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作品:《四合院:娄小娥于莉给我包水饺

    1965年,帝京。


    立夏过后不久,张宏明提着一条三斤多的草鱼,往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走去。鱼是刚从鸽子市买来的,准备给家里做顿荤菜。


    街上的人大多穿着蓝灰或灰色的衣服,偶尔有自行车飞快地掠过,引起路人的侧目。


    墙上的标语写着“自力更生”“破四旧”,红底白字显得格外刺眼。


    “这天气要是能吃个烧烤,喝点小龙虾……再喝两瓶冰镇啤酒,那才叫爽。”张宏明嘟囔着。


    他原本是来自异界的灵魂,三年前魂穿到这个同名的年轻人身上。原主的父亲在战场上牺牲,街道照顾烈属,十七岁就把他安排进红星轧钢厂当焊工学徒。如今母子俩还住在南锣鼓巷的老院子里。


    张宏明成年后,厂里给他办了转正手续。


    这是对軍烈属的一种优待。


    一年后,他正式成为红星轧钢厂的一级焊工。


    母亲临终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叮嘱他要踏实做人,早点成家。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张宏明独自在这动荡的年代中生活。


    他努力钻研焊接技术。


    转正半年后,他就报名参加二级焊工考试。


    顺利通过,晋升为二级焊工。


    每月工资涨到37.5元。


    “还有半个月就要考焊工。”


    “要是能考上,现在这个条件,应该能找个好对象。”


    张宏明边走边想着。


    “宏明回来啦?”


    四合院门口,穿着灰布衣裳的秦淮如站在那里。


    她长得漂亮,身材窈窕。


    看到张宏明手里的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嗯。”


    张宏明应了一声,走进院子。


    这个女人他太熟悉了。


    贾家的媳妇秦淮如,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上辈子他看过《情满四合院》这部剧,觉得编剧太夸张,把那个时代的人写得太坏。


    直到自己真的穿越到这里生活,才明白编剧其实还很克制。


    院子里这些人……实在难以形容。


    “哎……”


    秦淮如还想说什么,看见张宏明头也不回地走远,只好把话咽回去。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凭她的相貌,院子里的小伙子哪个不眼巴巴地看着她?


    偏偏这个张宏明,冷得像块石头。


    秦淮如多次碰壁却始终不放弃。


    张宏明作为二级焊工,每月37.5元的工资让他过得轻松自在,比傻柱还要滋润。


    拎着鱼回家时,遇到拿着扫帚的闫阜贵。这位戴眼镜的三大爷笑着打招呼:“宏明今天这么高兴,买了这么大的鱼,一定不便宜吧?”


    叁大爷,最近想吃点荤的,解解馋。


    张宏明笑着回应,心里却清楚得很。他这个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每月才拿32.5元工资,要养四个孩子,整天守在院门口,就等着捡点便宜。


    这座南鼓锣巷的四合院原是前清亲王府,分前、中、后三进院子。前院住着闫家几户,中院有贾家、何家、易家和张宏明,后院则是聋老太太等人。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前院的闫阜贵、中院的八级钳工易忠海、后院的七级焊工刘海忠,个个都是精明人,总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张宏明一向敬而远之。


    “加个菜挺好的。”


    “这鱼你会做吗?要不叫叁大妈来,她做得好。”


    “晚上来我家喝两杯,一起吃鱼。”


    闫阜贵笑得眯了眼,伸手就要拿张宏明手里的鱼。


    明明是白拿,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给了张宏明天大的面子。


    “不用。”


    “我自己能行,这点小事哪敢麻烦叁大妈。”


    张宏明手腕一翻,拎着鱼快步离开。


    闫阜贵扑了个空,抬头时,人已经穿过中院门洞了。


    “这小子,跟泥鳅一样,根本不把文化人放在眼里。”


    “等着瞧,迟早让你栽跟头。”


    闫阜贵心里憋着火,装模作样继续扫院子,眼睛却盯着大门口,等下一个倒霉鬼。


    张宏明刚进中院,后颈突然一凉,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他眉头紧皱。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贾家那个老虔婆。


    一年半前考二级焊工证那天,贾张氏的儿子贾东旭也去考钳工,结果死在了机器下。


    偏偏那天张宏明顺利拿到了证。


    虽然贾东旭活着时也不是什么好人,喝酒闹事、偷鸡摸狗,但一个人就这样没了,还是让人感慨。


    张宏明当时还想着,自己穿过来什么都没变,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还对妻子动手。


    可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难免让人唏嘘。


    张宏明没多想,直接生火做饭。


    谁知晚上贾张氏堵在他门口,非要他赔钱。


    说什么该死的是张宏明,贾东旭是替他挡了灾。


    逼着他给五百块补偿贾家。


    张宏明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当场让贾张氏无言以对。


    壹大爷易忠海和傻柱跳出来当和事佬。


    说贾张氏刚失去儿子,家里没了顶梁柱,劝张宏明体谅一下,多少出点钱,帮邻居渡过难关。


    张宏明回头也瞪了他们两人。


    傻柱气得卷起袖子,准备动手。


    连聋老太太也出面,让张宏明给点表示。


    多少算是个心意。


    张宏明看穿了他们的嘴脸,顶着压力说要报警。


    事情这才算了。


    贾张氏坚持认为儿子是被张宏明害死的,却没捞到钱。


    从此对她恨之入骨。


    她三天两头造谣中伤张宏明。


    那时候人们活动范围小,名声差了就很难做人。


    特别是相亲评优时,名声不好直接没资格。


    张宏明虽然头疼,但对贾张氏的无赖手段束手无策。


    更糟的是院里还有两个人总是偏向贾家。


    一个是中院的壹大爷易忠海。


    这个老家伙工资高,却是独身。


    表面看起来正人君子。


    背地里整天想着找一个听话的养老工具。


    贾东旭原本是易忠海的徒弟,也是他最看好的养老人选。


    可惜人已经没了。


    易忠海觉得靠外人终究不靠谱,于是盯上了寡妇秦淮如,经常接济贾家。


    还有一个叫何雨柱的,外号傻柱,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厨师,每月工资37.5元。


    他对秦淮如痴迷得很,像个没出息的跟班。


    张宏明在这院里住了三年,早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贾张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而她的大孙子棒梗更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别看棒梗年纪小,做起坏事来手脚麻利,毫无顾忌。


    自从和贾家闹翻后,张宏明对他们冷眼相待,彻底断了往来。


    “缺德的东西还吃鱼,小心被鱼刺扎死!”


    贾张氏眯着眼,恶狠狠地说,故意让张宏明听见。


    张宏明懒得理会,直接回家,关上门,图个清净。


    “奶奶,我想吃鱼。”


    棒梗跑过来缠着贾张氏。他刚才看到张宏明拎着鱼,馋得直咽口水。


    “乖孙子应该多吃点,等傻柱带菜回来,肯定有鱼,你再等等。”


    贾张氏赶紧哄他。


    棒梗满怀期待地跑到中院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前院大门。


    这时,一个结实的汉子晃晃悠悠地走进四合院,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个铁饭盒。


    “傻柱,回来啦。”


    秦淮如笑着迎上去。


    秦姐,我回来啦。


    柱子憨厚地笑着。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淮如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网兜。


    今天领导没开小灶,只带了点食堂的剩菜。


    柱子有点不好意思。


    递过网兜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淮如的手。


    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那也行,谢了柱子。


    淮如心里不痛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她接过网兜,转身就走。


    柱子回味着刚才的触碰,心里暗自高兴。


    他哼着小调往家走。


    快看看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


    贾婆婆和棒梗兴奋地跟着淮如进屋。


    这些都是食堂剩下的菜,我待会热一下。


    淮如揭开饭盒。


    柱子也好意思拿这种东西来?


    这玩意儿连狗都不吃!


    贾婆婆一看,脸色立刻难看下来。


    老东西真会挑。


    淮如在心里骂了一句。


    她在食堂就是吃这个。


    婆婆这话不是说她连狗都不如吗?


