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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蒋贵妃传》 ☆、第61章 060.孩子的琐事
太子府内因为这又热闹了一番,满月是一份礼,如今圣旨下来封了公主又是一份贺礼。
这样的赏赐,在太子府里也少不得闲言碎语,比平宁早出生的芸姐儿作为姐姐,还是太子府的大郡主,都没这个待遇,如今平宁的身份直驱而上,甚至高过了两个小殿下,将来太子妃生了女儿,都没她尊贵的,这就令人眼红了。
而光芒盖过所有的人的主角,如今正翻身一手搭在弟弟身上,颇有长姐的架势,抬头听到蒋茹茵和许妈妈在说话,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向她们这边,聚精会神,仿佛是能听懂的。
蒋茹茵回过头去看到,笑了,喊了一声平宁,小家伙知道这是叫她呢,想伸出另外一只手冲着她挥挥,刚挪开,另一只手撑不出,人就趴在了容哥儿身上。
容哥儿被这么压一下,觉得不舒服了,皱着眉吃力的翻身过去,趴着和平宁两个人互瞪眼。
“小姐,如今连着几个良人那都送了东西过来。”许妈妈语气有些担忧,“这是要把小公主的身份再往上抬了。”
“那就让她们抬。”蒋茹茵收回了视线,冷了几分,看着这一张张的单子,都跟着圣旨一块凑热闹,“平宁出生,雪停开阳,不就是应了这么一个好兆头,否则平白无故哪来的封号,圣上心情好了,自然皆大欢喜,她们论这份醋劲!”
有时候人就不能太谦让了,后面扎堆的都想着踩你下去,有这荣幸她也担着,她蒋茹茵担的起的,她的女儿会担不起么。
瞥眼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两个小家伙看累了,都睡着了,憨憨的趴在那,侧着脸,嘟嘟着小嘴。这一刻,没有什么比他们更重要的…
五月一过天热的很快,因为年初寒症在太子府休息了四个多月的太孙又回去太学院念书了。
一早去瑶花阁请安,太子妃提起了几个孩子的事,“安哥儿已经三岁了,明年下半年就要入太学院,若是你觉得早,可以再推迟一年,芸姐儿那的绣娘和师傅都请好了,太学院那什么时候去,你自己拿个主意。”
“但凭娘娘做主。”严良人说的恭敬,太子妃若是能替女儿多担待一些自然是最好的,女孩子进了太学院也就学这么几年,回来之后更重要的是如何料理庶务。
“本宫看芸姐儿身子也不错,那就明年让她去太学院里跟着先。”太子妃随即看向了蒋茹茵,“蒋侧妃带着两个孩子,若是人手不够,可向本宫要人。”
“多谢娘娘关心,这么多人足够了,好照料的很。”
之前被点了名的金良人始终没说什么话,安安静静的,太子妃看了众人一眼,“回去吧,如今这天,夜里还有些凉,你们自己都注意些。”
离开了瑶花阁,蒋茹茵走在前面,身后传来了金良人的喊声,蒋茹茵回头,金良人有些局促的走了上前,顿了一顿才开口,“蒋侧妃,没能去蒋府致谢,只能在这里先谢谢你,二哥的事多谢蒋大人出面相助。”
蒋茹茵想了一下,遂笑道,“那是朝堂上的事情,金良人不必谢我。”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谢谢蒋侧妃,若非蒋大人出言,二哥这官就保不住了,如今只是罚俸一年,这处罚已经是极轻。”
前段时间因为年初寒症的事,有奖自然也有罚的,有些人疏忽出了纰漏,这被摘了官帽子的也有几个,金家二子也犯了错,但他是被人被诓骗的,朝堂上蒋大人说了两句公道话,皇上从宽处置,只是罚了俸禄,并没有卸了他的官职,所以金家对这件事一直感怀在心。
“金良人,其实这不必谢我,父亲说的也是公道话,圣上是奖罚分明之人,你二哥无大错自然不会有大处罚,这件事你无须放在心上。”虽说她是蒋家人,但父亲做主的事情,没道理让她来承这份情,更何况,蒋茹茵并不想承这样的人情。
金良人看着蒋茹茵走向前,停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等着蒋茹茵有些走远了,金良人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转过身去,叶良人哼笑的看着她,“这可怎么是好,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金良人眉头一皱,“叶姐姐你这么说话,可太难听了。”
叶良人走到她旁边,看了一眼已经拐弯的蒋茹茵,“那你以为你说的话,能有多好听,人家蒋侧妃可压根不领情。”
看到金良人脸色煞白,叶晚霜心里畅快了几分,同时又瞧不起眼前这个人,有了儿子都好好的养到三岁了,竟然还这么没用。
金良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正视了她,“即便是蒋侧妃不领情,该致谢的我照样不能少。”
叶晚霜一怔,又哼了一声,直接从金良人身边走过,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入夜,太子去了瑶花阁,太子妃向他问了一句有关于太孙的事,如今在太学院里念书,吃住基本在宫中,三或五天才回来一趟,赵蕊自然想念的紧。
说着,提到了如今几个孩子身上,赵蕊瞧着太子的神色,说起了蒋茹茵那两个孩子,“平宁那孩子我见过一回,是个讨喜的小家伙。”
苏谦阳看了她一眼,赵蕊继而说道,“殿下您还记得循儿那时候么,如今都已经这么大了。”
赵蕊的口气里带着几抹怀念,倒是勾起了苏谦阳一些回忆,眼底染上了一些暖意,苏谦阳笑了笑,“看来那孩子挺得人心的。”这都还不会走呢,就已经受这么多人的注意。
“前些日子进宫母后也问起过那孩子。”赵蕊看着苏谦阳,试探道,“不如把平宁养在妾身这里吧。”
“当初要养安哥儿你不肯,怎么如今想养平宁了。”苏谦阳抬了抬眼,语气中没有什么不满。
“蒋侧妃那两个孩子呢,也是吃力,如今循儿在太学院,妾身这也空着呢。”赵蕊笑了笑,“再者平宁封了公主,身份也尊贵,母后的意思也是如此,养在妾身这边,更是名正言顺一些。”又是封公主,又是祥瑞之兆,外头传着平宁公主先出生,赵蕊这里还会不清楚么,当时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只不过如今台面上皇家要这么说,那就这么认为着。
苏谦阳眉头一皱,似乎对名正言顺四个字有些微词,她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太子府里事务繁忙,就养在蒋侧妃那吧,孩子总是要养在亲娘身边才好,又不需要多操心,底下这么多人看着。”用当初太子妃拒绝养安哥儿的话来婉拒她想养平宁,苏谦阳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公主的身份确实是养在太子妃名下更好一些,只不过他答应过蒋侧妃,不论如何,两个孩子都会由她自己抚养。
赵蕊没有预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孩子自然是养在亲娘身边的好,这样的理由她当初也用过,如今怎么好反驳呢。
正想说什么,苏谦阳又补上了一句,“母后那你照说就是了。”
赵蕊心中不免苦涩。
之前金良人的孩子,太子二话不说直接抱过来要她养,如今蒋侧妃的孩子,她主动开口了,太子却不答应,这无关其它,只因为人不一样。
苏谦阳没注意她这神情的变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入秋南巡,父皇要带领百官亲自去,今天提起这件事,父皇说,循儿的身子若是受得了,就跟随他一同南下去。”
“那自然是好事。”赵蕊眼底一闪,皇上愿意带着太孙南下,那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循儿如今身子好多了,只要随行的是伺候惯的嬷嬷,一切都能料理妥当。”
“有随行的太医,带他去见识见识也好,只不过此次南巡,来去数月,怕是你会惦念。”皇上一走,苏谦阳肯定是要留下代理朝中事务的,儿子这样出远门也是头一回。
“妾身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殿下和循儿,他总是要长大的,妾身能教的有限,能跟着皇上去南巡,循儿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赵蕊说着含情看着苏谦阳,除去太子妃和母亲的身份,她也是妻子,是女人。
此时夜已深,无需多言,两个人更衣就寝…
说是入秋出发的南巡,实则八月中就启程了,跟随前去的大臣有十几个,还有随行的妃子,伺候的宫女太监以及厨子太医等,开了数艘船。
太孙是和皇上一艘船的,除了照顾的养娘嬷嬷外,其余伺候的人基本都备齐了,太子妃还让养娘她们把常备的药都带去,以防有异。
皇上这一南下,太子基本都是早出晚归,连带着各个院子侍寝的次数都少了。
蒋茹茵这边,快八个月的孩子越加的活泛。
出生的时候在襁褓中好小的个子,如今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蒋茹茵让嬷嬷在大床的旁边设了栏护,如今正是学爬的时候,两个人在软席子上爬来爬去,若是蒋茹茵走神不看他们,平宁还会坐下来冲着她咿咿呀呀表示不满。
听到女儿又在喊了,蒋茹茵交代完了入秋玲珑阁的事宜,转头看去,急性子的平宁竟然小手抓着扶栏,脸憋的红红的,隐隐有要站起来的趋势。
蒋茹茵制止一旁的养娘不去扶她,平宁蹬了蹬腿,双手牢牢的抓着那护栏,借力让自己站起来了。
第一次站起来那多欣喜,平宁转脸看还保持坐姿的弟弟,嘴角一歪,咯咯的笑出了声,边笑着还边要拍手,结果双手一离开扶栏,身子站不住,啪嗒一下又坐回去了。
容哥儿看着姐姐忽然变高又忽然坐下来,好心的拿起手中的玩偶递给她,平宁看了一眼那护栏,很快就被手中的玩偶吸引过去了,两姐弟又玩在了一起。
孙嬷嬷瞧在眼里,“小姐,三殿下将来定是个稳重的。”
蒋茹茵收回了视线,笑了,“这才多大,那是平宁太活跃了,才显得容哥儿安静。”只不过女儿得到的那一切殊荣,从某种程度上说,有些委屈了儿子。
说着,青冬拎了食盒进来,里面是给两个孩子吃的辅食,鸡蛋羹。
两个小碗刚刚从食盒里拿出来,味散了,两只馋猫就都有反应了,爬着到了护栏边上,又想抓着护栏,蒋茹茵怕多用力伤着,让养娘抱了他们过来。
蒋茹茵轻轻捏了一下容哥儿的鼻子,比姐姐安静一些的他眼睛也盯着那小瓷碗不放,蒋茹茵抱着容哥儿喂,这时候平宁也不吃醋了,缠着养娘要赶紧吃东西,猴急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长大总是很迅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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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你想养,想养就能养~
☆、第62章 061.莫名的醋意
十一月中,深秋,无风的中午太阳挺暖人的,蒋茹茵带着平宁和容哥儿在院子里晒太阳,紫烟走了过来,说是太孙殿下来了。
蒋茹茵抬眼看去,苏彦循一个人走过来,身后没跟着人。
进了亭子,几个侍奉的人自觉退了下去,苏彦循看着蒋茹茵,神情里还有些紧张,一旁的平宁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简单的发出一个''啊''字,小手朝着苏彦循这一指向。
苏彦循看着她和善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就不得了了,平宁手扶着栏杆站在那,冲着苏彦循咿咿呀呀个不停。
苏彦循求救的看向蒋茹茵,"她怎么了。"
"平宁这是喜欢太孙殿下。"蒋茹茵笑着解释,"你拉住她的手,她就安静了。"
苏彦循伸出手去,平宁一下就拉住他的手指,把他往自己身边拉扯,这下两姐弟都拉到他了,温温的,软乎乎的小手抓着他,苏彦循感觉奇妙极了。
这就是从蒋侧妃生的弟弟妹妹,他们真的好可爱。
想着这些,苏彦循心里又生起一些抱歉,当初因为他,蒋侧妃才受了罪,险些害了平宁和容哥儿。
苏彦循转头微低,羞愧道,"我今天是来和蒋侧妃道歉的。"
蒋茹茵没理解过来他的意思,苏彦循脸颊一红,"当初是我害怕被母妃责备才没说去膳房偷吃东西的事,害的蒋侧妃被母妃关了禁闭,险些酿成大错。"
蒋茹茵听懂了,但却有些诧异。
为了这件事,他特地来这里和自己说对不起,这件事可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我还迟了这么久才来和蒋侧妃赔礼道歉,希望蒋侧妃不要在意。"苏彦循继而说道,他的手还被平宁抓着呢,他又朝向蒋茹茵这边,姿势有些怪,但他不敢松手,怕平宁会哭。
蒋茹茵笑了,脸上一抹温和,"太孙殿下不必介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在意。"
苏彦循松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蒋茹茵,有些羞涩。
"太孙殿下此去南下,见识如何?"蒋茹茵看他这表情,这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于是找了个话题接过去。
苏彦循坐了下来,眼睛闪亮了些,和蒋茹茵说起了南下见过的文人趣事,一旁的平宁和容哥儿时不时咿咿呀呀打断他一下,苏彦循都是温柔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起风了,蒋茹茵她们要回屋子里去,苏彦循趁此告辞,离开了玲珑阁。
平宁还有些依依不舍呢,许妈妈见此,感慨了一句,"太孙殿下是一个好兄长啊。"
这样的秉性,这样的品格,蒋茹茵点点头,"会的,太孙殿下会是一个好兄长。"疼爱弟弟妹妹,照顾弟弟妹妹…
夜里太子过来了她这边,乍一看,觉得两个孩子又长大了许多,前些日子扶着扶手还微微颤颤呢,如今已经能够扶在那走上好几步,还能单手撑着冲他挥手要抱抱。
苏谦阳很宠着平宁,抱起她,小丫头也很给面前,先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继而把她自己的侧脸凑向了他,意思要他也亲亲自己。
当爹的有这么可爱的闺女,哪个不喜欢,亲了她一口,抱着咯咯笑的平宁坐到了蒋茹茵身边,容哥儿抬头看了一眼姐姐和父王,站在蒋茹茵怀里,自顾着玩着手中的九连环。
"总觉得下次来他们就会开口说话了。"平宁特别会撒娇卖萌,搂着苏谦阳的脖子,也笃定了他不会生气不会骂她,每到这时候苏谦阳就会有些狼狈,就算是被平宁挥手不小心扇到了,也只能是一副无奈相。
"殿下前些日子忙,来的少,自然觉得他们长的快。"蒋茹茵阻止容哥儿拿着九连环往嘴巴里含,拿起帕子给他擦了嘴角的口水,笑着说道。
苏谦阳看她慈母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地方感觉不太对,好像从她怀有身孕开始就渐渐不对劲了,再看了一眼她和容哥儿互动的样子,是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转到孩子身上去了。
这本来没什么不对的,但苏谦阳细想之下就越发的觉得心里不太舒坦,注意力全部到了孩子身上,那么他呢。
这才是莫大的醋意,只是苏谦阳没发现,只是一味着觉得蒋茹茵抓错了重点。
