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兄友弟恭,她除外

    大溪地,波拉波拉岛的第七个夜晚。


    弗雷德先生的私人酒会盛大而私密。苏瑾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绸长裙,挽着邢伯远的手臂,出现在了希尔顿酒店的顶层宴会厅。邢伯远将她介绍给在场的每一位商业巨擘,那语气里的骄傲和占有欲,毫不掩饰。


    “这是我的太太,苏瑾。”


    酒过三巡,苏瑾被几位能源大亨的太太们围住,聊着珠宝、时装和慈善拍卖。


    她应对得体,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邢伯远则在不远处与弗雷德先生相谈甚欢,偶尔会投过来一道满意的目光。


    宴会中途,苏瑾借口去露台透气,避开了喧闹的人群。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身上那条白色的纱裙随风飘动。她独自凭栏而立,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


    “一个人在这里?”邢伯远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温柔。


    “有点闷。”苏瑾回答。


    “合同签了。”邢伯远站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望着漆黑的海面,语气轻松。“比预想中还要顺利。弗雷德甚至主动让渡了两个百分点的利润。”他顿了顿,侧过头看着苏瑾,“他说,我的太太很有魅力。”


    苏瑾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


    “你知道吗,瑾。”邢伯远伸出手,抚上她的侧脸,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摩挲,“我最想做的,就是回来……让你也陪我一起感受这份胜利。”


    他的手开始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滑动。苏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栏杆挡住了去路。


    “这里是露台。”她低声提醒。


    “那又怎么样?”邢伯远笑了笑,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将她完全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他们想看就看好了。”


    他的吻随之落下,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容抗拒的力道。远处宴会厅里传来的古典音乐和人们的谈笑声。,而苏瑾只知道,在国内的那个人会第一时间看到。


    当晚,回到水上别墅。


    邢伯远显然心情极好。他沐浴过后,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便走到了正在窗边看书的苏瑾面前,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早点休息。”


    苏瑾抬起头,看着他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和那双毫不掩饰**的眼睛,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宣告破灭。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合上书,走向了卧室。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暧昧不清。


    苏瑾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邢伯远躺到她身边,床垫因他的重量而深深陷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侧过身,用手指缓缓描摹着她的侧脸轮廓,从眉骨到鼻尖,再到嘴唇。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触感粗糙而陌生。


    “你很怕我?”他开口,声音沙哑。


    苏瑾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睛闭得更紧了。


    “你应该怕我。”邢伯远笑了笑,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


    “恕砚能给你的,是风花雪月。而我能给你的,是整个世界。当然,也包括……让你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他的吻随之落下。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充满宣示意味的侵占。


    “放轻松。”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恶魔的低语,“学会取悦你的丈夫,是你作为邢太太的第一课。”


    苏瑾的被动和僵硬,显然刺激到了邢伯远的征服欲。


    这一次,没有电话打扰,没有意外中断。


    在南太平洋温柔的海浪声中,邢伯远彻底地,完全地,占有了她。这个比她大了十八岁的男人,在床笫之间表现出的强势和索求,远比她想象中更加骇人。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年轻的身体上,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从那一夜起,一切都变了。


    邢伯远对她的索取,变得频繁而理所当然。


    有时是在清晨她尚未完全清醒时,有时是在午后他们独处的书房,有时更是在刚刚结束一场盛大宴会、回到酒店的深夜。


    他像是要将过去十八年缺失的**,全部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苏瑾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为了少受点折磨,学会了笨拙地去迎合。


    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被迫吸收着这些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成人的游戏。她偶尔会在浴室镜中,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时,感到一阵阵的恍惚和恶心。


    与此同时,她开始拼命地学习商业事务。她陪同邢伯远出席各种场合,默默记下那些复杂的商业关系。她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得“有用”,她才能在这无爱的婚姻中,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喘息的空间和尊严。


    半个月后,邢伯远和苏瑾结束蜜月回国。


    一条财经新闻的推送,配上了他们在机场被拍到的照片。照片上,邢伯远春风得意地揽着苏瑾的腰,苏瑾则戴着墨镜,安静地依偎在他身旁,看起来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海城,“矩阵”总部顶层。


