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作品:《被嫌弃的她躺赢了

    苏棋不相信那般善良的阿晏会害人,这一定是污蔑。


    且赵知府的侄子她听过,这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知道他是不是作恶太多遭了报应,上天要收他如何能怪到阿晏的头上。


    “可是,官府的人已经上门了。”


    二金惴惴地出声,不然她一个内宅的小丫鬟怎么可能听说这消息,府里很多人看到纪管家急匆匆地往琅玕院去,应该是请那位神秘的二郎君到会客的前厅见官府的人。


    苏棋听了拔腿就跑,但她不是往琅玕院,也不是往前厅,而是往陆表兄住的西跨院。


    她明白凭她的身份,琅玕院和前厅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可若是跟在陆表兄身边,说不定可以混过去。


    苏棋的盘算没有错。


    她只是刚跑到西跨院的附近,便撞见陆表兄寒着脸出门,身旁有一名苏家的管事正满头大汗地解释。


    “表公子恕罪,家主万不想打扰二郎君,但赵知府亲至,还带了不少人,无法只能派纪管家问询二郎君的意见,又让我来请表公子。”


    陆秉之是兴盛伯府的公子不假,但在扬州城,知府现管,赵知府直接带人杀过来,苏家主还真没别的法子。


    他又怕外侄和那位二郎君着恼,于是派下人提前解释清楚,他自在前厅应付赵知府。


    “此事,我知姑父难做。”陆秉之深吸一口气,略收敛了怒火,又问具体什么情况。


    苏棋这时瞅准时机,冲过来叫了一声表兄,不等他人反应,先声夺人,“赵知府的那个侄子不是个好东西。”


    陆秉之忽然看到她,怔忪一瞬。


    管事也惊讶,府中不受待见的二小姐何时和表公子走的这么近了。


    “表妹知道什么?”陆秉之望着二表妹比自己还阴沉的小脸,想起她给晏维送过谢礼,神色缓和。


    他耐心询问,苏棋赶紧把自己从在扬州城听到的市井之言说了出来,尽是赵知府侄子欺压百姓的旧事。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其中有一件,苏棋印象深刻。大致是去年秋日,赵知府侄子为了抢夺一家粮铺强逼粮铺掌柜的儿子与他赌钱,结果显而易见,粮铺掌柜倾家荡产,不仅铺子没有保住,一家数口还死的死伤的伤。


    苏棋想,该死的坏东西,休得熏臭她的未婚夫。


    陆秉之皱眉,将此事记在心中,赵知府的侄子在前头干坏事,赵知府能不知情?


    明知侄子可能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报复,也要冒着得罪兴盛伯府的风险上门,他究竟是何用意?


    陆秉之费心思索着,难免忽视了紧跟着的表妹。


    苏家的管事更不敢提醒,于是苏棋还真就进入了她从未去过的前厅。


    所幸今日天气很暖和,她身上没有穿薄袄,一件寻常的嫩绿色春衣配着没几样的头饰,苏棋垂着头,说她是陆秉之带来的婢女也说得过去。


    起码,她的父亲苏家主没有认出她,那个面目焦躁的赵知府也没有往她身上看一眼。


    苏棋暗中撇嘴,死了侄子不该是愤怒难过吗?这知府着急的样子叫人以为他也快死了呢。


    “陆公子!”


    “秉之,你来了。”


    见到陆秉之,赵知府和苏家主同时出声。


    陆秉之很快察觉到了端倪,赵知府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态度,反而像是……羞愧难当。


    不过,他没来得及细究,下人通传二郎君到了。


    晏维带着两个随从,跨门而入,今日的他穿着一件银线织就的锦衣,迎面进来时,隐有流光溢彩,仿佛是明亮的日光到了屋内。


    苏棋看着他,被头发遮挡住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被认出,她从上到下将人看了个遍,心中又想,未婚夫生的好俊,好高,好喜欢。


    原谅她,从小到大没读过多少书,搜肠刮肚,只有这些匮乏的词汇形容。


    晏维的目光淡淡扫过屋内的人,从一脸抱歉的苏家主,到含着打量的赵知府,再到顾自沉思的陆秉之……下一刻,他与一双黑莹莹的眼睛对视,展颜一笑。


    笑容很温柔,宛若阳光洒进了苏棋阴暗的角落。


    他认出她了,还对着她笑。


    苏棋说不清楚那种感觉,身上暖融融的,四肢有些发软,遮住了脸的头发似乎不存在,她被一览无余。


    但好在他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移到了事主赵知府身上。


    “赵大人,”晏维礼貌地颔首,不卑不亢,“我与贵侄赵公子仅那日一面之缘,那日过后再无见过。”


    赵知府眯眼将人打量,闻言一改苏棋听来问罪的说法,颓丧叹气,“本官知道我那侄子非二郎君所害,二郎君生在上京钟鸣鼎食的人家,气度非凡,无论如何不会用那等害人的法子。”