正在这时,本来安安静静的容哥儿忽然发难了,他直接扔了手中的九连环,九连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蒋茹茵想阻止他,他在她怀里扭着身子转手就直接往她衣领上抓去,孩子的力气不小,这么用力一扯,蒋茹茵领子上的扣子给抓下来了。
看到自己的宝贝摔碎了,容哥儿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衣服也不抓了,搂着蒋茹茵的脖子,埋头在她脖子那里哭的十分伤心。
突如其来的变化蒋茹茵都没反应过来,她第一次看到儿子这样子闹,抱着他轻轻的哄着,容哥儿已经哭个不止。
蒋茹茵把他抱起来走到了厢房内,这边的苏谦阳抱着宁平也有些发愣,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哭闹了。
苏谦阳还想跟过去看看,忽然听到了微微的啜泣声,低头看去,平宁泪眼汪汪的看着厢房门那,一面抱着他,一面可怜状。
一旁的养娘见太子一直抱着也不敢开口接,苏谦阳站了起来,心想着里面的都哭成这样了,两个扎堆肯定哭个没完,想把孩子交给养娘抱出去走会,平宁不肯松手,委屈的看着他,瘪着嘴皱着眉一副也要放声的样子,苏谦阳放弃了把她交给养娘,自己抱着走到了外室,把两个孩子隔离了开来。
那边厢房内的蒋茹茵,抱着哭的委屈的儿子,低声哄着,容哥儿揪着她的衣领,那小模样惹人心疼的。
一旁的养娘拿来了绞干的热纱布,蒋茹茵接过给他擦了擦脸,“乖,不哭了,容哥儿乖,娘再让你舅舅给你送过来,比以前的还要漂亮,不哭了啊。”
孩子还不会说话,不是饿了不是尿了,蒋茹茵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忽然发脾气,哄着他一会,啜泣声小了,低头一看,这都是眯着眼快睡着的在那委屈呢。
站起来斜抱着他哄了一会,睡着了,蒋茹茵把他放在了床上,由养娘在一旁看着。
走到了屋外,蒋茹茵看到太子抱着快睡着了的女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平宁还不撒手的搂着他的脖子,忽然有些想笑。
从太子手中接过了平宁,小丫头还认人呢,在她怀里拱了拱,这才安静下来,交给养娘去擦了下脸,也送去厢房睡觉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蒋茹茵见他盯着自己,这才察觉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衣领被容哥儿都扯开了,脖子上还让他弄湿了一片。
尴尬的转过身去,蒋茹茵轻咳了一声,“殿下您坐着,妾身先去洗洗。”
刚一迈步,背后传来了他的声音,“一起吧。”
青冬她们抬了水过来,洗漱间里冒出了一股雾气,暖洋洋的。
蒋茹茵换下了衣服,回头苏谦阳还在,站在小屏风后,她有些不好意思,“殿下,要不您先洗。”
苏谦阳脱下了外套直接挂在了小屏风上,把她从后面拉了出来,看她缩瑟的样子,眼底一抹笑意,“不必了,一起吧。”
蒋茹茵是穿着薄衬衣下水的,苏谦阳继而到了浴桶内,高高漫起了水险些过了浴桶的边缘,水下是温热的,水面上十一月底的天自然有些冷,苏谦阳也没折腾什么,两个人相安无事的泡了澡,回到了床榻上,蒋茹茵想去厢房看看孩子,被苏谦阳一把被拉回去了。
蒋茹茵颇有些无辜的抬头看他,在上方的苏谦阳脸色微有不善,直接伸手拉了一下帷帐,床内暗了一些。
“殿下”接下去的话还没出口呢,苏谦阳就维持着那有些不满的神情开始脱她的上衣,蒋茹茵恍然意识过来,他这是在和两个孩子置气呢,她光顾着想孩子,没顾着他,所以他不高兴了。
这都在一起四年了,这些事两个人也默契的很,蒋茹茵待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勾着那小兜不让他下手了,一脚环了他的腰,轻轻使力,苏谦阳的身子就朝着她贴近了些,果然,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苏谦阳双手覆在了她的腰上,再到小腹,缓缓而上到了胸前。
生过孩子后更显丰满,苏谦阳欺身压上了她,抱着她的腰一翻身,蒋茹茵就坐在了他的身上,四散的长发盖住了部分前胸,两个人肌肤间相贴的地方烫人的厉害。
苏谦阳一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枕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自己来?”
两个人就这么裸身相见着,蒋茹茵身子往下挪了挪,又挪了挪,苏谦阳脸色一黯,视线落在了她的下腹,那幽暗丛生出似乎还透露出了一些湿润,从他的肌肤就能够感觉到,蒋茹茵双手放在了他的胸前,腰部使力上台,两条腿靠在了他的腿上,借力保持在那。
这姿势极为的诱人,游走在看清和看不清之间,蒋茹茵还在想如何下去比较好的时候,苏谦阳下腰一抬,蓄势待发的某东西就直接入了大半。
蒋茹茵惊呼了一声,脚下一软,身子的重心往下沉,继而带出来的又是一声娇/喘,末根而入。
那一瞬的刺激冲上头顶,蒋茹茵保持不住的扶了他的腰,苏谦阳没有让她休息的意思,即刻摆动了起来。
这一场所谓的惩罚持续了上半场后,因为蒋茹茵事后不放心孩子想去看看,被苏谦阳又拖回来进行了下半场。
最后蒋茹茵累的没那心思再起来了,苏谦阳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悲伤,关于马航的事件,网上流传诸多版本,还有那些反动分子各种说中国政府不给力的流言
凉子本身不是个对政治很愤慨的人,因为凉子还生活在中国,所以相信自己的国家。
在一切事实真相揭露前,始终相信那些人还活着,祈祷他们还活着~
太子殿下:让你们忽略孤,让你们忽略孤,统统拉出去砍了!!!!
☆、第63章 062.受宠的女儿
第二天一早,蒋茹茵浑身乏力的很,太子走的早去上朝了,等她收拾妥当看过了两个孩子出去,天已经大亮。
这天冷的很快,一夜过去似乎是要下雪,去年冬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又是四季的轮回。
披了外套去瑶花阁请安,今天张侧妃和叶良人都告了假,张侧妃染了风寒,叶良人据说是一早起来晕眩,靠在床上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请了太医前去看诊,这边瑶花阁中她们还没离去,嬷嬷就带着太医回来禀报,叶良人有喜了。
太子妃高兴是高兴,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想来是叶良人月事迟了几天,有些预料到。
从金良人开始,太子府三子二女,子嗣才真正多了起来,叶良人当初是和金良人一同进府的,蒋茹茵看向对面的秦良人和王良人,一个入府七年,一个入府六年,均无所出,要不了多久,这年华老去,以她们的身份,将来有孩子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往那里去想,不免有些怅然。
太子妃要去兰心苑看看叶良人,蒋茹茵她们就先行离开了。
从何嬷嬷手中接过了手炉,走到了屋外,冷风一阵,吹的面部一股寒意,这天阴阴暗暗的并不明朗,往兰心苑去的路上,路过凤阳阁,又路过玲珑阁,收回了视线,她倒是希望,这有了身孕的是还有几个人…
从兰心苑内出来,天色又暗了几分,太子妃去了一趟印月阁看望受了风寒的张侧妃,屋子里散着一股药味,床帏那还传来一阵咳嗽声。
赵蕊走过去想在床帏旁的凳子上坐下,躺在床上的张沁声音微哑开口,“娘娘还是坐那吧,免得妾身传染给您。”
赵蕊还是在床帏旁坐了下来,看着她笑道,“不碍事,倒是你,忽然就病下了。”
张沁苍白着脸,说的有些无所谓,“老毛病,听说叶良人有喜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赵蕊瞥见了她眼角上那一丝纹路,忽然感慨道,“明年开春,这府里又进新人,咱们啊,都老了。”
今年年初因为寒症耽搁下来的选秀,明年还是要进行的,几年前皇上就已经不在宫内多添新人了,这选秀出来的,一部分都会到这太子府里。
对她们来说,不过是见着一批一批的新人进来,说着,赵蕊自嘲了一声,“怕是那前厅要不够坐了。”
对于太子妃忽然冒出来的醋意,张沁倒是惊讶了一下,一向俸着大度谦和名声的太子妃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张沁呵呵的笑了声,并没有搭话。
赵蕊颇具深意的看着她,“本宫知道提这事你该不高兴,说本宫猫哭耗子,但还是要和你说,早日有傍身的孩子,将来去了宫中才有指望。”
张沁目送着她离开,太子妃这一番话,让她足实吃惊不少,她淡然不争的样子太子妃看出来也就罢了,怎么太子妃也是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不由的,张沁笑出了声,她认识太子妃二十年了,两个人儿时就很要好,在她眼里的赵蕊明明就是一个比她还要期盼太子关切的人,如今却对着她说出一番了悟的话语,难道不好笑么…
宫里知道了叶良人有喜的消息,赏赐了不少东西,太子回来之后也去过兰心苑,但对几个孩子的关注,却是有些分不过来。
最初那四五年,太子府里仅有太孙一人,太子对孩子的关注只在太孙一个人身上,如今孩子多了,自然分出了厚薄。
除了太孙之外,如今太子府上下,最受宠的孩子莫属于玲珑阁的小公主了,太子即便是再忙,隔了三四天都会抽空过去看一下。
看了小公主就等于看蒋侧妃,但这也羡慕不来啊,谁让这公主的身份还是皇上封的,如今在太子府内,有了一子一女的蒋侧妃势头正盛,连着太子妃都要给她几分面子,谁又会在这点上去招惹说是非呢。
十二月腊八,宫中派人赏赐了腊八粥,天还没亮太子府这边膳房内忙碌着煮粥分粥,送往各个院子里。
玲珑阁这边,平宁他们醒的早,起来刚刚洗过脸,闻到了粥香,在养娘怀里就呆不安稳了。
平宁好动,养娘把她放到了软榻上,双脚刚沾到垫子,她就急着往前迈了,目标很明确,前边小桌子上散着热气的腊八粥。
此时她哪知道这东西自己还吃不得,里头添的东西太多,又是甜的。
蒋茹茵让青冬把腊八粥放到一旁,端上来给他们吃的,是另外熬煮的粥,小丫头那眼神就朝着青冬的身子往后看去,扭不动了,直接一转身,拉着养娘的胳膊伸着脖子要找青冬把东西藏哪了。
等着看不到了,又扭头回来疑惑的看着蒋茹茵,啊了一声,东西呢。
蒋茹茵从养娘手中接过了她,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馋,你到底像谁呢。”平宁配合的笑着,伸手挥挥要去摸蒋茹茵的耳坠子,蒋茹茵避了避,把她抱到了小桌子旁,故意板着脸,“坐好了。”
平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又看了一眼蒋茹茵,坐在软榻上,似乎在思考,半响才端坐着双手放在怀里,但小脸上写的尽是渴望。
蒋茹茵一勺一勺的喂给她,从添加辅食开始,蒋茹茵就有意识的培养她吃东西的涵养,再喜欢也不能囫囵吞咽,最初平宁根本不配合,让她慢慢吃她就直接拍碗给你看,到如今安静了一些,让她坐着,只要中途不停顿太久,她都能吃完嘴里的等你一会。
喂完了平宁再是容哥儿,养娘带着他们在屋子里学了一会步,蒋茹茵出门去瑶花阁请安。
清晨扫过的雪如今半个时辰过去,又累了一层,去请安的人少了一半,张侧妃风寒还没好,叶良人怀孕初期不宜动,一早金良人那,安哥儿闹了肚子疼,金良人忙着照顾他,也没过来,孩子一多,事情也就多了。
太子妃交代了一下临近年关府里要忙的事,又对蒋茹茵说道,“张侧妃这身子一时半会好不了,她那的事你多担待些,今年宫中有大祭祀,太子府也落不得这空,事情全堆在一块了。”
“但凭娘娘吩咐。”蒋茹茵恭敬的应了下来,太子妃又想到了什么,“虽说平宁和容哥儿尚未周岁,但今年宫中大祭祀,还是要把他们一同带去,到时候人多孩子也多,须多带两个嬷嬷。”
蒋茹茵微怔了怔,很快点头说是,按理来说孩子不满周岁是不往外带的,容易生病和怕被人冲撞,如今宫中祭祀,却是避不开去…
一月二十这天,宫中大祭祀。
天没亮就起来了,平宁和容哥儿还睡着,蒋茹茵让养娘替他们把衣服穿严实了,抱出玲珑阁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上了马车,太子府前后十来辆,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的方向。
快到皇宫的时候容哥儿醒了,养娘给他喂了奶,第一次坐马车好奇的很,晃晃悠悠扶着蒋茹茵的手,在马车内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小脑袋还随着马车的震动晃动几下。
蒋茹茵怕他坐着难受,稍微拉开了一些窗户,凉风透进来一些,容哥儿窝在她怀里,隐隐又要睡着的趋势。
马车进了二宫门就停了,所有人下了马车,步行往宫里走去。
此时天大亮,白雪覆盖的皇宫格外的明亮,养娘怀里的平宁也醒了,趴在养娘肩膀上,张大着眼睛看着四周。
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平宁转头找蒋茹茵的身影,朝着蒋茹茵阿了一声,要她抱。
进宫的队伍安静的很,她这么一喊,前边几个的视线都看向了这边,还有领路的嬷嬷,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平宁一看这么多人看她,也不认生,带着棉套的小手往空中一指,那正飘着几盏放上天的宫灯,大红的颜色,在这白皑皑天气里尤为明显。
走在前面的太子妃笑了,“平宁真是好眼力,这是祭祀前放的祈愿灯,如今都已经往着飞了,我们赶紧过去罢。”
其余的几个孩子都有三四岁了,知道这时候不能随便出声,唯有平宁,咯咯的笑着,冲着众人一笑,趴在养娘肩头上继续看天空。
不知者不罪,权当是童言无忌,大家没放在心上,一行人朝着祭祀的大勒宫走去
皇宫中的大祭祀步骤比世家中的祭祀还要繁杂,不会走路的孩子由养娘抱着跪拜,其余的人,一律素身宫服,听前面的人宣读上香,底下跟着跪拜颂词。
期间还有皇上祭天祈愿,天还下着雪,四周是诵经声。
女眷只需要祭拜几次,蒋茹茵她们先行退到了后面的殿中,从殿门口看去,祭台周围跪着百官,皇上举着一个玉牌走上祭台中央,对天祈福。
一旁还有主持的官员递送东西,过了一会,太子身着华服,从阶梯下往上走去,走到了皇上身旁后一步,从皇上手中接过了玉牌,对天三拜,起身,百官再拜。
蒋茹茵看的有些出神,身后响起叫唤声,转过身看,一个女子含笑的看着她,身旁陪着一个和她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姑娘,但看她的神情中似乎带着些敌意。
蒋茹茵回了礼,那女子往她这走了几步,和她并站在了一块,同往祭祀台上看去,和善道,“蒋侧妃是第一次参加这祭祀么。”
蒋茹茵点了点头,那女子又笑了,“平宁公主和三殿下都很可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蒋侧妃呢,能够有这样一双儿女。”
这样的对话太奇怪了,蒋茹茵虽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的夫人,可也清楚能参加这祭祀的,肯定是皇家中人。
她不认识她,她却对她这么了解,这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可这女子的语气和神情里,又听不出一丝妒忌和挑衅,有的只有羡慕,看着她的眼神里又满是善意,蒋茹茵都不好意思拒绝她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卡文了