    旁边的当当和小槐花却眼睛发亮。


    婆婆和棒梗不吃的东西,她们“赔钱货”才能吃。


    虽然没肉,但比家里的粗粮强多了。


    奶奶我要吃鱼!


    我要吃鱼!


    棒梗也撅着嘴闹起来。


    淮如听见了吗?你儿子要吃鱼。


    贾婆婆冲她喊。


    现在哪弄得到鱼?


    棒梗乖,明天让柱子想办法弄条鱼给你吃。


    淮如哄着儿子。


    “不行,我现在就要吃鱼。”


    “缺德鬼能吃鱼,我也要吃。”


    棒梗不停地吵闹。


    作为贾家的长孙,他是贾家的希望,深受贾张氏和秦淮如的喜爱。


    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


    不给就闹,闹完肯定能得到。


    “张宏明家有鱼,但他不会给我们。”


    秦淮如感到为难。


    缺德鬼、短命鬼、小畜生。


    这些都是贾张氏对张宏明的称呼。


    棒梗在家也这么叫。


    “他不给,你就不能想办法?”


    “你脖子上顶个脑袋是干啥用的?”


    “真是笨死了。”


    贾张氏满脸嫌弃。


    “那我去问问张宏明,看他能不能借点。”


    秦淮如抿了抿嘴。


    如果拿不到鱼,儿子闹,婆婆骂。


    她也很无奈。


    “他就该给我们吃。”


    “当年就该让这小畜生被砸死,可怜我儿子替他挡了灾。”


    “他本来就欠我们贾家的,几条鱼算什么。”


    贾张氏说得理直气壮。


    “奶奶说得对,缺德鬼欠我们家的。”


    “那么大一条鱼,他应该主动送一半过来。”


    棒梗两眼放光。


    “送一半怎么够,我们家这么多人。”


    “他自己留个鱼头就行,剩下的都该归我们。”


    贾张氏瞪着眼睛,觉得棒梗太不懂事。


    棒梗连连点头。


    秦淮如叹了口气,迈步朝张宏明家走去。


    两家只隔了一间屋子。


    没走几步,秦淮如就到了张宏明门前。


    “宏明,在忙什么?”


    “姐有事想跟你说。”


    秦淮如轻轻敲门。


    “有事直说。”


    “我在听。”


    张宏明正忙着炖鱼。


    连头都没抬。


    “开开门嘛。”


    “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淮如心里发酸。


    她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


    吱呀——


    门开了。


    “什么事?”


    张宏明板着脸站在门口。


    “好香的鱼。”


    “棒梗这孩子闻到香味,非要吃鱼。”


    “能借点给孩子尝尝吗?”


    她先夸了一句,


    才说出目的。


    “不行。”


    张宏明态度坚决。


    在他看来,贾家就像水蛭,


    一粘上就会被吸干血。


    更可恨的是,他们一边吸血,


    还嫌血脏。


    “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就当帮姐个忙,姐记着你的好。”


    秦淮如眼圈泛红,


    楚楚可怜。


    这一招屡试不爽。


    傻柱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进来吧。”


    张宏明沉思片刻。


    “还是你心善。”


    “我妈之前错怪你了,我回去就说她。”


    “以后咱们多走动。”


    秦淮如脸上露出喜色,


    以为他终于松口了。


    心里盘算着要多少鱼肉才够。


    “秦姐,鱼能借你,但得有代价。”


    张宏明笑着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


    “回头家里包饺子蒸包子,给你送几个。”


    秦淮如随口应付。


    贾家借东西从不归还,


    也没人敢去讨要。


    否则就会被说欺负孤儿寡母。


    “秦姐,你也知道我憋得难受。”


    “你那东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我痛快痛快。”


    “别说借鱼,整条送你都没问题。”


    张宏明笑意不变。


    “你……下流!”


    秦淮如先是愣住,


    接着满脸通红。


    她已不是少女,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姐这话可真难听。”


    “鱼吃不完是糟蹋,你那东西不用也是糟蹋。”


    “你放心,只要让我舒服,我肯定记你的情。”


    张宏明一本正经,


    把秦淮如刚才的话原样还了回去。


    “呸!”


    “不要脸!”


    秦淮如气得转身就走,


    浑身发抖,


    心里暗骂他是缺德鬼、小畜生。


    张宏明收起笑容,


    回到灶台前,


    慢悠悠地搅动鱼汤。


    对付贾家,只能比他们更狠。


    “鱼呢?”


    “怎么空着手回来?”


    贾张氏见秦淮如两手空空,


    脸色瞬间垮下来。


    棒梗也一脸不高兴。


    “张宏明不肯借,还说些混账话。”


    秦淮如冷着脸回答。


    在工厂里,秦淮如常被男工言语骚扰,


    却从未听过如此露骨粗鄙的话。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她心慌意乱,


    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这小畜生简直不是人!”


    贾张氏扯着嗓子咒骂,


    “明儿个准让机器轧死,


    反正他家只剩他一个,


    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屋里传来棒梗的哭闹声:“我要吃鱼!我要吃鱼!”鱼香不断飘进鼻子里,让他口水直流。


    “不给鱼吃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他!”贾张氏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冲出屋子在院子里撒泼。她大声喊道:“老贾,你睁开眼看看!现在什么猫狗都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东旭,你快回来把这该死的带走!”


    屋里棒梗的哭声和院里贾张氏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像在唱对台戏。


    “贾家嫂子,这是又闹哪一出?”傻柱听到动静赶紧过来问。


    壹大爷易忠海也皱着眉头走出来:“贾家嫂子,大家刚下班,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他老伴身体弱,最怕吵闹。


    “当我愿意吵?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贾张氏瞪着三角眼,把张宏明在家吃鱼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这人明知我家困难,还买三斤多的大鱼回来馋我孙子,这不是故意羞辱人吗?”


    两股白烟从鼻子里喷出来。


    “张宏明这事办得真不地道,三斤多的鱼,他能吃完吗?”


    “贾家嫂子,别急,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您觉得呢?”


    傻柱满脸堆笑,主动请缨。


    “让张宏明分点鱼,不过分吧。”


    易忠海点头同意。


    傻柱立刻往张宏明家走去。


    贾张氏眯着眼,得意地看了秦淮如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说:看看,办事得动脑子!


    秦淮如懒得理会她,目光紧紧盯着傻柱。


    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棒梗也安静下来。


    砰砰砰!


    “张宏明,开门!有事!”


    傻柱用力拍门。


    屋里没反应。


    咚咚咚!


    傻柱改用拳头砸门。


    “傻柱,你有啥事?”


    张宏明打开门。


    刚才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来者不善。


    “张宏明,你一个人在家里吃独食,不害臊吗?”


    “三斤多的鱼,分棒梗几口能要你命吗?”


    “真不是个东西。”


    傻柱劈头盖脸地骂起来。


    “就是,半点四九城爷们的气概都没有。”


    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


    张宏明直接被气笑了。


    这算什么?


    他一个人在家吃鱼,香得很。


    臊什么臊。


    至于四九城的气概——


    合着按贾张氏的意思,给贾家当奴才才算爷们儿?


    不帮贾家出钱出力,还算什么四九城的爷们儿?


    张宏明根本不在乎这套。


    “你还笑得出来?”


    “有本事再笑一个试试!”


    傻柱怒火中烧,手指几乎戳到张宏明脸上。


    他觉得张宏明是在侮辱他。


    “傻柱,冷静点。”


    易忠海出声拦住他。


    “宏明,别的我不多说了。”


    “街坊邻居,本该互相帮忙。”


    “这三斤多的大鱼,你分点给棒梗尝尝,大家开心点。”


    “这事就这么定了。”


    易忠海摆出长辈的架势劝说。


    “壹大爷说得对。”


    “就是这话,邻里之间就该互相帮助。”


    “宏明太年轻,还得靠壹大爷这样的长辈引导。”


    围在张宏明家门口的住户们纷纷附和。


    易忠海暗自高兴。


    有傻柱在前面冲,他再出来调停。


    凭他在院里的威望,什么事不是稳操胜券?


