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加入鬼杀队吧勇敢的恋雪
作品:《[鬼灭之刃/狛恋]重新攻略亡夫哥》 砍下恶鬼头颅之人名为富冈义勇。
他是鬼杀队成员,循着恶鬼气息而来,一剑将那怪物的头颅斩下。
当然,关于鬼,关于鬼杀队的一切,不是薄唇只是面部装饰品的富冈义勇说的,而是跟着他的其他鬼杀队成员。
万幸,那几名背后绣着一个“隐”字的成员救下了渡边校长和受伤的村民。
鬼杀队本部距离村子太远,隐的成员先将伤者送到了城中的医院。
恋雪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现已无大碍,正在病房外走廊和几名鬼杀队成员交谈。
“富冈前辈很厉害,大家都说他很快就要晋升成柱了吧。”
“请问柱是?”
看着恋雪花树堆雪般面容,那名鬼杀队成员有点羞涩地转过头去,别别扭扭地解释了柱和十二鬼月的存在。
一直正襟危坐在走廊长椅上的义勇向恋雪看来:“你没有受过训练,但能预判鬼的姿势。”
“哎?”
能预判鬼的姿势,然后……?呃,这位富冈先生说话似乎只爱说一半呀。恋雪的弯眉略成八字。
富冈先生或许是好奇一个小学国文教师怎么会拳术吧。
想罢,她仰起自豪的笑脸,答道:“我的父亲和外子是经营道场的,我记得一些他们的招式。预判对手的攻击,大概也算柔术的修养之一吧,我可能是耳濡目染领悟了一点点。”
不不不,只会柔道的话,不至于能预判鬼的姿势吧,而且只是看着父亲和丈夫的练习就学会如何预判别人出击的话……方才那名鬼杀队成员终于捕捉到某个词汇,大震惊:“咦咦咦,外、外子,素山小姐有丈夫?!”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震惊于恋雪完全是个武术天才,还是该震惊于恋雪英年早婚。
恋雪道:“是,我和外子成婚比较早。不过……外子和父亲,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气氛一时有点沉重。
恋雪忙将眼底泛起的落寞敛去,笑道:“没事,他们要是知道我能用家中的武道帮助别人,一定也会为我欣慰的。”
尽管昨晚的第二招并非素流的招式,但冥冥中,她总觉得它和素流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原来如此,你未经实战,仅靠观察就能运用武术。”
“你想加入鬼杀队吗。”长椅上神色淡漠的男子又道。
问句说得像陈述句一样。
啊这……一旁的鬼杀队队员已在腹诽,富冈前辈,面对一名刚刚才说她的家人已经去世的小姐,就这样一点委婉的慰问都没有直接劝她加入鬼杀队真的好吗,这也太爱招新了吧……
义勇似乎完全看不懂那名师弟的眼色,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没察觉对方在对他使眼色。
他俊美的眉目纹丝不动:“想加入鬼杀队的话,就去狭雾山拜访一位叫鳞泷左近次的老人吧。”
别人还没同意呢富冈前辈你怎么就让别人去找培育士了!鬼杀队师弟的内心已然抓狂,完了,富冈前辈要被素山小姐讨厌了,被认识第二天的人讨厌的话,富冈前辈的被讨厌战绩又要刷新了吧……
对面,白日的天光清新如水,洒落在恋雪明净面容上。
她脸上蕴着柔和笑意,似乎完全不觉得义勇的话冒犯。
那位文静内敛的小姐轻声应道:“富冈先生,谢谢您提供的信息,我大概了解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其实在富冈先生出现时,系统就已在她脑内叮叮响个不停,一直提醒她富冈先生是可攻略角色。
【可攻略人物已出现,宿主是否绑定富冈义勇?】
【可攻略人物已出现,宿主是否绑定富冈义勇?】
【可攻略人物已出现,宿主是否绑定富冈义勇?】
她不胜其扰,连说了三句,谢谢,不用。
要在脑内响个不停的叮叮声下依然对外保持得体的笑容,实在太不容易了。
富冈先生很厉害,瞬息便斩下了鬼的头颅,一剑飞来,天外白龙。比起所谓的攻略,她内心的小人悄悄握拳——她更想向他看齐。
似乎察觉到眼前的少女燃起某种斗志,义勇古井无波的蓝眸微微动了动。
不过,这种用显微镜也难以捕捉的微表情在别人眼里是约等于无的。
天啊人家说话都这么给你面子了,富冈前辈你好歹、稍微地、哪怕是随便地,客套几句呢……
跟在他旁边的鬼杀队师弟终于忍无可忍,对恋雪致意道:“感谢素山小姐考虑前辈的建议,我们很期待素山小姐的加入!”他们鬼杀队真的不都是富冈前辈这种恃脸无言者、人际关系半脱离者啊——
*
“恋雪,你真想去加入鬼杀队?”
