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作品:《替嫁给太子皇兄后

    雨落的大,云雀身上披了氅衣,进了书房后才解下,虽遮着油纸伞,衣角处依旧是湿漉了一片,她解下后搁在一旁,对顾怀远见礼:“殿下。”


    顾怀远抬眸,与她颔首,问:“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云雀闻言抿了抿唇,神色略有迟疑,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恰逢这时,窗外一道雷鸣炸响,像是催促,云雀低声对他开口:“殿下,我怕打雷——”


    她话落,又是一道惊雷在天幕炸开。


    她的声音几乎被雷雨声淹没,不过,顾怀远还是听到了,她深夜冒雨前来,是要在此留宿……顾怀远抬眸看了眼黑沉一片的窗外,本欲开口让她回去,目光再落回到她身上时,竟是难得的没有将人赶走,对徐公公吩咐:“带太子妃去寝殿歇息。”


    他如此言说,徐公公便明白,殿下今夜是要宿在书房,将寝殿留给太子妃了,徐公公上前,面上含笑恭敬道:“夜色已深,太子妃随奴才回寝殿歇吧。”


    云雀掩唇轻咳了声,侧眸看向徐公公:“我与殿下有几句话要说,公公稍等。”徐公公心思活络,闻言躬身退了出去。


    云雀走上前,乌眸澄亮,看着顾怀远,很是艰难与他开口:“殿下,我得和你一起睡。”她神色认真,继续与顾怀远说:“坊间皆言,我是自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容貌尽毁才在侯府深居浅出,实则,是一位云游道士说我生来体弱阴盛,怕被人冲撞才会闭门不出。”


    “今夜十五,又是落雨天,阴气最盛,不可不防!”


    关于她为何自十岁那年之后一直在侯府深居浅出,顾怀远有所耳闻,她口中所言与她父亲定安侯所说一般无二,顾怀远虽不信神佛,却也尊佛重道。


    “你先回寝殿,我稍后便回。”他神色不显情绪,垂眸继续翻阅公文。


    云雀被徐公公引着去了顾怀远在含章殿内的寝殿,走进后她四下看了眼,这里几乎与开阳殿内的布置一般无二,皆是按着他从前的习惯修缮的。


    云雀已在开阳殿沐浴过,径直上了榻,一炷香的时辰后,顾怀远回到寝殿时,云雀正倚靠在迎枕上让三莺给她的脚腕涂抹药膏。


    之前在定安侯府时的崴伤已有几日,皇后娘娘给的伤药也都是极好的,本该已不再疼了,可前两日她在冰窖对徐柏动手时一时不察,又碰痛了伤处。


    加上年少时她脚腕处的伤每到阴雨天便会有刺痛感,她便让徐公公拿了药膏来。


    听到屏风后沉稳的脚步声,云雀让三莺退下,将崴伤的脚腕拿薄褥遮了起来,顾怀远的脚步在床榻前停下,眸光深邃,落在云雀拿被褥遮住的脚腕处,开口问她:“伤还未好?”


    “嗯。”云雀对他应了声:“本已经好了的,可昨日又不小心碰到了。”


    寝殿内静默片刻,顾怀远早在落雨回到含章殿时就已沐浴过,此时,他身上着了件浅色宽袍,眉眼染上湿气,再开口问她:“要熄灯歇息么?”


    云雀对他点头,拉着薄褥躺在枕上,顾怀远在榻边站上片刻,抬手解开腰封,褪下外衣,随后熄灭烛火走至榻前,刚在榻上落座,他眸光忽而一沉,往云雀那边看去。


    恰逢云雀躺好抬眸看过来,正对上他点墨般的黑眸,见顾怀远这般看着她,神色微有犹疑,撑着枕头再坐起身,嗓音轻轻带着询问:“殿下是想圆房?”


    ……


    顾怀远的神色在黑暗中一凝,看不分明情绪。


    云雀掀开薄褥,对他莞尔,很是贴心:“殿下若是顾忌我的脚伤,大可不必,教习嬷嬷与我讲过,”她把脚腕侧了侧,语气懵懂:“可以这样,碰不到的。”


    刚熄灭了烛火的室内很是昏暗,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色,她说的如此认真,不知是否脸红,女子身上淡淡清甜气息传来,顾怀远眼眸中无欲,语气平稳回她:“此事不急。”


    他问她脚伤是否好了些,是走进内殿时闻到了浓重的药膏气息,至于适才与她眸光相对,顾怀远提醒她:“你用错枕头了。”


    他的生活一尘不染,起居有常,就连夜里入睡的玉枕也有讲究,云雀来他这里入寝并未抱来自己的枕头,是适才含章殿的宫女再送来了一只。


    云雀听到他这样说,‘哦’了一声后将身后的玉枕抱起递给他,歉意道:“不怪宫婢们,是我以为这两只玉枕是一样的,就把刻有君竹的抱来了我这边。”


    顾怀远对她淡淡‘嗯’了声:“睡罢。”他坐于榻边,并未躺下,似是要等她睡下后还要离开,云雀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殿下不睡么?”