晚上要好好撸一下大纲,情节是有的,可是细节处不知道怎么写~
大姨妈来袭的时候,整个人好焦躁~
乃们还抽么,凉子觉得JJ这一抽,把小伙伴们都抽没了,评论直线下降,嘤嘤嘤嘤
☆、第64章 063.容哥儿开口
这女子说了几句话之后,前面有宫人请在场的人移居一处,蒋茹茵这才和她走开,看着前方这女子和一同前来的年轻一些的姑娘低语着,脑海中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印象。
这次前来参加大祭祀的,都是皇族中人,皇子皇妃,或是王府中人,有些身份偏一些的,蒋茹茵确实也没见过,但能这样和她说话的,又岂会是不熟的。
抱着这疑惑大家转到了偏殿,那边祭祀完了部分人也朝着偏殿过来,多是皇子世子。
蒋茹茵看过去,看到了那女子朝着门口那群人走去,瞥见了熟悉的身影,蒋茹茵神情顿了顿,那女子的身影也刚好站在了那人的面前。
她是定王妃。
倒不是说蒋茹茵对定王有多在意,而是定王妃那一番话,太让人琢磨,她对自己的熟悉,来源于哪里,又为何找自己搭话。
苏谦泽感觉到了那视线,抬起头,撞上了蒋茹茵的目光,没待蒋茹茵做什么反应,苏谦泽很快低下头去听眼前人说话,那神情专注的很。
蒋茹茵心中安慰了许多,至少眼前看起来,定王和定王妃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等到蒋茹茵转身去找太子妃她们,苏谦泽再度抬起了头,跟随着她的背影,目光深了几分。
耳畔是定王妃柔柔的说话声,“王爷,母妃等着我们过去呢。”
苏谦泽回首看她,脸上的专注不再,但却还是牵起了她的手,走出了偏殿,往别宫的方向走去
主殿下的祭祀还有一小部分在进行,雪越下越大,蒋茹茵和太子妃她们站在一块,过了一会就有宫人过来说太后娘娘想见她和两个孩子。
蒋茹茵向太子妃请示过后,带着平宁和容哥儿跟着过来的嬷嬷出了偏殿去延寿宫。
出了这大勒宫就有软轿,蒋茹茵轻轻的掸了掸孩子身上的雪,平宁有样学样,挥着小手给她拍。
蒋茹茵握住了她暖暖的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气,她即刻自己拿起双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学着哈了一口气,继而咯咯的笑了。
到了延寿宫后,下了软轿走进去,到了门口换下披风,屋子里暖和了许多。
许是一早上裹的紧他们都不舒服,如今屋子里暖了,平宁就拉着身上的衣服想脱下来,蒋茹茵瞪了她一眼,她委屈的嘟着嘴,小手一扯一扯的摘着衣服上的毛绒球。
这一幕恰好被出来的太后看到,她笑着看平宁,“哟,谁欺负你了?”
蒋茹茵给她请了安,平宁看了蒋茹茵一眼,再看太后,继而摇了摇头,继续摘着毛绒球。
太后眼底一抹清明,聪明的孩子啊,还知道护着自己娘,于是叫着她们到里面坐下,让人拿来了吃的玩的。
见到吃的平宁就知道要拍马/屁了,从养娘怀里朝着太后那一招手,想去她那,姐姐这么做么,弟弟也跟着伸手,太后高兴,让养娘把他们都抱到自己身边来放着,平宁一下趴在了太后的腿上,撅着小屁/股,在那示好。
太后对她的亲近是高兴呢,继而看了一眼在那安静坐着玩着东西的容哥儿,问了一句,“你娘呢,在哪呢?”
容哥儿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蒋茹茵这边看过来,小手指了指,太后见着他这和太子有几分神似的模样,笑了声,“那是你娘啊?”
容哥儿点点头,在她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看着蒋茹茵,直接喊了一声,“娘。”
太后和蒋茹茵都愣住了。
容哥儿喊完之后低下头自顾着玩手中的东西,一旁的老嬷嬷笑着恭喜,“老娘娘,这哥儿是开口说话啦。”
太后仔细看容哥儿,又看向蒋茹茵,蒋茹茵此刻不知是什么滋味,又回转不过来,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话说出口有些哽咽,“妾身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若是起先很期盼他喊的,这一声喊出来还有准备,容哥儿就是回答了太后的问题,点了点头,直接脱口而出,让蒋茹茵手足无措的很。
这情绪还是事后上来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蒋茹茵如今就被满腔的激动给充斥了,若不是如今在延寿宫,蒋茹茵直接要把他抱起来,让他再多喊几声才真实。
太后看在眼里,伸手拉了拉容哥儿的小手,哄道,“再喊一声娘听听。”
容哥儿抬起头,却不是看太后的,而是看向蒋茹茵,清脆的喊了一声娘。
这一回,她是听的清楚明白。
蒋茹茵低头擦了一下眼泪,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推脱了,不好意思的笑道,“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有什么好笑话的,这是在哀家这,若是在太子府,你该抱着这孩子哭上一哭。”从怀胎十月到把他生下来,如今养大了,最殷切的就是听他喊一声娘,没什么可笑的。
平宁抬起头看太后,身子一转就到了弟弟那,平时俩人交流那都是咿咿呀呀的,如今弟弟忽然喊了一声,平宁啊着也想开口,不过就是说不出来,于是从容哥儿手中抢走了那布偶。
容哥儿一向都是这么让着姐姐的,拿走就拿走了,平宁却只在自己手中拿了一小会,又塞到弟弟手中。
“你把孩子养的很好。”太后感慨了一句,弟弟会让着姐姐,姐姐疼弟弟,两个都是娇生惯养起来的,这么小就知道谦让和分享,将来定不会差。
蒋茹茵恢复了情绪,“也是多亏了养娘和嬷嬷们,要是妾身自己带着他们,可是要累的。”
太后笑了,这才让人把吃的端到他们面前,平宁手里拿着一块,也不闹了,安静的坐在太后身旁吃,吃了一半,还把另一半递给了太后,那糕点上还有她的口水呢。
太后哪里短这吃的了,可她就吃这一套,这么点大的孩子给她吃的完全都是她自己的意愿,即便是大人教导过她,那也是教导她不要吃独食,绝不是特定的要她给自己让,所以太后对平宁这天性使然的反应,很是高兴。
平宁还张着小手努力呢,太后自然是不会真吃她的东西,从她手中接过了那糕点,一旁的嬷嬷端过来盘子,太后把她吃了一半的放上去换了一块给平宁。
一看到新的吃的,平宁也就忘了刚刚那一半,冲着太后咧嘴笑着,嘴角还沾着些碎末呢
和孩子呆在一块,心情总是能够好很多,所以蒋茹茵带着他们离开的时候,俩小家伙又得到了不少赏赐。
回到偏殿,孙嬷嬷带着养娘去了里面孩子们休息的地方,祭祀刚刚结束,太子妃带着她去了皇后那请安,一行人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是傍晚。
睡着出门,平宁他们又是睡着回来的,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才醒。
回到了自己家里,蒋茹茵也就无需顾忌了,把容哥儿抱到了膝盖上,亲了亲他的脸,“容哥儿,叫娘。”
第一声出口了,第二声第三声就顺利多了,容哥儿听着她叫了一声,屋子里许妈妈她们都听见了,许妈妈还激动的抹了泪,“小姐开口说话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时候,喊了夫人一声娘,很快又喊了老爷。”
平宁在一旁老是听着弟弟这么叫,她也努力着想开口呢,可饶是咿咿呀呀了老半天,就是没能像弟弟这样。
苏谦阳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平宁扑在蒋茹茵身上撒娇的画面,还作势比容哥儿更大声,容哥儿喊一声娘,她就虎着声音啊啊啊的说上几声。
儿子开口说话了,苏谦阳的感觉比蒋茹茵淡很多,对这两个孩子,他本就关注平宁多一些,所以听到蒋茹茵引着容哥儿喊爹的时候,他的期待也没这么明显。
这样的差别对待,蒋茹茵看在眼底,却不能说什么,他如今有三个儿子,他能把女儿宠的无法无天,都不会有大问题,可他不能宠着儿子。
蒋茹茵倒也希望他这样,否则她才担心。
临睡前蒋茹茵说起了去延寿宫的事,太子听了平宁要把东西给太后吃的时候,一下戳穿了她,“老娘娘想着平宁多讨喜,其实那丫头只是想把小的给老娘娘,问她要更大的。”这一招,平宁在苏谦阳面前用过很多次,吃了一半的东西眼巴巴的凑上来给他吃,一开始他多开心呢,女儿想着他,还知道给他吃一点,但次数多了他就意识过来了,平宁那就是以小换大,鬼着呢。
“太后娘娘高兴就好。” 蒋茹茵侧了侧身,靠在他怀里,“殿下,苏都统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
这动作极自然,苏谦阳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啊,怎么,你想顾家小姐了?”
“是啊,都走了这么久,算起来一年半了。”蒋茹茵也没否认,她确实挺想吟欢的,有时候多个人说说话,也不会显得无聊。
“快回来了。”苏谦阳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身,轻笑道,“这一次回来,九堂弟的身份可要往上抬一大步了。”
蒋茹茵知道他有功绩,听太子这么一说,那这奖赏肯定不仅是升个品级这么简单的事了,不免好奇了一下,“一大步?苏都统是武官,那是要封侯爵了。”
太子摇摇头,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茹茵轻哼了一声,转身窝进了被子里,也就那几个月的日子,她等回来不就知道了。
这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别扭耍赖的样子,苏谦阳竟有些怀念,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听她呼吸声重了些,兴致起,另一只手往下探到了她的后背,从睡衣里往上抚摸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是凉子想太多了,JJ继续抽啊,昨晚连后台都进不去了o(╯□╰)o,能顺利看文的小伙伴们,如果可以的话也分享一下如何顺利的在抽搐中看到章节,抽过就好了,大家不要着急,凉子能更新上,大伙也总是能看到的!
在这里还是要和亲们再说一次,太子和茵茵两个人,谈恋爱是慢慢来的,若是想各种水深火热,太子深陷其中这种,目前的形式无法到达,毕竟两个人人物设定在了,若是太子为茵茵守身如玉,太子府无所出,那和本书的初衷也相悖了,泪目,太子殿下不是种马,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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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064.四月添新人
大雪纷纷扬扬下到了年初,这个年就算是过去了,一月十二是平宁和容哥儿的周岁,当初委屈了他们没举办满月酒,如今的周岁宴,太子府上下是好好操办了一番。
这才不过是年初,新年的余味还在那,融雪的天空气里带着凉意,太子府内十分热闹。
这也是平宁和容哥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蒋茹茵特别为他们准备了一样颜色的衣服,平宁的头衣是斗篷上的,容哥儿则是单独分开来的帽子。
两人坐在一块,神情里还有双生子的相似,裹的圆圆的身子,十分可爱。
周岁宴上最为热闹的就属抓周了,厅堂中央放了两张桌子,上面放满了抓周用的东西,养娘先抱了平宁上去,平宁坐在诸多物件中间,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又好奇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东西,半响,脆生生喊了一句爹爹,继而朝着人群里张望。
太子和几个皇子站比较近,平宁一眼就找到了,没理睬这些东西,直接张手要向太子要抱抱。
养娘看了蒋茹茵一眼,孙嬷嬷在一旁轻轻按下平宁的手哄道,“公主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平宁是不认生,可这么多人看着,小家伙还是会紧张,这一紧张就想找熟悉的人,她心里也清楚呢,爹爹比娘好说话,于是对着人群里找太子的身影,找到了,挥着小手要他抱抱。
太子府内的人是知道太子有多宠着这二姑娘,府外的人不知道哇,所以当他们看到太子朝着平宁走去的时候,都受惊不小。
孙嬷嬷见太子走过来了,也就没拦着平宁,平宁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苏谦阳迈了一小步,奶声奶气的喊道,“爹爹~”
传自太子和蒋侧妃的基因,平宁自然是长的可爱喜人,这么糯糯的喊一句,在场几个皇子的心顿时都被笼络了,尤其是五皇子,仗着年纪小,直接到了太子身边,朝着平宁挥了爪,“平宁,我是你五叔。”
平宁怯怯的看着他,往苏谦阳怀里缩了缩,蒋茹茵在一旁提醒道,“殿下,还在抓周呢。”
没去理会五皇子那挫败的神情,苏谦阳扶着平宁看桌子上的东西,口气里带着一抹酷,“喜欢什么,拿。”
众人安静了下来,都看着那桌子,平宁看了那些小算盘,小书本,还有毛笔印章之类的,小手抓住了苏谦阳的手,摊开来,继而往桌子上抓,每抓一样都往苏谦阳手心里放,远一点拿不到了,还指挥苏谦阳帮她拿,拿来了又往他怀里塞。
蒋茹茵头疼的看着女儿,这时候又不好出声说什么,就算准了太子在自己不会说她,在玲珑阁的时候叮嘱她东西只能抓两样,不能多抓,临了这里,就给你剩了两样,其余全抓了。
一旁的嬷嬷好话都说不过来了,人家抓一样,这赞一句,不论抓什么都有好听话准备着,如今她手不停,嬷嬷这也嘴不停,能夸的都夸了,其余两样颜色不好看样子不喜欢,平宁就放过了它们。
周遭看着的人都惊呆了,太子殿下这神情他们是从来没见过啊,就是太子最疼爱的七公主都没见过大哥对自己有过这样的神情,很宠溺的看着平宁,她拿不过了,还伸手替她拿,这可是在抓周呢。
平宁拿着这么多,炫耀的看着蒋茹茵,从苏谦阳手里挑挑拣拣了一样,伸手递给蒋茹茵,“娘!”是一只小算盘。
蒋茹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是太子妃出声圆了场,“把平宁拿的都放一起,该容哥儿抓周了。”
孙嬷嬷把平宁抱了下来,养娘抱了被忽略好一会的容哥儿,刚把他放在桌子上,在孙嬷嬷怀里的平宁冲着容哥儿就挥手,一起坐着玩也不是不行啊。
蒋茹茵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再这么胡闹下去,这还怎么继续。
平宁还是怕蒋茹茵的,缩了缩脖子往孙嬷嬷怀里一藏,眼睛却看向容哥儿那…
和平宁的抓周相比,容哥儿正常多了,容哥儿抓了一本书,抓了桃木剑,那说话的嬷嬷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容哥儿大夸了一遍,幸亏这主没有全拿起来。
众人也看出差异来了,太子的特殊对待,也只是平宁一个人,这让在场的部分人松了一口气,宠爱女儿没事,若是宠爱的儿子不是太孙的话,留下的话题可不会少,姐姐优秀了,弟弟总会显得低调些,大多数人的主意里都在平宁身上,蒋茹茵从养娘手里接过了容哥儿,轻声问道,“你抓了什么呢?”