    张宏明冷冷地扫了易忠海、傻柱和贾张氏一眼。


    又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邻居。


    深吸一口气。


    “张宏明,壹大爷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贾张氏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刻端走那锅鱼汤。


    “傻柱,你喜欢秦淮如是你的事。”


    “想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她?做梦!”


    “这鱼就算坏了,也轮不到贾家!”


    张宏明语气坚定。


    秦淮如顿时满脸通红,心里气得发痒。


    这种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小兔崽子!谁稀罕秦姐了?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傻柱急得跳脚。


    心事被揭穿,他又羞又恼。


    更怕院里人背后议论,影响他的名声。


    “不贪图秦淮如的美色,那你天天往贾家送饭盒是为什么?”张宏明讥讽道。


    “贾家日子不好过,我看不过去。”傻柱强辩。


    “哦?院里困难的不止贾家吧?后院韩大爷在码头干活,每月才挣十几块养活全家。你那饭盒怎么从没‘送错’过韩家?”


    傻柱脸红得像要冒烟,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邻居们憋着笑,心里明镜似的。以前没人点破,今天被张宏明撕开这层遮羞布,大家都觉得痛快。


    “都别乱猜了。”易忠海开口打断。


    他早就把傻柱当依靠,自然要护着他。


    “壹大爷,傻柱分明是喜欢秦淮如,您又图什么?”张宏明继续追问。


    “东旭是我徒弟,照顾他家人是理所当然。”易忠海本来想说帮困扶弱,想起韩家的例子,急忙改口。


    “壹大爷真是品德高尚。我还以为您是想找个人传宗接代呢。看来是我思想肮脏了。”


    张宏明叹了一口气,开始自我反省。


    话音刚落,整个院子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目光不断在易忠海和秦淮如之间游移,神情逐渐变得奇怪。


    贾张氏那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秦淮如,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她撕碎。


    “张宏明!你、你!”


    易忠海额头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


    “壹大爷,您怎么这么急?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张宏明笑嘻嘻地说道,“快来人扶住壹大爷,别让他气晕过去。”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老子也不在乎,什么话都敢说,看谁先撑不住。


    “张宏明,不想借鱼就直说,何必这样污蔑我……”秦淮如捂着脸抽泣,泪水不停地落下。


    她一哭,立刻勾起了众人的同情心。


    “张宏明,你这个**!今天非收拾你不可!”看到心上人受委屈,傻柱抡起拳头就要动手。


    “傻柱,你敢碰我一下,今天就让你滚出去!”张宏明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


    干了三年焊工,整天和钢铁打交道,练就了一身力气。什么四合院战神,真打起来谁怕谁!


    “坏东西!我吃不上鱼,你也别想吃!”棒梗突然冲过来,抓起一块硬土块就往灶台扔去。


    只听“扑通”一声,土块掉进了锅里。


    水花四溅。


    一锅鱼汤全毁了。


    “小兔崽子!”


    张宏明怒火中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单手抓住棒梗的衣领。


    抡起胳膊,狠狠打了棒梗两记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


    棒梗吓得魂飞魄散,裤子湿了一大片。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天杀的!敢打我孙子!”


    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身肥肉抖动。


    “老泼妇,欠收拾!”


    张宏明火冒三丈,甩手把棒梗扔向贾张氏。


    又是一巴掌。


    贾张氏脸上肥肉乱颤,油汗都被扇出来了。


    她捂着脸倒吸冷气,三角眼瞪得圆圆的。


    这下终于清醒了,抱着孙子往后退。


    “张宏明真是够狠的。”


    “贾婆子居然认怂了?真稀奇。”


    “年轻人下手太重,这事怕是要闹大。”


    围观的邻居们低声议论,纷纷后退两步。


    “壹大爷,张宏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您得给我们做主。”


    秦淮如抱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棒梗,声音带着哭腔。


    “张宏明,你疯了吗!”


    “连长辈都敢动手,还有没有规矩!”


    易忠海大声斥责。


    “壹大爷,我来教训他。”


    “这小子就是该收拾。”


    傻柱一脸横气,握紧拳头。


    “傻柱,别乱来。”


    易忠海嘴上说着拦住,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巴不得傻柱狠狠教训张宏明一顿。


    连长辈都敢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壹大爷,您别管。”


    “傻柱,来,咱们过过招。”


    张宏明正火大,直接朝傻柱勾了勾手。


    今天不把这群混账一个个打趴下,他就不姓张。


    “傻柱,给我往死里打,打残这个缺德玩意儿!”


    贾张氏眼神阴冷,咬牙切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小辈扇耳光,脸都丢尽了。


    秦淮如也气得盯着张宏明——棒梗的脸肿得老高,全是这人下的狠手。


    “小畜生,今天替你爹妈教你做人!”


    傻柱挥拳扑向张宏明。


    张宏明抬腿猛踹他的肚子。


    “砰!砰!”


    张宏明晃了晃脑袋,吐了一口。


    傻柱这一拳够重,震得他头昏脑胀。


    但傻柱也没占到便宜——那一脚踹得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弯着腰喘粗气。


    “柱子,接着来!”


    张宏明咬牙低喝。


    “我奉陪到底。”


    柱子强忍疼痛,挣扎着站起。


    声音已经变了调。


    砰!


    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饭点不回家做饭,是要拆房子吗?”


    一位银发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易忠海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张宏明——这小子骨子里有股狠劲,再让柱子和他纠缠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还好老太太及时出现。


    “奶奶。”


    柱子喊了一声。


    “柱子,住手吧。”


    “既然老太太来了,自然有公道。”


    易忠海拉住柱子的手臂。


    “行,给您老面子。”


    “不然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柱子捂着肚子顺势坐在台阶上。


    其实他疼得几乎站不稳,全靠一口气撑着。


    张宏明冷笑,瞥了眼聋老太太。


    心里升起一丝警惕。


    上次贾东旭的丧事,他已经看透这位老太太的真面目——


    吃人血馒头还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伪善之人!


    “张宏明,你太嚣张了。”


    “在院里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再不管教,是不是想当土皇帝?”


    “现在不是旧社会,想压榨百姓,先问问派出所答不答应!”


    易忠海厉声指责。


    大帽子扣得严实。


    “壹大爷既然这么说,我倒要问件事。”


    “有人往你家米缸里拉屎,你是扇他耳光,还是请他喝茶聊天?”


    张宏明缓了口气,压下心头怒火。


    硬碰硬没用,对方开始耍阴招了。


    他决定拼到底。


    “这不算什么大事。”


    易忠海眼睛一转,明白了张宏明话里的意思。


    “怎么不算?”


    “我煮的鱼汤被棒梗弄坏了,打他两巴掌有什么问题?”


    张宏明眼神冷峻。


    “棒梗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秦淮如眼圈发红,轻轻摸着棒梗的脸。


    “是孩子就能随便破坏别人的东西吗?”


    “我出五毛钱,让韩家丫头往你家米缸撒尿,你计较不?”


    张宏明冷笑。


    秦淮如一时语塞。


    米缸里装的是救命粮,谁受得了?


    “先不谈棒梗的事,你打贾家婶子算怎么回事?”


    “她是长辈,你这个晚辈不仅不尊重,还动手,简直没有良心!”


    易忠海语气一变,直接扣上大帽子。


    “对!这小子该给我磕头认错。”


    “那锅鱼汤就当赔礼。”


    贾张氏赶紧插话,还惦记着那锅鱼汤。


    “壹大爷,是那个老泼妇先动手,我才还手的。”


    “凭什么只许她打人,不许我反击?”


    张宏明神情平静。


    “不管怎样,你打了棒梗和贾家婶子是事实。”


    “必须有个说法!”