    “我不会碰到殿下的。”


    寝殿内再次静谧下来,顾怀远在昏暗中看向她,对于她说出口的这句话,他低笑了下,他是不喜有人近身,可这几日很奇怪,对于她的触碰,他并不会感到厌恶。


    沉默片刻,顾怀远上了榻躺下。


    窗外雨声敲打,电闪雷鸣不断,月色被乌云遮蔽,顾怀远一直未能睡下,不知身侧女子身上熏的是什么香,味道虽不浓郁,却在他的玉枕上久久不能消散。


    云雀也未睡下,她向来不好入眠。


    她侧身面对着顾怀远,在心里暗暗想,许是自幼仁宣帝与任氏一族都照着储君来培养他,是以,他矜贵淡漠,无任何喜好,圆房这种事虽急不得,可他一直以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东宫内没有宫女侍奉,亦没有侧妃侍妾。


    今夜她主动提了一次被拒便不可再提,苏宁歆不止是世家贵女,更是自年少时就被娇养在府中,矜持温婉,而顾怀远位高权重,生来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男女之事须得要他主动。


    再说,让他欲不可控才有意思。


    他不主动没关系,再是清心寡欲,他也是男人——正值当年血气方刚的男人。


    云雀虽如愿进了东宫让顾怀远教习她功课,可更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书房内读书习字,他每日里都很繁忙,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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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也才只是二八的年纪,本该意气风发肆意洒脱,可除却在跑马场上,他更多的是性情沉稳,情不外露,带着上位者的清高自傲,冷漠疏离,让人望而止步。


    他不止有朝中事务要忙,还有他自己的课业。


    云雀也不敢太过黏人,怕顾怀远命人将她给扔出东宫去,事实上,能每日来东宫学习功课她已经很知足了,不管顾怀远对她的态度如何,是否亲自教习了她功课,外人是不知道的。


    她走出东宫,只说太子哥哥待她很好,细心温柔,不管他们信不信,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再欺负她,毕竟,除却她之外,没有任何皇子公主可以自由出入他的东宫。


    他与兄弟姐妹从来都不亲近。


    云雀在东宫温习功课的第三年,东宫内潜入刺客,顾怀远受了剑伤。


    那时,他刚刚对她的态度温和了些,云雀很害怕他会死掉,讨好一个东宫太子就已足够累了,若他死了,她就要再去讨好新的太子,她实在不想这样。


    她向仁宣帝请旨,说想留在东宫照顾太子哥哥,感谢他这几年来对她的教习与照顾,仁宣帝看她话语真挚,眸光水润,便应了她,允她在东宫内留宿。


    顾怀远身上的剑伤没云雀想的那般严重,只不过剑上被淬了毒,才会让他昏迷不醒,一连三日,顾怀远终于醒过来,让云雀不必在他这里守着。


    那时是夜间,已近子时,云雀不走:“今夜我照顾皇兄,明日就不来了。”她坚持不走,顾怀远倒也没命人进来将她给提出去,只是阖上眼眸,再未言语。


    云雀就在他榻边的小竹榻上也睡下,天光微亮时,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她向来入眠浅,也做了一场噩梦,猛然从榻上坐起身来。


    她梦到了顾怀远的剑伤血流不止,就要死了。


    想到这里,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榻,走至他的榻边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被褥,想要看一看他的伤是否当真出了血,剑伤在顾怀远的腰腹左侧,云雀刚掀开他的被褥,看到的却是他月白中衣下拱起的高山。


    顾怀远是习武之人,云雀掀开被褥的那一刻他已睁开眼眸,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那时,云雀还未过十二岁的生辰,癸水也还未来过。


    她一双眼眸澄澈,纯真无暇,语气带着刚醒来时的慵懒:“太子哥哥,我看下你的伤——”


    顾怀远抬手将被褥盖在身上,语气生冷:“出去。”


    云雀没问他为何对她如此凶,还让她出去,因为她懂。


    早早没了父母在乡野间长大,这让她在很年幼的时候就懂得了一些事,可她又不是特别懂,只隐隐知道这是她不该看到的,这是他的隐秘。


    妹妹看到皇兄‘朝.举’,他会不会因此将她赶出东宫,再不让她踏进来一步——


    第二日寅时,窗外的雨已停,顾怀远醒来要去上早朝时,发现身侧女子的手臂环在他腰间,睡乱了的毛绒绒脑袋紧紧贴着他,正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