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海大附属中学，不论是国中部还是高中部，网球部在开学后都必然要掀起一场名为“新生革命”的风暴——这场三年前由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与柳莲二共同掀起的革命之火，早已在每一位立海大学生心中熊熊燃烧，并达成了坚定不移的共识：胜者为王。


    是的，胜者为王。


    今年，升入高中部的他们，自然也毫不例外地要将这场革命贯彻到底，开创属于他们的新时代。


    开学初的校内排名赛，便是这场革命最直观的展现。


    网球场外早早就被闻讯而来的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像渡边阳菜和小栗由奈这种临时起意前来围观真命天子候选人的学生，只能挤在边边角角的位置。


    “怎么会这么多人呀？”小栗由奈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绝望。她试探性地扯了扯渡边阳菜的袖子，小声提议，“阳菜，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因为这群人真的很厉害啊……以后你想再看他们顶尖选手的对决，可能就要收门票了！快看快看！”渡边阳菜猛地拉住小栗由奈，使劲扒开前面的人群，指着球场内一个方向大声喊，“那个戴着黑色帽子、表情特别严肃的人就是真田弦一郎！”


    小栗由奈顺着她指的方向，努力睁大眼睛望去。当她终于看清那个气场强大、身姿挺拔，挥拍动作带着凌厉破风声的身影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好奇到震惊，最后变为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声音干涩地反问：“阳菜……你确定他不是网球部聘请来的职业教练？”


    这个长相、这个表情、这个气场……


    小栗由奈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与硬派气息的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不是哦～”渡边阳菜晃了晃手指，神秘兮兮地说，“他也是高中生。”


    小栗由奈更惊讶了：“高三生也还会参加社团吗？！”


    “真田君和我们一样，都是如假包换的高一学生啦！”渡边阳菜看着小栗由奈呆若木鸡的样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怎么样，够成熟稳重吧？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呃……”小栗由奈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何止是成熟稳重，这简直是提前进入了成年人模式啊……


    “喂——！小栗桑，渡边！”丸井文太嚼着口香糖，灵活地从人群里钻出来，冲着她们用力挥手，“部长说马上就到仁王和真田的比赛了，场地边有我们部员的位置，让我带你们两个进去。”


    “真的吗？！太好了！”渡边阳菜瞬间爆发出欢呼，一把抓住还在神游天外的小栗由奈就跟着丸井文太往里冲，“由奈，快走，去近距离感受真田君那压倒性的魅力吧！”


    “不……等等……阳菜，我觉得……”


    “不要不好意思，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呀！”


    ·


    然而，当小栗由奈真正得以近距离感受这场网球比赛后，她非但没有体会到真田弦一郎那所谓的稳重魅力，反而开始深深怀疑自己所学的物理、生物乃至整个现代科学体系。


    网球实在是一种太玄幻的体育运动了。她瞪大了眼睛，试图用自己多年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来合理化眼前这幕幕离谱的场景：


    那位名叫毛利寿三郎的红发前辈，竟然打着打着球，就直接站在场上闭着眼睛睡着了！更可怕的是，即使在沉睡状态下，他依然能精准地接到对手刁钻的回球！


    ——“这、这真的不是梦游吗？！”


    紧接着，她又看到军师柳莲二上场，全程几乎没有睁开过眼睛，仅凭数据就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柳君……他这也不是在睡觉吧？难道说，闭着眼睛打球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什么神秘传统吗？！”


    而那位在推理社里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柳生比吕士，此刻挥动网球拍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打高尔夫，但击出的球却快成了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光束，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


    ——“他……他真的不是隐藏的特摄片英雄吗？这一招叫镭射光束？真的很像动感光波啊！”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场上的真田弦一郎已经使出了他的绝技。


    “动如雷霆！”


    伴随着一声低沉浑厚的怒吼，小栗由奈惊恐地看到，真田弦一郎的身后真的迸发出了肉眼可见的、噼啪作响的蓝白色电光，而他击出的网球如同真正的雷霆一般砸在对方场内，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等、等等！他身后冒电光了？！这、这真的还能用科学来解释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的这个世界里也有牛顿的存在吧！”