    易忠海厉声说道。


    “那就别提动手的事,棒梗毁了我的鱼汤,贾家得赔钱!”


    张宏明干脆利落。


    “你——”


    易忠海彻底无计可施。


    “老太太,张宏明死不认错,您来评评理。”


    “小张,打人终究不对。”


    “这样吧,你把那锅鱼汤赔给贾家,这事就算完了。”


    老太太慢悠悠地说。


    张宏明盯着老太太,眼中怒火燃烧。


    拳头紧紧握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黑化,魔夜系统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张宏明脑海忠响起。


    ‘系统?’


    ‘我的金手指终于来了!’


    张宏明恍惚了一下。


    当初刚穿越时,他曾日夜期盼系统出现,带他改变命运。


    后来等得绝望,只能埋头学焊工技术,挣扎求生。


    没想到——


    竟是被这些人逼到绝境时,系统才被激活!


    原来黑化才是打开这扇门的关键……


    张宏明嘴角扭曲。


    如果不是这些人,他可能永远也打不开这扇门。


    ‘好得很,这份恩情,我定千百倍奉还!’


    他脊背挺直。


    “老太太都说话了,你还装什么傻?”


    “赶紧把鱼汤端过来!”


    贾张氏见张宏明没动,以为他怂了。


    立刻大声叫嚷起来。


    “多谢老太太照顾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如抹着眼泪不断鞠躬。


    戏演得十足到位。


    虽然挨了耳光——


    但能骗到一锅鱼汤,这买卖不亏。


    聋老太太眼皮都没抬。


    要不是易忠海和傻柱压着张宏明,贾家人也不会被打得那么惨,老太太也不会露面。


    老太太在院子里过得安稳,全靠易忠海照应。她自然要维护易忠海的威信。


    “张宏明,老太太这是给你台阶下。”


    “就你动手打人这事,就够把你送进去!”


    易忠海趁机说道。


    “老太太,您这样处理太偏心了吧?”


    “我在家好好做着鱼,贾家非要来招惹我,结果反倒让我赔鱼?”


    “这说不过去。”


    张宏明回过神,直盯着聋老太太。


    觉醒魔夜系统后,张宏明底气十足,一条鱼他根本不在意。但**归**,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你说什么?”


    聋老太太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张宏明冷笑。


    这老东西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聋老太太转头看向另外两位大爷。


    闫阜贵和刘海忠也不好再袖手旁观。


    “宏明,老太太都发话了,你就顺着点吧。”


    “说到底也是为你好。”


    贰大爷刘海忠说道。


    “就是,宏明你前途无量,何必为条鱼闹得大家不安生?”


    “明天再买一条就是了,咱们不差这点钱。”


    叁大爷闫阜贵也摆出大度的样子。


    “贰大爷、叁大爷,你们也觉得我该把鱼送给贾家赔罪?”


    张宏明盯着他们,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不知为何,刘海忠和闫阜贵总觉得他眼神怪异,干脆不敢接话。


    院子里一片寂静,张宏明的目光扫过众人。


    “还有谁认为我该把鱼给贾家的,站出来。”


    傻柱第一个跳出来:“我觉得不光要给鱼,你还得给贾婶道个歉!长辈是你随便动的吗?”


    “好,算你一个。”张宏明点头,继续问:“还有谁?”


    几位邻居开始劝解:“宏明,别生气了。”“就当被疯狗咬了。”“老太太都发话了,你就依她吧。”“反正鱼也毁了,就当喂了牲口。”


    贾张氏立刻尖声骂道:“你们才是牲口!”


    张宏明向劝说的邻居们拱了拱手,转身指向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等人:“你们都要我给,那我就给。”


    贾张氏撇着嘴小声嘀咕:“早这样多好,白费劲。”她心里想着被棒梗扔了泥块的鱼汤肯定没以前鲜美,不禁有些懊恼。


    秦淮如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能吃上鱼了。棒梗摸着红肿的脸颊,眼中满是期待。


    “老东西等着,我这就把鱼端来。”张铁说完便往家走去。


    贾张氏捧着锅子快步走出门。


    “来了来了。”


    贾张氏笑得满脸皱纹都在抖。


    “去你的!”


    张铁两手一抬,整锅热汤朝贾家泼去。


    “——”


    “娘!”


    贾家人惊叫着四散逃开。秦淮如拉着棒梗在地上拖行。


    灶上炖了很久的鱼汤滚烫,洒在身上会烫伤皮肤。没人敢靠近。


    院子里的人都看傻了。


    咚!


    “张家小子,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聋老太的拐杖重重砸在石板上。她原以为这次终于压住了张宏明,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耍了一道。


    “老太太,您让我送鱼,我这不是送了吗?”


    “贾家接不住能怨我?”


    “给机会也不中用。”


    张铁大笑着拎起锅回屋,哐当一声关上门。


    聋老太握着拐杖的手直发抖。


    “我送您回去。”


    易忠海暗自叹气。一年前贾东旭死那会儿,张宏明占理,全院的人都没压住他。如今他又占了一半理,还是拿他没办法。


    “张宏明,总有一天你会栽跟头。”


    易忠海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秦姐,你没事吧?”


    傻柱赶紧扶起棒梗。


    “我没事儿,棒梗你怎么样?”


    秦淮如惦记着家里的孩子。


    “我的鱼!”


    贾张氏尖叫着转身往回跑。


    那条三斤多重的草鱼正躺在青石板路上,周围撒满了汤汁。


    她伸手去抓鱼,却被烫得直抽气,立刻又松开了手。


    “这是咱们家的鱼,快回家拿个盆来装回去!”


    “傻站着干嘛,动作快点!”


    贾张氏对着秦淮如破口大骂,同时不停地对着烫红的手指吹气。


    棒梗已经端着盆跑过来,乐呵呵地把鱼装进盆里。


    “张宏明那个**跑哪儿去了?”


    “敢用开水泼人,心肠太狠了!”


    “你们等着瞧,明天肯定让他被机器轧死!”


    贾张氏气得直跳脚。好好的一条鱼,先是被棒梗扔了块泥巴,又被张宏明掀翻在地,把她心疼坏了。


    而被咒骂的张宏明,此刻正在屋里研究刚得到的魔夜系统。


    “老子也是有系统的人了。”


    张宏明兴奋地摸索着系统功能。在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操作面板,详细介绍了系统的作用。


    魔夜系统:当黑夜降临,黑暗笼罩大地,这片令人恐惧的夜色将成为魔夜的主场。


    宿主激活系统后,自动获得两项魔夜天赋:


    魔夜降临:夜晚后,宿主身体素质翻倍,并拥有夜视能力。


    魔夜本能:夜间行动时能融入黑暗,不易被察觉。


    张宏明回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仍在天边,黑夜尚未到来。


    等夜幕降临后,他打算出门测试这两个能力的效果。


    张宏明在心里想着。


    先弄清楚自己的能力,再行动也不迟。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启动系统,请查收新手礼包!”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接收。”


    张宏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叮!新手礼包已开启,宿主获得:储物戒指×1,洗髓丹×1,负面点数×10。”


    “负面点数可用于抽奖,获取特殊奖励。”


    “宿主通过打击对手可获得负面点数及日常奖励,请积极尝试。”


    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


    张宏明眼前浮现出两个方框。


    框中分别放着一枚古铜色戒指和一颗金黄色的药丸。


    ‘应该就是储物戒指和洗髓丹了。’


    张宏明心领神会,伸手拿起了那枚古老的戒指。


    他将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凝视戒指的瞬间,视野突然进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十米见方的区域内空无一物。


    收回视线后,他随手拿起灶台上的双耳锅。


    意念一动。


    铁锅瞬间从手中消失。


    张宏明嘴角微扬。


    转眼间,铁锅又完好无损地回到手中。


    “真是神奇。”


    他轻声感叹,目光转向第二个系统格子。


    伸手一探,那颗金色的丹药落入掌心。


    丹药刚入腹中。


    刹那间,澎湃的能量在胸腔炸开。


    张宏明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狂暴的能量在经脉中奔涌,仿佛要撕裂他的身体。


    幸好药效很快被吸收完毕。


    重新站起的张宏明试着挥出一拳。


    劲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凌厉的气息。


    他感受到体内充满力量,此刻就算面对十头壮牛也毫无惧色。


    他忽然皱眉,发现全身覆盖着散发恶臭的黑色污垢——这是洗髓易筋后排出的杂质。


    强忍不适,他调出系统面板。


    十个负面点数正在闪烁,系统提示可以兑换青铜级宝箱。


    “立即抽奖。”


    随着命令下达,一道金光闪过。


    “叮!获得初级霉运符×1”


    泛黄的符纸上朱砂纹路隐隐发光,显示:可使指定对象遭遇一次厄运。


    “正好拿贾张氏试试效果。”


    张宏明冷笑一声,符箓化作流光消失。他转身打来井水冲洗身体,夏日的凉意格外清爽。


    与此同时,易忠海家中。


    搪瓷杯重重砸在桌上。


    “迟早要让那小子付出代价!”