容哥儿拿起捏在手中的小桃木剑,抬头看向了平宁那,嗫嗫的喊了一声姐姐,有些委屈的躲回了蒋茹茵的怀里,又喊了一声娘。
小孩子的心多敏感,这么多人的反应他一下就感觉出来了,爹爹喜欢姐姐,别人也都喜欢姐姐。
蒋茹茵拍着他的背,软着语气,“容哥儿乖,娘在呢。”
抓周结束,吃过了饭,客人也都走了,回到了玲珑阁中,两个人已经玩累睡着了,蒋茹茵看着躺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摸了摸容哥儿的脸,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平宁的光芒必定是要遮盖他许多年。
“这是对你的保护啊。”蒋茹茵喃喃着,不论如何,平平安安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开春三月,离开临安快两年的苏谦泽带着怀有身孕的妻子回来了,对八王府来说,这要添新丁了是喜事,对朝廷来说,苏都统和北图军那一战,才是最好的消息。
深入北图,直剿中心,不仅让篡位的北图首领签下了停战书,还夺得了北图数个城池,失败的一方总是需要付出很多代价的,跟随苏都统一块回来的,还有北图来使,带来了进贡品和美人,要进献给皇上。
皇上一道圣旨,直接封了苏都统为平王,这一消息直接轰动了临安城,皇家子弟论战功被封为王爷的,苏谦默是第一个,这时候他的年纪才刚刚二十岁,二十岁的王爷,当初八王爷二十岁的时候都还只是个皇子而已。
这样战功堆积出来的封王和世袭的王位相比,在皇上面前自然是前者更有说话的分量,拳头底下见真章,就是这么个道理。
顾吟欢也因此一跃成为平王妃,众人都说这真是嫁对了,八王府内道贺的人无数,就连顾家那都有不少人上门前去贺喜。
太子府这边,蒋茹茵知道了这消息,也为吟欢高兴。
想来太子在年前就知道一些情况了,和她卖着关子,封王爷她确实是猜不到,这样的战功,今后在朝堂上,可又是一把铁手。
平宁不甘她走神,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裙子,不满的嚷了一声娘,蒋茹茵低头看着她,笑着捏捏她的脸,她一转身,朝着容哥儿走去。
如今会说的词也多了,走路也不需要人牵,就不喜欢让人抱着,每天起来之后就精神十足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拿这个,拿拿那个,喜欢凑到蒋茹茵怀里和她一起看书,看个没多久,就又想出去走…
三月底这赏赐下来之后,四月初选秀,四月中旬,太子府又进了四位新人,距离上一次金良人她们进府,已经隔了五年了。
蒋茹茵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见到了这四个新人,齐排坐在那,比起她们,却显得年轻许多。
这都是花样年纪的姑娘,还带着些羞涩和单纯,更多的是对太子府今后生活的憧憬,还有对这个府中,她们需要服侍的人的期盼。
这样的情绪,在场的其他人都经历过了。
张侧妃笑看着这四个人,低头对蒋茹茵说了一句,“我这是真老了。”那对面坐着的才是如花一样的年纪,这么一算,她进府都有九个年头了。
蒋茹茵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脸孔,这似乎是那天宫中祭祀在定王妃身边出现过的女子,太子妃介绍说是许良人,那就是太后娘家许家的人了。
“这怎么算是老呢,咱们这是成熟了。”蒋茹茵笑着回了张侧妃,张侧妃嗔了她一眼,“少来,你小我好几岁呢,我不和你一道。”
从瑶花阁里出来,蒋茹茵走在前面和张侧妃说这话,忽然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叫声,一回头,那许良人朝着她走过来,一脸的笑意,“蒋侧妃,您可还记得我。”
这天真烂漫的笑意和那天略显敌意的眼神差的太多,蒋茹茵微证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定王妃的妹妹么?”
“我是定王妃的庶妹。”许良人看着她,继而口气如常道,“我听姐姐说起过很多关于蒋侧妃的事情呢。”
蒋茹茵笑而不语,许良人往后看别人也走上来了,朝着蒋茹茵和张沁行礼,“改日再去拜访您,不打搅两位侧妃了,您们慢走。”
说罢许良人和走上来的那几个良人一块,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你和定王妃很熟?”张沁是太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看上去大大咧咧,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不好拒绝她,但事后,总觉得特别不舒坦。
蒋茹茵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定王妃。”
“那她怎么说的定王妃和你像是从小一块长大似的,两个人多熟。”张沁轻嗤了一声,“又是个能生事的。”
这才是蒋茹茵觉得怪异的地方,她不认识定王妃,之前也没有过接触,许良人一来就对自己说听定王妃说起过很多关于自己的事,那定王妃又是从何得知。
蒋茹茵的记性很好,祭祀那天这两姐妹的反应她都记得清楚,如今忽然这么套近乎过来,她不会觉得这许良人是在向自己示好。
于是蒋茹茵笑了,“谁知道呢。”…
府里多添了四个良人,四月到五月,蒋茹茵没见到过太子,五月太子照例出去巡查雨季各地的情况,离开二十几天,六月中回来,这么算起来,蒋茹茵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太子。
平宁和容哥儿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他,起初那几天平宁还会念想爹爹,但毕竟只是一岁多的孩子,忘性很快,等七月的时候太子回来再来玲珑阁看她时,这丫头对他冷淡了许多。
太子殿下有点小失落,陪着她玩了半个时辰才熟稔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想父王了?”
平宁的脾气也倔,冲着他奶声奶气的嚷,“爹爹不来看我,我不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约莫会抽到月底,也没几天了,凉子上传的吃力,小伙伴们看文也辛苦~希望四月能顺顺利利~
第二卷快结束了~
感谢:昆仑道小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8 12:37:05
☆、第66章 065.到底要什么
苏谦阳被她这么一嚷嚷,愣了愣,平宁看着他,又哼道,"娘也不想你,我们都不想你。"一岁半的人,说这话溜的,拍着他的手要跟他划清界限。
蒋茹茵在旁听到她这么说,微抬了音量,"平宁,不可以这么无礼。"
平宁还在苏谦阳怀里扭捏呢,听到蒋茹茵的警告,声音低了一些,喃喃着强调着''不理你''三个字,边说边瞅一眼蒋茹茵,看她生气没。
"父王哪里不想你了。"苏谦阳把她拉回来,平宁小脸气鼓鼓的看着他,"就是不想我!"
苏谦阳笑了,还想哄哄她几句,可偏偏平宁不吃这一套,认死了他不来看她就是不想她,所以她也不想他,不要理他。
蒋茹茵再度出声警告,平宁委委屈屈的挨着苏谦阳,对着苏谦阳可怜着喊,"骗子!"
那神情活似被甩了的小怨妇,蒋茹茵本来都肃然起来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谦阳无奈,把她揪着自己衣服的双手拿下来,"父王哪里骗你了。"
平宁却一一给他数落,"不来看我,不想我,骗子,不理你。"
这事说起来,苏谦阳其实还有些理亏,四月五月那一个月算忙吧,应付那几个新进门的,没来这里算他说得过去,出去二十几天回来,他又拖了二十几天才过来看两个孩子,这就说不过去了。
但苏谦阳不能说自己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就是突发奇想,想看看某个人的反应。
只不过某人的反应没看到,倒是先让平宁数落上了一顿。
好说歹说把平宁给哄好了,又和容哥儿说了几句话,苏谦阳抬头看在一旁的蒋茹茵,拉着女儿的手,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娘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平宁专注的想答案去了,一旁陪着容哥儿解九连环的蒋茹茵不淡然了,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平宁想了片刻,告诉苏谦阳,"娘陪我们!"
好丫头,这答案够笼统的,毕竟也才这么大,让她说出来具体干了些什么,早忘了。
苏谦阳放弃了这样的问法,换了一个,"这些天你娘有提到父王么?"
平宁还在想,蒋茹茵怀里的容哥儿先回答了,"说了。"
蒋茹茵想阻止儿子来着,苏谦阳给了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比平宁条理还清晰的容哥就这么说出了一句话,"这么晚了,不会过来了,睡吧。"
蒋茹茵的脸顿时红了。
平日里晚上到了时辰蒋茹茵见太子不来,都是这么和嬷嬷说的,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了,没想到儿子记进去了。
"还有!"苏谦阳怀里的平宁喊了一声,接收到爹爹鼓励的眼神,这会都不看蒋茹茵了,念叨道,"要来自然,会来的。"
整句话还说不顺,其实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这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平时的这个时候听蒋茹茵说的多了,便记进去了。
蒋茹茵顿时觉得这日子没法安生了…
送了两个孩子去睡觉,回到了屋子里,等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蒋茹茵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苏谦阳刚刚对平宁时还很和善的脸色,此刻沉在那,孩子没得罪他,那肯定就是她得罪他了。
蒋茹茵不由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她说的话也没出什么错,就算孩子重复了她以前挂在嘴边的两句话,丢脸的也是她,他生什么气。
蒋茹茵想了想,还是走到他身旁,放软了语气,"妾身替殿下把衣服换下罢。"
苏谦阳站了起来,蒋茹茵先是解开了他的腰带,继而解领子上的扣,苏谦阳低头闻到发丝间熟悉的香气,再看她从容的神情,心中一堵,闷声道,"孤这么久不过来,你似乎毫不在意。"
蒋茹茵脱衣服的手一顿,自然的替他褪出了袖子,把衣服挂到架子上,笑着答,"殿下不似妾身,整日呆在府里,殿下日理万机,忙的事情也多。"事情一多,有段日子没过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蒋茹茵觉得自己的这一番回答没什么错。
可一抬头,太子的脸色都快成霜冻了。
蒋茹茵的笑意僵在了嘴角,这又说错话了?
苏谦阳几乎是嘲讽地,"蒋侧妃真是为孤考虑的多,就算是一年半载不来,你也能自己过的很好,还能给孤找到贴心的理由。"
如果此刻孙嬷嬷她们在,肯定是要教导蒋茹茵,现在就是放软态度,撒娇说对不起,最好还是吃醋的口气说她其实很想太子过来,只不过要大度不是,要贤能不是,不能妒忌不是,所以才说不在意。
可孙嬷嬷她们不在。
蒋茹茵觉得她现在就是多说多错,说什么太子都能找到错处,于是蒋茹茵沉默了。
可这一沉默,苏谦阳就觉得她默认了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自己,她一样可以过的很好,如今有了孩子,有了这侧妃身份,今后凭借着两个孩子,凭借着蒋家,在宫中不会少了她一席之地,她确实可以过的很好,可越是如此,他的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他在她心中不就算不上重要的了么。
两个人僵在了那。
良久,苏谦阳看着她,声音沉沉的,“你为何入这太子府。”
这问题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蒋茹茵心中生出一股不耐,“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做孤的侧妃,是不是委屈你了。”
蒋茹茵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殿下您这么问,是想妾身如何回答您。”
苏谦阳忽而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看到她眼底那平静,伸出的手顿了顿,“孤来不来你这里,你是不是无所谓。”
这一次蒋茹茵回答的很快,“不是。”
“孤三个月不曾过来,平宁那孩子都会觉得孤太久不来了,生孤的气,为何你什么反应都没有。”苏谦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里所代表的意思,偏偏他面前的人,也听的一知半解。
他理所当然的认定中,太子府所有的女人都该有对他的期盼,许久不去,应当是要失落,要伤心,要吃醋的。
可这些,他在蒋茹茵这边统统没有看到。
和她相处的时候都很轻松,她了解他,懂得他的喜好,甚至他们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她知道的很多,可以畅聊。
但回过头去想,苏谦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拿她和这太子府的一众人等比较,她太冷静了。
感情这种东西经不起琢磨,只要花心思去细想一下,苏谦阳就想得明白,张侧妃她们之所以吃醋,伤心,失落,除了他是太子之外,还因为他是她们的丈夫,她们喜欢他,爱慕他,需要他。
而蒋茹茵没有这些,不恰恰说明了,他对她而言,只是太子,还仅仅是太子。
所以她配合他,迎逢他,却不会因为他冷落她而吃醋闹别扭,她冷静的看待所有的事情,理性的去为他解释每一件事。
苏谦阳起初不信,所以他会在回来之后又停留了二十几天才来玲珑阁,想看看她的反应。
如今他看到了。
人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去意识到问题还出在自己身上,苏谦阳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金良人她们对他的在乎吃醋他不喜欢,而在蒋茹茵这里,他偏偏期盼她这么做。
苏谦阳更没有意识到,他对这个女人的在乎,已经超出了他当初给自己恒定的一个标准,超过了,所以心有悸动,所以会疑惑,会烦恼,会不满。
蒋茹茵看到了他脸上的神情,最终慢慢的靠近他,伸出了双手环抱住了他,双手搂在他的腰上,侧脸紧贴着他的胸口。
苏谦阳的身子几乎是猛然的一僵,继而放松了下来。
蒋茹茵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言行让他不开心了,但她同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而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觉得满意。
她决定先抱着他,这一个举动,应该是没有错的
蒋茹茵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有点快,比平常要快,她还感受到刚刚自己抱住他的时候,他那没有反应过来的僵硬,他的身子很宽厚,之前顽皮的时候,她穿过她的外套,拖拉了一部分在地上,显得她很娇小。
他身上也有很好闻的味道,有时候像墨,有时候像是檀香的气息,有些时候,带着酒醉的微熏感,其实蒋茹茵挺喜欢这些味道,挺安心的。
他的手掌很大,每当握住她的时候,总能包裹住她,暖暖的。
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在对着平宁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那种宠溺的神情,蒋茹茵觉得自己应该是很了解他的,可她想了很久,依旧没能懂得,他生气的理由是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蒋茹茵没动,苏谦阳也没动,良久 ,苏谦阳的手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腰身,用力一带,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夏的天衣服单薄的很,紧贴的身子渐渐有些热,蒋茹茵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两句撒娇的话,当时台阶也好,总得解了这困境,刚想开口,苏谦阳先出了声,“你在想什么?”
