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时砚,你的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作品:《明明是暗恋

    初一刚开学的清晨,阳光漫过教学楼的走廊,我抱着画本急匆匆往教室赶,没留意转角来人,狠狠撞了上去。画册里夹着的画哗啦啦散了一地,铅笔勾勒的线条、蜡笔涂的色块铺了半条走廊,我脑子一空,慌得立马蹲下去捡,忽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伸了过来,动作利落地理着散落的画纸,递到我面前。


    “小心点。”声音温软又干净:“向日葵画得很漂亮。”


    我的呼吸顿住,是他!


    温热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眉眼清俊利落,睫毛纤长在眼帘中投下细碎的阴影,气质干净得像浸过晨露的白衬衫,带着内敛的清冷,又藏着几分书卷气。是隔壁班总被女生悄悄议论的苏时砚,是全校都知道的、耀眼的苏时砚!


    心跳骤然漏了半拍,随即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鼓,咚咚直响。


    接过画本的指尖烫得发慌,我连句完整的“谢谢”都没挤出口,抱着画本转身就逃,可脚步也乱得没了章法。


    只在心里一遍遍回放他的模样,清冽的声音、递画时的眼神,翻来覆去,挥之不去。


    从那天起,我的目光就像生了根,不受控地追着他跑。


    同所有暗恋的人一样,我总爱特意绕路经过操场,只为远远看一眼他打球时利落的身影。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的模样,抬手随意擦汗的模样,都被我悄悄记在心底,反复回想;会攒着零花钱给他买水,冰凉的瓶身攥在手里凝满水珠,指尖泛白也没勇气递过去,最后只能默默塞回书包,藏起满心的雀跃与胆怯;也会在走廊撞见他和同学说笑时,故意放慢脚步假装整理书包带,耳朵却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哪怕只听见一句他的声音,心里都甜丝丝的,漾着藏不住的欢喜;甚至远远望见他低头翻书的认真模样,或是无意间瞥向我这边的方位,都能让我偷偷激动好几天,课本空白处不知不觉画满了和他眉眼相似的线条,草纸上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名字——苏时砚,苏时砚,苏时砚……每一笔,都藏着说不出口的心事。


    这份喜欢像颗藏在土里的种子,裹着细碎又卑微的欢喜,慢慢发着芽,可我只敢隔着人群偷偷望他,连靠近都不近。


    妈妈拔高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画画能有什么用?你敢保证能当设计师?”我红着眼大喊:“谁说学画画就一定要当设计师啊!”可她语气更急:“你学了唱歌,将来工作场合有活动也好展示自己,你知不知道!”爸爸在旁边劝:“小凡,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是也挺喜欢唱歌吗!”


    我崩溃得眼泪直掉:“难道我的想法就那么不重要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选了唱歌就要放弃画画,难道我做一个没有想法的人,才能让他们满意吗?


    委屈像团湿棉花堵在胸口,我冲出家门,跑到巷口的墙角,一遍遍哼着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时唱的童谣来安抚自己。同时,借着附近的微光,用手里攥着的半根蜡笔,在墙上画了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


    我是小透明没错,但我要活得像个太阳!


    就这样,我慢慢哼着童谣在墙角涂涂画画,直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东西突然动了动。


    我吓得魂都飞了,拔腿就往家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千万别被人贩子拐了!


    我总是这样,只要第二天能在学校瞥见苏时砚的身影,就能把烦恼忘得干干净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这份暗恋也被我小心翼翼的藏了整整三年。如今,我还是只敢隔着人群偷偷望他,像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临近毕业,我终于决定把攒了三年的心意写给他,还在信封上精心画了朵向日葵,趁没人注意时,飞快塞到他手里。


    他先是垂眸淡淡扫了一眼,可似乎是看到向日葵的那一秒,震惊地抬起头,半晌没有开口。


    我站在原地无地自容,鼻尖泛酸,眼眶偷偷发烫——我画的向日葵他不喜欢吗?还是说,他在奇怪,为什么学校里这样的小透明,也敢和他表白呢。


    苏时砚的沉默像桶冰水,猝不及防浇下来,心口又酸又疼,我在心里狠狠发誓: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可转头,还是会忍不住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哪怕他从未在意过我。


    初三毕业的全年级晚会上,班里的节目出了岔子,几个总爱欺负人的同学故意起哄,让我上台救场,明摆着想看我这种小透明出丑。


    可笑,也太瞧不起我阮小凡了!本姑娘可是一只百灵鸟!!


    可一想到要在台上面对那么多人,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双手冰凉,腿肚子发颤。


    “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攥着裙摆站在了灯光之下。台下乌泱泱的黑脑袋映入眼帘,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能唱好,谁也别想看我的笑话!”