    这孩子确实太混了,你别理他就行了。


    壹大妈劝道。


    “再不管他,他就无法无天了!”


    “你看看他今天说的那些话,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易忠海气得直瞪眼。


    “年轻人不懂事,没人管教,都是这样。”


    “等过两年成家立业就好了。”


    壹大妈倒是显得很豁达。


    张宏明在壹大妈面前,还是收敛了一些。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


    “女人家懂什么。”


    易忠海不耐烦地挥手。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把张宏明这个刺头压下去,院里的其他人也会跟着学。


    许大茂家里。


    “没想到张宏明居然能和傻柱打个平手,还真有点本事。”


    许大茂兴奋得直搓手。


    那样子,好像刚才打架的是他自己一样。


    “大茂,你要多和张宏明走动。以后如果傻柱欺负你,就叫上他一起。”


    “两个人对付一个,肯定能把他收拾服帖。”


    娄小娥出主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收拾傻柱还用得着他?”


    “我是有脑子的人,跟他们这些莽夫不一样。”


    许大茂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比张宏明年长不少。


    “得了吧,下次挨揍可别躲到我后面。”


    娄小娥撇了撇嘴。


    想起刚才那一幕,她觉得张宏明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再看看自己这个窝囊的丈夫,只能暗暗叹气。


    傻柱一进屋就捂着肚子直抽冷气。


    “哥,你没事吧?”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何雨水关心地问。


    “刚才外面那么多人,我哪敢喊疼?”


    傻柱咬着牙说。


    “那小子下手太狠了,下次非得狠狠教训他不可。”


    他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刚才打得不够重。


    “算了吧,你还想跟张宏明斗?”


    “刚才他那副样子,我真怕他直接动刀子。”


    何雨水想起刚才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


    “不至于吧,他真的敢拼命?”


    傻柱舔了舔嘴唇。


    再厉害的人,也怕不要命的。


    他再厉害,也只有一条命,怎么可能不怕。


    “我看你还是别招惹张宏明了,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再说,你跟他斗到底图什么呢?”


    何雨水不放心地劝道。


    “他能比我更狠?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就是不服输。”


    “我不图什么,就凭良心做事。”


    “贾家都这么困难了,张宏明还故意盯着他们,那么大的一条鱼都不肯分给贾家。”


    “简直没人性。”


    傻柱理直气壮地说,觉得自己完全没错。


    与此同时,刘海忠、闫阜贵等几家也在议论刚才的事情。


    张宏明平时在院子里一直很低调,开会也不怎么说话,存在感很低。


    这次让大家刮目相看。


    另一边,贾家却是一片欢腾。


    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


    棒梗换了新裤子坐在饭桌前等,小当和槐花也盯着桌看。


    全家人都等着吃鱼。


    秦淮如用热水把鱼洗好,装在大碗里端上桌。


    在鱼身上淋了点酱油,放了几根姜丝,就端上了餐桌。


    “我先动筷,我的功劳最大。”棒梗急不可待地拿起筷子,夹起最肥的鱼腹肉塞进嘴里。小当和槐花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咽口水。


    “今天鱼没你们两个丫头的份。”贾张氏瞪着眼说,“两个赔钱货能顶什么用?还是我大孙子有出息。”说着自己夹了块鱼背肉。


    “娘,我想吃鱼。”“娘,我也想吃。”两个小姑娘委屈地央求。


    秦淮如笑着安慰:“等奶奶和哥哥吃完,剩下的给你们。三斤多的大鱼,够咱们一家人吃。”


    小当和槐花只能忍着馋,看着贾张氏和棒梗吃得津津有味。秦淮如也夹了几筷子,鲜嫩的鱼肉让她心里高兴。对贾家人来说,白来的食物总是特别香,尤其是这么肥美的草鱼。


    三人不停地吃,鱼很快被吃光了。“娘,给我们留点!”“我想吃鱼!”两个女孩急得直跺脚。


    “赔钱货配吃什么?有口饭吃就知足吧!”贾张氏大声吼道,直接把鱼碗拉到面前,狼吞虎咽起来。


    秦淮如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突然“咔”的一声,贾张氏脸色一变,疼得龇牙咧嘴,像被剜了块肉一样。


    “妈,你怎么了?”


    秦淮如轻声问。


    贾张氏没有回答。


    她刚才吃饭时不小心咬到一块石子,牙齿当场裂开。此刻疼得厉害。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更何况她的牙直接碎了。


    牙床不断抽搐,疼得她头昏脑胀。


    “哇——”


    贾张氏实在受不了,张嘴把满口的鱼肉吐进大瓷盆。


    几粒碎石子混着半颗断牙,黏糊糊地堆在里面。


    “噫!奶奶,脏死了!”


    棒梗捂着鼻子,满脸嫌弃。


    他本来还想喝点鱼汤。


    现在恶心得直反胃。


    小当和槐花眼睛红了。


    这条鱼她们只闻了香味,一口都没吃到。


    “哎哟!哎哟!”


    贾张氏双手捂着嘴,疼得直跳脚。


    “妈,喝口水漱漱吧。”


    秦淮如劝道。


    “漱什么漱!”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张宏明,往鱼肉里掺石子!”


    “把我牙都硌碎了!”


    “非让他赔钱不可!”


    贾张氏猛地站起来。


    缺牙的嘴漏风,气得直哼哼。


    “妈,您现在去找张宏明,他肯定不认账。”


    “说不定还偷着乐呢。”


    秦淮如赶紧拉住她。


    鱼早就进了贾家的肚子。


    贾张氏自己贪吃硌了牙,怪不得别人。


    要是传出去,反而让人笑话。


    “那我去找傻柱算账!”


    “要不是他端来这盘鱼,我能把牙崩掉吗?”


    “嘶——”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绝不能让张宏明占便宜。


    她眼睛一转,想出了主意。


    刚才崩裂的牙还在隐隐作痛,让她直吸气。


    如果不捞点好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婆婆,傻柱天天给我们送饭,可别伤了他的心。”


    秦淮如咬着牙,嘴上却温和地劝着。


    “那我这委屈就白受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点用都没有,真是个废物!”


    贾张氏大声叫嚷,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您先吃点东西压压,也许就不疼了。”


    秦淮如低着头轻声说。


    贾张氏赌气吃了口饭,刚咽下去,突然又大叫起来。


    “婆婆,怎么了?”


    “呸!卡着鱼刺了,呕——”


    贾张氏把饭吐回碗里,粗短的手指在喉咙里乱掏。


    “不行,够不着。”


    “你来帮我弄!”


