,隆山动物园未来会引进更多珍稀动物吗?”
“当然,”谭少隽答得干脆,“我们会与国内外多家保护机构合作,陆续引进符合生态保护原则的物种——”
话未说完,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整个鸟类园区的鸟群瞬间惊起,翅膀拍打声、鸟叫声混杂,刺破空气。
一时间,天空被五颜六色的羽毛遮蔽,各种鸟类乱飞一气。
记者愣了两秒,强作镇定地引着镜头:“观众朋友们不要慌张,这可能是园方安排的特别环节,比如放飞象征和平的——”
镜头正好转向声音来源处。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中央,园区中间的干草堆里,一个赤身**的男人正艰难地爬出来。
他狼狈得像原始人,黑发贴在额前,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手里握着一把刀,身上血迹斑斑,顺着苍白的皮肤往下淌。
视线正对镜头。
时间静止了一秒。
现场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救护车!叫救护车!”
“保安!保安在哪!”
混乱中,谭少隽的面色倏然下沉。
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助理,大步走向直播设备,一把推开镜头,声音冰冷:“立刻切断信号。现在。”
屏幕瞬间黑屏,跳出广告画面。
但这已经晚了。
三小时后,“隆山动物园裸男持刀”的词条冲上热搜榜首。
相关词条紧随其后:
#明远集团动物园惊魂#
#持刀男子鸟类园区遛鸟#
#公益性项目还是作秀现场#
明远今天的股价开盘即跌,一路飘绿。
第二天清晨,明远总部大楼门口。
库里南刚驶出地下车库,就被一群记者堵住了去路,长枪短炮对准车窗,闪光灯连成一片。
“谭总!请问昨天的事故是否与明远的管理疏漏有关?”
“持刀男子是否与明远集团有私人恩怨?”
“明远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挽回公众信任?”
车窗关上最后一道缝隙。
谭少隽坐在后排,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公关部连夜救场,他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但脊背依旧挺直,下颌线紧绷。
“开车。”他对司机说,听不出情绪。
车子缓缓挤出人群,记者们拍打着窗,追问声被隔绝在外。
车内气压低得吓人。
“那人怎么样了?”谭少隽突然开口,问副驾驶的李助。
李助立刻转身汇报:“送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没事。”
“没事?”谭少隽挑眉,“浑身是血,你告诉我没事?”
“真的。”李助压低声音,“血是他的,可他浑身上下一个伤口都没有。”
谭少隽沉默两秒,嗤笑一声:“见鬼的事也能碰上。”
“警察调了监控,”李助继续说,“更诡异的是,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他是怎么进去的。这人就像凭空出现在园区里。”
“那把刀上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他没攻击任何人,连一只鸟都没伤,构不成恶性案件。警方最后按心理变态处理,教育一顿给放了。”
谭少隽气得笑不出来,往后一靠,揉了揉眉心:“现代法治社会,也能有这么荒谬的结论?”
“他还是个黑户,您当时要带他过来,我想办法给他弄了个临时身份。”
李助看了眼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谭总,我怀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咱们刚拿下城东那块地就出这档子事儿。”
谭少隽闭上眼:“你是说,姓许的搞的鬼?”
“不敢确定。但时间点太巧了。”李助说,“他们手段越发拙劣了,不过是个公益性的动物园,也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谭少隽冷哼一声,“姓许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要不要顺藤摸瓜查查到底是谁搞的?”
“都盯着呢,暂时别轻举妄动。”他睁开眼,眸色深沉,“我亲自回去会会这个变态。”
谭少隽在蓝湖山庄的别墅位于半山,**极好。
他刚进门,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年轻男孩就扑了过来:“隽总~您终于回来陪点点啦!人家等得好辛苦啊~”
谭少隽一把推开他,力道没收住,点点踉跄着撞到墙上,疼得眼眶泛红:“哎呦…您弄疼人家了!”
“回你房间去。”谭少隽看都没看他,径直往书房走。
李助快步跟上,低声解释:“人在地下室。”
书房暗门打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灯光昏暗。谭少隽松了松领带,脚步没停。
地下室中央的椅子上,绑着昨天那个裸男。
他穿着李助准备的家居服,此刻正垂着头,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
谭少隽解开袖口,给自己点了根烟,面无表情:“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人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神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谭少隽脸上时,竟微微发颤。
“……少隽?”他声音沙哑,难以置信。
谭少隽皱眉:“别叫得这么恶心。痛快点,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我是陈颂。”男人挣扎了一下,绳索摩擦皮肤发出细微声响。
他望着谭少隽,眼底甚至有水光,“少隽,你不认得我?”
谭少隽眼神彻底冷下来:“你到底是心理变态还是精神病?我没时间跟你耗。告诉我你的目的,谁指使你的,你怎么出现在动物园的。”
陈颂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良久,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这个世界,你没有我。”
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些恍惚已经收敛,只剩下理智与平静:“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是穿越来的。”
谭少隽愣了一秒,随即气笑了:“现在连影视剧都不流行穿越了,跟紧时代吧。”
“真的。”陈颂抬眼,目光直直刺过来,“这里的一切都跟我那里不一样。你们这边的人五感和精神都不太敏感,哪怕是最低级的哨兵向导都不会像你们这样——”
“吵死了。”谭少隽站起身,上前拎住他的领子,脸色冷得吓人。
“我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你闯出来的乱子有多大?明远的股份因为你下跌了多少?你这个疯子还有闲心扯淡?!”
