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放下报纸，透过客厅窗户望向外面的街道：“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早熟。”


    虽然炭治郎信守承诺，没有将工藤新一的心事告诉任何人，但那个周末午后，除了当事人小兰和新一，在场的其他几位其实都已心照不宣。


    “哎呀，这不就是青春嘛～”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搂住幼驯染的肩膀，“就像你当年暗恋我……”


    话未说完，松田的拳头已经毫不客气地落了下来。


    “疼疼疼！小阵平下手太狠了啦！”


    看着丝毫不搭理自己的幼驯染，萩原研二停止装模作样的哀嚎，坐到沙发另一端，转移话题：“说起来，炭治郎他们现在应该到水族馆了吧？”


    而此时，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海洋生物观察报告”，炭治郎正与两位伙伴站在东京湾水族馆的入口处。


    “好多人啊……”炭治郎仰头望着眼前宏伟的建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新奇。这个时代的科技与繁华，对他而言依然是不断刷新认知的存在。


    “周末嘛，很多家庭会带孩子来。”工藤新一双手插兜，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走吧，先去海底隧道，那里最值得看。”


    穿过检票口，三人步入幽蓝的光影世界。


    “哇——”


    走在透明的拱形隧道中，炭治郎忍不住发出惊叹。巨型蝠鲼如滑翔机般从头顶掠过，沙丁鱼群聚成银色的漩涡，玳瑁海龟慢悠悠地划动四肢。光影在水波间摇曳，将整个空间染成梦幻的蓝色。


    “很壮观吧？”毛利兰走在炭治郎身侧，微笑着说，“我第一次来时也看呆了。”


    “嗯！”炭治郎用力点头，额头几乎要贴在玻璃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水族馆……不，是根本没见过水族馆。”


    工藤新一瞥了他一眼，侦探的本能让他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产生好奇，但看到炭治郎纯粹快乐的神情，他最终选择将疑问暂时压下。


    “可惜今天园子来不了。”小兰轻声说，语气带着遗憾。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贪吃冰淇淋感冒了。”新一耸耸肩，“等她好了我们再一起来吧。”


    “嗯，园子一定会很开心。”小兰点头赞同。


    参观完海底隧道，三人按计划前往水族馆内的特色咖啡厅——蓝色海洋。这里以巨大的观景水族箱闻名，游客可以一边享用餐点，一边欣赏海洋生物。


    午后阳光透过弧形观景玻璃，在深蓝色的地毯上投下粼粼波光。五米高的水族箱横贯整面主墙，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珊瑚丛中穿梭。咖啡的醇香与轻柔的爵士乐交织，营造出闲适慵懒的氛围。


    “这个位置的景色真厉害。”小兰有些震惊。


    一旁的炭治郎早就惊讶的不能在惊讶了。


    工藤新一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提前查过攻略，这个角度能看到最多鱼种。”


    此时店内客人尚不算多，三人顺利找到了靠水族箱的卡座。


    “哇，好可爱！”小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发现封面上印着各种Q版海洋生物。


    点单后不久，饮品和甜点便送了上来。每份餐具都配有特色设计——吸管上挂着迷你海洋动物挂饰，杯垫则印着不同的Q版图案。


    “这是本店特色，”年轻的女服务生微笑着解释，“每位客人会随机获得一种海洋生物图案。今天各位的是：海豚、座头鲸，还有虎鲸。”


    小兰拿到的是俏皮的海豚，新一是沉稳的座头鲸，炭治郎则分到了黑白分明的虎鲸。


    “请慢用。”服务生礼貌退下。


    炭治郎小心地吸了一口特调饮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好喝！”


    清甜的果香与淡淡的海盐味在口中交融，让他不禁想起曾在甘露寺小姐那里尝到的特制松饼。


    “炭治郎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吧！”小兰提议道。


    新一故作矜持地摸了摸鼻子：“也、也不是不行啦，我勉为其难地同意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炭治郎咧开嘴，笑容如阳光般纯粹。


    “不过这是什么？”炭治郎指着杯里有些融化了的纸。


    新一：“是糯米纸，可以吃的。”


    ———


    随着午后时光推移，咖啡厅内的客人逐渐增多。家庭、情侣、学生团体……各种交谈声与笑声交织，却并不嘈杂，反而让空间充满生机。


    炭治郎专注地观察着水族箱里的生物，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他的观察笔记格外详细，不仅记录了外形特征，还标注了游动方式、群体行为等细节——这曾是作为猎鬼人锻炼出的观察习惯。


    “炭治郎做笔记好认真啊。”小兰轻声说。


    “因为很有趣。”炭治郎头也不抬，“在同样的环境里，它们却衍生出不同的生存方式和游动的方法，就像……”


    他突然顿住，没有说完后半句。就像人与鬼，就像不同的呼吸流派——但这些话无法在此诉说。


    工藤新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停顿，但他只是继续翻看手中的海洋生物图鉴。


    就在这平和宁静的时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左侧靠窗的卡座传来。


    紧接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咖啡厅的安逸。


    “啊啊啊——！来人啊！救命！他、他不动了！”


    瞬间，所有交谈戛然而止。


    炭治郎猛地抬头，经过多年训练，他灵敏的五感让他第一时间锁定声音来源。


    只见一位穿着米色套装的中年女性瘫坐在地，颤抖的手指指向对面倒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约莫五十岁，面色发青，嘴唇呈现不自然的紫绀，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歪斜着，手边的特调饮料翻倒在桌面，蓝色的液体正缓缓渗入桌布。


    “发生什么事了？”服务生慌张地跑过去。


    “我、我不知道……”女人语无伦次，“我们正在谈事情，他突然捂住脖子，然后就……就……”