    试了几下她就放弃了。那根鱼刺像根细针,不动还好,一动就疼得厉害。


    秦淮如拿来手电,照着婆婆张开的嘴。


    “看见鱼刺了,很细的一根。”


    “您忍一忍。”


    她伸手去挑那根刺,才碰几下,贾张氏就开始干呕。


    “千万别动。”


    秦淮如赶紧叮嘱。她知道碰喉头容易引发呕吐,生怕婆婆当场吐出来。


    贾张氏呜咽了几声,硬是把恶心压了下去。


    她刚吃了不少鲜美的鱼肉,要是吐出来就白吃了。


    为了这条鱼,她可是挨了一巴掌,说什么也不能吐。


    总不能再把吐出来的吃回去吧?


    “妈,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您拿点钱,我去借三大爷的自行车。”


    秦淮如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去什么医院!那些大夫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骗钱!”


    “这点事都办不好,赶紧滚开!”


    “棒梗,你手小,过来帮奶奶掏。”


    贾张氏瞪着眼睛,把秦淮如骂走了。


    她舍不得为这点小事花钱。


    棒梗不情愿地伸手帮奶奶掏鱼刺。


    他手小,几下就摸到了那根细刺。


    手指一动,眼看就要把鱼刺弄出来。


    呕!


    贾张氏喉咙一阵难受,胃里翻江倒海。


    实在忍不住了。


    刚吃的鱼肉全喷了出来。


    正好糊了棒梗一脸。


    “奶奶!”


    “您干什么!”


    棒梗抹了把脸,一吸气差点被熏晕过去。


    胃里一阵翻腾,也跟着吐了起来。


    呕的一声,全喷在贾张氏脸上。


    祖孙俩让人恶心至极。


    一边擦脸,一边弯腰继续呕吐。


    屋内顿时充满难闻的气味。


    “妈,棒梗。”


    “你们这……”


    “唉。”


    秦淮如急得直跺脚,闻到这股味道,胃也开始翻腾。


    贾张氏大声斥责秦淮如:“愣着干什么?赶紧打扫干净,给我拿套干净衣服来!”


    “没眼力劲儿,就知道傻站着。”她继续骂道。


    小当高兴地拍手喊叫:“奶奶身上臭哄哄的,哥哥也是臭的!”说完就蹦跳着跑开了。她和小槐花都没吃到鱼肉,看到祖孙俩受罪,两个孩子反而觉得开心。


    “这两个没用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贾张氏气急败坏,揪住两个孩子的胳膊又掐又拧。顿时哭声四起,两个孩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看着满地狼藉,听着刺耳的哭闹声,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秦淮如深深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贪图张宏明家那条鱼呢?不仅没吃到鱼肉,还惹出这么多麻烦。


    尽管心里懊悔,秦淮如还是得收拾残局。她端来洗脸水,拿出替换衣物,开始清理祖孙俩的呕吐物。贾张氏牙疼得直哼哼,那声音像戏班在吊嗓子。


    隔壁的傻柱正坐在桌前吃饭,听到贾家的动静频频张望。“雨水,你先吃,我去看看贾家出什么事了。”他刚站起来,妹妹何雨水说:“哥,学校要交两块钱资料费,明天就得交。”


    “什么资料这么贵?”傻柱皱起眉头。要知道鸡蛋才两毛一斤。


    白面每斤两毛六。


    猪肉才八毛一斤。


    两块钱已经不算少了。


    “这是学校要求的复习资料。”


    “我快高考了,等考上大学找到工作,就不用再跟你要钱了。”


    何雨水解释道。


    “行吧。”


    傻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来。


    花掉这两块钱让他有点心疼。


    想到贾家那边的热闹场面,过去肯定又要破费,傻柱决定先忍一忍。


    何雨水把钱塞进口袋,心里很不是滋味。


    傻柱接济贾家时从不犹豫,轮到她买学习资料却推三阻四。


    这么一比,何雨水觉得自己反倒像个外人。


    贾家的吵闹声惊动了院子里的邻居。


    但这时大家都在吃饭,没人愿意管贾家的家务事。


    张宏明刚洗完澡,突然听到机械提示音:


    “叮!宿主对贾张氏使用初级霉运卡成功,奖励结算中。”


    他嘴角露出笑意。


    刚才贾家鸡飞狗跳的动静,显然是霉运卡生效了。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结算面板:


    “贾张氏崩断牙齿、鱼刺卡喉……收集负面值9点!”


    “棒梗……收集负面值5点!”


    “秦淮如……收集负面值2点!”


    看完数据,张宏明挑了挑眉。


    老虔婆牙都崩碎了,9点负面值再正常不过。


    可秦淮如才2点,这就有点蹊跷。


    他琢磨着,贾张氏倒霉时,秦淮如不但不难过,说不定还暗自高兴。


    这张花10点负面值抽来的初级霉运卡,最后竟获得了16点负面值。


    收拾了贾家的贪婪嘴脸,还收获了60%的负面情绪值。


    痛快!


    张宏明心里乐开了花。


    “叮!宿主惩治对手,获得每日福利。”


    “两条十斤重大草鱼,三只芦花鸡,十斤五花肉!”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张宏明眼前浮现出三个物品栏。


    里面分别是两条大鱼、三只活鸡和一大块五花肉。


    “惩治敌人还能拿日常奖励,真不错。”


    张宏明笑得合不拢嘴。


    他伸手从系统空间取出所有物资。


    十斤重的草鱼比之前那条三斤的强多了。


    三斤草鱼卖四毛五一斤,十斤的能卖七毛一斤,几乎跟猪肉价差不多了。


    再加上活鸡和五花肉,这在缺衣少食的年代,简直让人欣喜若狂。


    “先炖锅红烧肉解解馋。”


    张宏明把鱼和鸡放进储物戒,切下一块五花肉。


    足足有一斤多,剩下的重新收好。


    切块、焯水、热油煎香。


    等肉块变成金黄,浓郁的香味便在屋里弥漫开来。


    “真带劲。”


    张宏明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


    穿越这三年来,他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时攒着肉票,就等着逢年过节打个牙祭。


    虽然**能买到高价肉,但一块五一斤。


    张宏明正在存钱准备娶媳妇。


    这年头讲究妇女能顶半边天,勤劳肯干的姑娘最吃香。


    娶个贤惠媳妇,那才叫过日子。


    所以他宁愿现在勒紧裤腰带,也要为将来打算。


    多亏了系统的帮助,他终于能放开肚皮吃肉了。


    灶台上的砂锅冒着热气,小火慢煨的五花肉渐渐收汁。


    张宏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夜幕已经降临。


    收汁还需要二十分钟。


    趁着这个空档,他打算试试新获得的魔夜天赋。


    锁好房门,他走出四合院。


    沿着巷子走时,远处一条胡同引起了他的注意。


    激活魔夜降临天赋,他猛然加速冲向胡同。


    这项天赋让他的夜间体能倍增。


    他速度极快,像一阵风一样。


    眨眼间就超过了前面的自行车。


    张宏明握紧拳头,重重砸向胡同的砖墙。


    “砰”地一声,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


    “洗髓易经丹大大提升了我的力量。”


    “配合魔夜天赋,夜晚就是我的地盘。”


    “不知道魔夜本能还能带来什么效果。”


    他心里想着,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接着开始测试第二项天赋。


    魔夜本能让他能与黑暗融为一体。


    张宏明躲进胡同拐角。


    当脚步声靠近时,他突然展开双臂,十指张开。


    这个诡异的动作足以让人惊恐万分。


    可路过的中年男子却毫无察觉地走了过去。


    “有意思。”


    等那人走远,张宏明低声说道。


    不久后,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女走进了胡同。


    张宏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走近。


    眼看少女快要经过身边,他忽然起了个玩笑的心思。


    他伸手轻轻撩了一下女孩的头发。


    女孩猛然回头望向他。


    虽然两人四目相对,但她仿佛没看见一样。


    她困惑地皱眉,加快脚步离开了。


    “这能力简直是偷东西的好帮手。”