    台下一片安静,没人期待我能唱出什么动听的旋律,只要不出什么奇怪的动静就好了。


    旋律响起的瞬间,突然瞥见台下的苏时砚也坐在不远处,心脏更是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我只能闭着眼,回想每次在巷口哼唱时的自在。满心的慌乱被一点点地压了下去,慢慢开口唱起了那首我最喜欢的童谣。


    余光里的苏时砚,似被雷击般猛地抬眼望着我,眼角微红,眼里噙着我看不懂复杂,像是尘封多年的心事突然揭晓了谜底。


    歌声落下时,全场鸦雀无声,下一秒,哗然四起。


    攥着裙摆的手慢慢松开,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苏时砚,苏时砚!你看到我了吗!喜欢了你三年的我,这一次,你看到了吗?”


    “阮小凡!你父母送你来学校,是让你在这儿睡大觉的?”方燕红的厉声像阵惊雷,劈碎了我沉在回忆里的思绪……


    岔路口的走廊人来人往,我埋着头贴墙罚站,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校服裤腿上的辣条油印仍旧格外刺眼,路过的同学指指点点,议论声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突然,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停在面前。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指尖攥紧衣角——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苏时砚,那个我偷偷暗恋了三年的苏时砚!


    偏偏是此刻,我最狼狈不堪的此刻。


    他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得眼眶里的泪又不受控地涌上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拭去了我脸颊上残留的泪珠。我的感受告诉我,这个动作里,带着苏时砚小心翼翼的温柔。


    什么情况???


    下一秒,一张折得整齐的小纸条递到我手中,指尖相触的瞬间,暖意顺着皮肤漫上来。


    我攥着纸条,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抬头时刚好撞见他的目光,清俊的眉眼间没有半分嫌弃,只剩几分淡淡的柔和,像化开的晨光,落在我狼狈的模样上。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身影依旧挺拔,却在我心里留下一片滚烫的余温。


    指尖捏着那张纸条,粗糙的纸面磨得指腹发痒。


    完了,他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样的我就不要再喜欢他了吧?!


    刚才课堂上的混乱又开始还在脑子里翻涌——那个只有21岁年纪的年轻女老师温柔站在讲台上。声音软乎乎的像温吞流水,越听越困,班主任方燕红在学校还好,要是请假,这堂课更是乱成一锅粥。看班级现在这架势,方燕红肯定不在学校。


    温柔气得发抖,却半句重话都没说出来。


    我听得认真,困意却掀不开眼皮,额头一下下撞在桌子上,连桌肚里楚楚半开的辣条都被撞掉,撒了我一裤子油印。迷迷糊糊间,教室门被猛地撞开,困意瞬间散得无影无踪——是方燕红,学校出了名的“母老虎”,和笑面虎、东北虎并称“三虎”,最会用不带脏字的话戳人痛处。


    “要不要给你搬张床盖层被?长得跟个蔫茄子似的还不上进,你瞅瞅这裤腿上的油,将来谁还能要你?”她气极了,新烫的蒲公英似的短发炸着,偏偏穿了件粉红外套,活像只炸毛的粉毛鸡,班里飘来几声憋不住的笑,我低头瞅着裤腿上的油印,越看越像茄子沾了酱,脸烧得滚烫。


    “我不是茄子!”我小声反抗。


    “还敢顶嘴?”教室里传出几声短促的憋不住的笑声。“都闭嘴!当我瞎当我聋?”方燕红扫了眼教室,喧闹瞬间噤声,连温柔老师也吓得退到一旁,像等待处分的孩子。她指着我吼:“滚出来!”眼泪瞬间不受控地往下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我僵在座位上,鼻子还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班里又冒出来半声笑,快得像偷跑的风。


    凭什么我是那个被抓的倒霉蛋啊!我把脑袋塞进胸口跑出去,活像只想藏起来的缩头乌龟。


    走廊里她的骂声更响,隔壁班老师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她骂够了甩手就走,留我罚站还放话:谁跟阮小凡说话就去操场站两小时。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只有好友陈楚楚和林只萍走过时,悄悄捏了捏我的手,那点温度是唯一的慰藉。我盯着地面数砖缝,盼着时间走快些,直到苏时砚的身影出现,打破了这份难堪,也让慌乱的心跳,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攥着手里的小纸条,指尖的温度混着他刚才拭泪时的暖意,裤腿上的辣条油、周围的议论声,好像都没那么刺眼了,只是又想到苏时砚给我递过来的莫名其妙的纸条,心里又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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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苏时砚,你的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