他气得把烟甩地上,扭头就走:“李助!”
“哎!来了!”
“联系精神病院,或者直接送警局,他不配合,我不想再看见他。”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谭少隽本能地侧身,却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踩了一下后背,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差点摔倒。
他震惊地回头。
只见一只通体乌黑的大鸟扑颤着翅膀,正落在陈颂头顶,歪着头站,用喙轻轻啄他头发上粘着的一根干草。
画面安静又诡异。
李助推门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这、这鸟哪来的?”
“它是我的精神体点点,是一只渡鸦。”
陈颂平静地说:“你们应该没见过。这里的人都没有精神体。”
谭少隽差点没绷住。他养在二楼那个小情人也叫点点。
谭少隽闭了闭眼压住愤怒,反倒冷静下来:“什么精神体?是我精神和你一样出问题了吗?还是你变魔术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陈颂说,“我是个向导。它是我精神力的化形。”
谭少隽反应了两秒,笑出声:“哦,干旅游的。”
李助在后面低语:“谭总,咱们集团没进军过旅游行业,也没得罪过导游公司。难道是去年拿的地打算开发成度假村的计划,被人提前……”
“向导,不是导游,”陈颂纠正,“哨兵五感过盛,向导负责给他们做精神疏导。”
谭少隽依然用那种又轻蔑又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陈颂沉默片刻,不得不再次解释:“是一种精神按摩。马杀鸡知道吧?不舒服到一定地步,积攒不下去了,就来舒缓一下。”
谭少隽挑眉,和李助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哦,原来是那种职业。
叫什么来着,特殊职业者。
按摩就按摩,还精神按摩,还疏导。他谭少隽从商这么多年,什么暗语不懂,还在这儿跟他装。
“怎么,就业这么严峻,做你们这行都挣不到钱吗?要你跑到动物园里大变活人?”
“不是我要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降落在那儿,”陈颂说,“先把我放开,可以吗?我情绪很稳定,也没有凶器可以伤人。”
谭少隽朝李助偏了偏头,李助犹豫着上前,解开了绳索。
陈颂活动着手腕。
谭少隽拖过来个椅子坐,翘起二郎腿,从眼皮底下看他,“你什么性别。我一个S级Alpha都闻不出你的信息素,你能勾引到谁啊。”
陈颂皱眉不解:“很显然我是个男的。”
“我知道,我问你第一性别。”
“你是说分化吗?”陈颂听不懂他想问什么,“我是攻击型向导,告诉过你了。”
谭少隽低笑:“鸭也能算性别了?”
陈颂的脸色终于不再平静,黑眸幽深。
“我们好像无法沟通。”
下一秒,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地下室,空气骤然变得粘稠,呼吸都困难起来。
李助闷哼一声,直接单膝跪地,额头青筋暴起。
谭少隽也是脸色一白。
他释放出信息素抵抗,顶级Alpha的信息素足以让普通人腿软,可此时却根本挡不住。
这种压力不是来自生理上的威慑,而是直接侵入大脑,搅动着每一根神经,强迫他低头、臣服。
“向导。”陈颂缓缓起身,冷静的声音格外清晰,“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什么叫向导?”
谭少隽咬紧牙关,瞳孔泛起白兰地信息素的银色,可饶是S级信息素,与那股无形的力量对抗起来也讨不到好。
李助头疼不已,见谭少隽一个S级都如此难受,有些震惊:“谭总,他是…”
谭少隽缓缓抬眼:“Enigma。你最好有点素质收起信息素,文明社会别像个动物一样动不动施压。”
“我已经很有素质了,我始终在和你好好讲话,不是吗?”
陈颂垂眼,那股威压稍稍收敛,他显然也有些不耐烦。
“信息素是什么?这叫精神力。我难道不是穿越到另一个真实世界,而是到了小说世界?你们在搞什么希腊字母,是手表暗广吗?”
谭少隽不可理喻地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不是灯灭了。
“我切断了你的视觉。”
陈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静得有些残忍,“如果我想,你的五感、甚至肢体都会被我控制。够直观吗?现在明白了?”
谭少隽嘴唇开合,发不出声音。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几秒后,视觉恢复。
一睁眼就是陈颂平静的脸,和他头顶那只歪头看人的渡鸦。
一切如常,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但谭少隽知道不是。
他扶着椅背缓了一会儿,再看向陈颂时,眼神彻底变了。
“再介绍一遍,我叫陈颂,一名向导,在自己的世界本该死掉,今早不知为什么穿越进你的鸟笼子。”
陈颂缓步走来,在他身前站定。
“现在愿意好好听我说话了吗?Alpha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