    工藤新一已经站起身，侦探的本能驱使他朝现场走去，但被赶来的店员拦住：“小朋友，请留在座位上，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和警察。”


    “我是侦探！”新一试图解释，但店员显然不会让一个孩子介入。


    炭治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闻到了——除了甜点气味、海洋的咸腥之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苦涩气息。


    小兰担忧地抓住新一的衣袖：“新一，我们还是等警察来吧？”


    “可是……”新一焦急地看着逐渐围拢的人群，现场正在被破坏。


    炭治郎默默收起笔记本。他环视四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惊恐的客人、慌张的服务生、试图维持秩序的管理人员，还有……


    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一位独自坐在吧台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穿着灰色西装，正慢条斯理地搅拌着面前的饮料，对身后的骚动似乎漠不关心。但炭治郎敏锐地捕捉到他手指轻微的颤抖，以及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不是单纯的惊讶或恐惧，而是混杂着某种……解脱？


    “请大家退后！保持现场！”店长的声音传来，“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不是鬼造成的伤亡，这是人类之间的案件。他突然想起了义勇先生，炼狱先生还有大家一直坚信的理念。


    “新一，”炭治郎轻声开口，指向吧台方向，“那个人……有点奇怪。”


    工藤新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侦探的直觉立刻被触动：“你也注意到了？他太镇定了，镇定得不自然。”


    “而且，”炭治郎压低声音，“从他身上飘来的气味……和倒下的那个人周围的味道，有相似的地方。”


    “气味？”新一惊讶地看着炭治郎，“这么远你能闻到？”


    他并没有深究，只是托着下巴沉思：“气味，也许是□□。”


    就在这时，咖啡厅大门被推开，几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入。为首的警官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正是伊达航。


    “死者在哪？”伊达皱眉环视现场，随即注意到角落里的三个孩子，“嗯？炭治郎？”


    “伊达警官！”炭治郎眼睛一亮。


    “你们怎么在这儿？”伊达航大步走来，不过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高木，先把现场封锁起来。”


    “是！”


    伊达航蹲下身，仔细查看受害者状况，又凑近闻了闻，面色凝重：“苦杏仁味……很可能是□□中毒。鉴识科，重点检查饮料和餐具。”


    “伊达警官，”新一忍不住开口，“吧台那边那位穿灰色西装的先生，可能需要特别留意一下。”


    伊达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挑眉：“哦？为什么这么说？”


    他知道这是推理小说家优作先生的孩子，也许他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他过于平静了。”新一冷静分析，“而且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事发卡座，但他一次都没有回头确认情况，这不合理。”


    伊达航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朝其他警员使了个眼色。一名警察立刻朝吧台走去。


    炭治郎的视线却没有停留在灰色西装男子身上，而是缓缓扫过整个咖啡厅。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地面——在那位害怕的女士脚边，一张小小的杯垫半掩在桌布下。


    杯垫上的图案，是一只微笑着的Q版河豚。


    而在倒下的男子手边，翻倒的咖啡杯下，隐约能看到另一张杯垫的边缘——那图案，似乎是章鱼。


    炭治郎的眉头微微蹙起。


    “炭治郎，你在看什么？”小兰注意到他的专注。


    “杯垫。”炭治郎说，“我在想，如果有人要下毒，怎样确保毒药进入目标的杯子？”


    新一立刻说：“杯垫！如果毒药涂在杯垫的特定位置，当杯子放上去时……”


    “但杯垫是随机的。”小兰提出疑问。


    “如果凶手能控制杯垫的分配呢？”炭治郎看向正在接受询问的女服务生，“或者，如果凶手有机会调换杯垫……”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此时，那位灰色西装男子突然站起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他的动作很自然，但炭治郎却捕捉到他手指间一闪而过的细微动作——那是在擦拭什么？


    “伊达警官！”炭治郎下意识喊道。


    伊达航转头，看到男子的动向，立刻示意：“拦住他！”


    两名警察迅速上前，男子一愣，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警官，有什么事吗？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抱歉，在调查结束前，请所有人留在原地。”伊达航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男子的脸色微变。


    就在这时，鉴识科的人员突然出声：“警部！在03号桌的杯垫背面发现微量白色粉末！初步检测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那张杯垫上——正是印着章鱼图案的那张。


    灰色西装男子的额头渗出细汗。


    新一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男子、杯垫、以及那位女士之间游移。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凶手真是这个男子，他为何要在杯垫背面下毒？那需要确保杯子准确地压在特定位置，风险太大。而且，他刚才擦拭手指的动作……


    就在新一沉思时，炭治郎突然睁大眼睛。


    他闻到了——非常淡的，几乎被甜品香味掩盖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他不久前在闻到过。


    “伊达警官，”炭治郎开口，“可以检查一下那位先生的手指吗？”


    伊达航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警察抬起男子的手，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他右手食指和中指的内侧，有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薄膜残留。


    “这是糯米纸。”鉴识人员立刻取样。


    明白了，新一猛地抬起头说，“如果把毒药涂在糯米纸上，再粘在杯沿内侧，薄如蝉翼的糯米纸就会遇水极化，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款特调饮料本身就有用到糯米纸做装饰。”


    现场一片寂静。


    男子终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喃喃道：“都怪他，总是勒索……”


    炭治郎想起了珠世小姐曾经教过他的，关于各种药物载体知识，关于如何精密控制毒发时间。


    那是在对抗无惨的战斗中，为了研制对付鬼的药物而学习的知识。没想到，在这里，会以这样的方式派上用场。


    实在不会写案件


    ps：一些咖啡店和酒吧会把杯垫放在杯口防止落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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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水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