    等女孩走远,张宏明收起魔夜本能,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心里感叹。


    如果用这个本事做坏事,简直太容易了。


    不过魔夜天赋也有弱点。


    只要遇到光亮,他就无法隐藏自己,身形就会暴露。


    咕噜——


    肚子发出声音。


    一阵虚弱感突然袭来。


    张宏明觉得四肢发软。


    “刚才试验两个技能,消耗太大了。”


    他顿时明白过来。


    于是加快脚步回到四合院。


    掐指一算,锅里炖的五花肉应该刚好收汁,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但他不知道,那红烧肉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给院子里的人造成了巨大冲击。


    易忠海正给聋老太太送饺子。


    是猪肉白菜馅的。


    今天他们联手都没能压住张宏明,反而让老太太丢了面子。


    易忠海自然要有所表示。


    “老太太,张宏明这小子太狂妄了。”


    “连您的话都不听,一点不懂尊老,没有规矩。”


    易忠海满脸愤怒。


    “这孩子倔得很,确实难搞。”


    聋老太太慢慢嚼着饺子。


    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恼怒和忌惮。


    在四合院里,易忠海是一大爷,傻柱是他手下的先锋。


    平时什么事都能摆平。


    就算他们搞不定,老太太也会出面。


    以长辈的身份施压,再动员大家劝说,没人能不听话。


    许大茂被傻柱揍过无数次,每次都能平息。


    没什么风浪。


    唯独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张宏明。


    当年贾东旭死了,贾家逼张宏明赔钱。


    易忠海和傻柱帮腔,却没能让他掏钱。


    老太太亲自出面,全院邻居也纷纷劝说。


    毕竟贾家失去了儿子,街坊邻居表示一下也是常事。


    但张宏明宁愿和全院为敌,坚持报警处理。


    贾家始终没占到便宜。


    从那以后,聋老太太就认定张宏明是个不好惹的人。


    不招惹他还好,


    一旦惹恼了他,谁来都无济于事。


    这次老太太再次出手,还是没有成功。


    “要不我去找老刘商量一下,给他找点麻烦。”


    易忠海眼神闪烁。


    刘海忠是焊工组的七级技工,经验丰富,手艺扎实。


    按资历来说,他是张宏明的前辈。


    “刘海忠确实能为难小张,但这个人情不太好欠。”


    “你看着办吧。”


    聋老太太继续低头吃饺子。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荤菜难得。


    老太太嘴馋,一会儿就吃了大半。


    “谁家在炖红烧肉?”


    “又不是节日,怎么还吃红烧肉?”


    易忠海突然嗅到香味,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月薪九十九块,


    也没这么奢侈。


    聋老太太放下筷子,颤巍巍地站起来。


    顺着香味走去。


    既然有人炖肉,她这个老祖宗自然要去看看。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易忠海站在一旁陪着。


    两人走到张宏明家门前,扑鼻的香味让人陶醉。


    “这小子竟然在家里炖红烧肉。”


    “真是个败家子。”


    易忠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聋老太太神色不断变化,终究放不下面子。


    她转身离开了。


    刚跟张宏明吵过架,实在拉不下脸去敲门。


    可那红烧肉的香味,像虫子一样钻进心里。


    老太太忍不住馋。


    “老太太,改天我家炖红烧肉,给您送些来。”


    易忠海笑着说道。


    “我这把老骨头,哪还吃得动肉。”


    老太太嘴上推辞,脸上却露出笑意。


    两人回到后院。


    “壹大爷,谁家在炖红烧肉?”


    “真香。”


    刘光天靠在门边问。


    “张宏明家。”


    易忠海冷冷地回答。


    刘光天转身跑回家。


    “爸,香味是从张宏明家飘来的,他在炖红烧肉。”


    “您是他前辈,他该给咱们送点吧。”


    刘光天满脸期待。


    刘海忠脸色一沉,抄起筷子重重打在儿子手背上。


    啪的一声,


    刘光天疼得跳起来,手背立刻肿起一道红印。


    “孩子说句话,你干嘛打他?”


    贰大妈看不下去了。


    “给我倒半杯酒,再煎个蛋。”


    刘海忠瞪了儿子一眼,让妻子准备下酒菜。


    虽然张宏明和刘海忠同属一个班组,


    但两人素无交情。


    即使工作中需要配合,刘海忠也刻意隐瞒,不愿向张宏明透露任何信息。


    现在张宏明炖了一锅红烧肉,刘海忠心里清楚,自己肯定吃不到一口。


    刘光天偏偏还要往伤口上撒盐,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脸上挂不住。


    傻柱屋里。


    “这小子刚吃完一锅鱼,转眼又做红烧肉。”


    “真是欠收拾。”


    傻柱盯着张宏明家的门,一脸不服气。


    “哥,人家在自己家改善生活,怎么又惹着你了?”


    何雨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这还不明白?他分明是故意显摆。”


    “不就是个二级焊工,有什么好炫耀的。”


    傻柱装作看穿一切,觉得自己识破了张宏明的意图。


    心里更加看不起对方。


    闫阜贵家里。


    “啧啧。”


    闫阜贵不停地咽口水,那红烧肉的香味太诱人了。


    可吃不到。


    他起身从碗柜里摸出半只咸鸭蛋,权当解馋。


    “爸,您不是最会算计吗?想办法从张宏明那儿弄几块肉来呗。”


    闫解成也被馋得坐立不安。


    闫家四个孩子——解放、解成、解旷、解娣,全靠闫阜贵当教师的收入养活。


    一年到头能吃上荤腥的日子,数得过来。


    闻着香味,实在难受。


    “你当我会变戏法?还能把他的肉变过来?”


    “想吃肉就学学张宏明,现在都是二级焊工了。再看看你,还是个学徒工。”


    闫阜贵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儿子。


    自家儿子没出息还想着吃好的?


    该打几下。


    闫解成把脸扭过去。


    暗自盘算,一定要想办法弄点肉吃。


    贾家屋里。


    “我要吃肉!要吃红烧肉!”


    棒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秦淮如,快去弄碗红烧肉来。”


    “你这当妈的,真是没用。”


    贾张氏眯着眼,眼神发亮。


    她也馋那口肉。


    “妈,红烧肉是张宏明做的,我们刚吵过架,我拉不下这个脸去求。”


    秦淮如扭过头,坚决不去。


    去了又要听张宏明那些难听的话,她不愿意。


    “行,你不去,我去!”


    “这混账做的鱼,把我牙都硌坏了,该拿红烧肉赔我们。”


    贾张氏被香味勾得坐不住。


    拖着胖身子,摇摇晃晃地跑到张宏明家门口。


    “张宏明,开门!”


    “刚做完鱼又炖肉,故意馋我孙子吧?”


    “告诉你,今天不给贾家分点肉,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


    喊了半天,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实在憋不住,伸手去推门。


    这才发现门上挂着锁。


    “王八羔子,居然不在家。”


    贾张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白喊了半天。


    顿时牙又疼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清了清嗓子。


    呸!


    一口带血的痰,直接粘在门锁上。


    想到张宏明回来开门时沾一手唾沫。


    肯定恶心得吃不下饭。


    贾张氏心里痛快。


    我吃不到,你也别想舒坦!


    张宏明走到家门口。


    刚要伸手拧锁。


    突然看见锁上的污渍,手停在半空。


    “**。”


    那口带血的痰挂在锁上。


    粘糊糊的,还扯着丝。


    刚到家就碰上这糟心事,张宏明心里火冒三丈。


    幸好他夜里看得清,不然准被恶心坏了。


    张宏明回头盯着贾家方向。


    他大概猜到是谁干的。


    整个院子里,能干这种事的没几个,那老太婆肯定脱不了干系。


    傻柱虽然爱使绊子,但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等找出真凶,非让那人倒霉不可。


    肚子饿得直叫,张宏明强压着怒火。


    单手拧开锁进了屋。


    打开灯,掀开锅盖。


    热腾腾的红烧肉盛进碗里,又添了碗金黄的小米饭。


    肉香混着饥饿感,馋得他直咽口水。


    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肉,嚼得满嘴流油。


    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吃得人舌尖发颤。


    舀勺浓稠的肉汁浇在饭上。


    二话不说。


    埋头猛吃。


    贾家屋里。


    “奶奶,那扫把星回来了!”