“妾身在想,殿下这么站着累不累,妾身是觉得有些腿乏了。”蒋茹茵说的很轻,有些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苏谦阳松开了手,蒋茹茵离开他的怀抱。
洗漱一番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这气氛还显得有些尴尬,蒋茹茵微叹了一口气,身子往下缩了缩,往他那贴近了几分。
平时这样的情况下,早就有了动作,今天苏谦阳却只是抱紧了她。
“睡吧。”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蒋茹茵原本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仰起头看他,苏谦阳正低下头望着她,眼底那一抹深邃,险些将她卷入进去。
心中微颤了一下,蒋茹茵很快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苏谦阳往下躺了躺调整姿势,把她环在怀里,再没别的动作,就这么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殿下觉得很郁闷,因为小伙伴们都不懂得他此刻无比纠结,无比复杂的内心~(45°仰望天空)
关于孩子这段话,咳咳,其实凉子没养过孩子,所以这月份跟说话理解程度凉子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家楼下有个十八个月的小女孩,每天下楼散步的时候,说话那个溜啊,教啥会啥,问她爸爸妈妈在干什么,都能说出来,于是,咱们平宁和容哥儿十六个月,应当也是能说上两句哈哈。
唔,茵茵十五岁入府,如今五年过去,二十啦,太子十八岁大婚,和茵茵差了七年,如今二十七啦
最后,貌似不抽了
☆、第67章 066.爱情和自由
第二天一切都好像如常了,蒋茹茵起来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了,带着两个孩子吃过了早膳,去瑶花阁请安。
叶良人的身子已经九个月了,即将临盆,和五年前相比,如今的太子府多添了新人又多了几个孩子,增添不少生气。
蒋茹茵没法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是因为太子隔几天来玲珑阁的时候,那情绪并没有多少舒缓,只是没放在面上,但两个人躺在一块,她怎么能感觉不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有半个月,许妈妈她们也感觉到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由孙嬷嬷出面,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里面的学问也深着,太子这身份,孙嬷嬷她们自然不可能去要求太子迎合什么,最多的还是要从蒋茹茵这边努力。
可这一次的教育,似乎不怎么成功,孙嬷嬷说的蒋茹茵都懂,也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孙嬷嬷看她无奈的样子,笑了,“小姐,太子殿下这是在意您才会这样,否则,若是真生了您的气,就不会来这里了。”
“嬷嬷的意思是,太子觉得我不在意他。”沉默了一会,蒋茹茵开口说道,孙嬷嬷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我知道了。”蒋茹茵点点头,孙嬷嬷觉得点到为止,不需要手把手的去教,给蒋茹茵留时间自己想,退了出来。
到了屋外,许妈妈等着她,两个人相视,许妈妈叹了一口气,“小姐的脾气,就拧在这上头。”
孙嬷嬷摇摇头,“若小姐不是这脾气,我看太子殿下也不会这样,这也未见不是好事。”…
八月初,叶良人足月临盆,生下了一个女儿,太子取名苏俪彤,孩子很健康。
八月底的时候,封晋候府办了喜事,镇西侯府嫡长孙女周长生为镇西候守孝一年后,即将嫁入封晋侯府,做封晋侯府的三夫人。
此前周长生收到了多方人物的添嫁,除了祖父生前要好的官场朋友送来的,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宫中太后皇后赏赐下来的。
然众人也对这小夫妻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虽然其中大部分的期待是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这婚事热热闹闹的进行。
钱昊旻并没有在成亲的过程中做出什么另类出格的事情,大约是被钱老夫人和封晋候多番敲打过,安安分分的成了亲,到底这洞房花烛夜怎么过的,众人是不得而知了,不过正当众人以为钱家三少爷当初的誓言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时候,成亲不过半月,封晋侯府这赫赫有名的三少爷,扬言要出家。
为什么呢。
这众人可都是趴着墙头竖着耳朵听消息的。
诸多条信息整合而成,众人有了判断,这封晋侯府的三夫人,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啊,进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把钱昊旻那花了好几年功夫攒起来的小后院,给刷走了大半的人,甭去管她是用了什么法子,钱昊旻那小后院里,七八个倌人,十来个小妾,走的只剩下四五个,把钱昊旻气的,直接扬言要出家,要让周长生守活寡!
这还真是,幼稚极了~
有人针对此事就评论了,这封晋侯府的三少爷和三夫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三少爷就只剩下跳脚了,威胁要出家什么的,太低端了。
而此时低端的钱昊旻伤心非常,自己花了好几年,花了大价钱,从小就立志要把天下美人收入自己后院的梦想,就在昨天,被那个嚣张的女人给无情击碎了。
于是他打算借酒消愁,在这个时候能够安慰到他的,除了美人没有其他,于是他微醺着去了清乐坊,想见闻公子。
在那屋子内,钱昊旻越看闻公子心里越内伤,这个不能赎回家,家里的那些又走了一大半,全家上下,一向疼爱他的祖母也不支持他了,父亲就更别说了,那个女人才进门多久,他觉得一切都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打死他都不会乖乖成亲。
钱昊旻喝了一杯酒,再度抬头看闻公子的俊脸,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不禁吐苦水,“想本公子从来都没有虐待过她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本公子买她们进府之前,她们哪有这样的好日子,结果呢,被那女人说了几句,就要离开我。”
闻公子懒懒的倚在床边,伸手给他倒了些酒,声线里透着清冷,“说了什么。”
美人斟酒,钱昊旻小小的荡漾了一下,继而说道,“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钱昊旻说的十分不屑,继而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就因为这样一句劳什子话,那些呆的好好的,一下都顿悟了似得要离开钱府,当初他本来就说过的,若要走的就不会强留,好么,真走了。
他是真伤心,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闻公子听见他这么说之后,本那惬意的神情,乍然变了色。
“爱情价更高,两者皆可抛。”闻公子喃喃的说着,忽然笑了,笑的身子都跟着颤抖,笑的眼角几乎要有泪。
钱昊旻醉蒙蒙的看着他,闻公子偏头看向窗外,笑声戛然而止,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追逐,说得多好,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对钱昊旻来说,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也是一种欣赏,更何况他也没想对闻公子做什么,半趴在桌子上,钱昊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会,低喃着话,睡过去了。
闻公子收回了视线,转头看醉晕过去的钱昊旻,开口道,“你不为自由,也不为爱情,那你为了什么。”
钱昊旻没反应,屋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进来递送给他一封信。
闻公子看到上面的署名,怔了怔,慢慢的打开了那信,随后抬手看挂在自己手上的镯子,语气里一抹怅然,“他是为了爱情,那我是为了什么。”……
九月底的天已经步入了秋,太子府内,二殿下安哥儿和大郡主芸姐儿都准备去太学院里读书,太子这段日子也是早出晚归,所以太子府里安静许多。
蒋茹茵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这表达‘在意之心’的东西准备好了,这几天太子忙,没能见到他,于是蒋茹茵就派人在晚饭之后差人把东西送去凤阳阁了。
青秋去了一趟回来的很快,连着蒋茹茵送出去的东西一并都带回来了,盒子的里吃食都没有动过。
青秋带回了太子的一句话,“既是心意,差人送之,算何诚意。”
蒋茹茵闷哼,带着青秋又去了一次凤阳阁。
夜里的小径很安宁,入秋的草丛里会有虫鸣声,蒋茹茵到了凤阳阁,在门口那顿了顿,从青秋手中接过了食盒,推门进了屋子。
苏谦阳伏案在书桌前,抬头看是她,并没有露出特别的神情,只是放下了笔,就坐在那,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蒋茹茵把食盒放在了放茶杯的桌子上,并没有往里走,这送心意的行为,委实让她觉得很怪异。
“殿下您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忙。”蒋茹茵把碟子都拿出来了,苏谦阳走了过来,没说话,就等着她的下文。
蒋茹茵心中微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了荷包,“这是妾身为殿下绣的,里面放的是南山寺求来的护身符,妾身还放了安神香在里面。”
刚才已经看过一次了,苏谦阳低头打量她手中的东西,荷包绣的很精致,一面绣的是日出东升,另一面左下角绣了字,勾勒了一些边,简洁大方。
两个人对站着,他没接,她也不好主动就给他带上去。
半响,苏谦阳出声,“这么多天你就绣了这个?”
这应该不是错觉,蒋茹茵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比进门的时候好了一点,如实说道,“妾身绣了很多个,都不满意,所以才花了这么多的时间。”
“为什么会绣荷包给孤。”苏谦阳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低头坐下去的瞬间,嘴角有一抹笑意。
蒋茹茵松了一口气,“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
花了不少时间绣的荷包,加上荷包里的东西,怎么说也算是诚意十足了,距离当时生闷气都过去了两个月,苏谦阳也没小气到这份上,心里在意是在意,更多的是想看到她的反应。
屋子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蒋茹茵抬头看他的反应,忽然觉得他好像憔悴了一些,五六天没见到他,脸色都显得不太好,于是她关切道,“殿下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妾身看您都瘦了些。”
苏谦阳转手把荷包放在了怀里,端起桌子上刚倒的茶喝了一口,“不碍事,近日宫中事多,过几天你们要进宫去,平宁和容哥儿就别带去了。”
每月太子妃都会带着她们进宫请安,平宁和容哥儿岁数到了也要一起去请安,蒋茹茵忽然听闻他这么说,多少有些疑惑,“殿下,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苏谦阳还是没有告诉她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几天之后,蒋茹茵进宫请安,听到了一些传言。
传言是有关于真嫔的,那个生了六皇子的妃子,就在上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真嫔好像是疯了一般,接连处死多名她宫中宫女太监,继而把六皇子从太学院里招了回来,招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六皇子生病了。
生病了这就应该请太医,但是真嫔捂着接连几天都没有上报,等皇上皇后发现的时候,六皇子的小命差点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写到一半居然卡文了,我果然不适合写这种纠结来纠结去的爱情o(╯□╰)o
明天有事要出去,凉子晚上尽量存稿,若是明天下午四点前二更没到的话,明天应该就只有一更了~
感谢:SL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9 12:24:21
雨茗菡伊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9 09:29:00
☆、第067章 .这就是皇家
蓝淑容的这一系列事情都太反常了,处死宫女和太监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虽然手段狠毒了一些,但对六皇子的事情上,这样的做法确实令人生疑,所以皇后派人调查了此事,却不料挖出了蓝淑容的一些过往。
蒋茹茵听到的传言里,是说蓝淑容选秀进来的时候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进宫之后对皇上不忠,与人有染,很有可能这六皇子都不是皇上的。
这样的传言任何一条都是死罪,所以皇宫内把这个消息压的很死,太子这段日子进出宫频繁,为的就是这件事。
只不过这消息压的再死,进了宫总还是能听到一些。
蒋茹茵对这个蓝淑容太有印象了,当年和程碧儿在假山上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如今蓝淑容人被关在自己宫中 ,蒋茹茵总觉得皇后那是查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对外公布。
蓝淑容和别人有染是真,那个人还是皇族中人,蒋茹茵忽然想到了因病死去的祁素茹,当初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她和三皇子的事。若皇后那查到了蓝淑容和三王爷的关系,皇家又会给蓝淑容如何安放一个合理的理由呢
几天之后,蒋茹茵得到消息的时候,蓝淑容在宫中已经被处决了。
皇后亲自下的命令,连带着本来跟着蓝淑容一块升官的蓝家人都逃不过这噩运,一夜之间,蓝家二十几口人,全部被杀。
蒋茹茵听到蓝家血流成河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一个丫鬟都不曾放过,就因为蓝淑容的错,祸及全家。
皇家也没有隐瞒这件事,而给蓝淑容以及蓝家定的罪,先是蒙蔽皇家,买通选秀官员,把蓝淑容送进皇宫,再给蓝淑容定了□后宫的罪名,杀害无数名无辜宫女,就为了掩盖自己与人有染的事实。
选秀这种事情,从地方到朝堂经过的手续是有很多道的,不可能仅仅买通一个官员,以当初蓝家的家世情况根本不可能花这么大的精力去买通沿路审核的选秀官员,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如今的三王爷。
皇家给蓝家的罪名中,其中有一条就是买通选秀官员,搭上三王爷,同时蒙骗三王爷 ,让蓝淑容得以顺利入宫。
这自然是一方说辞,临安城暗地里还有流传出其实三王爷和那蓝淑容蓝真早就认识了,只不过蓝家想拼一把,做王府侧妃和做宫中妃子,他们选择了后者。
可那也只是暗地里的流传,六王府前世子妃祁家大小姐当初和三皇子那传言,也仅仅是传言,就惹的朝廷把那些说的人都抓了起来,如今蓝家齐家赐死,说得不好听的,当事人都死光了,谁能站出来说个实际情况,皇家怎么说,那就怎么是!
