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这么好玩呢。”李俊笑得乐不可支，许错的表情实在是有意思，藏不住一点心思。


    “你的精神病是什么？”许错没忍住问他。


    “多动症，我是最正常的一个。”李俊冲他比了一个“耶”。


    许错：“我以为会是智障。”


    李俊笑得蹲在地上，拍打床沿：“太好笑了，你知道吗？哈哈哈。”


    “以前那个苏错，跟假人一样，神出鬼没的，病友们都避开他走路的，你这个穿的好。”


    许错面无表情：“有没有可能，他没有走呢？”


    “不会吧，在一个精神病院看见两张一样的脸……啊，不对，万一你是精神分裂呢？”


    “有可能。”许错非常快速地认可了他的想法。


    但是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否认了妹妹许念的存在，而且，炸鸡和奶茶他切切实实地提在手里过啊。


    相信科学的许错……许错想起了医生两根会动的锁链，把科学吞进了肚子。


    “哎呀，他就是穿越的，你不要老是吓唬他，他早上晕过去也是你吓的吧。”陶欢打断了他们胡乱的猜疑。


    “放心，我想起剧情了，许错是无害的。不就是穿越了吗，谁没点这种经历，我带你去见见病友。”


    “我也在剧情里吗？”许错有点怀疑人生。


    李俊道：“谁知道呢，神经病的话你也信啊。”


    但是她说的很准啊。许错想。


    ……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


    “等一下。”贴着门的男的朝外面瞄了一眼，“有医生路过。”


    许错止住了话头。


    过了一会儿，男人道：“好了。”


    这样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但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个男人有多疑症。


    许错继续讲：“我反正就是这么穿了。”


    “所以你在那个房间里和江医生贴贴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小萝莉眼睛亮亮的，比划着手指。


    “这不是重点，而且，我根本没讲。”许错道。


    “这是重点。”所有人异口同声。


    许错：“你们一定是被关疯了。”不然不会对一点八卦这么感兴趣。


    哦不对，这里本来就是精神病大本营。


    “嗯，故事一般，不过你穿越的可能性极大。”多疑的男人道。


    因为差别太大了，虽然脸还是同一张。


    “你们听见我穿越了，就没有一点反应吗？”许错问。


    李俊叹了口气：“好了，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那个小萝莉叫方可思，有侏儒症，据她所说，她是穿进了一个恋爱养成游戏，角色立绘比较可爱，所以才长不大了。


    “她的病不是侏儒症，而是妄想症，不过只是喜欢磕cp，拉郎配罢了。”


    “这不算病吧。”


    “是这样的，但是小心她给你下药。”陶欢道。


    “你好讨厌，我怎么会这么做。”方可思气鼓鼓地嘟起嘴。


    “恋爱养成，不应该自己谈吗？”许错问，这个小女孩让他想起了许念，磕cp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未成年禁止早恋，而且你说的另有其人。”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病房的深处。


    一个被外面阳光照着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布的忧郁系美少年。


    他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45°仰望窗外的天空，飘带飞扬，有点像短视频摆拍的姿势。


    装逼……


    许错：“他又是？”


    “沈星玥，据说看见他那双眼睛的人都会爱上他。”陶欢道。


    许错无语凝噎。


    陶欢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嗯，他的病是，偶尔的自恋加上偶尔的自闭。”


    这也行？


    “那他现在是？”许错问。


    李俊道：“一边自闭一边自恋吧。”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直接跑过去死死地按住了沈星玥的四肢。


    当事人顺势倒下，并摆出了一个破碎的姿势，像极了被迫害而反抗不能的美强惨少年，并发出了可怜的呻吟，依然出片。


    李俊一下子跳起来，好像染了什么脏东西：“卧槽。”


    方可思吹了个口哨：“喔~”


    许错：“……”看见李俊吃瘪，他有一丝幸灾乐祸。


    还剩下一个。


    “周明晦。”男人环视全场，道，“或许这里是一本悬疑小说，亦或者，你们才是我的梦。”他不愿意多说，


    陶欢叹了口气：“如你所见，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来到这里的。我们都是凭空来到这里的。”


    “那这个精神病院，还有其他病人吗？”


    “有的，不过他们来的都太早了，有一些出院了，还有一些看见人也不爱搭理，甚至还有攻击性，那才是真正的精神病，我们都是装的。”李俊道。


    “那医生……”


    “嗯，医生这个群体……奉劝你少接触为好。”周明晦眉眼深沉。


    许错点点头：“方希是死在他们手上的，那个房间里不是病房的样子而是一个很大的世界。”


    “正常，你应该是从方希的世界里出来的。”


    “方希真的死了吗？”李俊看向陶欢，他对这个消息一直还持有怀疑状态。


    陶欢摇了摇头：“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


    “我也没有超能力好吧，我只是知道一点剧情。”


