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双向的思念
作品:《当三界剧本被科学修仙后》 蓝启仁和谢怜原本都在忙,但听自家孩子说有急事,都放下手头的事赶到了藏书阁。蓝曦臣听说弟弟有事,也跟了过来。
蓝启仁一眼就看见案上那本关于连心咒的古籍,问道:“你说有要紧事,究竟何事?”
魏婴抢着回答,语气急切:“蓝先生,是这样的!我刚才和蓝湛在静室打坐练功,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我哥哥的样子,我还跟他说话了!蓝湛说,这可能是我爹娘给我们施了连心咒。蓝先生,怜叔叔,你们会布置那个传送阵吗?能不能把我哥哥传过来?”
谢怜拿起那本书,仔细翻阅起来。蓝启仁捻着胡须,沉吟道:“阿湛推测是连心咒,确有这种可能,但也未必就是。我们姑苏蓝氏确实掌握几种传送阵法,可关键在于,我们无人懂得连心咒的施术法门,没有咒术牵引,未必能成功定位并传送你兄长。”
“蓝先生,您就试试嘛!”魏婴眼巴巴地恳求道。
蓝启仁看着魏婴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也罢,你们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一间僻静的密室。蓝启仁取出朱砂,在地上绘制了一个复杂而精密的阵法。他让魏婴站到阵法中央,解释道:“这连心咒记载不全,依我的理解,若想将你兄长传送过来,你需在心中全力念想着他。同时,理论上需要你们双方都将血滴入阵法。”
魏婴立刻发现了问题:“可我哥哥那边没有阵法啊,他怎么滴血?”
蓝启仁继续解释:“按典籍推测,关键在于你们彼此强烈的思念与感应。你在此处滴入鲜血,借助连心咒的神秘联系,传送阵的虚影或许能投射到你兄长脚下。”
“也就是说,我哥哥只要把血滴到那个虚影上就行了?”魏婴追问。
“理论上是这样。”蓝启仁点头,但语气谨慎,“这连心咒配合传送阵,本就是为了在至亲遭遇危难时施救。通常那种情况下,对方本身就可能受伤流血。只要阵法虚影成功投射,便能启动传送。但是……”他顿了顿,强调道,“这些都只是基于残缺记载的推断,是否真的可行,无人验证过。”
魏婴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我哥哥现在好像没有危险,他也没流血,怎么让他过来呢?”
蓝湛在一旁提议:“你可否再尝试打坐,看看能否重新联系上他?”
魏婴立刻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过了好一阵,他沮丧地睁开眼:“不行,感觉不到了。”
谢怜温和地问:“你之前是在蓝二公子的静室里突然感应到的,以前修炼时有过类似情况吗?”
魏婴肯定地摇头:“从来没有过。”
蓝启仁也觉得奇怪:“按说这连心咒一旦生效,只要催动灵力,心念所至,便能感应彼此才对。”
蓝曦臣也附和道:“是啊,这术法如此神奇,据说无论相隔多远,都能以意念沟通。我和阿湛当初也曾想求叔父为我们施术,可惜术法不全,只得作罢。”
魏婴听说这术法这么厉害,又不死心地试了几次,拼命想着“哥哥”,可脑海里始终空空如也,再没有那个冷面少年的影子。
他垂头丧气地说:“不行啊……要是能说上话,我就能告诉他滴血的方法了。现在联系不上,可怎么办?”
谢怜想了想,提出一个可能:“要不,你再回蓝二公子的静室试试?或许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众人又回到静室。魏婴再次打坐冥想,可过了许久,依旧毫无感应。
谢怜、蓝启仁和蓝氏兄弟互相看了看,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怜沉思片刻,安慰魏婴:“现在感应不到,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需要你和你哥哥同时运转灵力、彼此冥想思念,才能建立起那种玄妙的连接。”
魏婴一听,猛地一拍大腿,眼睛又亮了:“我明白了!等回莲花坞,怜叔叔你帮我在房间里也画一个传送阵!以后我就在阵里打坐修炼,万一哪天感应到哥哥,立刻就启动阵法把他拉过来!”
谢怜觉得这像个碰运气的笨办法,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点头答应:“好,那就试试看吧。”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分别的时候。云深不知处山门前,魏婴用力挥着手:“蓝湛!下次我们家办清谈会,你一定要来莲花坞玩啊!”
