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唯一的妻,只有秦云素

作品:《替嫁禁欲首辅,重生后这宗妇她不当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他唯一的妻,只有秦云素


    书房之中沉闷的墨香将整间屋子笼罩全了。


    烛青听着沈时璋的话,下意识问:“二爷,什么书卷?”


    沈时璋盯着他看了许久,见烛青那往日里都是冷冰冰的面容上,如今却皆是困惑。


    他叹了口气。


    “罢了。”


    沈时璋揉了揉眉心:“你有没有觉得,夫人她,与往日不一样了?”


    烛青一顿,颔首:“有。”


    沈时璋手心骤然握紧,而后慢慢松开,他试探一般地开口:“比如,哪里不一样了?”


    烛青低垂着头,似是在思索。


    许久未曾开口,书房之中只余下了静谧。


    突然,蜡烛“噼里啪啦”一声,将沈时璋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离了出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听见烛青冷静开口。


    “以往,夫人经常会交代,叫属下看着您莫要睡晚了,也莫要老在书房之中睡。若是您许久不回后院,夫人还会叫春朝送来煲好的羹汤,甚至连属下们都会得幸分到糕点。”


    他顿了顿:“还有便是...以往您的衣裳都是夫人亲眼盯着裁剪的,除去叫您穿着更舒服,还有便是花色、纹路都按照您的喜好来,既不奢靡,却也显出您气质。”


    烛青抬起头来,对上沈时璋沉思的眼睛:“但...夫人已经许久未曾交代过属下,未曾再让春朝送来汤羹,就连您的衣裳...”


    他指了指沈时璋放在窗户边挂着的衣裳:“这衣裳的花纹,太过张扬,您定然不会喜欢。看来,夫人也没有去看这两月绣房奴婢们新给您裁剪的衣裳。”


    烛青一番话说完,便瞧见沈时璋整个人怔愣在了原地,就连手上的动作还依旧维持着方才的,一动不动。


    “二爷?”


    烛青有些犹豫,唤了他两句,见主子不吭声,他拧紧眉心,就要走上前去在他面前晃一晃。


    在烛青出手之前,沈时璋动了。


    他无比僵硬地将身子扭转过来,唇角动了动,一开口时便是沙哑的音色。


    “她竟做了这么多...”


    沈时璋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刮过就能消散在空气之中一般。


    听着沈时璋的话,烛青深以为然地点头。


    与沈时璋平日中不太顾后宅不同,烛青作为他的侍从,却是经常出入于后宅替他办事,自然知晓夫人在府中上下的威望。


    即便是当初新婚后,府中老人对这个年纪轻轻、又初来乍到的“宗妇”不满,想要背地里使绊子。


    却一一都被夫人给收拾干净了。


    到后来,烛青都曾在老夫人的口中听见过她对夫人的夸赞。


    老夫人眼高于顶,见过的世面广,夸赞从不轻易宣出口,这也是在沈府多年,头一回瞧见老夫人夸赞的,除去大姑娘之外的人呢。


    烛青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二爷。”


    沈时璋抬眸,见他欲言又止:“说”


    “先前春朝来找过属下,就在前几日。”他拧紧眉心:“却不知晓她为何支支吾吾,明明刻意来见属下,最后却什么都不说便跑走了,瞧着...颇为伤心的模样。”


    伤心?


    沈时璋看他:“你欺负人家了?”


    烛青直愣愣地摇头:“从未。她是夫人的人,属下不敢。”


    看着烛青跟木头似得模样,沈时璋扯了扯唇角,可下一瞬,他的心脏便突然抽搐地一疼。


    就连烛青这根木头,都能看出来秦云素对他的情谊。


    可这么多年,他为何没有察觉到?


    不...


    应当是察觉到过,却又困于他那该死的自负里。


    沈时璋脑海之中率先浮现上来的,是那一个雨夜,他早早差人将回来的信送到府中,却临了被陛下唤住。


    那夜大雨瓢泼,冷意顺着雨滴几乎沁进皮肉之中。


    可等到沈时璋一个时辰后到沈府门外。


    泛着微弱光芒的羊角灯悬在檐上,秦云素站在廊庑之下,提着那一方叠玉千丝灯,巴掌大的小脸隐在宽大的斗篷之内,泛白的唇角哆哆嗦嗦,却还是执拗地张望着。


    见他回来,那一双杏眼之中瞬间迸发出光亮来,而后便从身边侍女手中接过鹤氅,冒雨朝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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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忙不迭地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生怕他着凉受冻。


    朦胧的光影顺着细细密密的雨一道,洒在了她莹润瓷白的脸上。


    那是他们成婚的第三年。


    沈时璋自知,他自小便与旁人不同,是连太傅都曾夸赞过的“天之骄子”。


    沈府中,即便是他的母亲瞧见他时,从不敢亲近。在朝堂之上,约莫是他刚为官时,参过的大臣太多,等他一步步爬上高位后,周围恨他、敬他、惧他。


    却没有一个愿意与他稍稍亲近的。


    至于后宅之中,未成婚前,妻子是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能打理好后宅事宜,与他相敬如宾,他便能给她足够的尊重。


    可秦云素嫁来,却是个始料未及的意外。


    于沈时璋而言,秦府私换新娘,便是明晃晃地羞辱于他。待大礼过后,等到第二日拜见府中长辈时,才知晓他如今的夫人,是秦云素,而非当初婚书之上的秦意浓时。


    堂上宗亲的错愕,母亲的愤怒,与前一夜与他缠绵至极,如今却满脸羞愧的夫人,在那时于他而言,犹如当头一棒。


    思绪回笼,沈时璋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尽数将凉意都灌进肺腑之中了。


    他困于“被欺骗”这事太久,久到他自己早已放下,却不自知。


    如今...沈时璋再回想当初的事,却只剩下庆幸。


    庆幸当初嫁来沈府的还好是她。


    他唯一的妻,只有秦云素。


    也只能是她。


    眨眼间,沈时璋的眼眸变得逐渐坚定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同烛青说,衣袖一挥,径直往外走。


    “二爷?”


    烛青一瞬间跟不上沈时璋了,开口唤他却见沈时璋头也不回,甚至脚下的步子都更快了些。


    秋日燥热,前几日好不容易练下两日的雨,如今青石板地上依旧是湿润润的,周遭的空气之中仿若也浮起青草的气息。


    待沈时璋推开枕溪阁的大门时候,却瞧见春朝正在收拾着东西。


    他指尖攥紧了,半晌才开口。


    “这是要去哪?”