    邢恕砚正通宵开着视频会议,当助理按要求将这条推送新闻投影到他面前的屏幕上时,他正在和欧洲的技术团队讨论一个关键的算法问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屏幕上,那张放大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看到苏瑾脖颈间那条丝巾,和他记忆里她从不佩戴的款式。


    他更看到了,照片放大后,丝巾下摆边缘,那一小块欲盖弥珍也未能完全遮住的、淡淡的红色印记。


    视频会议那头的欧洲技术主管还在滔滔不绝。


    “Stop.”邢恕砚只说了一个词,声音沙哑。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骇人的低气压。


    “会议暂停。一小时后继续。”他丢下这句话,关闭了视频通话。


    他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许久,然后缓缓地,握紧了拳头,将手机屏幕按灭。


    几天后的一场家庭晚宴上,邢伯远正式对邢恕砚下了最后通牒。


    “恕砚,李家那个婉儿,我看就很不错。我已经和你李叔叔谈好了,下个月,你们就先订婚。”


    “我的事,不劳大哥费心。”邢恕砚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不只是你的事,这是家族的事!”


    邢伯远重重地放下酒杯,“和李家联姻,能彻底稳住我们在南美的矿业供应链。你没有理由拒绝。”


    邢恕砚站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邢伯远喝道,“你如果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保证,明天‘矩阵’的所有董事都会收到一份由我签发的,关于新能源部门巨额亏损需要‘矩阵’盈利进行填补的内部通告。”


    邢恕砚猛地回过头,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要么联姻,要么让你辛苦建立起来的‘矩阵’为我的亏损项目买单。你自己选。”


    邢伯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邢恕砚把自己关在公司里,拒绝了邢伯远安排的所有会面。


    这天晚上,苏瑾接到了邢伯远的电话。


    “你去劝劝他。让他明天,准时出现在和李家的家宴上。”


    深夜,苏瑾的车停在了“矩阵”总部的楼下。她独自一人,走进了那栋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


    邢恕砚的办公室在顶层,她推开门,看到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萧索而孤寂。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只开了一盏台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你来干什么?”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


    “大哥让我来的。”苏瑾走到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让我劝你,接受和李小姐的婚事。”


    邢恕砚猛地转过身。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劝我?”他一步步向她逼近,脸上带着自嘲而痛苦的笑容,


    “苏瑾,你凭什么来劝我?凭你现在是我大哥的女人,还是凭你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他将她逼到了墙角,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是不是觉得,看到我娶了别的女人,你心里的那点愧疚感,就能减轻一些了?”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我没有。”苏瑾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内心。


    “没有?”邢恕砚冷笑一声,他的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她在他漆黑的眼底,看到了自己那张苍白而惊慌的脸,也看到了他眼中那片即将将他吞噬的绝望深渊。


    “恕砚,”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算我求你。不要再和他斗了,你斗不过他的。接受吧,至少……你能活得好一点。”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和掠夺的意味,霸道而绝望。


    苏瑾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不规矩地抚上了她温热的皮肤。


    就在他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时,苏瑾猛地回过神,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邢恕砚冷笑一声,他的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粗暴地继续探入了她大衣的衣襟,顺着她的腰线,解开了她的衣服。


    苏瑾的身体瞬间僵硬,一种熟悉的、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邢恕砚原本只是想惩罚她,羞辱她。但当他看到她所有皮肤上那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迹时,他的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那是只有不断地做那事才会留下的红痕瘀青。


    他的手指像被烙铁烫到了一样,猛地收了回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一种比愤怒和嫉妒更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心痛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知道这是什么。


    他也瞬间明白了,自己这这些天的反抗,带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双眼含泪的女孩,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女孩。


    “你……”他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瑾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大衣,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算我求你。”她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和破碎感,


    “接受吧。不要再和他斗了。不然……我们两个,都会被毁掉的。”


    邢恕砚看着她,许久,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说不出的悲凉和自嘲。


    他成了邢伯远折磨她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好。”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答应你。我去。”


    苏瑾愣住了。


    “我去订婚。”邢恕砚的眼神,像一潭死水,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但你要记住,苏瑾。这是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内线电话。


    “何森,通知李家那边,明晚的家宴,我会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