信子坐在渡边校长的病床前,为母亲削着苹果。
“是,我认真考虑过,决定了。”恋雪接过她削好的苹果,切块装到小玻璃碗中,放在床头。
过了半晌,信子才闷闷地道:“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考女高师吗。”
女高师是东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信子是女高师附属学校的学生,因村子里师资缺乏,她毕业后暂时回来当了两年老师。原本,恋雪和她约好明年一起备考女高师本部。
“听说鬼杀队里的成员很多都会在二十多岁退役,现在二十岁才考大学的学生也不少呀。”
“到时候,我可就管信子叫学姐了。”她挽起信子的手。
“唉,你真是……”
“鬼杀队的本部要是在东京,以后你就常来找我玩。不在东京的话,你就抽空来找我玩好了,我带你去逛女高师的图书馆——”她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一直打打杀杀很快就会将书本上的知识忘光了,这可不行。”
看着恋雪和女儿,病床上的渡边开口道:
“恋雪,鬼杀队的工作很危险,我想听听你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
听见母亲的话,信子脸上强撑起来的笑容消失了,迅速别过头去。
她眼中有隐约的泪光。
是,鬼杀队的生活很危险。即使他们的成员救下了妈妈和村子,她对他们心怀敬意和感激,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谁愿意看到朋友身涉险境?
恋雪坐在病房陪护的椅子上,放在膝盖的拳头轻握一下,开口道:
“先父和外子拥有强悍的武术,并一直用他们的能力守护着我和周围的人,我也想延续他们的道路。”
“恋雪,这是你父亲和丈夫的遗愿,还是你自己的意志呢?”渡边思索再三,徐徐道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的言辞可能有些不当,但……恋雪,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孩子,不要困在故去家人的影子里。”
“渡边校长,这既是他们的遗愿,也是我自己的意志。”
“以前我看见弱者遭欺凌、无辜者受辱,心中十分难过。曾经我卧病在床无法为大家做点什么,如今有一个新的机会在我眼前,我想把握这个机会。”一百年前的江户时代,武士斩舍御免,对平民随意欺压,她卧床时每每听闻街坊邻里中又有谁遭欺凌压迫,常揪心不已。
“原来是这样。”渡边颔首。
若非有这种品格,这个年轻人也不会在那怪物突袭时挺身而出了吧。
渡边校长一直梳着一个严整的古式发髻,优雅中带着威严。因为住院,那发髻才松松放下,还原成夹着几缕灰白的长发。一头披肩的直发将她的端庄调匀,多了几分柔和。
她莞尔,对恋雪道:“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学校和村子里的大家都会支持你。”
恋雪闻言感激地朝渡边重重一点头,目光转向身旁的信子。
“信子,不用为我担心。你不是说连村里的樵夫大叔都自觉比不过我的体力么,我可是道场家的女儿。”难得地,她做了一个俏皮动作,弯举一臂,在上臂轻快一拍,只听得微微韧响。
她一直优娴文雅,举止如同古典的闺秀,少有如此调皮的动作。信子被她逗得一笑,轻轻将泪拭去。
临走前,恋雪不忘趁春休挨个家访班上的学生。终于,到了她出发去拜访那位鳞泷先生的时候。
清水流,柳树荫。
村落被连绵的冈丘和树林环抱着,时代之色改变,大正的乡间流行栽种桃李果田,麦田中又爱穿插菜花、紫云英,春气渐长,远望古森林春光洒落,近看青田也是杂花如锦,如同浮世绘里的淡彩。
渡边对她说,既然她已离职,便提前把夏季奖金给她。
但那信封绝不是夏季奖金应有的厚度。太过厚实,握在手中沉得坠手。
“校长,这信封我不能……”恋雪双颊涌上一点红潮,想取出其中已远超夏季奖金的钱。
“没关系,收下吧,是村子里的大家一起为你出的。”
渡边的身后是本村的男女老少。
乡间的小路上,站满了来为她送行的村民。
恋雪用力握着信封,眼泛泪花。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加油!”她猛地低头,向相处一年多的乡亲们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她能成功加入鬼杀队,猎鬼的赏金她会先寄回来为村子买农机,为村小学换新的桌椅,铺新的木地板……
孩子们围着她,一直送她到山脚下。
去年冬天她从城里的书店带回来许多诗刊,偶然翻到一首极美的小曲。不知何故,此后她便时不时哼唱起它来。大约是因为它实在很美,前半段萦着淡淡的寂静的忧愁,后半段又将洁白的希望托起。
而且这可是迅速在全国流行开来的歌曲,孩子们的美育要跟上大城市!