蒋茹茵听着这些消息,心中越发的觉得冷。
当初七公主的事情,四公主有罪,七公主有错,世家小姐代罪了,公主无恙。
祁素茹病死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认为那只是简单的病死,三皇子即刻大婚,封王离开临安,难道不是避开的一种手段么。
再到现在蓝淑容的事情,蓝淑容固然有错,还是大错,她到底和谁有染了,皇家也许查清楚了,她和程碧儿知道,也许临安城里也有人知道,但摆在台面上的,确实她和与皇家毫无瓜葛的人有染,罪连蓝家。
皇家护短,还是极其的护短,护的都是自己人,当娶进门来的和外人发生利益冲突了,皇家护她们的短,可一旦内部发生了冲突,蒋茹茵她们,仅仅只能算是外姓人,也是外人。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一个月,蒋茹茵始终没有听闻到对三王爷以及三王爷做出任何惩罚似的决策,仅仅是闭门不出的时候,她就对这个皇家失望了。
这样的护短法,怎么不让人心寒呢。
蒋茹茵低头看还一脸天真的女儿,他们姓苏,是皇族中人,将来会受到皇家庇佑,即便是犯了错,前面还有人替他们一力扛着。
平宁接收到她的视线,抬头糯糯的喊了一声娘,身子朝着她这里挨近,蒋茹茵抱紧了她,小家伙今天也很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没有嚷着要出去。
感受到怀里的孩子,蒋茹茵心里好受了些,低头亲了亲平宁的额头,小家伙伸手摸摸她的脸,回亲了她一下。
傍晚的时候苏谦阳过来了,往常的时候自己刚进门平宁看到了都会高兴的喊自己爹爹,纠正让她喊父王都不肯,今天他走到屋子里,平宁和容哥儿坐在一块,乖乖的喊了他一声父王。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不是这么愉悦,蒋茹茵放下书对他行礼,“殿下您来了。”
苏谦阳坐了下来,两个孩子都朝着他这边过来,就连平时不粘着他的容哥儿都和姐姐一起挤到了他身边,他心生奇怪,抬头看蒋茹茵,见她笑是笑,这笑却显得有些疏离。
苏谦阳陪着两个孩子说了一会话,让养娘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玩会,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苏谦阳坐到了她旁边,低头瞥了一眼她的书,是关于大今司律的,“怎么了?”
蒋茹茵摇了摇头放下书,笑道,“妾身无事。”
苏谦阳靠在了垫子上,拿起那本书,“若是无事,那就是不想孤过来了,否则你怎么会这样一副神情。”
蒋茹茵微怔,喉中重了几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
翻了几页书,苏谦阳把书搁在了一旁,抬起头的时候语气肯定,“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怎么了。”
蒋茹茵轻叹了口气,侧了侧身靠在他怀里,这姿势刚刚好遮盖去了她的神情,“妾身听说蓝家的事了。”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你听说了什么。”
“蓝淑容与人有染,当初选秀蓝家用了不正当手段,齐家赐死了。”蒋茹茵说的,就是外面传的。
就是不看她正面,苏谦阳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肯定是有些动容的,苏谦阳淡淡的开口 ,“昨日深夜,六皇弟去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震,继而是长长的沉默,蒋茹茵不敢去猜这个猜想,蓝淑容千方百计要隐瞒的,想遮盖的,最终都走了。
“六皇弟得的疹病救治的不及时,拖得太久了。”苏谦阳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自然的握住了蒋茹茵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轻轻的捏紧,“这疹病,皇祖父也有,太医说这会遗传,当时父皇没有得这疹病,皇叔之中,三皇叔和六皇叔遗传了皇祖父的病。”
伴随着苏谦阳说的,蒋茹茵的呼吸猛的抽紧,这消息比她在假山上听到的那些还要震撼,更何况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
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就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父皇当年并不是正统,皇祖父走的早,没有留下应该留下的遗诏,也许有,但在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拿出来,所以当时的宫中,经历了一场血洗。”苏谦阳握紧着她的手,复述的语气很平淡,“三皇叔六皇叔和八皇叔都支持父皇,母后告诉我,当时那场仗打的太惨烈了,死伤无数,二皇叔和五皇叔死了,三皇叔为了保护父王,替他挡下一刀一剑,落下残疾后没过几年就去了,当时的三王妃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也去了,留下的孩子还很小。”
“父皇觉得亏欠了他们太多。”良久,苏谦阳又补充了一句。
亏欠了太多,所以没办法在知道自己侄子和自己妃子有染的时候,对他下重罚,那是当初三王爷留下的唯一血脉,更何况还有这天家颜面在,说白了,丢不起这个脸。
“从小父皇就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就是不希望发生过去一样的事情。”希望都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这个皇位争夺的你死我活,最终收场的,是在失去许多弟兄之后的成功。
蒋茹茵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呼吸一滞,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茵茵,你在躲什么。”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将她的脑海击的空白一片。
蒋茹茵忽然显得有些无措,对这另类的亲近有些不适,她扭头过去看苏谦阳,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抹笃定,似乎还有点笑意,“你躲不过的。”
蒋茹茵的思绪顿时乱了。
她之前想了这么多,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去想,如今他的一句话就直接给点破了,她躲不过啊,不想知道的也会知道,想装作无知的,还是会有人告诉她,将来有一天进了宫,她更不可能做个双耳失聪的人。
他知道自己对这些事听到了内情,故意在这里告诉自己么。
身在局中,如何能置身事外。
蒋茹茵呼吸紧促了几分,避过他的视线,语气多了些郁闷,“殿下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苏谦阳也没有否认自己就是刻意说的,“看你憋的太辛苦。”
他说的好像是掌握大局的样子,蒋茹茵扭头看他,瞪了眼,“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苏谦阳这才觉得她真实一些,发脾气,失措,彷徨。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觉得说出这一番话,能够让她安心了,他便觉得挺满足的。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出去了,先一更,第二更等回来写,写得完就发,时间不敢保证~~~
手机党妹子看这里!!!
蓝淑容的这一系列事情都太反常了,处死宫女和太监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虽然手段狠毒了一些,但对六皇子的事情上,这样的做法确实令人生疑,所以皇后派人调查了此事,却不料挖出了蓝淑容的一些过往。
蒋茹茵听到的传言里,是说蓝淑容选秀进来的时候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进宫之后对皇上不忠,与人有染,很有可能这六皇子都不是皇上的。
这样的传言任何一条都是死罪,所以皇宫内把这个消息压的很死,太子这段日子进出宫频繁,为的就是这件事。
只不过这消息压的再死,进了宫总还是能听到一些。
蒋茹茵对这个蓝淑容太有印象了,当年和程碧儿在假山上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如今蓝淑容人被关在自己宫中 ,蒋茹茵总觉得皇后那是查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对外公布。
蓝淑容和别人有染是真,那个人还是皇族中人,蒋茹茵忽然想到了因病死去的祁素茹,当初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她和三皇子的事。若皇后那查到了蓝淑容和三王爷的关系,皇家又会给蓝淑容如何安放一个合理的理由呢
几天之后,蒋茹茵得到消息的时候,蓝淑容在宫中已经被处决了。
皇后亲自下的命令,连带着本来跟着蓝淑容一块升官的蓝家人都逃不过这噩运,一夜之间,蓝家二十几口人,全部被杀。
蒋茹茵听到蓝家血流成河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一个丫鬟都不曾放过,就因为蓝淑容的错,祸及全家。
皇家也没有隐瞒这件事,而给蓝淑容以及蓝家定的罪,先是蒙蔽皇家,买通选秀官员,把蓝淑容送进皇宫,再给蓝淑容定了*后宫的罪名,杀害无数名无辜宫女,就为了掩盖自己与人有染的事实。
选秀这种事情,从地方到朝堂经过的手续是有很多道的,不可能仅仅买通一个官员,以当初蓝家的家世情况根本不可能花这么大的精力去买通沿路审核的选秀官员,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如今的三王爷。
皇家给蓝家的罪名中,其中有一条就是买通选秀官员,搭上三王爷,同时蒙骗三王爷 ,让蓝淑容得以顺利入宫。
这自然是一方说辞,临安城暗地里还有流传出其实三王爷和那蓝淑容蓝真早就认识了,只不过蓝家想拼一把,做王府侧妃和做宫中妃子,他们选择了后者。
可那也只是暗地里的流传,六王府前世子妃祁家大小姐当初和三皇子那传言,也仅仅是传言,就惹的朝廷把那些说的人都抓了起来,如今蓝家齐家赐死,说得不好听的,当事人都死光了,谁能站出来说个实际情况,皇家怎么说,那就怎么是!
蒋茹茵听着这些消息,心中越发的觉得冷。
当初七公主的事情,四公主有罪,七公主有错,世家小姐代罪了,公主无恙。
祁素茹病死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认为那只是简单的病死,三皇子即刻大婚,封王离开临安,难道不是避开的一种手段么。
再到现在蓝淑容的事情,蓝淑容固然有错,还是大错,她到底和谁有染了,皇家也许查清楚了,她和程碧儿知道,也许临安城里也有人知道,但摆在台面上的,确实她和与皇家毫无瓜葛的人有染,罪连蓝家。
皇家护短,还是极其的护短,护的都是自己人,当娶进门来的和外人发生利益冲突了,皇家护她们的短,可一旦内部发生了冲突,蒋茹茵她们,仅仅只能算是外姓人,也是外人。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一个月,蒋茹茵始终没有听闻到对三王爷以及三王爷做出任何惩罚似的决策,仅仅是闭门不出的时候,她就对这个皇家失望了。
这样的护短法,怎么不让人心寒呢。
蒋茹茵低头看还一脸天真的女儿,他们姓苏,是皇族中人,将来会受到皇家庇佑,即便是犯了错,前面还有人替他们一力扛着。
平宁接收到她的视线,抬头糯糯的喊了一声娘,身子朝着她这里挨近,蒋茹茵抱紧了她,小家伙今天也很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没有嚷着要出去。
感受到怀里的孩子,蒋茹茵心里好受了些,低头亲了亲平宁的额头,小家伙伸手摸摸她的脸,回亲了她一下。
傍晚的时候苏谦阳过来了,往常的时候自己刚进门平宁看到了都会高兴的喊自己爹爹,纠正让她喊父王都不肯,今天他走到屋子里,平宁和容哥儿坐在一块,乖乖的喊了他一声父王。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不是这么愉悦,蒋茹茵放下书对他行礼,“殿下您来了。”
苏谦阳坐了下来,两个孩子都朝着他这边过来,就连平时不粘着他的容哥儿都和姐姐一起挤到了他身边,他心生奇怪,抬头看蒋茹茵,见她笑是笑,这笑却显得有些疏离。
苏谦阳陪着两个孩子说了一会话,让养娘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玩会,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苏谦阳坐到了她旁边,低头瞥了一眼她的书,是关于大今司律的,“怎么了?”
蒋茹茵摇了摇头放下书,笑道,“妾身无事。”
苏谦阳靠在了垫子上,拿起那本书,“若是无事,那就是不想孤过来了,否则你怎么会这样一副神情。”
蒋茹茵微怔,喉中重了几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
翻了几页书,苏谦阳把书搁在了一旁,抬起头的时候语气肯定,“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怎么了。”
蒋茹茵轻叹了口气,侧了侧身靠在他怀里,这姿势刚刚好遮盖去了她的神情,“妾身听说蓝家的事了。”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你听说了什么。”
“蓝淑容与人有染,当初选秀蓝家用了不正当手段,齐家赐死了。”蒋茹茵说的,就是外面传的。
就是不看她正面,苏谦阳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肯定是有些动容的,苏谦阳淡淡的开口 ,“昨日深夜,六皇弟去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震,继而是长长的沉默,蒋茹茵不敢去猜这个猜想,蓝淑容千方百计要隐瞒的,想遮盖的,最终都走了。
“六皇弟得的疹病救治的不及时,拖得太久了。”苏谦阳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自然的握住了蒋茹茵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轻轻的捏紧,“这疹病,皇祖父也有,太医说这会遗传,当时父皇没有得这疹病,皇叔之中,三皇叔和六皇叔遗传了皇祖父的病。”
伴随着苏谦阳说的,蒋茹茵的呼吸猛的抽紧,这消息比她在假山上听到的那些还要震撼,更何况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
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就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父皇当年并不是正统,皇祖父走的早,没有留下应该留下的遗诏,也许有,但在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拿出来,所以当时的宫中,经历了一场血洗。”苏谦阳握紧着她的手,复述的语气很平淡,“三皇叔六皇叔和八皇叔都支持父皇,母后告诉我,当时那场仗打的太惨烈了,死伤无数,二皇叔和五皇叔死了,三皇叔为了保护父王,替他挡下一刀一剑,落下残疾后没过几年就去了,当时的三王妃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也去了,留下的孩子还很小。”
“父皇觉得亏欠了他们太多。”良久,苏谦阳又补充了一句。
亏欠了太多,所以没办法在知道自己侄子和自己妃子有染的时候,对他下重罚,那是当初三王爷留下的唯一血脉,更何况还有这天家颜面在,说白了,丢不起这个脸。
“从小父皇就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就是不希望发生过去一样的事情。”希望都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这个皇位争夺的你死我活,最终收场的,是在失去许多弟兄之后的成功。
蒋茹茵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呼吸一滞,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茵茵,你在躲什么。”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将她的脑海击的空白一片。
蒋茹茵忽然显得有些无措,对这另类的亲近有些不适,她扭头过去看苏谦阳,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抹笃定,似乎还有点笑意,“你躲不过的。”
蒋茹茵的思绪顿时乱了。
她之前想了这么多,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去想,如今他的一句话就直接给点破了,她躲不过啊,不想知道的也会知道,想装作无知的,还是会有人告诉她,将来有一天进了宫,她更不可能做个双耳失聪的人。
他知道自己对这些事听到了内情,故意在这里告诉自己么。
身在局中,如何能置身事外。
蒋茹茵呼吸紧促了几分,避过他的视线,语气多了些郁闷,“殿下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苏谦阳也没有否认自己就是刻意说的,“看你憋的太辛苦。”
他说的好像是掌握大局的样子,蒋茹茵扭头看他,瞪了眼,“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苏谦阳这才觉得她真实一些,发脾气,失措,彷徨。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觉得说出这一番话,能够让她安心了,他便觉得挺满足的。
☆、第06第8章 .又是一年春
蓝淑容的事情慢慢的在众人眼球里淡去,时间已经步入了十一月,天冷的很快,两个孩子衣服穿的多了,走路都显得有些摇摇晃晃。
蒋茹茵开始教他们认字,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把厚一些的白布剪裁成纸张大小,写上字,蒋茹茵一个一个教导他们认。
屋子里常常能看到满铺的布片,平宁坐不住,认一张就往手里捏一张,一盏茶时间都不到就想下铺玩。
蒋茹茵也不强求,让养娘带着她出去走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弟弟还跟着娘亲认字,平宁就会自己凑上来也要认。
养孩子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但一转眼又会觉得他们长大的很快,好像前一刻她才只在襁褓中,现在就会在你面前和你争上两句,过不了多少年,她长大了,嫁人了,自己也就老了。
过去蒋茹茵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生了孩子之后,她这情绪上,总比以前多了些惆怅。
十二月初的时候程碧儿来了一趟太子府看她,带来了大哥的消息。
“原来大哥和大嫂有在联系。”程碧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大概是觉得大哥这都一年多没回来了,对他没抱多少期望。
蒋茹茵笑了,“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联系一下又有什么奇怪的。”
程碧儿瘪了瘪嘴,“去年说暂时不回来的时候大嫂都没多少悲伤呢,我还以为大嫂是死心了。”看蒋茹茵这还笑眯眯的呢,上前掐了她一把,“好哇,看来你是知道的多的,就不告诉我呢!”