    “您快去把肉要回来。”


    棒梗趴在窗边盯着。


    “我才不去,不就是点肉吗?能让我丢脸?”


    “好孙子别闹,明天让你妈割肉回来做。”


    贾张氏笑得满脸皱纹。


    想起张宏明开锁时摸到唾沫的样子,


    她差点笑出声。


    老太太精明着呢,这时候去要肉准碰壁。


    “妈!奶奶说明天让你买肉!”


    棒梗赶紧把话落实。


    “婆婆,家里钱匣子都空了,您看……”


    秦淮如心里不满,把皮球踢回去。


    自从贾东旭工伤没了,厂里赔的三百块全攥在老太婆手里。


    秦淮如接替了贾东旭的工作岗位,进入红星轧钢厂当钳工学徒,每月工资只有27.5元。她固定给婆婆贾张氏五元作为赡养费,剩下的钱用来维持家用。一家五口人中,儿子棒梗总想吃好的,导致秦淮如根本存不下钱。若不是得到傻柱的帮忙,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家里实在没钱了。”


    “秦淮如,你连我的养老钱都要克扣,还有没有良心?”贾张氏瞪着眼睛。


    “明天我再想办法吧。”秦淮如含糊其辞地回答。


    看到媳妇被自己压住,贾张氏暗自得意。


    另一边,张宏明家中。


    张宏明狼吞虎咽吃完三碗饭后,满意地拍了拍肚子。碗里留着三块小红烧肉,是他打算送给闫阜贵的“封口费”——为了打听是谁在他门前转悠。


    端着饭碗来到前院,张宏明轻敲闫家的门:“叁大爷,开下门。”


    “哟,是宏明。”于莉开门笑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碗红烧肉吸引,悄悄咽了口唾沫。


    “莉姐,我找叁大爷说点事。这是刚做的红烧肉,要不要尝尝?”张宏明把碗递过去。


    “这……多不好意思。”于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拿了块肉放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表情。


    “宏明找我有事?进屋说吧。”闫阜贵从里屋出来,对於莉说道:“你先回房去。”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张宏明手里的碗。


    见於莉吃了肉,闫阜贵心疼得直抽气,赶紧让她走了。


    “叁大爷,没啥要紧事。”


    “我刚才出去走了一圈,不知道谁在我家门口转悠,您看见了吗?”


    张宏明把碗放在桌上。


    “是贾家老太太来过。”


    “还在你门口骂了好一阵子。”


    闫阜贵赶紧回答。


    “多谢您了,叁大爷。”


    张宏明把碗往闫阜贵那边推了推。


    他确定是贾张氏在搞鬼。


    张宏明心里有了主意。


    对付这种人,就得狠一点!


    “宏明,你太客气了。”


    “等我拿个碗。”


    闫阜贵笑得合不拢嘴。


    赶紧拿来一个小碗,用勺子舀了两块红烧肉,连汤汁都刮得干干净净。


    “叁大爷您歇着。”


    张宏明端着空碗回去。


    “宏明有什么事尽管说。”


    “别客气,能帮的我一定帮。”


    闫阜贵满脸笑容地把他送到门口,格外殷勤。


    等张宏明走远,闫阜贵立刻关上房门。


    蹑手蹑脚地回到桌前。


    先舔掉勺子上的肉汁。


    “爸,张宏明给你送肉了吧?”


    闫解成从里屋探出头,急切地问。


    “胡说什么!”


    闫阜贵赶紧用手捂住碗。


    “我都闻到香味了!”


    “莉莉说她吃了一块,可香了。”


    闫解成急得直跺脚。


    刚才於莉一回家,那股肉香就飘进他鼻子里。


    於莉只好老实交代。


    张宏明来找闫阜贵办事,顺手带了三块肉当礼物。


    闫解成媳妇刚给张宏明开门,得到一块肉作为谢礼,夸张宏明大方。


    闫解成在旁边看得眼馋,心里痒痒的。


    他立刻冲出去,缠着闫阜贵要肉吃。


    “想吃肉?自己买去!别老惦记我的东西。”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总算计爹娘这点家当。”


    闫阜贵沉下脸,端起碗就回了房间。


    关上门,准备好好吃一顿。


    闫解成吃了闭门羹,垂头丧气地走了。


    张宏明回到家,先把锅碗瓢盆收拾干净。


    接着开始处理两条大鱼。


    他眼神冷得像刀锋。


    这两条十斤重的草鱼,炖汤太浪费了。


    张宏明打算切片腌好,晒干后做成香煎鱼块。


    等忙完手头的事,一定要让贾张氏知道厉害。


    而且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只见他熟练地刮鳞去鳃,掏出内脏。


    先将鱼身切成大块,再改刀切成薄片。


    咚咚的剁鱼声传遍中院。


    “这该死的又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剁肉?”


    贾张氏嘟囔着,晃着肥肉来到张家窗外。


    眯着眼从窗缝里偷看。


    张宏明服用了洗髓丹后,听觉和视力都变得敏锐。


    立刻发现窗外有个黑影。


    那臃肿的身影,除了老虔婆还能是谁?


    他猛地拉灯绳,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天杀的!原来藏着这么多鱼!”


    “少说也有五六斤。”


    “最好让鱼刺卡死你!”


    贾张氏恶毒地咒骂着。


    想起之前在张家门锁上吐过口水,心中还是有点发虚。


    不敢继续闹腾,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张宏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关灯对他没影响。


    他握刀把大鱼切成小块,放进盆里。


    撒上盐,用手使劲揉搓搅拌。


    忙活了将近两小时,终于处理好这十多斤鱼肉。


    等鱼肉入味后,他将其摊开铺在竹筛上。


    竹筛两边系着麻绳,打了个结。


    用长杆撑起,挂在屋檐下。


    等明天太阳出来,晒一天就能做成鱼干。


    不管是清蒸还是油煎,都非常美味。


    张宏明洗完手,望向天空。


    月光明亮,星星点点。


    四周只有夏虫的叫声。


    时间差不多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多等了半小时。


    还用破布包住了鞋子。


    接近午夜时,张宏明悄悄推开门。


    魔夜之力瞬间发动。


    他无声地走到贾家门前。


    就算有人起夜,也看不见他。


    只能看到一团浓重的黑影。


    张宏明退后几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突然加速向前冲去。


    右腿重重踢在贾家大门上。


    这一脚用尽全力,毫无保留。


    巨大的冲击力轰在门板上。


    门轴支撑不到一秒就断了。


    整扇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直接飞了出去。


    门板飞出数米,砸在贾家饭桌上。


    “砰!”


    “咔嚓!”


    屋里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张宏明迅速闪身回屋。


    解开脚上的蓝布,脱掉外衣。


    钻进被窝躺下。


    随便吧。


    巨大的倒塌声吵醒了贾家的家人。


    “!”


    秦淮如惊恐地尖叫,浑身发抖。


    “哎哟!”


    贾张氏也被吓了一跳,刚喊出声。


    突然牙疼发作,她痛苦地发颤。


    “妈!”


    “妈!”


    棒梗、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都被吓傻了。


    外面一片漆黑,贾家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气氛异常紧张。


    “秦淮如,你去把灯打开看看。”


    贾张氏裹着被子说道。


    “我不敢,你去开。”


    秦淮如吓得发抖,总觉得黑暗中有影子在晃动。


    “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骂了一句,大声喊:“有人吗?救命!”


    倒塌的声音和贾家人的尖叫,传遍了整个院子。


    易忠海年纪大,睡得浅,一听动静就立刻穿衣起床,拿着手电往外走。


    “贾家那边怎么了?听起来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