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旺旺

作品:《[聊斋]季甜的聊斋日常

    听镜,一般是年轻的女子喜欢玩的一种占卜方式,通常在除夕或岁首的夜里抱着镜子偷听路人的无意之言,以此来占吉卜凶。


    她们首先会将圆镜拿起面对自己,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再将镜子揣进怀里,走出家门,一路上凝神细听,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题的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一般还需要转转弯才能明白。


    前些年有个关于听镜非常经典的故事,说是一个农妇,是家里的二儿媳妇,婆母偏心老大,更喜欢大儿媳妇,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就喜欢让农妇去做,就算是有个头疼脑热,也让她照顾,农妇苦不堪言,偏偏自己的相公和他大哥一样,都在书院念书,准备考取功名,不在家。她求救无门,于是就非常希望丈夫能够考中,让自己成为官家太太,或者再差点,考不中,也能安心回来帮她干活,抵挡来自公婆的压力。


    总之,她想脱离现在的艰难日子,这样的心事却不能对人言,正好那年遇上乡试大考,除夕夜睡不着的时候,她想起听镜这个办法,第二天就抱着镜子出门走了一圈,走到田埂里,听到空中飘来一句“你也凉快凉快去吧”,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又怕错过做饭的时间,又匆匆赶回家门,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停在心里琢磨,猜测自己的相公到底是能考中,还是不能考中,怎么就没个准话,时间一长,自己也不报希望了。


    后来临近放榜的日子,婆婆带着俩媳妇在田里劳作,那真是背灼炎天光,汗滴往下落,一个报喜的人突然赶了过来,高兴的说,大儿中了举人,婆母很高兴,立马对大儿媳妇说,“你快凉快凉快去吧!”


    说完,婆母自觉是举人老母,也跟着上了田垄,到树荫下面歇息,留农妇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农妇十分憋屈,看着手里的锄头,眼前模糊起来,就在泪要涌出的时候,又一个报喜的人赶来,大声的说,二儿也中了举人,农妇听完心中一阵畅快,再看手中的锄头,“啪唧”一扔,脱口而出,“我也凉快凉快去吧!”


    接着,在婆母和妯娌诧异的眼光下,农妇自顾自走到另一片树荫下面坐着。


    因为那家一下子出了两个举人,这事情就传到了现在。


    季甜听完,摸摸狗狗的头。


    婆母、妯娌、夫君,都不是女子能倾诉心事的人,她只能对着镜中人说话,季甜同情,荣辱全系在夫君身上,自己没有一点自主权。


    白术跟巧儿一起叹气,一般来讲,巧儿会听到路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比如说“吃了吗?”


    但她却只听到白术一声明明白白的“负心汉”。


    巧儿的未来夫君怕是真的要是个负心汉了。


    “唉。”


    巧儿长叹一口气,将怀里的铜镜连同一锭小银子扔到柜台上,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早知道就不给徐方姑带药费了。”


    徐方姑确实忙得脱不开身,但就在巧儿离开前,她想起什么,又喊住了她,要她帮忙带药费给白术,让白术再来给她治治,于是她就想着总归是要出门,干脆就来医馆一趟。


    白术看着银子,有些尴尬,这是她自己定的规矩,先交钱后治病,她挠了挠脸颊,视线在屋里一扫,转而拿起圆镜,“你这铜镜都有些花了,怪不得不准,要不找个人来磨上一磨,磨完再试试?”


    “不了。”巧儿恹恹的说,黄狗感知到她的情绪,呜呜叫了声,走到她身边,将脑袋搁在她腿上,看得季甜羡慕不已。


    “你再仔细想想,出门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真的是白术说的吗?没有漏听?”


    季甜隔着距离凑到黄狗边,站在巧儿身前。


    “没有。”巧儿肯定的说。


    “但狗狗不也说话了吗?”季甜说。


    “它又不是人,不会说话。”巧儿皱眉。


    “不,它这一路上都在说,”季甜看着黄狗,“你跟你的主人再说一遍。”


    “汪汪!”


    黄狗抬起头,冲着巧儿叫着。


    “它说你未来的夫君会旺你。”季甜笑眯眯的看巧儿。


    巧儿张开嘴,一时无言,她看了看黄狗,又看看季甜,轻易的信了,“我说它今天怎么不在家护院,非要跟出来。”


    原来这黄狗十分灵性,知道自己的职责,家里有盗贼来,它咆哮撕咬,但只追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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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再也不出去,家里有人出门,它也只是站在门口目送,不会一直跟在身后,只有家里院子有人,它才会放松起来,自己出门逛逛。


    这只是一层,另外就是,她未来的人生已经能想到,自己有手艺,就算遇上负心汉和离,也有底气生活,不会饿死。


    白术松了口气,扯开话题,巧儿的眉眼也一点点舒展开,她看着白术,不由感慨,“白姐姐要是个男子该多好。”


    看巧儿这样子,怕是铁匠儿子和续弦老爷一个也瞧不上,就想要个像白术这种知冷知热的人。


    谁知白术却说,“我庆幸我是女子,这样,我才能救更多的女子。”


    作为一个医师,白术有时候会担起稳婆处理不了的工作,就是希望活下来的人更多些。


    但她也不会让话落在地上,“鲁伯父近日可好?”


    平常都是巧儿的父亲来医馆拿药,巧儿在家里做活,较少上门。


    “挺好的,就是今早有差役来请,说是县太爷担心今年下雪问题,想要县里出钱请木匠公为穷苦人家整修房子,父亲一早去了,现在还没回。”说完,巧儿想了想,打算去县衙接父亲。


    季甜一听,也站了起来,现在天色不早,就跟父亲一起出去吃顿午饭吧。


    两人就这样跟白术道别,结伴往县衙走,黄狗乐颠颠的跟在后面。


    县衙前依旧是这个棚子,只不过三面围了布,将风严严实实挡住,季怀真穿的厚厚的坐在那,一个炭盆烧着火放在他脚边,他有时候还会起身走走,现在天冷了,有些坐不住。


    “就是你偷的!那天就你进了我家,还不承认!”一个壮汉抓着另一个汉子扯到棚子前,要县令评理。


    被拽的汉子一脸懵,看到季怀真也连忙澄清,“大人明鉴!我连他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没拿!”


    呦呵!来了桩案子,季甜加快步伐。


    蕴禾县现在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最大的变化就是百姓们对季怀真脸熟了,发现官家老爷也是个人,也会觉得冷,还会在中午的时候到他们饭馆里吃饭,走过路过也想过,遇上纠纷能记得往县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