“我哪里知道了。”蒋茹茵拉住她的手,“我说猜到的,你也不信啊。”
程碧儿哼了一声,“你向来只是猜猜的么。”
蒋茹茵笑而不语,程碧儿那笑意也没维持多久,转而提到了关于蓝家的事,“茹茵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进宫在假山上听的那些,这蓝淑容”
蒋茹茵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了。”
程碧儿吁了一声,拍了拍胸脯,“我知道,当时那心惊肉跳我现在还记得呢,那蓝淑容死的是不冤枉,这样的事做出来,死一万次都不够,我只是觉得。”程碧儿说了一半又停了声,和蒋茹茵对看了一眼,蒋茹茵点点头,“你说的我懂,只错了一方是吧。”错的另一方并没有受责罚,说起来按照他们听到的,假山下那一幕,说三王爷是被蒙蔽的,谁信呢。
程碧儿又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皇家吧。”语气里一抹无奈,抬头看蒋茹茵,“有子凭母贵的,如今也得母凭子贵,你有平宁和容哥儿两个人,今后在这宫中比别人要容易一些。”
蒋茹茵噗一声乐了,“我的二嫂,您这是替我愁着呢!”
程碧儿懒懒的靠在了垫子上,“那可不,那地方若是换了我去,我可呆不了。”
两个人说着,养娘带着平宁和容哥儿回来了,平宁就是个自来熟,对程碧儿没什么印象,蒋茹茵提点了一下,她就一口一个二舅母喊上瘾了。
蒋茹茵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俩人一见如故的样子,一大一小坐在软榻上,程碧儿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啊,你怎么这么漂亮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平宁就在那说,二舅母好漂亮,和娘一样漂亮。
说不快整句话,她就断着句子说,奶声奶气的,还装一脸的诚恳。
程碧儿离开的时候和蒋茹茵嚷着要生一个女儿,这么宠着,蒋茹茵听她这脾气,和成亲前一个样,笑着让青冬送她离开,也唯有在蒋家过的顺心如意她才能保持这一份性情
一转眼很快过年,今年的大年三十,蒋茹茵把容哥儿和平宁都带进宫去了,平宁第一次见到了皇上,许是在家里受宠惯了,芸姐儿她们对皇上恭恭敬敬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有平宁,被太孙牵着,一口一个为什么啊,一面还看皇上,那眼珠子张的,无辜又水灵。
等回太子府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在马车上睡着了,蒋茹茵听孙嬷嬷说的,哭笑不得。
太孙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去给皇上请安,平宁一口一个皇爷爷,在皇上那要了不少赏赐,甚至还坐在皇帝腿上,摸了人家的胡子。
蒋茹茵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这胆子,她若还纵容,将来真没人能管得住了。
皇家的公主从来都不是被欺负的,蒋茹茵就怕她欺负人,看着女儿恬睡的神情,蒋茹茵下了决心,可以养的娇贵,但今后决不能是娇蛮不讲理的性子
过完年很快就是开春,雪一融化,临安城就热闹了起来,游湖的踏青的,去南山寺上香祈福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因为去年年底的事情,宫中死了不少宫人,皇后和太后商议后决定,开春去一趟南山寺,为宫中祈福,求个平安。
这皇家去一趟南山寺的队伍是相当浩荡,太子府这边也领到了命,自然是跟着一块去。
像安哥儿这样有五岁了就一块去,蒋茹茵这两个小的,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二月二十七这日,宫中的马车先行,太子府马车随后跟着,同去的还有不少官家夫人,直接到南山寺门口,南山寺的主持在那迎接着。
太后年纪大了没有前来,皇后代表了皇家,太子妃跟随侍奉,蒋茹茵她们这些身份的,就跟在后面,进了主殿拜过之后跟着队伍往各个殿中参拜。
等到参拜完了之后才到安排好的地方休息,也不能随意的到处走动。
蒋茹茵她们被安置在了一处阁楼,从窗口看出去,她看到有和尚在前面领路,皇后和太子妃一同走上阶梯,往高处的一座庙宇走去。
屋子里几位良人都在,许良人注意到蒋茹茵的视线,也没等她发问,直接说道,“蒋侧妃不知道吧,那庙宇里住的,可是大人物呢。”
这也不是许良人第一次凑上来了,每次都是笑嘻嘻一脸无害的样子。
蒋茹茵淡淡的看了她,没有搭话,倒是一旁的张侧妃接了她的话,“哟,好像是多了不起的大消息呢,那里面的人,可不是你能随便挂上嘴的。”
“张姐姐这话说的,我可没有大不敬。”许良人呵呵的笑着,“虽说挂不得嘴,我想大公主是不怕别人说她呢。” 说罢看了蒋茹茵一眼,“蒋姐姐,你说是吧。”
这样自来熟的态度,饶是叶良人她们看着都觉得碍眼,酸的碰上嘴毒的,叶良人好歹比她早进府呢,你有太后我还有皇后,于是她顶了许良人一句,“大公主是不怕别人说她,可让皇后知道了,你说你怕不怕。”
许良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回看叶良人,“咱们这就这么几个人,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这也可真是奇了呢。”
“那可不一定,天底下那有不透风的墙。”叶良人哼了一声,许良人点点头,“说的也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许妹妹,不是姐姐说你,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得分清楚,将来若是犯了错,可就晚了。”
两个人绵里来针里去的争执,末了最后一句许良人还话中有话,蒋茹茵看了她一眼,和张侧妃交代了一句后直接走出了阁楼。
外面坐着几位夫人,蒋茹茵看过去,见到是顾吟欢,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走过去,顾吟欢正和别人聊着天呢。
和顾吟欢一起说话的即刻起身给蒋茹茵行了礼,蒋茹茵摆摆手,“不必这么见外。”
蒋茹茵看着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的钱三夫人,瞧上去柔柔弱弱的,竟然能把这钱家三少爷给收拾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三个人聊了一会,蒋茹茵远远的看到皇后她们从远处的小庙宇里出来了,就和顾吟欢道了别回阁楼里去。
没走几步,顾吟欢在后头喊了她,蒋茹茵停步,顾吟欢脸上有一抹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蒋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茹茵看到她脸上那一抹凝重,点点头,“我们去那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太晚了,就写了这么多,悲催的又卡情节~真的很想去死一死~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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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第9章 .可疑的端倪
听完了顾吟欢的话,蒋茹茵想了片刻,抬头看她,“这件事若是真的,牵连甚广。”顾吟欢点点头,“如今尚未查清楚,也不便让太多人知晓,德芳茶坊是蒋家的产业,先改了这制茶方子,这样一来也不会引起恐慌。”
“现在不方便,明日你来太子府,我们再细说。”蒋茹茵见皇后和太子妃快到阁楼了,和顾吟欢约了时间,再行谈论。
回到了太子府,蒋茹茵让许妈妈把太子那送过来的清茶拿了出来,和贡茶一起,让青冬送出去给她师傅看,没多久青冬回来,得出来的结果和顾吟欢白天说的一样。
蒋茹茵平日里喝的都是自己晒的花茶,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泡一下,但这朝野上下,但凡是有点名头的官员,都在喝这贡茶,而陆家这清茶,也送了不少人,往严重了说,长此以往下去,这朝廷,不就乱了。
要是查得出名头还好,查不出来,这蒋家不得跟着拉下水。
夜里太子过来,蒋茹茵特别问了他最近的身体状况,陆家送这茶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如今开春易犯困,殿下可有觉得哪里不适的。”
躺上了床,蒋茹茵借着别的名头询问,苏谦阳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无碍,倒是父皇,最近的身子有些不适,听太医说,夜里容易惊醒,睡眠也浅。”
“皇上都喜欢喝什么茶,德芳茶坊那今年新茶想换着法子炒制新的贡茶,祖父来信让妾身听一下殿下的意见呢。”
“陆将军去年送了父皇一些清茶,父皇觉得还不错,就让陆家按时给宫里进贡一些。”苏谦阳低头看她思索的样子,笑道,“怎么,你是想从孤这里打探些什么。”
蒋茹茵嗔了他一眼,侧了侧身,遮去自己的神情,“这哪里算是打探了,陆家那清茶祖父倒也说起过,不过这陆家才做茶多久呢,哪里比的上德芳。”
蒋茹茵的口气里满满是对自家茶庄的骄傲,苏谦阳也就觉得她这是在和陆家的清茶较劲,为自己家多年来的贡茶鸣不平呢,遂把她往自己这里搂了搂,“你这么夸,不害臊么。”…
第二天顾吟欢过来了,蒋茹茵和她详谈了这件事。
顾吟欢还给了她两张茶方,一张是清茶的,一张列的是配方中对冲的几味东西。
“我会和祖父商议这件事,把德芳茶坊里的茶方换掉。”顾吟欢点点头,“陆家那王爷去查了,如今尚未明确,太子那也不能说。”
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北图,陆家和北图之间,本该没有任何牵扯,陆将军过去还多番和北图军对峙,所以这其中若是没有查的透彻,难以下决断。
这样的国家大事她们自然帮不上忙,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贡茶的事情解决了。
送走了顾吟欢之后,蒋茹茵即刻出发去了蒋府,和蒋老爷子在书房中说了一下午,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蒋家那边,蒋老爷子连夜带着蒋景乐去了茶坊中,修改了方子,用今年的新茶重新炒制了一批,把摆上架的那些统统都换了下来,没有更改包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掩盖了过去。
这件事没过去几天,临安城里出了一桩夜袭事件,太常寺卿陈大人家新娶的妻子遭人挟持受伤,后黑衣人负伤离去,至今下落不明,而那陈大人的妻子,正是当初北图进贡过来贡女中的一个。
整个临安城通缉这黑衣人,但都没有收获,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夜里出行的人也更少了,生怕走了什么小巷子,会被躲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要了性命。
天渐渐热了,经过四月五月两个月的贡茶,宫中原先的贡茶被替换了,各官员家从茶坊这边买回去的,也都是更换过的,蒋茹茵这边松了一口气,回信给祖父时刻得提防着些。
把信撕碎了放在火盆子里要烧掉,屋外的紫烟匆匆赶了进来,神情焦急的很,“小姐,小公主不小心挠了一下三郡主,这吵起来了。”
蒋茹茵拿起茶杯直接往那火盆子里一浇,跟着紫烟匆匆出去了。
到了小花园那,刚进拱门就听闻了一片哭声。
哭的最响亮的自然是平宁了,窝在养娘怀里,一旁的容哥儿想去安慰姐姐呢,但孙嬷嬷抱着他。
对面那叶良人早就赶过来了,心疼的看着养娘怀里的女儿,看平宁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怨恨。
平宁看到蒋茹茵走过来了,挣脱了养娘的怀抱要跑向她,一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腿哭的更大声了,一面哭一面还断断续续的说着,“娘,妹妹,平宁不是,不是故意的,娘。”
养孩子两年多,蒋茹茵何曾看过女儿哭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脸通红不说,这眼泪鼻涕再加上说话,险些要背过气去。
蒋茹茵把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乖,不哭了,娘在。”
对面的叶良人看到她来了,自是抱起自己女儿,脸上一抹愠怒,“蒋侧妃,平宁下手如此狠毒,竟然抓伤了彤姐儿的脸,这做姐姐的心也太狠了!”