    站在她旁边的丸井文太露出了见怪不怪的表情，甚至觉得有些可惜：“其实我们部长的灭五感和梦境也都是很玄幻的招数，可惜校内赛的对手水平一般，还不值得他使出这两招。”


    小栗由奈猛地转过头，声音颤抖着询问：“灭、灭五感？！那是什么？！”


    “哦，就是字面意思啊，”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轻松地说，“让对手在比赛中逐渐失去视觉、触觉、听觉什么的。”


    “唔……他、他是偷偷带了迷药上场吗？还是说，这是来自古老东方的神秘点穴功夫啊？！”


    小栗由奈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进化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渡边阳菜见状，以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气，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由奈，看开点，习惯就好了……毕竟，我们立海大是王者嘛，打网球的方式稍微特别一点，也是很合理的。”


    她顿了顿，突然兴奋地指向另一个场地，“快看快看，仁王也要使出绝技了，他的招数也很玄幻哦！”


    小栗由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仁王雅治懒洋洋地站在场上，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朦胧而耀眼的白色光芒。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形、样貌，甚至穿着，都在光芒中发生了变化，最终定格为一位她从未见过的、气质有些忧郁的外国选手模样。


    “哦，这次仁王选择幻影成法国队的主将加缪啊。”丸井文太熟练地点评道，随即撇了撇嘴，“他怎么还不选择幻影成本天才啊？”


    小栗由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魔法变身般的一幕，大脑彻底宕机。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凭着本能给场上那个熟悉的的家伙发去了一条消息：


    【Yuna：分开的这四年里你竟然真的修炼成狐狸大仙了？！】


    ·


    真田弦一郎与仁王雅治这场堪称玄幻对决的比赛，最终由真田弦一郎以微弱的优势，艰难地取得了胜利。拉锯战之后，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看向仁王雅治的眼神里除了惯常的严肃，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对强悍对手的认可。


    仁王雅治浑身被汗水浸透，队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身体轮廓。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下赛场，一直等在场边的柳生比吕士默不作声地递上一瓶运动饮料，仁王雅治接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好几口。


    “很精彩的比赛，仁王。看来你已经更进一步，寻觅到属于欺诈师的真正精髓了啊。”围观了整场比赛的幸村精市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仁王雅治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语气带着些许惋惜，却又一针见血，“如果不是体力稍逊一筹的话，我想，最后的赢家或许会是你哦。”


    “大概吧……Puri。”仁王雅治并没有直接回答幸村精市的话，视线反而越过自家部长，投向了赛场旁边那个正低头猛戳手机的身影，语气轻飘飘地，像是在开玩笑，“今天观众席上还有某个路痴家伙是专门来看比赛的呢。要是让副部长输得太难看，岂不是让人家白跑一趟？”


    幸村精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正全神贯注发消息的小栗由奈，了然一笑：“嗯……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比‘只是单纯不想接下副部长的职责，所以故意在体力分配上留了破绽’这个解释，要动听得多呢。”


    “Puri。”被戳破心思的仁王雅治选择逃避话题。


    说完，他不再理会部长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微笑，径直走到自己的网球包旁，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正好显示着小栗由奈发来的一连串消息。他忍不住低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Masaharu：答对了。认识本狐狸大仙你应该深感荣幸才对。】


    【Masaharu：怎么样？】


    【Yuna：你那个仁王幻影的确蛮帅的。】


    【Yuna：能幻影成我吗？我报了夏之管语的选修课，你能不能替我去？】


    仁王雅治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深感无力。


    【Masaharu：……我是问你觉得副部长怎么样。】


    这一次，小栗由奈的回复来的更快：


    【Yuna：算了，我决定以后还是喜欢幼稚的人了。】


    名柯文里我忍不住迫害伏特加，网王文里我忍不住迫害真田


    真的很对不起这两位，但我忍不住。


    —


    其实狐狸说不使用幻影了，但这一招数真的很帅，所以就还是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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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看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