    在陆秉之和晏维到前厅之前,赵知府已经从苏家主那里旁敲侧击弄清了晏维的身份,从上京来的大家子,得韦太后喜爱,身份高于伯府公子。


    晏维沉静不语。


    “什么害人的法子?”倒是陆秉之,开口追问。


    苏棋立刻回神,支起耳朵听着。


    赵知府表情晦涩,将发现侄子尸体的首尾说来,“昨日粮铺的伙计上工,看到诚儿跪在门板上,已经死去多时。”


    赵诚的死状极其恐怖,他胫骨断裂,四肢尽被折断,整个人歪歪曲曲地,不像人倒像鬼,最可怕的是,他的双目被剜了出来。


    师爷和捕头都道,如此残忍的手段,定是寻仇报复。


    赵知府听懂了他们的暗示,也记起了年前发生的事情,没有犹豫让手下的衙役抓来原先粮铺的那家人。


    然而,人没有抓到,仵作还从赵诚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份认罪书。


    读完了上面的内容,赵知府冷汗直冒,眼前阵阵发黑。


    比起侄子的死亡,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事悬在他的头顶。因此,在胆战心惊地思索了一天一夜后,他把主意打到了那位陆公子的头上。


    兴盛伯府陆家是陛下的母族,把陆秉之拉下水,那些人总该有所顾忌。


    他沉痛地叙述完侄子的惨状,隐下认罪书不提,只道幕后黑手传播谣言,有意引起两方争斗。


    “或许,陆公子和这位二郎君也碍了他的眼。本官这次上门,便是想请陆公子和二郎君一起查清此事,也好还二郎君一个清白。”


    晏维听了赵知府的讲述,未曾第一时间答应,只是沉吟片刻问,凭赵知府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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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城的权势,查不到吗?


    陆秉之眼神一凛,经晏二郎君一言点出了其中的奇怪之处。


    赵知府可谓是扬州城的地头蛇,他在经营了几年的地方,查自己侄子的死因,何以要他们两人的帮忙。


    “唉,陆公子和二郎君有所不知,我虽然是扬州城的父母官,但方方面面顾及不到的地方太多了,上头亦是重重大山。”


    赵知府往上指了指,语气苦涩。


    见此,晏维与陆秉之对视一眼。


    接着,少年温声道,既然知府大人亲自来请,又事关自己的清白,他愿意一查。


    “不过,某能力有限,结果怕是让赵大人失望。”


    赵知府见目的达成,哪还管这种客套话,直言无论何种结果,都会还少年清白。


    ……


    苏棋从头到尾旁观了这一起交谈,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虽然赵知府也相信未婚夫是清白的,没有害他的侄子,但未婚夫无辜地被拉入了这一团泥水中,到头来仍是沾染了污浊啊。


    无妄之灾!


    少女盯着赵知府离开的背影,眼神暗暗的,这也不是个好东西。


    一直未开口的苏家主也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暗示了一番赵知府的手并不是那么干净,尤其牵扯到那家家破人亡的粮铺。


    晏维适时露出了一点笑,“您所言我心中都懂得,只是这事终究和我扯上了关系,我若不查清楚,回京无法和家中父亲交代。”


    苏家主见劝不动,偃旗息鼓,又道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陆秉之这时隐约开了窍,向姑父道想了解扬州城的粮食生意,毕竟赵诚的死始于粮铺。


    苏家主迟疑了一会儿,答应下来。


    无论如何,有陆夫人在,陆秉之不会害他苏家。


    -


    从前厅出来,陆秉之才恍惚记起跟着进去的二表妹,可他回头和左右看看,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人呢?他暗惊。


    一旁的少年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含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仍是空空如也,但他的心情很好,没有意图吞噬一切的暴戾。


    “世兄,劳你同我一起参详那位赵知府。”


    “有二郎君在,有何难的。”


    陆秉之其实心中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嘴上没有说明,行动上无比的配合。


    他早就明了,这次到扬州是他的一次机会。


    ……


    天色昏暗时,苏棋溜进了角门,她又出府了,在赵知府离开没多久。


    认定了赵知府对未婚夫不怀好意后,苏棋心中可气了。她跑着追赶赵知府的车马,记住了车马停留的地方,又在附近溜达几圈后,才返回苏家。


    中途,她没忘记给未婚夫买了米糕安慰他。


    第一次,苏棋在傍晚时偷偷去了琅玕院。当然,为了不让人怀疑,她让二金将彩翠院的院门栓上了。


    昏暗的光线下,她穿过竹林,扔下了一颗小石子。


    很快,未婚夫便出来了,身后一道很长很长的暗影,半敞着衣襟,乌发全部垂落。


    苏棋呆呆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好巧啊,撞见了未婚夫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