    “那你说这本书讲的是什么。”李俊忽然道。


    陶欢思考了片刻：“我只记得……大家会陆陆续续地离开这个地方，过程嘛，你确定想听？”


    听见离开，许错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那我……”


    陶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一下。”


    “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们讲的吗？”李俊疑惑道。


    “不能。”


    ……


    陶欢打开了另一间病房的门。


    许错关心的其实只有自己能不能回家。


    “许错，你其实确实不在这本书里。原本只有一个苏错。”陶欢道。


    苏错这个人的下落让许错非常在意，如果他是穿越的，原本的苏错去了哪。


    “你一定要警惕医生，应该说，你最应该警惕。”陶欢叮嘱道。


    许错一脸疑惑：“为什么？”


    陶欢露出一个微笑：“你知道吗，在你没有死，而是被主治医生从418带出来之后，最激动的是谁吗？”


    “谁？”


    “方可思。”


    许错：“额。”


    “所有病人，除了李俊那个家伙，基本上都对医生避之不及，而你，则是反医生小组里最活跃的一份子。”


    许错：“反医生小组？还有这个组织？”


    陶欢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正式成立，但是大家偷偷给这个群体取了一个名字。”


    “人很多？”


    “不知道有几个，但是你比较出名。”


    “我不是。”许错极力撇清自己跟苏错的关系，“那苏错干了什么？”


    陶欢道：“他啊，最喜欢的就是尾随医生，尤其是主治医师。”


    许错张大了嘴巴，联合他先前的行为，还有主治医生的口吻，他忽然怀疑苏错这个人跟医生原本就有一腿，看来他是间接当了替身。


    “目的呢？”


    陶欢道：“不知道，先前大家都以为苏错想杀了医生，不过现在……据方可思所说是痴汉也说不定。”


    许错惊掉了下巴：“什么，那个苏错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吗？”


    不管是哪一种，他怎么敢以凡人之力硬刚根本就是个怪物的主治医师的？


    “呵，据我所知，他在尾随主治医生的道路上，已经成功地干掉了两个普通医生了。”陶欢道。


    实际上，也是苏错在大庭广众下动过手，大家才知道医生护士这个群体的攻击能力有多强。陶欢默默地想，并且她没有告诉许错，江医生身后那跟锁链原本是没有的，而在苏错跟踪他几天后就一直出现在人前了。


    许错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那我会不会被他当做苏错？”


    陶欢点头：“精神分裂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许错：“？不是，我真的是穿的，我穿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有炸鸡和奶茶。”


    陶欢：“但是医生不知道，另外你不觉得，你要是精神分类的话情况反而会更好吗？”


    是这样的，起码原本的苏错拥有可以和怪物医生拼一把的本事。


    而许错，什么都没有。


    许错深吸一口气：“那医生会在病房里杀人吗？”


    陶欢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你可以自己问问。”


    问，要是问了，他怕医生真的会杀了他证明一下。


    “那我想离开呢？”许错道。


    说了那么多，他现在更想离开了。


    “你想回家的话，安心，我们每天晚上都可以穿回去的，所以啊，这里可能才是一个梦。”陶欢露出一个笑容，“所以随意一点就好了。”


    “真的？”许错道。


    “嗯，你不是说你在418病房看见的是一个世界吗？那应该就是方希的家，你回病房的话，晚上应该也可以回自己家看看。”陶欢道。


    “但是那是世界末日啊。”


    陶欢笑了笑：“或许是你中了方希的幻术呢？”


    “什么？”


    “你不是也有自己的超能力吗？”


    许错懵了：“啊？”他真的没有啊。


    ……


    听说回到自己的病房还可以回家，许错的心已经安了一半了，甚至他出去的时候还专门问了其他病人，大家都给出了一样的回答。


    晚上十二点，医生和护士来查房后就可以了。


    许错在精神病院走，还差点迷了路，原因是他待的那间屋子上面根本就没有房间号。


    他沿途的时候还出于好奇心往两边的病房看去，有些病房里确实有病人，有些是空的，空的是没有入住还是出院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俊曾经说方希给他留了一句话，许错问了之后才知道是他骗人的。所以方希死了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但是为什么被说成是出院，那个世界末日的景象又是怎么一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是找个护士问问？不能靠近医生，但是护士应该没问题吧。


    许错这么想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转过身看去，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许错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的号码簿。


    “喂，你东西掉了。”许错叫住了他。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脸。


    许错瞬间呼吸一滞。


    是方希的脸！


    “苏错……过来。”


    他被贯穿的胸口还破了一个洞，鲜血从他的七窍流出，滴到地板上也没有声音。


    “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