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的酒吧褪去了喧嚣，只剩门口的霓虹招牌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陆风吹起空气中散发出海水的鱼腥味。


    宋佳贤下了班后换了洗得发白的外套，从员工通道出来时，台眼问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黑色轿车旁的沈星繁。


    夏天的夜风卷着酒气与凉意扑过来，宋佳贤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沈星繁转过身，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宋佳贤看出了沈星繁的洒意。


    他随手将烟蒂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灭，目光沉沉地落在宋佳贤身上，像是要把他这几年的模样都刻进眼里：


    “上车。”沈星繁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宋佳贤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指尖攥得发白：“


    沈总，没什么好说的，我……”


    “宋佳贤。”沈星繁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疲惫。


    “我就问你一句话，当年为什么走？”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狠狠砸进宋佳贤心里，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泛起的涟漪搅得他心口发疼。


    他别过脸，看向路边的路灯，灯光晕开一圈模糊的黄，映得他的侧脸有些苍白，眼中泛起微红：


    “都过去了，我们都别再纠缠了”


    “过去？”沈星繁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和冷笑。


    “我找了你三年，你跟我说别再纠缠了？”


    他一步步逼近，宋佳贤不得不往后退，抬手想去碰宋佳贤的脸颊，却在离他皮肤寸许的地方停住，宋佳贤也偏过头去。


    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翻遍了半个城市，结果你就躲在这种地方，做个酒吧服务员？”


    沈星繁顿了顿哽咽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眼睛也泛起一圈红色：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辜负我的人”


    宋佳贤正在原地脑海里回想这句话：


    “难道他很讨厌我吗……”


    “但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宋佳贤猛然抬头倔强嗓音响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微微发热，却还是咬着牙：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不用你管。”


    “挺好的？”沈星繁的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抚平他身上那一件绿色的外套领口，又落在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宋佳贤，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离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佳贤刚低下了头又猛地抬头，撞进沈星繁通红的眼底。


    落下的那一刻泪带着那里翻涌着委屈、愤怒，还有藏不住的爱意。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深圳的夜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两人之间打着旋。


    沈星繁看着他沉默的模样，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声音也软了几分：


    “我只要一个答案，哪怕是骗我的，也好。”


    宋佳贤静静的，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风吹起地上的一片片落叶，吹过两人之间的宁静。


    只过了许久宋佳贤才开口：


    “沈总，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纠缠的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沈星繁了，而我也不是青春时期的宋佳贤了，你喜欢的宋佳贤早就死了，反正你现在过的不是还挺好的吗，身边有墨琴，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宋佳贤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刚说完，沈星繁就一把抱着宋佳贤，很突然的一下子，他你在宋佳贤肩头无声的哭，像是要哭出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宋佳贤离别时的决绝。


    沈星繁底在宋佳贤肩膀上哽咽的声音响起：


    “宋佳贤！我心口上的伤只是留疤了，又不是不痛了”


    宋佳贤没有推开沈星繁也没再给宋佳贤逃避的机会。


    次日的清晨太阳当空，威风凛凛的吹起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今早，沈星繁一大早又跑来了酒吧先是以酒吧VIP的身份，点宋佳贤今门为他负责的酒水：


    “沈星繁，你每天就真的没其他的事要忙了吗”


    “有啊，但是我每天一想到老婆在这酒吧里被别的男人欺负，我就很生气，想让佳贤多看我一眼，再爱我深一点”


    宋佳贤又气又羞也只是愤愤的说了一句：


    “变态！！谁是你老婆了”


    就从这以后沈星繁几乎每天都来找宋佳贤的事儿哪怕只是说一句：


    “今天佳贤果盘切得再精致点就好了”这种让人毫无兴趣的话也要制造短暂的交集。


    下午，阴雨的天气照的简约黑白色装修的办公室内更加昏暗，沈星繁站在写字楼高层，打着电话手里还拿着咖啡，霓虹灯的渲染都在诉说着这片城市的繁华：


    “特助，这几天帮我查一下ARC艺术馆whisky&cocktail酒吧里的服务员宋佳贤近三年的行动动态”


    特助也只是疑惑沈总最近怎么这么关注这个人以后也只是默默应答一声：


    “是！沈总”


    后来每天清晨守在楼下，递上一份温热的早餐，宋佳贤不接，他就放在楼道口，任凭早餐凉透也不肯走。


    宋佳贤：“沈星繁我真的用不到你给我的早餐”


    沈星繁：“没事，你收下吧”


    迈巴赫的车厢内，墨琴手指尖的烟雾缭绕，衬的他更是妖魅：


    “特助，你只要乖乖告诉我沈星繁找你的目的，


    我们墨家愿意放过你妹妹，还可以另外再给你100万，不被星繁发现，这不比星繁没你的诱惑力大吗？”


    “是是墨总，现在就说沈总找我的目的，沈总是让我收集宋佳贤这三年来的所有行踪”


    墨琴吐出一口烟气慢悠悠的张口：


    “我给你50万帮我制造假像”


    车厢后排被保镖压制住的特助动也不敢动弹，一天再加50万，两眼直放全光：


    “墨总如长话短说，特助一定竭尽全力”


    他嗤笑一声，暗灭烟头适应特助凑近一些，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分开。


    墨琴和特助心照不宣的坏笑声回荡在车厢内……


    “墨总还真是城府深沉”


    “特助也不是见利忘义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