蓝湛看了看身旁的叔父。蓝启仁这次倒没说什么,反而拿出几本装订好的书册,递给谢怜:“谢先生,这是姑苏蓝氏珍藏的几卷乐谱,我亲手誊抄了一份,赠与先生,望先生笑纳。”
谢怜双手接过,真诚道谢:“蓝先生厚意,谢某感激不尽。”
回到莲花坞后,谢怜立刻请云梦江氏精通阵法的客卿,按照蓝启仁给的图样,在自己房间里绘制了那个传送阵。
谢怜对魏婴说:“以后你就在我房里打坐修炼吧,我也好顺便督促你。”
“好嘞!”魏婴干劲十足,“等我感应到哥哥,唰一下就把他传过来,非得吓他一大跳不可!”
谢怜看着魏婴兴奋的样子,心里不禁想象,如果真能成功,阿婴的那个哥哥,会不会也像他这般活泼跳脱?
魏婴翻看着蓝启仁送给谢怜的乐谱,啧啧称奇:“怜叔叔,你可真厉害!连蓝先生那么古板严肃的人,都对你这么看重,还送这么珍贵的乐谱。”
谢怜轻轻拍了下他的头:“不得无礼。”
魏婴吐了吐舌头:“我说真的嘛!就连江叔叔,蓝先生好像也没送过这么用心的礼物。他肯定是特别佩服你的才华。”
谢怜翻阅着乐谱,淡然道:“什么才华不才华的,或许只是性子比较投契罢了。”他把一本乐谱递给魏婴,“这些曲子,你有空也可以学着吹奏,若有不懂,随时来问我。”
“知道啦!”魏婴拿起一本乐谱,准备放回自己房间,然后就去找江澄、石宽他们玩。
与此同时,在大庆京都的言府。
言冰云正盘腿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他手里拿着一本名为《求仙》的书,仔细研读了一番后,按照书中的法门,缓缓运气,闭上双眼,开始冥想。
自从那次在冥想中“见”过那个自称是他弟弟、笑容灿烂的小男孩后,他脑子里就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孩子,难道真是另一个自己?或者……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是他哥哥?
他尝试着像上次那样,引导着体内微弱的气流,心中努力回想那个小男孩的模样。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脑海里都再没有出现那个身影。
言若海发现儿子最近有些反常,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不出来。这天,他推门进去,想看看这个一向让自己省心的儿子到底在做什么。
一进门,就见言冰云像那些修行之人一样,盘腿坐在床上,有模有样地打着坐,床上还放着那本不知哪个云游道人硬塞给他的《求仙》。
言若海在床边坐下,拿起那本《求仙》随手翻了翻。言冰云听到动静,睁开眼,见父亲在看他的书,便缓缓收了功,唤道:“父亲。”
言若海脸上带着些许好笑的神情,打趣道:“练得怎么样啦,我们的小言仙师?”
言冰云一本正经地回答:“感觉……挺舒服的。”
“哦?”言若海伸出手掌,“来,试试力道。”
言冰云提气,一拳打在父亲摊开的手掌上,却如同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他有些不服气地解释:“书里说了,求仙问道,不在一朝一夕。”
言若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无奈:“儿子,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事上就转不过弯了?那道士随口夸你一句‘根骨清奇’,你还真信了?教你剑法的鲁大师,可是堂堂九品高手,他是怎么评价你的?”
言冰云低下头,声音小了些:“他说……孩儿不大适合练功,以后最多只能到四五品。”
“人无完人,不可能样样都行。”言若海语气温和却坚定,“为父让你练功,本是为了让你强身健体,并非要你在此道有多大成就。你可不能钻了牛角尖,走了歪路。”
“是,父亲教训的是。”言冰云低声应道。
言若海拍拍他的肩:“这求仙问道,你也尝试过了,该放下了。出去活动活动,别总闷在屋里。”
言冰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我……是不是有个弟弟?”
言若海微微一怔:“为何突然这么问?”
言冰云移开目光:“……没事,只是随口一问。”
言若海看着儿子,轻叹一声:“你既然问了,想必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言冰云平静地回答:“听府里的老人说起过,孩儿是父亲在冰湖的冰面上捡到的,所以取名‘冰云’。”
“是啊。”言若海点头,“所以,为父也并不清楚,你究竟有没有血脉相连的弟弟。”
“孩儿明白了。”
“关于你的身世,为父这些年来从未放弃寻找你的家人。”言若海语气诚挚,“但能否找到,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言冰云心中动容,低声道:“让父亲为孩儿操心,是孩儿不孝。”
言若海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你我父子一场,相遇便是缘分。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是。”
年仅十二岁的小言公子,正值开始有了自己心事的年纪。于是,他表面上听从了父亲的教诲,不再摆弄那本《求仙》,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他依然会偷偷按照书中的法门调息运气,乐此不疲。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再也无法感应到那个带着一脸灿烂笑容,脆生生喊他“哥哥”的小男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