同样在叶良人怀里哭的伤心的彤姐儿,左脸颊上是两道明显的血痕,因为疼痛,彤姐儿还不断的伸手去碰,蒋茹茵皱了下眉,见叶良人只顾着问罪自己,提醒道,“叶良人,不如你先带着孩子去请太医看看,事情原委如何,清楚之后再行论断,是平宁错了,我也不会姑息她。”
叶良人伸手阻止女儿再去抓,哼笑道,“蒋侧妃你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们平宁最受宠了,她可是公主呢,我们彤姐儿只是个小郡主,哪里得罪的起。”
感觉到女儿身子发抖,蒋茹茵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叶良人说这么多,无非是要个公正,待事情查清楚了,自会有说法,我劝你还是赶紧请了太医,若是拖的久了留了什么疤痕下来,苦的可是彤姐儿。”
叶良人神情一变,纵使不甘心,还是女儿最重要,于是她抱着孩子匆匆回了自己院子里,差人去请了太医。
蒋茹茵把两个孩子带回了玲珑阁,平宁还哭的委屈呢,问她是问不出什么来,蒋茹茵看向了平宁的养娘,“怎么回事。”
“奴婢带着公主在小园子里的时候,兰心苑那,田嬷嬷和养娘一起带着三郡主出来走走,公主知道那是妹妹,于是想去打个招呼,奴婢抱起公主过去,公主想摸摸三郡主的脸,不料三郡主不肯,一扭头,公主的指甲就刮到了三郡主的脸。”
那纯粹是意外罢了。
蒋茹茵怀里的平宁总算是安静了一些,委屈的看着蒋茹茵,说话还断断续续的,“她养娘,好凶,嬷嬷好凶,怕怕。”说着使劲往蒋茹茵怀里拱。
平宁弄伤了彤姐儿,抱着彤姐儿的养娘顿时大叫了一声,田嬷嬷更是作势要推人,亏得养娘后退了一步,平宁这是被吓哭的。
蒋茹茵听着后续的事,脸色也不好了,轻轻的拍着平宁,哄道,“没事了,娘在呢,不怕。”
平宁从她怀里钻出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瘪着小嘴,“娘,平宁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弄伤小妹妹的,她是喜欢她才想摸摸她。
蒋茹茵伸手替她擦眼泪,柔声安慰,“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乖,不哭了。”孩子总不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这人性险恶,平宁是第一次看到。
在蒋茹茵怀里喃喃着说了很多话,断断续续的,啜泣着慢慢睡着了,蒋茹茵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一旁的容哥儿摸摸姐姐的脸,抬头看蒋茹茵,“娘,她们是坏人。”
蒋茹茵一怔,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能说田嬷嬷她们是好人,刚才对平宁,她们露出了恶意,也不能说是坏人,于是蒋茹茵耐心解释道,“因为彤姐儿受伤了,她们心急,想要保护彤姐儿。”
容哥儿看了一眼睡着的姐姐,再看蒋茹茵,很是平静的说道,“长大了我要保护娘和姐姐。”
他才这么大啊,蒋茹茵心中感慨的很,把他揽到了自己身边抱住,亲了亲他的额头,“乖。”…
太子妃那很快有了禀报,请了太医,太医说这是小伤,涂点药就没事了,但叶良人那有些不依不饶。
她口口声声说着平宁就是故意的,故意抓伤了彤姐儿,要不是彤姐儿避了那一下,肯定伤的还要重,简而言之,就是要太子妃罚平宁了。
于是太子妃那派了人到玲珑阁,请了蒋茹茵和平宁过去一趟,蒋茹茵没把孩子带去,自己去了瑶花阁。
叶良人已经在了,那哭过的脸色就好像是她女儿真的已经毁容了似的,蒋茹茵和太子妃请安后,看着叶良人,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叶良人,三郡主无碍吧。”
“蒋侧妃,你该好好管教管教平宁,别仗着公主的身份就可以欺负人,今日是抓伤了彤姐儿,等她再大一点可得了!”叶良人直接跳过伤势,把事往严重里说,非要给平宁安上个仗势欺人,娇蛮难管教的罪。
蒋茹茵懒得和她吵,直接看向太子妃,“娘娘,事情原委如何,问了便知,平宁年纪小,尚且不知道轻重,不小心弄伤了妹妹,但她绝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更何况,平宁和彤姐儿仅见了这么两次。”
说白了,平宁有什么理由故意去弄伤彤姐儿,揪着这么点意外要上纲上线,她蒋茹茵是软柿子呢任她捏的。
太子妃看了她们一眼,“事情的经过本宫已经知道了,叶良人,孩子打闹不小心伤到是常有的事,平宁伤了彤姐儿应当不是有意,你若觉得本宫处理不公允,可以找殿下讨个公道。”
叶良人神情一变,闹到太子那,她还有什么理可占,小孩子小打小闹是常有的,可她这孩子如今还没到这年纪呢,平宁若真是好心想摸摸彤姐儿,怎么会刮伤了脸的,于是叶良人跪了下来,说的极为不情愿,“娘娘都这么说了,妾身无话可说,只是这亲近些的,会刮伤了脸妾身是如何都不信,难道平宁身边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她指甲太长了会弄伤人么,这等疏忽如何能养好公主。”
告不了状的,我不痛快了你也别想痛快,叶良人一下就把这错牵扯到了平宁的养娘身上,身边的人照顾的不到位,连指甲都没修剪好,出了这意外,难道不是这些人的错。
没等太子妃说话,蒋茹茵接上了叶良人的话,“若是平宁身边伺候的人犯了错,我自会教诲,就不劳叶良人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第一更,总算写完了~马上去写第二更~四点争取更新上
一早上微薄里都是关于文章出轨的相关事情,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的,不管内在矛盾多少,夫妻感情多差,有什么任何问题,就基于这一点,无法原谅啊~一生黑~
☆、第0章70章 .这因祸得福
蒋茹茵说话的语气很淡然,但其中的坚持毋庸置疑,平宁的养娘犯了错,没照顾好主子,那自然由蒋茹茵这个玲珑阁的主人来处罚,如何都轮不到叶良人说话。
叶良人还想说什么,可一时间找不出说辞来,她心里也很清楚,这就是无理取闹的成分居多,她只是没想到在太子妃面前蒋侧妃的态度都这么强硬。
蒋茹茵见她不说话,继而向太子妃说道,“娘娘,平宁适才受了惊,刚哭了睡着,妾身怕她等会醒来找不到妾身又会怕,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太子妃能说什么,又不是玲珑阁里的下人伤了彤姐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被抓伤的涂点药就好了。
就算是真的看不爽蒋侧妃,也该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就这一点如何都站不住脚,拿到太子面前去说,根本没有悬念。
回到兰心苑的叶良人越想越气,连带着看到女儿都觉得碍眼的很,她辛苦怀胎十月,一直念想着能生一个儿子,结果生下来却是个女儿,眼看着太子府里的人越来越多,今后去了宫中,人也只会更多,到时候她怀上皇嗣的机会更低。
彤姐儿挥着小手要她抱,叶良人看着女儿脸上涂了药的棕色一块,伸手接了过来,彤姐儿觉得脸颊上不舒服,伸手要去抓,叶良人阻止她,瞧着另一边粉嘟嘟的,心下有了主意…
当晚,太子留宿在瑶花阁,半夜的时候,兰心苑那忽然派了人过来,说是彤姐儿夜里一直哭,难哄,脸上还红了一片。
太子妃派人去请了太医,太子起来去了一趟兰心苑,叶良人抱着女儿,这已经哭成了泪人。
彤姐儿也是哭声不止,本来只是伤了一点的脸,现在整个半边脸都红起来了,伤口处还有些泛肿,彤姐儿不断的挥着手想去抓。
太医后赶到了,赶紧给孩子看诊,彤姐儿根本不合作,在叶良人怀里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不让太医好好把脉,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手,这脉象也显浮躁,别的难辨别出来。
太子妃看到彤姐儿那脸,有些惊讶,“不是配了药膏涂了就好了,怎么会这样。”
太医把脉折腾出了一后背的汗,把彤姐儿的袖子拉好,起身给太子和太子妃回话,“应该是药膏过敏,这样的话伤口就不容易好了。”
这月份的小孩子,正好是添加辅食的时候,吃东西什么都极为小心,怕孩子起了敏症,用药上太医们也都是小心着来的,没想到彤姐儿的反应这么大。
叶良人听到说过敏了就不能用药了,伤口不宜恢复,擦着眼泪急问,“太医,若是伤口好的慢,孩子脸上会不会留疤。”
太医的神情有些犹豫,本来指甲刮到那点伤都不叫伤,涂点药没几天就好了,如今过敏,伤口处有一点溃烂,四周都显得红肿,若是再涂药又过敏了,只会加重这伤势。
他若说不会,以后留了疤痕就是他的错了,于是太医谨慎道,“敏症过去后换一种药涂,会不会留疤如今尚且不能判断。”
叶良人这么听闻,整个人便怔在那了,太子妃喊了她一声,“叶良人,把彤姐儿交给养娘去把伤口清理一下。”
叶良人哆嗦着手摸了下彤姐儿的脸,泪水断了线的往下掉,喃喃的安慰着,“乖,没事,会好的,一定不会留疤的。”说罢把孩子交给了养娘。
太子在一旁看着脸都沉了下来。
到这份上太子妃也不得不和他说下午发生的事,从太子妃口中说出来的,也就是平宁不小心弄伤了彤姐儿的脸,谁也不会料到事态最后会变成这样,那轻到可以不去在意的伤口,如今还面临着留疤毁容可能性。
叶良人始终站在那落着泪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向太子妃说什么,更没有向太子求要公道,只是一直心急的望着养娘那边,十足的疼女儿样。
伤口清理过后没有再上药,遵照太医的祝福,给彤姐儿带上了手套以免她自己去抓,这一遍脸红肿在那,看上去可怜急了,叶良人憔悴着神色对太子和太子妃说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娘娘殿下,真是对不住。”
彤姐儿因为伤口难受一直睡不着,她不睡这屋子里的人也就别想睡了,太子和太子妃走到了外屋门口,还是深夜,苏谦阳吩咐太子妃道,“你回去休息吧,孤留在这陪陪她们。”
“那殿下也注意休息,妾身先回去了。”赵蕊点点头,带人走了,苏谦阳回到了内屋,叶晚霜半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身子,嘴里低喃着哄人的话。
这画面是极为的暖人,苏谦阳走了过去,叶晚霜听到动静声转头,看到是太子,先是一怔,“殿下您怎么…”继而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妾身以为殿下已经走了。”
苏谦阳坐了下来,伸手按住彤姐儿往上伸的手,见她皱着眉又是要哭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玩偶放到了她手里。
这一动作像是已经做了很多遍那样的熟练,叶晚霜在一旁看他这慈父的一面,有些看呆掉。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了,差人去端了吃的过来,又倒了茶,嘴角隐隐的带着一抹笑意,到了床边也坐了下来,彤姐儿对她熟悉,翻身想要她抱抱,叶晚霜把她抱了起来,指着太子说道,“彤姐儿,这是父王。”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彤姐儿扭头看苏谦阳,伸手要到他怀里去。
其实苏谦阳并不常来这里,一个月也就一回两回,把孩子抱到手中了,见她乖巧的趴在自己身上,也多了些亲近感。
彤姐儿在苏谦阳怀里呆了一会就犯困了,裹紧的手放在嘴边,趴在他肩头睡着了,此时窗外的天有了些微亮,苏谦阳把她交给了养娘,继而留宿在了兰心苑里…
蒋茹茵是第二天知道这个事的,一早请安叶良人因为照顾彤姐儿没有来,太子妃简单的说了一下昨天夜里的情况,许良人几个听了看向蒋茹茵这边,这虽说平宁没有错,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似乎还就是因她而起的。
叶良人在彤姐儿过敏之后什么都没说,也没哭诉更没委屈,这反而显得蒋茹茵欺负了人似的,接收到她们几个的目光,蒋茹茵抬起头看了回去,许良人先开了口,“这三郡主可真是个可怜的呢,就是小伤而已,涂点药就好了的事,竟然会过敏,如今这样可真是令人心疼。”
严良人坐在她对面,笑着说道,“这才八个月呢,吃东西稍有差池都容易起敏症,芸姐儿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两回吃东西起了疹子,可把人吓的。”
严良人开了这口,金良人也说了几句养安哥儿时候的经验谈,气氛一下就给拉回来了。
蒋茹茵插嘴的不多,就听着,目光落在这许良人身上,心下有了些计量,三番四次凑上来说话,说她想讨好倒也说得过去,这三番四次挑衅的,人看上去也不笨,究竟是为何。
蒋茹茵把这许良人和那定王妃联系在了一块,自然就想到了定王,若是这定王妃日子过得不顺,难不成这许良人还想替姐姐出气,在这里隔阂自己。
那么这许良人又知道些什么呢…
彤姐儿这一病,太子府各院都送了慰问礼,太子去兰心苑的次数也频繁了很多,从五月中到六月底里,太子几乎有十来天都是呆在那,这就像是当初蒋侧妃受宠时候的情景,有人就猜测着,这叶良人是要得大宠了。
彤姐儿的事起因好歹是和平宁有关系的,这兰心苑‘因祸得福’了,自然有提到玲珑阁是不是就因此遭了冷落。
这些底下人说的话自然也传到了蒋茹茵耳中,太子去兰心苑频繁,自然来玲珑阁的日子就会少,蒋茹茵没有管这些,而是安心的教导两个孩子学写字。
这还是容哥儿想握笔写,平宁跟着起哄的。
蒋茹茵怕他们握笔还不会就写字弄的满身墨,就先教他们怎么握笔,这俩人都不满足呢,还是孙嬷嬷给他们倒了一碟的水过来,把桌子撤干净了,蒋茹茵教他们蘸水在桌子上写,顺便把握笔的姿势纠正好。
写了一半平宁想到太子了,啪一下扔下笔,冲着蒋茹茵口气不满的喊道,“爹爹又不来看我!”
平宁说这话的时候手插着腰,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腮帮子鼓的老大了。
蒋茹茵噗一声笑了,“那你还写字么?”
平宁把扔下的笔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继而扑到了蒋茹茵怀里,撒娇道,“娘,我想爹爹了。”
蒋茹茵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纠正道,“是父王,以后不能再喊爹爹了,知道么?”孩子的时候能一直纵容她,等她长大了,再这么叫,就是她没规矩了,谁会说是太子宠坏了她。
平宁有些委屈,别扭的从她怀里出来,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往碗里重重的戳了两下,继而在桌子上乱画了一通,一听到背后传来蒋茹茵的轻咳声,那手又收敛了一些,还把被她挤到一旁了的容哥儿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亲昵的挨着他道,“弟弟,来,我教你!”
蒋茹茵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掰着手指教容哥儿握笔,自己还半斤八两呢,就充起老师来了。
快到午睡了,蒋茹茵让养娘带着他们去后厢房睡觉,孙嬷嬷走了进来,和她说起了兰心苑那的情况。
蒋茹茵看了一眼被平宁他们画的一滩水的桌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这法子倒是很有效,不过不是每个做娘的,都能狠得下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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