于是,那冬日,领着孩子们放学归家的路上,她在落满白雪的田埂上教授了这支童谣。
此刻孩子们手拉着手在春天的山林间唱响的,正是那悠然的旋律:
“将忘却歌唱的金丝雀,
带到象牙船上,荡起银制的桨吧。
若是漂浮在月夜的海面上,
它定会想起遗忘的歌。”
*
狭雾山在外县,幸好新时代的铁道四通八达。
火车和铁道是她最喜爱的新事物之一。短短一日甚至半日,便可抵达雪山、大海、旷野。而且火车的发明又在民间派生出许多可爱的传说,譬如狸猫会模仿火车的声音在夜间奔跑。过去卧病的时候,她便很爱阅读这些民间的奇闻,如同寻宝。
铁路不通的地方,她用脚步去丈量。
草屋前,尽管隔着红天狗面具,她也能感受到鳞泷先生在看她的眼睛。
“义勇已经和我说了你的事情,但你以前得过肺结核吧。”
“是,不过我已经痊愈了,这不会影响我的训练的。”
又听恋雪托出她想加入鬼杀队的理由,鳞泷沉吟半晌:“原来你是道场家的女儿。不过我先告诉你,鬼杀队杀鬼一般是用日轮刀,用拳头杀不死鬼,你父亲的武技大概只能作为辅助了。”
“请问打造日轮刀的材料能不能用来制作指虎、手刺呢?”
神色极其自然地,恋雪问出了她文静外表完全对不上的问题。
鳞泷心道,还不错,看似文弱,但很有几分武者的气息。
“猩猩绯砂铁和绯矿石可以锻造别的武器,但指虎和手刺需要和鬼贴身搏斗,太危险了。”
鳞泷实话实说:“如果遇到脖子坚硬的鬼,你一击无法毙命的话反而会因为距离太近难以迅速脱身。鬼的血鬼术千变万化,最好不要和他们贴身格斗,面对可以一直再生的鬼,不要把你唯一的、**凡胎的手臂送到他们眼底。”
恋雪了然地点头,心中略有失望。
不过她也不认为鳞泷先生的话完全正确——以前在道场,爸爸还有被狛治打倒的时候呢,来日方长呀。
狭雾山上她的训练就此开始。
又一轮春夏流转。
因常用的刀钝了,今日恋雪带去山中训练的是备用刀。而那把钝刀,眼下正被一双上了年纪的手握着,在磨刀石上磨砺一番。
确实如义勇的鎹鸦所说,这个女孩有很大的潜力。
她过目不忘,悟性极高,性格也十分豁达。他对她要求极其严格,她一开始在陷阱里摔得满头满脸都是灰,但没有退却,没有抱怨,依然每天都笑眯眯的,天不亮便背着刀上山去。
当然还有一点。恋雪在他培养过的天资出众的弟子里论尊师重道、尊老爱幼,能排前三、不,根本就是第一……对礼仪礼貌的坚持,简直有古人之风。
总之,半年过去,昨日他已看到竹林的巨石上蜿蜒出一道裂痕。
相信再过不久那石头便会全然开裂——他是否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才能与品格兼备的年轻人去送……
老人磨刀的动作停下。
剑刃在他眼底闪出锋锐明光。
他能闻到她身上坚定的气味。如果是她,或许这一次不会再有牺牲,她能破除藤袭山对水之呼吸弟子的诅咒也说不定。
远处竹林中。
“前辈,你们是在鬼杀队的假期里专门回来指点一下我吗?”中场休息时刻,放下剑,恋雪问坐在巨石上的狐面具少年。
远山渐染金橙暮色,狐狸面具也被夕阳点染一缕神秘的色彩。
关于剑术与水之呼吸,对方一直有问必答。
但这个问题他却没有回答她。
恋雪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一次:“前辈,我很谢谢你们总抽空来和我对练,我学到了很多。”
还是沉默。
这,总觉得水之呼吸的师兄们,似乎都不太擅长和别人沟通呀……
一旁的真菰故作叹气:“唉,锖兔他有时候就这样,都怪义勇把他带坏了。”
“我都让他不要老是去看义勇啦,现在和义勇一样越来越爱装深沉和装神秘了。算了,由我来陪你再练习一次吧小雪。”真菰举起手中的剑。
“我没有装深沉和装神秘,我只是在训练的时候稍微严肃一点,真菰你……”一向落拓地坐在巨石上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
“哈哈,是呀,我觉得锖兔前辈比起富冈前辈还是开朗很多的。”对练多日,恋雪早已和二人建立友情,顺着他们的话小小打趣了一下。
锖兔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很是年少,真菰则明显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二人比她年轻,却已经是加入鬼杀队的前辈,恋雪心中对他们十分敬佩。
“好,请真菰前辈多多指点我,”恋雪重新握住了剑,因终日训练而风尘仆仆的脸上泛出微笑,“等我加入鬼杀队,也会这样在有空的时候回来看望和指点后辈们的。”
锖兔的面具下传来一声轻柔淡笑。
真菰停顿片刻,也笑着点了点头:“嗯,以后水之呼吸的后辈,小雪也要出一份力引领他们哦。”
“我会的!”
恋雪扬起木剑,纯熟地使出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生生流转,生生不息。
倘若没有发生那个意外,狛治大约也会这般英姿勃发地,在道场中教导着一代代的后辈吧。
不,她相信,即使是在那个意外之后,他也一定有振作起来,重新打开道场的大门,迎接新的弟子,新的一天。
无人记得素流道场,或许是因为柔术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间很是没落。柔术被整合成柔道重新推广,也只是近二三十年的事情……一定是这样。
日子一天比一天充实。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有时彻夜训练至日出,下山的路上,她极目远方,一整个苍莽的山林与广阔的、新生的世界在她眼底铺展开来。
山中遥望日出,她眼中莫名地泛出一点泪光。是为这自然造化而感动,还是遗憾于往昔和她一起看日出的人都已不在?
忽然一阵晨风吹来。
悠悠的初熹的风,像一双宽厚的手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将她推向渐渐灿烂起来的广阔天地。
恋雪一愣,连忙回头。
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朝阳的光尚不及之处,阴影中无言的高峨的松。
她想将眼泪擦去,笑起时,却仍是带了一点泪花。
道场家的女儿含笑点了点头,再三回首之后,转身和晨曦的阳光一同离去。
终于有一日,金石为开。
竹林里的巨石裂为两半。
石破之时,锖兔和真菰的笑影在她眼前消散了,神隐入渺渺雾中。
下一章尽量让猗窝座登场[让我康康]
恋雪相信狛治能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的,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托腮]
*孩子们唱的歌是大正时代有名的童谣《金丝雀》,歌词特别贴本文……
忘了歌唱的金丝雀,到后头的山里扔了吧?
不行,不行,那样可不行。
忘了歌唱的金丝雀,在后院的灌木丛里埋了吧?
不行,不行,那样也不行。
忘了歌唱的金丝雀,拿柳枝的鞭子来抽打吧?
不行,不行,那样太可怜。
将忘却歌唱的金丝雀,
带到象牙船上,荡起银制的桨吧。
若是漂浮在月夜的海面上,
它定会想起遗忘的歌。
恋雪请不要扔不要埋也不要鞭打猗窝座喔,把他带到美丽的小船上玩耍吧[捂脸偷看]
我还有个原创大长篇在收尾阶段,这篇文应该是隔日更或隔两日更新,写完我会设置定时每天早上八点发出来。大家如感兴趣也可以支持一下我的长篇嘞,四十万字快完结了!
[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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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加入鬼杀队吧勇敢的恋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